第十七章　通天关外风云起

2025-03-09 21:31:55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汪浩闻言一阵错愕，问道：“信里写的你说是胡说八道？”
　　“对，谎言巧辩。”
　　“谎言巧辩什么事？”
　　“他说……”倏然止口，道：“鬼话连篇，不值一提。”
　　汪浩知道信里所谈是件重要的事，章永奇既不肯言明，他也不便多问，当下又说道：“哦！对了！那个人还有一句话要我转告……”
　　“他说什么？”
　　“说信中所述，决非谎言，请你务必相信。”
　　“哈哈哈……”章永奇大笑，道：“要我相信他巧辩？相信他鬼话连遍？他作梦。”
　　“我看他言出至诚，似非虚假……”
　　“他绝对做作虚假，你不要被他蒙骗。”
　　“关主，是不是可以让我看看信上写什么？”
　　“我说过了是谎言巧辩、鬼话连遍，不值一提，更不值得看。”
　　章永奇既然不肯透露信里所写秘密，汪浩再问也枉然，他看了看章玲玲与吴晶，说道：“玲玲，妳带妳晶姊姊下去歇一会儿吧。”
　　章玲玲点了点头，忽向章永奇说道：“爹，我想问你一件事。”
　　“妳说，什么事？”
　　“你去不去看我娘？”
　　“看妳娘？不去。”
　　“为什么不去？”
　　“我为什么要去？”
　　“因为她是我娘，我要你去看她。”
　　“她虽然是妳娘，但我恨她，不能原谅她对我的背叛与伤害。”
　　“纵然娘做了不名誉的事，你已经动手杀了她还不够？”
　　“不够，伤痕在，恨在。”
　　“爹……我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人。”
　　“妳？……妳说什么？”
　　“你狠心杀她，债已经还了，也这么多年了，你还恨她，不能看在我的份上去看看她，这对她是无情，对我是冷酷。”
　　“不是爹冷酷无情，是没有理由让我去看她，是她的错，是她背叛我，伤害我，刻骨铭心之痛，我无法释怀，我无法不恨。”
　　“爹……”
　　“玲玲，难道妳要我向一个伤害我的人请求她原谅？我做不到啊，所以，妳也不必多说。”
　　汪浩怕事情闹僵了，劝说道：“玲玲，妳爹说的也有道理，伤痕在，恨在，妳也不要为难他，妳跟妳晶姊姊下去歇着，这里事了啦，我带妳去见妳娘。”
　　章玲玲无奈地点了点头，带着怨气，领着吴晶走向后室……
　　章永奇望着她们背影消失，怅然一叹，汪浩忽有所思，问道：“关主，大门口派人防备森严，是否有事发生？”
　　“对，有道上朋友要到本关找碴。”
　　“哦?!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到关里来撒野？”
　　“是‘杀人队’。”
　　汪浩闻言，心头一震，道：“关主跟“杀人队”结下梁子？”
　　站在一侧始终没有说话的田师爷开口了，道：““杀人队”是冲着我来的，因为队长……”止口，一叹。
　　汪浩一阵讶异，问道：““杀人队”队长？她是谁呀？”
　　“绰号人称‘黑女侠’的徐幽兰，因为当初我不爱她，遗弃她，她因爱生恨，找我报仇雪恨，拖累了关主及关内弟兄……”
　　章永奇豪气干云，说道：“什么拖累不拖累，你是本关的人，找你就等于不将我章永奇及“通天关”放在眼里，我岂能坐视不管？”
　　“舅舅，徐幽兰由爱生恨，你认为无法化干戈为玉帛？”
　　“恐怕不能，我了解她，人，她要不到，就会要我的命。”
　　“她们几时会到？”
　　“今晚午夜前。”


　　午夜时分——
　　“通天关”周围，防卫森严，如临大敌。
　　所谓“大敌”说来并不为过，“杀人队”有句名言：“队出必杀，杀之必亡”，所以江湖人闻之丧胆。
　　尤其“杀人队”队长的武功更是名撼江湖。
　　田师爷辜负了队长徐幽兰，弃她而去，这一段爱恨情仇，徐幽兰难于释怀，誓在必报，方能消心头之恨。
　　夜深沉，风萧萧。
　　“通天关”笼罩在一片慑人的杀机氛围中……
　　时间在窒息的气氛消失……章永奇、田师爷在等候着……
　　蓦然——
