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通天关外风云起

2025-03-09 21:31:55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五十招过后，乍闻汪浩大喝一声，铁棍闪处，当的一声，徐幽兰的剑已被汪浩打落，人也退了王六步才拿桩站稳。
　　汪浩傲然一笑，道：“徐队长，承让了。”
　　徐幽兰脸色一阵苍白，憷然无语。
　　汪浩又说道：“徐队长，妳输了。”
　　徐幽兰脸色乍变，道：“谁说我输了？”
　　这么一说，汪浩反而一愣，道：“怎么？妳不认输，反悔？自食其言？”
　　“我还不算输。”
　　“那怎么妳才承认输了？”
　　“要了我的命，命在，我不是输。”
　　真是强词夺理，明明是败在人家手里，还不承认，硬扯上命在不是输，汪浩心想：“真是一个不讲理的女人。”当下说道：“徐队长，刚才我们说好了是赌招，不是赌命。”
　　“我认为赌招就是赌命。命在那算是输？”
　　“妳想赌命？也罢，把剑捡起来。”
　　徐幽兰一声不吭，俯身将剑捡起来，注视汪浩，蓄势出手。
　　汪浩哂然一笑，道：“徐队长，妳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想死，我只好送妳上西天。”
　　“接招——”
　　徐幽兰声叱喝，打断了汪浩的话，人弹起，剑击到。
　　汪浩闪身，一招“闭门谢客”，封住了徐幽兰攻势，随即一招“雨扫横山”迅厉攻出。
　　徐幽兰自知武功非汪浩对手，但基于颜面，只有拼命一搏，是以剑出如狂，煞是惊人。
　　这犯了兵家大忌，浮燥、心急，气就虚，气虚就乱了剑法，虽一连狂攻猛击，很快就露出败象。
　　三十招不到，倏闻汪浩大喝一声，紧接当的一声，徐幽兰的剑又被打落，人也踉跄后退，汪浩一声：“接招——”
　　喝话声中，根本不让徐幽兰站稳，人影一闪，左手猝然点出——
　　徐幽兰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身上一麻，人来不及倒下，汪浩右手一抄，就将她挟在胁下。
　　喝声起，十二个“杀人队”队员同时出手，扑身攻击汪浩。
　　汪浩闪身避过攻势，喝声
　　“住手——”
　　在汪浩喝话后，十二个队员收身后退，汪浩喝问：“妳们想干什么？”
　　一号队员道：“放了我们队长。”
　　“妳说得轻松，赌招变赌命，她赌命输了，当然任由我处置。”
　　“你不放人，我们十二条命陪她。”
　　话说完，十二个队员又朝汪浩逼近，汪浩哂然一笑，道：“妳们敢出手，先死的是妳们队长。”
　　十二个队员一听，骇然止步，一号队员道：“你？……你敢？”
　　“当然敢，不信妳们出手试试。”
　　十二个队员骇然不敢上前攻击了，徐幽兰虽然穴道被制，人还是清醒的，汪浩说道：“徐队长，请妳叫妳的队员退下，犯不着叫她们陪妳送命。”
　　“你……你想怎么样？”
　　“叫她们不准动手我再告诉妳。”
　　人落在人家手里，只好叫十二个队员不可动手，然后说道：“好了，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
　　“首先妳要承认妳输了。”
　　“不承认。”
　　“人在我手里动弹不得还不认输？”
　　“我说过命在就不是输。”
　　“歪理，不怕丢队长一世英名？”
　　“认输照样遗笑武林。”
　　“妳是真要我杀了妳才认输？”
　　“没错。”
　　“这倒有点难，我得先问问我舅舅，”说着，转头问田师爷：“舅舅，我是不是杀了她？”
　　——这突然一问，把个田师爷问傻了，他意外、更不知道汪浩为何有此一问。
　　徐幽兰怒道：“我败在你手里，要杀要剐由你，跟他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妳是我舅舅的情人。”
　　“情人？你少羞辱我，我们是仇人。”
　　“我舅舅可不这么认为……舅舅，我是不是杀了她？”
　　“这……”
　　“舅舅，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动手杀她。”
　　“不……不要杀她。”
　　“我就知道舅舅你还爱她……”
　　徐幽兰叫着：“汪浩，闭上你的狗嘴。”
　　“妳嘴巴不饶人，我倒要看看妳的脸是不是穷凶恶极……”
　　徐幽兰喝叫：“不准妳揭去我的面巾。”
　　“这就奇怪了……舅舅，她真的丑到见不得人？”
　　“她……”田师爷尴尬不语。
　　“对，我丑，我见不得人。”
　　“那我更应该看看……”
　　“不准……我说不准就是不准。”
　　“徐队长，这恐怕由不得妳。”
　　话落，汪浩迅速揭去了她的蒙面巾，汪浩一看，脱口叫了一声：“啊?!”
