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通天关外风云起

2025-03-09 21:31:55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说话声中，章永奇已含笑步入房内，汪浩当先问道：“关主，你听见我们的谈话了？”
　　“听见了，我不放心过来瞧瞧你舅舅跟徐队长会不会干戈又起，听到的不但是化干戈为玉帛，还要共结连理，太好了，徐队长，动手的事不提了，欢迎妳跟队员住到本关来，明天我替妳跟田师爷们办婚礼。”
　　田师爷忙施礼道：“谢关主隆情厚谊。”
　　徐幽兰也施礼说道：“谢关主宽宏大量及厚爱，幽兰以后愿效汗马之劳。”
　　“好好好……汪浩，我们出去，让徐队长跟舅舅再诉衷情，我去命令属下的人为他们筹办婚礼。”


　　第二天，章永奇为田师爷与徐幽兰办了一个简单但隆重的婚礼，让这一对历尽苍桑，因爱成恨的恋人，终成眷属。
　　汪浩欲带着章玲玲去见她母亲王秋萍，所以向章永奇、田师爷及徐幽兰等人告辞了，章永奇略显不舍，道：“你不多住几天？”
　　“不了。”
　　“那我也不勉强留你了。”
　　章玲玲说道：“爹，我还是希望你跟我去见娘。”
　　“我说过我不去。”
　　“爹……”
　　“妳不必多说，你们去吧。”
　　章玲玲也不再多言，随即与汪浩、吴晶辞别了章永奇、田师爷与徐幽兰等人，离开了“通天关”。
　　出了红砖围墙大门，步入林间道上，章玲玲问道：“汪哥哥，你说我娘真的还活着？”
　　“是的，她也许还活着。”
　　“你想我娘真的会像我爹说的那种女人？”
　　“我不敢下断语。”
　　“我相信我娘一定不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章玲玲话声未落，一阵步履声传来，汪浩、章玲玲、吴晶讶然止步，循声看去，一个灰衣人影从林间走了过来。
　　——来人竟然是那个托汪浩带信给章永奇的灰衣书生。
　　汪浩与吴晶意外、惊讶，汪浩也脱口道：“啊！是你？”
　　灰衣书生颔首，道：“对，是我，我是来问你将我的信交给了章关主？”
　　“不负所托，交给他了。”
　　“他看过了？”
　　“看过了。”
　　“他怎么说？”
　　汪浩认为这个灰衣书生言行神秘，章永奇看完信的反应，心想他们两个人必定有离奇的故事，当下反问道：“请问你信里写了些什么？”
　　“这无关要紧，我……我要知道他看完信说什么？”
　　“重要？”
　　“对我来说，重要。”
　　“他说你的信是胡说八道……”
　　“啊?!他？……他不相信？”
　　“对，说是谎言巧辩，鬼话连篇。”
　　灰衣书生闻言，脸上乍现悲怆之色，人也木然僵立着。
　　章玲玲讶然低声问汪浩：“他就是是托你送信给我爹的人？”
　　汪浩点了点头，章玲玲疑惑问灰衣书生，道：“请问你跟我爹是什么关系？”
　　“我跟他？……妳是章关主的女儿？”
　　章玲玲点了点头，灰衣书生凝视她良久，叹了一口气，道：“我跟妳爹、娘……唉！……我只好亲自去找他……”
　　汪浩意外，问道：“你要去找章关主？”
　　“对，我要他相信我信里所说的事。”
　　“究竟是什么秘密？你不能透露给我们知道？”
　　灰衣书生神伤，沉思片刻，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听说过章关主杀了他妻子的事？”
　　“听过。”
　　“你们知道真正原因？”
　　章玲玲接道：“他说我娘不守妇道，与男人发生了奸情。”
　　灰衣书生一阵颤抖，神色哀伤，道：“妳爹误会了，妳娘是清白的。”
　　“你怎么知道？”
　　“妳爹口中所说与妳娘发生奸情的男人就是我。”
　　“啊?!”
