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碧海青天夜夜心

2025-03-09 21:35:29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汪浩陪着她们尴尬笑了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说道：“晶妹，我忘了将取回来的“海涛经”交给妳，现在妳收下。”
　　从怀内取出“海涛经”欲交给吴晶，吴晶却说道：“放在你身上也一样呀。”
　　“不一样，这是妳娘的东西，应物归原主，所以先交给妳。”
　　章玲玲缓颊道：“你们别争执，放在谁身上都一样，汪哥哥，我倒是有件事几乎忘了问你。”
　　“妳说，什么事？”
　　“你说‘武林教’教主就是梅香？”
　　汪浩被问，心头一震，应道：“是的。”
　　“这次你上‘武林教’见到她了？”
　　“见到了。”
　　“你们互诉衷曲了？”
　　吴晶诧异，道：“他还有另外喜欢的姑娘？”
　　“有，他呀，是个多情种，除了我们姊妹之外，还有一个叫梅香的姑娘喜欢他。”
　　“她美不美？”
　　“人如其名，美如梅花，白里透红，我看了都心动……”
　　“我好像没听他提起嘛。”
　　“他才不想让我们知道呢。”
　　章菁菁说道：“玲玲，那么他们感情一定很好了？”
　　“这还用说。”
　　吴晶道：“那他这一次取“水晶球”去了“武林教”，岂不是情人相聚，旧梦重温？”
　　“这还用说？”玲玲调侃说。
　　“梅香会不会也跟他有了夫妻之实？”
　　“这当然难说了……”
　　“说不定孩子都生了……”吴晶真是心直口快。
　　“有可能……”玲玲故意说。
　　真是越说越不像话，连孩子都跑出来，汪浩既好气又好笑，道：“好了，妳们不要越说越不像话。”
　　章玲玲道：“我们说的不像话，怎么才是像样的话？你说。”
　　“我？我说什么？”
　　“说你去见了梅香的事呀。”
　　提起梅香，汪浩一阵感伤情绪涌上心头，梅香的情，梅香的恩，他不能说，也无法忘啊。
　　汪浩叹了一口气，道：“不瞒妳们说，这次我能取回“水晶球”与“海涛经”均由她相助，否则我已丧命在她师父“王半仙”手里了。”
　　“哦?!你把经过说给我们听听。”
　　汪浩只得将经过告诉她们，但却隐去梅香与他悱恻缠绵恋情不说，吴晶忍不住说道：“她能帮你、救你命，是一位好姑娘，汪哥哥，你爱她吗？”
　　章玲玲说道：“他瞒不过我，他爱梅香。”
　　“那就要解救她，让她得到汪哥哥的爱，我们姊妹可以容纳她。”
　　“对，不要让她凄苦悲凉过一生，”玲玲语略顿，问道：“汪哥哥，你的意思呢？”
　　“我？我没有意思，妳们别费心，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
　　“她师父是杀我父母仇人，她奉师命会杀我，我爷爷也要我杀她，了断二十年前一段誓言，所以我们不可能有未来。”
　　三人沉默了，也略显沉重，章玲玲正要说话，突闻吴晶喝道：“什么人？”
　　吴晶这倏然一喝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循着吴晶注视处望去，一个人影也没有。
　　汪浩讶然问道：“妳看到什么？”
　　“一个人。”
　　“人？人在那儿？”
　　“走了？”
　　“看错了吧？”
　　“不会，我真的看见一个人影一闪而逝。”
　　“有这么快？能逃过我们耳目？”
　　“对，快似飞鹰掠空。”
　　汪浩哈哈一笑，道：“那他的武功、轻功岂不就是天下第一？”
　　“有可能，我从没见过轻功这么高的人，你别不信。”
　　汪浩当然不信，吴晶的喝问声与自己转眼寻视，只不过瞬间的事，对方轻功再高，也不可能走得无影无踪。
　　章菁菁也说道：“我认为不可能，这方圆半里除了我们，根本没有外人，大概看到飞鸟之类东西。”