　　意外、惊讶，汪浩一时愣住了，丑？不，是美，她看来约三十多岁，粉腮白里透红，勾魂眸子，配上樱桃小口，不敢说倾国倾城之姿，但“美人”两个字绝当之无愧。
　　汪浩一时看呆了。
　　徐幽兰杏目含煞，怒视着汪浩，道：“看什么看？，满意了？下手啊。”
　　“想不到……想不到妳是貌赛西施，蒙着面孔是怕男人被妳所迷？舅舅你说她是美还是丑？”
　　“美……”
　　“所以舅舅你还爱她？对她念念不忘？”
　　“啊啊……”田师爷不知所答，更不知道汪浩为何有此一说。
　　“舅舅，有徐队长这样一个美人爱你，真是不虚此生啊。”
　　话似调侃，田师爷虽感觉汪浩拿他这个舅舅开玩笑似有含意，但就猜不透真正目的何在。
　　徐幽兰怒道：“爱他？哼哼哼……对，我爱他——爱他的命。”
　　“是爱他？还是爱他的命，我们去证明一下，舅舅，走。”
　　“走？去那儿？”徐幽兰骇然问。
　　“去了就知道。”
　　汪浩说完，挟持着徐幽兰欲走入观内……
　　汪浩身子一动，十二个队员趋身欲阻挡去路，汪浩喝问：“妳们想动手？忘了妳们队长命令妳们不准动手？”
　　十二个队员哑口，汪浩又说道：“妳们放心，我不会杀她，只是带她进去谈些事，一个时辰之内一定放她回来，妳们等着。”
　　说完，朝观内走入，田师爷带着疑惑跟入。


　　汪浩挟持着徐幽兰进入了田师爷的房间，田师爷似乎明白汪浩的目的是什么了。
　　汪浩将徐幽兰放了下来，徐幽兰讶然问道：“这……这是什么地方？”
　　“我舅舅的房间。”
　　“啊?!……你带我到这里？干什么？”
　　“妳、我舅舅、我，我们三个人好好谈一谈……”
　　“没什么好谈的，要命就下手。”
　　“为了我舅舅，我怎么舍得杀妳。”
　　“不要把我跟他扯在一起，我恨他。”
　　“徐队长，没有爱，那来恨？”
　　“我……我就只有恨，没有爱。”徐幽兰还是嘴硬。
　　“我不愿说妳是违心之论，但想想当初妳对我舅舅的爱是多么真挚？多么铭心刻骨？也盼望有个幸福美好的人生……”
　　“对，他毁了我的爱、毁了我的美梦，留下是铭心刻骨的恨。”
　　“是，我舅舅辜负妳，毁了妳前半段人生，但希望妳能忘了过去，妳们还不老，还能追求美好未来……”
　　“追求美好未来？跟他？”转大声：“不可能。”
　　“我舅舅已向妳道歉认错，妳真的还不原谅他？”
　　“他毁掉是我的爱、是青春岁月，不是二个字原谅。”
　　“我舅舅愿意在未来下半子用爱补偿妳，”向田师爷道：“舅舅，你说是不是？”
　　“是，幽兰，我辜负妳的、亏欠妳的，愿真心用爱补偿。”
　　“我不再相信你的花言巧语，我对你恨之入骨，恨得要杀你。”
　　汪浩笑了笑，道：“既然妳不承认对我舅舅还有爱，那么妳就杀他好了。”
　　说完，拍开了徐幽兰被制的穴道，徐幽兰感到一阵错愕。
　　田师爷神色黯然，但真挚地说道：“幽兰，既然妳不肯宽恕我，也罢，我把命赏还给妳。”
　　田师爷说完，走到了徐幽兰面前，他面无惧色，倒像一个从容赴死的豪侠烈士。
　　汪浩冷眼旁观，静待其变。
　　田师爷说道：“幽兰，妳下手吧。”
　　面对面，很近，近得连呼吸声都听得见，徐幽兰的手举了起来，只要她一掌劈下，田师爷就立即毙命。
　　杀机乍现，气氛令人窒息。
　　倏然，徐幽兰怒叱一声，一掌劈出——
　　眼看田师爷就要丧命在掌下，但徐幽兰的手停在了他的胸口，她的手因激动而在颤抖着……
　　汪浩心里有数了，她的爱依旧在，情依然未逝，当下说道：“舅舅，你跟徐队长好好谈谈，我出去了。”
