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碧海青天夜夜心

2025-03-09 21:35:29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对方见汪浩沉思不作声，说道：“这个问题我答不出来。”
　　“怎么会答不出来？”
　　“因为她们为什么会爱我，我自己也不知道。”
　　对方嗯了一声，想了想，又问道：“你不知道的我就不问你，问你知道的，三个老婆你最不爱谁？”
　　话越问越离奇，也越莫名其妙，汪浩又愣了半晌，才问道：“你找我来就是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你怎么知道会无关紧要？”
　　“那你说有什么有关紧要？”
　　“你先回答我，我才能告诉你。”
　　“三个老婆我都爱。”
　　“我知道你三个都爱，我要你挑一个比较不爱的。”
　　“三个都一样爱，没有分别。”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我母亲说，手指都有长短，三个人一定有个较不爱的。”
　　“你先说说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
　　“好吧，我告诉你，因为我没有老婆。”
　　“你没有老婆？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要你将其中较不爱的送给我做老婆……”
　　“啊?!你说什么？”汪浩脱口惊叫。
　　“我要讨老婆，你三个嫌多了，送一个给我。”
　　——什么话，竟然要别人把老婆送给他？汪浩也终于明拐弯抹角说了半天，原来是要吴晶、章家姊妹其中一个人做妻子。
　　汪浩岂会答应？当下冷冷一笑，道：“这件事我办不到。”
　　“你小气，也霸道。”
　　“什么？霸道？”
　　“是呀？你有三个老婆，我连一个都没有，送一个给我都不肯，这不是霸道是什么？”
　　这话真令人发噱，那有要人家送他老婆？但也由这句话显示他思想单纯、憨直——也就是说他是个心智未开的人。
　　汪浩说道：“老婆是不能送人的。”
　　“怎么不能送人？”
　　“她们是人，不是物品，爱送谁就送给谁。”
　　“这有什么分别？你是主人，主人要把她们送给谁就送给谁。”
　　“话不能这么说，再说她们也不会答应。”
　　“为什么不答应？”
　　“因为她们对你没有感情，不爱你。”
　　“感情是什么东西？我不需要，只要她做我老婆就行了。”
　　“这不行，夫妻一定要有感情，以后你一定会碰到一个爱你、对你有感情的姑娘。”
　　“骗人，这里数座大山我走遍了，除了你的三个老婆，我看到的是猴子，野猪，我总不能要猴子、野猪做我老婆，所以才找你商量。”
　　“这事没得商量。”
　　“你不答应？”
　　“不是不答应，是不能答应。”
　　对方显得愤怒，右手击拍树杆，只听砰的一声，足有大碗粗的一棵树应声而折，汪浩也吓了一跳。
　　对方看似轻轻拍击，这棵树就应声而折，这份内力何等惊人？
　　汪浩真是胆颤心惊，对方说道：“如果不答应，你就会跟这棵树一样。”
　　“你就是杀了我也一样，得不到她们。”
　　“为什么？你说个道理。”
　　“假如有人杀了你老婆，你会喜欢他吗？”
　　“所以我不杀你，只要你送一个给我。”
　　“这事不必再谈，不可能，死都不可能。”
　　“你等着瞧，我有办法叫你答应。”
　　“办法？什么办法？”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
　　汪浩真是走也不对，不走也不是，一时愣在当场。
　　“你不走我走了……”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他身子弹起，人似飞鸟掠空，瞬间消失不见，其身法之快，轻功之高，骇人听闻。