　　吴晶急着道：“我亲眼看到，绝对错不了。”
　　吴晶信誓旦旦，汪浩及章家姐妹就有点不得不信了，因为吴晶武功非泛泛之辈，她那会看走眼？
　　汪浩不死心，道：“或许是我们自己人……”
　　“不可能，连‘武林皇帝’周爷爷都没有这么快身法。”
　　“我跟他比如何？”
　　“略逊一筹，比不过他。”
　　汪浩闻言心头为之一寒，章菁菁惑然道：“那会是谁呢？”
　　——会是谁？没有答案，汪浩与章家姊妹因为没有看见，就有点疑信参半了。
　　章玲玲颓气说道：“真假未明，玩兴尽失，好了，我们回去吧。”
　　“真扫兴。”
　　吴晶说完，四个人转回洞居去了。


　　四个人才回到洞口，就听到“武林皇帝”的声音说道：“老家伙，这后面树林里是不是还住有其他人？”
　　“没有呀。”
　　“奇怪……”
　　“怎么了？”
　　“我刚才看见一个人。”
　　汪浩等人一听，不约而同将脚步停下来。
　　“鬼面仙翁”道：“你看到会不会是我们自己的人？”
　　“不会，不是我们自己人。”
　　“哦？……会不会是‘王半仙’派来的人？”
　　“不太可能。”
　　“何于见得？”
　　“因为那个人轻功之高，犹如飞鸟掠空，你我皆非对手。”
　　“啊！有这种事？”
　　“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哦——”“鬼面仙翁”长长哦了一声，话就停下了。
　　吴晶瞅了发愣的汪浩与章家姊妹一眼，说道：“我刚才说见到一个人你们相信了吧？”
　　话落，朝洞内走入，一见到“武林皇帝”吴晶就急着说道：“周爷爷，您刚才说看到一个人，我也看到了。”
　　“真的？”
　　“是呀，我还告诉汪哥哥及章家妹妹，他们还不相信，菁菁还怀疑我看到的是飞鸟呢。”
　　“妳看清对方面目了？”
　　“没有，爷爷呢？”
　　“他飞跃太快，看不清楚，好像很年轻，身上穿的是件兽皮。”
　　“鬼面仙翁”说道：“既然发现异状，我就嘱咐手下的人查查看，否则真有仇人入侵，那就措手不及了。”
　　于是，“鬼面仙翁”派属下七八个人到山洞周边山林搜索。
　　“武林皇帝”及所有等待“水晶美人”归来的武林高手，也参加了搜寻，但结果令人失望，连个蛛丝马迹也没发现。
　　没发现可疑的人与事，但却为这稳密的山洞居所，带来了一份紧张的气氛，一时之间也有草木皆兵之感。
　　当夜，“鬼面仙翁”派人严防洞外，但一夜平静，毫无异状。
　　第二日，“铁刀礁主”也看见了这个快逾飞鸟的人。
　　第三日，“幽灵女”也发现他的踪影。
　　人虽看见了，但同样没法看清他的面猊。
　　无形中，这这个神秘人物窒压着所有人的心头，断定对方并非善类，否则不必诡诡祟崇，更怀疑仇家“王半仙”会猝然发动攻击。
　　尽管猜疑，不安与恐惧，但真相是什么？无人知晓。
　　第四日早上——
　　一件怪异的的事发生了，“鬼面仙翁”手下一个叫李文的人，慌慌张张跑来向“鬼面仙翁”报告说：“主人，不……不好了……”
　　“什么事如此慌张？”
　　“有一个怪人……”
　　“啊?!什么？”在座的人均脱口叫了起来。
　　“有一个怪人……他……他……”
　　“别紧张，有话慢慢说。”
　　“有一个人他……他要找……找汪少侠。”
　　汪浩心头一颤，道：“你说的那个怪人要找我？”
　　“是的。”
　　“你说他怪，怎么个怪法？”
　　李文镇定了一下情绪，道：“他看起来约二十多岁，身着兽皮，头发散乱，满脸须发，看去似人似猴，样子很吓人。”
　　“他有没有说找我干什么？”
　　“没说，只交代一件事，要我带你去见他，不得有人偷偷跟踪，否则一律杀无赦。”
　　众人闻言，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鬼面仙翁”愤然道：“乳臭未干，竟然敢如此狂妄，我去会会他……”