　　汪浩迅速闪出房间，徐幽兰依然激动，手并没有放下来，恨虽未逝，但情犹浓，爱恨交织，下手？难啊。
　　田师爷愧疚，道：“幽兰，我不是不爱妳，而是当初我有仇待报，必须离开才会辜负妳，离开妳，若是妳肯原谅、宽恕我……”
　　“我不，我恨你——”
　　手挥起，不是劈胸夺命，而是狠狠打了田师爷一记耳光，他退了好几步，愣了一下，又走上前，道：“打我能消妳的恨，就多打几下。”
　　徐幽兰咬着牙，手一挥，啪啪啪狠狠打了田师爷好几记耳光，他动也不动，口角血流了。
　　她举着手，再也打不下去了，全身在颤抖着，也嘶声叫着：“田骑，我恨……我好恨你呀……”
　　突然，她哽咽了……哭泣了——是怨恨难消的哭，是情深爱挚的泣，爱恨纠结断肠哭泣，令人动容、不舍。
　　田师爷忍不住将她拥在怀里，情切道：“不要哭……不要再伤心，让我好好再爱妳，补偿妳……”
　　“不……”
　　话才出口，田师爷的吻已落在她的唇上，她打了一冷颤，梦呓般叫着：“不……不要再伤害我……十几年来为爱煎熬，够了……”
　　“我不会再伤害妳，十几年妳为爱煎熬我会补偿妳……幽兰，我发誓用馀生爱妳……”
　　她的哭泣，是欣慰的，也反手紧紧抱着他，像是怕再度失去，这一刻，恨消失了，爱回来了……
　　吻着，情真爱挚，久久难分……突然——
　　一声轻咳，把他们从热吻的激情美梦中惊醒过来，一看，不知什么时候汪浩已站在房门内，含笑道：“恕我无礼，打扰你们了。”
　　徐幽兰挣开了田师爷怀抱，脸红了，害羞得像个小姑娘。
　　田师爷腼腆道：“你要进来也不先叫一声……”
　　“舅舅，人家徐队长才不希望我进来打扰你们……徐队长，妳说是不是？”
　　“啊啊……”徐幽兰羞于作答。
　　“舅舅，徐队长已经原谅你了，以后你一定疼她，善待她。”
　　“一定一定，这不用你说，我亏欠她的一定要用爱弥补她，汪浩，你真是我的贤侄，是你帮了忙，幽兰才会原谅我。”
　　“能为舅舅找回爱与幸福，是我莫大荣幸，徐队长，妳说是不是？噫？不对，我不应该再叫妳徐队长了，应该叫舅母了。”
　　“啊？你……你叫我什么？”
　　“我舅舅的妻子，我当然应该叫舅母，不然叫什么？”
　　“我跟你舅舅又还没结婚，等结了婚再叫舅母……”
　　说到这里突然止口，徐幽兰发觉这话有语病，这不等于答应嫁给田师爷？脸上不由又一阵羞红。
　　汪浩笑着接道：“早叫晚叫都一样，舅舅，你说是不是？”
　　“是是，”见徐幽兰羞然瞪着他，忙改口：“啊，不是不是……”
　　说着，故作哈哈一笑，化解了尴尬，汪浩也笑道：“一笑泯恩仇，过去的不要再提，倒是有件事我想跟舅母商量。”
　　“又叫我舅母？我尴尬，不叫行不行？”
　　“行行行，我暂时还叫妳队长。”
　　“好，你跟我商量什么事？”
　　“妳跟我舅舅就要结婚了，以后不如就住在‘通天关’，妳属下队员也一并过来住一起，以此为家。”
　　“这个……”
　　田师爷说道：“幽兰，我贤侄此建议甚好，章关主待我如手足，我一结婚就离开，有失道义，妳就迁居到“通天关”来。”
　　徐幽兰眉略颦，道：“好是好，只怕章关主……”
　　“妳担心章关主不肯？”
　　“对，我刚才还跟他动手。”
　　“不会的，章关主一定十分乐意，不信我去请章关主来……”
　　汪浩话犹未落，门外传来了章永奇的笑声，道：“田师爷，徐队长，我先恭喜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