　　汪浩与章玲玲为之意外脱口惊呼。
　　——这真是一件令汪浩与章玲玲震惊的事，他竟然是章永奇所指他妻子王秋萍的情夫，也是王秋萍被杀原因。
　　汪浩与章玲玲被这意外事所震撼，好半晌，汪浩才呐呐问道：“你……你就是那个男人？”
　　灰衣书生黯然神伤点了点头。
　　章玲玲也问道：“你真的是我娘的情夫？”
　　“不是，我们清清白白，我说过你爹误会了，”话略为一顿，向汪浩说道：“我托你交给他的信，就是详述整个事件的始末。”
　　汪浩与章玲玲愕然相视一眼，欲言又止，灰衣蒙面人一叹，道：“章关主既然不相信我信中所言，我只有去找他当面说个明白，我告辞了。”
　　话说完，转身离去。
　　汪浩叫道：“慢着。”
　　灰衣书生闻声止步，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我还有事想请教。”
　　“请说。”
　　“你与章关主相识？”
　　“相识。”
　　“莫逆之交？”
　　“莫逆谈不上，他清楚我的为人，但不知道那个男人就是我。”
　　“这我就不懂了，他既然说他妻子有情夫，为什么你说他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你？”
　　灰衣书生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道：“也罢，我就告诉你们事情真相，我与章姑娘的娘王秋萍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我为了学武而离开了她，一去六年，未曾给她音讯。
　　后来，她因故嫁给了章永奇。
　　六年离情，六年相思，我找了她数年均无下落，后来去拜访友人章关主，才意外与秋萍相遇。
　　爱人变友人之妻，相见但不能相认，激动但不得不克制，章关主留我多住几日，我也希望能找机会对秋萍诉说离情，以及我不曾给她音讯的愧疚。
　　第三天，我准备离去，当晚趁着章关主未归，我进入了她的房间，除了辞行，也表示我当年对她的辜负与愧疚之情。
　　见面，情犹在，诉爱、诉怨，一时激情相拥而泣，岂料此时章永奇外出归来，叫声中推门而入，我一听叫声慌忙越窗逃离……”
　　汪浩忍不住插话：“他没看清是你？”
　　“没有，我是背向房门，他一进来，我越窗，没打照面。”
　　“所以他误会他妻子私会情夫，动手杀了他？”
　　“我想情况大概如此，我逃离房间后，匆忙离开‘通天关’。”
　　“后来呢？你没有再回到‘通天关’？”
　　“没有，从那时起我远走关外，直到一个月前我才得知全部情况，知道秋萍被杀、章永奇身中奇病被劫、以及他被你所救的消息，才会找你带信诉说秋萍的清白，”语顿，情伤一叹，又道：“秋萍因为我无辜被害，但不能再让她清白被辱，所以我必须找章关主解释清楚。”
　　汪浩颔首道：“前辈，你说的经过我相信。”
　　“希望章关主也能相信，否则，秋萍死不瞑目。”
　　汪浩忙说道：“不，章夫人还活着……”
　　“啊?!……她还活着？”
　　“是的。”
　　“不可能吧？传说她被杀十几年，也被埋葬了十几年。”
　　“传说不假，但她确实可能还活着，我带章姑娘正要去看她。”
　　“章关主知道她还活着？”
　　“不久前他知道了，跟你一样不相信也拒绝去看她。”
　　“我明白，……他还恨她。”
　　汪浩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要向章关主解释误会，我陪你回去见他。”
　　章玲玲就不相信她母亲会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听灰衣书生这么一说，当然恨不得赶快把她母亲冤情洗刷清白，当下跟江浩与吴晶陪着这个神秘的灰衣书生转回“通天关”。
　　一行四人进入“通天关”来到了总堂大殿，章永奇一见汪浩等人去而复返，讶然问道：“噫？你们怎么雕又回来了？”
　　汪浩应道：“因为有事。”
　　章永奇哦了一声，目光触及灰衣书生的脸时，一个惊讶，道：“噫?!你？……你不就是“天知神君”……韩老弟吗？”
　　灰衣书生道：“正是小弟。”
　　章永奇大喜，道：“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哈哈哈……当年你不辞而别，十几年不见，韩弟风釆依旧，来来来……请坐请坐……”
　　“谢谢章兄。”
　　章永奇与灰衣书生“天知神君”坐落后，向汪浩说道：“汪浩，我跟韩兄故友重聚，你跟玲玲去见她娘吧。”
　　“还不急……”
　　章玲玲也急着接道：“爹，我们陪这位前辈回来，要听他把一件事说清楚。”
　　“哦?!”
　　章永奇疑惑，看了“天知神君”一眼，“天知神君”道：“这次重临“通天关”，是向章兄负荆请罪。”
　　“你我兄弟，何来请罪之说？”
　　“是因为……”愧疚、自责、一时语止。
　　汪浩见状，说道：“关主，不是有人托我带信给你？你问托信的人是谁吗？”
　　“是呀……啊?!难道……”
　　“天知神君”道：“托他带信的人是我……”
　　“啊！”
　　“信就是我写的。”
　　章永奇意外、震惊得瞠目结舌，愣在当场。
　　“我也是章兄看到在房内与秋萍相会的男人。”
　　章永奇还张口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呐呐道：“你……你……你就是那个男人？……”
　　“是的……”
　　“不，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我认识的你不是那种人。”
　　“那男人真的是我，章兄你也许不知道我们曾经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有过憧景，有过山盟海誓……”
　　章永奇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冷，笑得不屑，道：“所以你们见了面，旧情复炽？发生了奸情？”
　　“不，你误会了，我们没有做出对不起章兄的事，我们是清白的，当年，我因为练武而离开了她……”“天知神君”随即将刚才对汪浩说的经过对章永奇又述说一遍，接着道：“这就是前因后果，秋萍是无辜的、清白的……”
　　“无辜？清白？哈哈哈……你认为我会相信？”
　　“肺腑之言，决无半句谎言，请章兄相信……”
　　“相信？哈哈哈……我亲眼目睹你们紧紧拥抱，亲吻。”
　　“绝无亲吻，我们是因一时激动而相拥，除此，未逾越道德，就如我在信里所说的……”
　　“我照样说你是谎言巧辩，鬼话连篇。”
　　章玲玲忍不住说道：“爹，我相信他说的是真话，否则不必来找你解释这误会。”
　　“他来找我是良心有愧，他们干了奸淫苟合的事……”
　　“唉！罢了，章兄既不相信我之所言，小弟也只一死谢罪。”
　　汪浩与章玲玲一听，心头一颤，骇然于色。
　　这同时，“天知神君”已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神色哀伤，但冷静，也缓缓举起匕首，猛地朝腹间刺下——
　　汪浩栗声大叫：“慢着——”
　　挟着喝话声中，同时一个箭步上前，疾向“天知神君”握匕首的右手抓去，但没有抓着。
　　只听一声闷哼，“天知神君”的匕首已刺入腹中。
　　汪浩退了两步，全身颤栗。
　　章永奇更想不到“天知神君”真的以死示清白，也骇目呆立。
　　“天知神君”拔出匕首，血涌出，他痛苦说道：“章兄……请相信我……秋萍是清白的……”
　　哀绝、语止、泪下，身子也晃两晃，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