　　“通天关”外，传来了一声长啸之声，紧接着十数条人影，风驰电掣般朝着“通天关”飞奔而至。
　　来人共有十三位，这十三个人均蒙着面孔，一字排开，气势凌人，当首的是一个蒙面青衣人——她就是“杀人队”队长。
　　队长徐幽兰趋步逼前，十二个队员（本有十三人，一人上次死在“血神教”人之手）紧随其后，缓缓逼近……
　　田师爷欲上前，被章永奇挡了下来，他一个跨步，上前道：“尊驾大概就是名震江湖的“杀人队”徐队长了。”
　　“没错，你就是关主章永奇？”
　　“对，妳下了战帖寻隙，所为何事？”
　　徐幽兰冷冷笑了，犀利的眼神注视了田师爷一眼，道：“我来的目的田骑应该很清楚，章关主，我无事不登三宝殿，第一，交出“水晶球”。”
　　“第二呢？”
　　“交出田骑，我要挖出他的心，看有多黑。”
　　章永奇听出徐幽兰对田所爷真是恨之入骨了，他笑了笑，道：“这两件事，恕难照办。”
　　“那就在手底下见真章了。”
　　徐幽兰话落，摆开架势准备动手，田师爷急忙上前，道：“幽兰，既然妳冲着我来，就让我们自己了断，首先，我向妳道歉，也请妳原谅？”
　　“哈哈哈……田骑，我要的不是对你的原谅，是要你的命。”
　　“我承认我辜负了妳……”
　　“你不仅仅是辜负，是欺骗我的感情，毁了我的希望与美好人生，甚至盗走了我的剑谱，你要还我的是你的性命。”
　　“不容我向妳赎罪？”
　　“你死就是向我赎罪。”
　　徐幽兰开口闭口就是要田师爷的命，可见她刻骨铭心之恨，章永奇说话了，道：“徐队长，我想先请教妳一件事。”
　　“你说，什么事？”
　　“妳今天到‘通天关’来，究竟是为了‘水晶球’？还是向田师爷寻仇？”
　　“废话，我不是说了？两者都有。”
　　“不是废话，两者不能混为一谈，报仇是针对田师爷，要‘水晶球’就是我章某人的事了。”
　　“事情或许不能混为一谈，但等我杀了狠心狗肺的田骑，再找你要‘水晶球’也一样。”
　　“不一样，先后有序，妳先要‘水晶球’？还是先杀田师爷？”
　　徐幽兰一想当然是先取得“水晶球”，只要击败章永奇，杀田师爷就比较容易，当下说道：“章关主的意思是要取得传说中你持有的“水晶球”，就必须先杀你了？”
　　“对，就是这个意思。”
　　“章关主，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话落，呛的一声，剑已出鞘，田师爷再度欺前，道：“禀关主，冤有头债有主，她为我而来，就让我们先了断恩怨。”
　　章永奇喝道：“退下去，“通天关”还轮不到你作主，她找上门来撒野要“水晶球”，根本不将我章某人放在眼里，当然由我先领教她剑上绝学。”
　　章永奇话落，一举手，身旁的一个门人，已拔剑递交给了他，两个人举剑对峙，准备猝然出手一击。
　　场面杀机骤现，气氛令人窒息。
　　陡然——
　　徐幽兰一声冷叱，人起，剑光，一剑迅猛攻出。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二号队员疾如电光石火一般，扑向田师爷，刀、剑齐出，攻势凌厉。
　　这两位排名一、二号，刀、剑造诣之高，与徐幽兰不相上下，合力一击，威力非同小可。
　　两位队员出手攻击田师爷之际，二十几个“通天关”门下的人，也齐向十位队员扑上围杀。
　　一时之间，杀戮起，声震云宵。
　　场面陷入混战，撕杀惨烈。
　　这时，徐幽兰与章永奇打得难分难解，但见人影翻飞，剑势如虹，若以武功剑法而论，章永奇似略高一筹，但要一时间制伏徐幽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时，惨叫声乍起，数个“通天关”的门人，应声倒地死亡，一个“杀人队”队员也受伤倒地。
　　怒叱声中，徐幽兰拼命疾攻三剑。
　　这三剑为徐幽兰拼命施为，她知道功力没有章永奇雄厚，久战必衰，如不在短时间内全力一搏，势必被对方所制。
　　章永奇果然被对方凌厉攻势逼退五、六步，几乎落得险象环生，但他不愧是一个绝代高手，弹起，避招，再趁隙攻剑反击。
　　这一边，田师爷力搏一、二号队员，显得有点吃力……