　　“武林皇帝”说道：“此举万万不可……”
　　“为什么？”
　　“他所说的怪人必定也是我与吴姑娘所见的那个人，以他武功想杀我们决非一件难事。”
　　“以你之意又该如何？”
　　“我们先推敲推敲他为什么会知道有汪浩？为什么会找他？”
　　汪浩又是一颤，道：“对呀？我与他素不相识，找我，太奇怪。”
　　“更奇怪的是我们这么多人他偏偏只找你，还不得有人跟踪。”
　　“鬼面仙翁”沉声说道：“疑云重重，其中玄机难解，以前辈之意又该如何？”
　　“武林皇帝”道：“就让汪浩去赴约。”
　　“万一要是有什么差错……”
　　“有道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想危险不致于。”
　　“何以见得？”鬼面仙翁惑然。
　　“如果他真有歹念，早就可以杀汪浩了。”
　　汪浩说道：“爷爷说得对，他既然指名道姓要见我，不管动机为何，我总得去见他，把真正原因给弄明白。”
　　“嗯，小心行事，不要一步错，满盘皆输。”
　　“谢谢爷爷，我会小心慬慎。”
　　当下汪浩辞别“武林皇帝”及所有的人，随着李文离开洞居，吴晶、章家姊妹、“幽灵女”担心在所难免，临行殷殷期盼无事。
　　汪浩在李文的带领下，入树林，过乱石岗，江浩不由问道：“还没到呀？”
　　“快了，就在前面。”
　　再行约半里山径，李文停下脚步，指着前面，道：“汪少侠，你由此往前直走，前面有棵大松树，他在树下等你，我不能再送你了。”
　　汪浩点点头，李文返身朝着来路走回。
　　汪浩一直往前走，行约五六十丈，果然看见前面有棵大松树，至树下，未见有人影。
　　汪浩正在错愕之际，蓦然——
　　一个声音从树上传下来，道：“你来了。”
　　汪浩抬头上望，这一看，他全身汗毛竖起，也几乎脱口惊叫。
　　树上，坐着一个像猴子一样的人。
　　——说是人，就高抬了对方，他与李文所描述的一模一样，发须散乱，就像一只大猩猩。
　　唯一不同的是他会说话，身上也穿了兽皮，汪浩那见过这样一个怪人？心里那能不悚然？
　　对方轻轻飘落在汪浩面前，汪浩也骇然退了两步。
　　对方傻呼呼一笑，道：“晤，你姓汪？”
　　“你明知故问，我不回答了。”
　　对方愣了一下，好像脑筋一时转不过来，半晌才说道：“对对，你姓汪，我听见姑娘叫你汪哥哥……嘻嘻嘻……”
　　“你约我到此，有什么事？”
　　对方想了一下，说道：“我有件事先问你。”
　　“请说。”
　　“你有几个老婆？”
　　——好奇怪又好突兀的问话。
　　这话也问得汪浩莫名其妙，他就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他愣了一愣，才反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就是想问问嘛。”
　　“我有几个老婆不干你的事。”
　　“你怎么知道不干我的事？”
　　“奇怪了，我有几个老婆跟外人有什么关系？”
　　“你先回答我，就会知道有关系。”
　　汪浩想了想，终于说道：“有三个。”
　　“我知道了，你三个老婆一个叫晶姊姊，一个叫玲玲，另一个你也叫她菁菁对不对？”
　　对，当然对，但汪浩奇怪他怎么会知道？
　　倏然，他想起了了，这个怪人会认识他与吴晶及章家姊妹，必定是前些日子他们在湖畔戏耍时的谈话。
　　汪浩笑了笑，道：“对，我老婆就是她们三个。”
　　“人家一个就够了，你三个不嫌多了？”
　　话令人发噱，但汪浩笑不出来，而是他的话令人有莫测高深的恐惧，汪浩镇定了一下情绪，道：“如果说嫌多也是没办法的事。”
　　“怎么会没办法的事？”
　　“因为她们三个都爱我。”
　　“她们为什么都爱你？”
　　江浩又给问愣住了——也看似莫名其妙的问话，但决非无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