　　陡然，一声大喝传起：“住手——”
　　挟着喝话声中，汪浩人如鹰泻，飘落在场中。
　　也随着汪浩这一声如焦雷的喝声，所有动手的人齐收身后退，汪浩向章永奇施礼，道：“关主，恕我冒昧喊停，我有话想跟队长先谈谈。”
　　章永奇颔首，汪浩走向徐幽兰，问道：“妳就是名震江湖的“杀人队”徐队长了？”
　　“没错，你是谁？”
　　“我名不见经传，不值一提……”
　　十号队员见过汪浩，闪身而出，道：“禀告队长，他就是汪浩。”
　　“啊?!”徐幽兰意外脱口惊呼，近半年来，汪浩威名震惊江湖，几乎无人不知，她派人追杀未成，如今乍见，怎不令她为之惊讶？
　　徐幽兰镇定了一下情绪，道：“原来是名震天下武林的汪浩，幸会了。”
　　“好说好说，队长之名也如雷贯耳，也幸会了。”
　　“你想淌浑水？架梁子？”
　　“不敢，为了我舅舅的事，想跟队长打个商量……”
　　“谁是你舅舅？”
　　“妳以前的情人——田骑田师爷。”
　　“啊？田骑是你舅舅？”
　　“对了。”
　　“我跟田骑的事，除了他的命，没得商量。”
　　“妳不再爱他了？”
　　“什么？爱他？天大的笑话，对他我只有恨，要挖他的心看看是不是黑的。”
　　“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毁我一生，偿命绝不为过。”
　　“那这样吧，我们两个人就睹上一赌……”
　　“赌？赌什么？”
　　“由我跟妳动手，我如果败在妳手里，我负责交给妳我舅舅及‘水晶球’……”
　　“你作不了主。”
　　章永奇与田师爷略为思索，齐声道：“我们同意汪浩跟妳约定。”
　　章永奇与田师爷会答应，当然心知汪浩武功略胜章永奇一筹，打败徐幽兰应该不是问题。
　　“我同意。”徐幽兰说。
　　“那如果队长妳输了呢？”
　　徐幽兰被问得一愣，道：“我输了？……你又想怎么样？”
　　“简单，妳同样由我处置，要活要杀，由我决定。”
　　这一来，徐幽兰犹豫了，所谓树的影，人的名，汪浩名声太响亮了，如果没有三两三，岂敢作此挑战？
　　汪浩见她犹豫不决，故意冷讽道：“队长若是怕了，那就……”
　　“什么？怕了？你说我怕了？真是笑话。”
　　“那妳是答应了？”
　　“废话。”
　　“不反悔？”
　　“我生命中从来没有反悔两个字。”
　　“好，那么请妳的队员退下去，输赢胜败，她们均不准插手动武。”
　　徐幽兰也立即嘱咐队员胜败不可插手，在队员遵嘱退下后，她举剑而立，说道：“亮家伙吧。”
　　“兵刃我早已弃之不用，也罢，我借别人的兵刃用一用。”
　　汪浩说着，从“通天关”门人的手中，借过了一根三尺长铁棍，说道：“队长请赐招。”
　　徐幽兰屏息以待，剑徐徐举起……倏然，人影乍闪，徐幽兰剑出如电，连攻三剑。
　　徐幽兰凌厉攻出三剑，她想一出手便能抢得先机，所以剑出诡异，变化难测，汪浩确实一连被逼退。
　　汪浩飞闪，凌空下击，掌出棍到，反把徐幽兰逼得无法招架。
　　两人一出手，都展开绝杀妙招，胜败一时难分，搏斗之激烈，看得章永奇与田骑憷然心惊。
　　叱喝，剑影、棍风，在一阵激烈的搏斗后，乍然分开，再蓄势对峙，准备展开第二回合的拚搏。
　　所谓名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两个人短短过招，心里都有了底，徐幽兰知道汪浩的武功确实高得惊人。
　　汪浩也知道徐幽兰武功剑法不可小觑，但第一回合的过招，他只用了七成功力。
　　陡然——
　　徐幽兰一声大喝，再度弹身，剑光一闪，攻出两招。
　　徐幽兰心知不全力一搏，恐为汪浩所制，所以出手剑法诡异凶猛，想在短时间将汪浩制服。
　　汪浩岂是泛泛之辈？出手还击，但见人影翻飞的搏斗中，刹时十招已过。
　　十招……
　　二十招……
　　刹时，三十招过去了。
　　徐幽兰的攻势缓慢下来了，汪浩却游刃有馀，但他似不想即刻制胜，想把徐幽兰折腾得身疲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