　　汪浩一时骇立当场，对方显然得不到人不会干休，那么对方会施出什么手段，当然这是令汪浩担忧的。
　　但事到如今担忧也无济于事，问题来了总得面对，事情也只有等以后发展再说了。
　　汪浩打定主意，朝来路走回……
　　下了山，出了树林，远远就看见吴晶、章家姊妹延湖畔找来，三个人一见汪浩，欣喜，也放下了心头大石。
　　吴晶问道：“汪哥哥，你见到那个怪人了？”
　　“见到了。”
　　“我们担心死了……他跟你谈了什么？”
　　汪浩当然不会将真实情况告诉她们，笑了笑，说道：“他想跟我交个朋友。”
　　“跟你做朋友？他住那儿？”
　　“我忘了问他，但他说会来找我玩。”
　　“真的？这么简单？”
　　“是这么简单。”
　　章玲玲却说道：“我一直认为事情不简单，你不会有事瞒着我们吧？”
　　“不会，不会有事瞒着妳们，别多心。”
　　为了不让她们担心与事情的严重性，汪浩不得不撒了个谎。
　　“我们暂且相信你，回去吧。”
　　章玲玲说着，四个人回到了洞中住处，章永奇及所有的人无不关心汪浩与怪人见面的原因，汪浩依旧撒了个谎。
　　汪浩想把真相告诉“武林皇帝”，无奈他与章永奇、“鬼面仙翁”等人正在担心“水晶美人”迟迟不见归来，研议如何解救王秋萍而焦虑不安。
　　第二天，一件不可思议而又震惊的事发生了——
　　“鬼面仙翁”手下八个守卫门人，在一夜之间全部离奇失踪了。
　　试想八个人在外巡防，竟然神不知鬼不觉、连“武林皇帝”及这么多位武林绝代高手都没有发觉而失踪，怎不令他们憷然心惊？
　　但最为惊栗震撼的要算是汪浩了，除了他，因为没有一个人知道这离奇失踪的惊悚案子是谁干的。
　　“鬼面仙翁”既骇又急，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有谁能有这么大能耐？将我八个巡防守卫的人一夜杀光？”
　　“幽灵女”说道：“不见尸体，不一定被杀，只是失踪。”
　　“我认为是被杀，否则不可能悄无声息失踪。”
　　章永奇不安说道：“会不会是“金菊夫人”以及“王半仙”所为？”
　　“除了他们之外，无法作其他解释。”
　　“铁刀礁主”与“笑笑书生”不约而同说道：“我们在周围一带再搜寻，或许有蛛丝马迹。”
　　“武林皇帝”颔首道：“有道理，搜搜看，如果是他们干的，不可能连八个人的尸体都找不到，但不管有否发现，两个时辰内全部回到这里。”
　　于是，所有的人都到湖边、林间周围数里范围搜索……
　　二个时辰到了，所有的人也相继回来了……
　　——更骇人听闻的事再度发生了——有三个人没有回来。
　　这没有回来的人是“鬼面仙翁”、“铁刀礁主”及“天知神君”，这么一来问题不只恐怖，而是严重了，三个绝代高手是生是死？
　　“武林皇帝”吓得脸色发白，汪浩更为之颤栗——因为他知道此事因他而起，这个神秘事件的“凶手”必定是那个“怪人”。
　　“武林皇帝”忧心忡忡，道：“连‘鬼面仙翁’、‘天知神君’与‘铁刀礁主’都失踪，太不可思议与令人惊悚了。”
　　章永奇更是心惊胆颤，道：“会是谁干的？”
　　“不可能是‘金菊夫人’与‘王半仙’，他们没有这个能耐。”
　　“这事件真是扑逆迷离呀。”
　　人心惶惶，江浩认为事情不能再隐瞒下去了，他悄悄把“武林武林”请到洞外，低声说道：“爷爷，我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失踪的。”
　　“哦？是谁干的？”
　　“是您看到的那个怪人……”
　　“啊?!他？……你不是说他约你去见他是要跟你交朋友？”
　　“我跟你们大家撒了个谎，事实是这样的……”汪浩将真相告诉“武林皇帝”，这番经过听得“武林皇帝”瞠目结舌，半晌才说道：“真……真有这种事？”
　　汪浩沉重点了点头。
　　“事到如今，你准备送谁给他当老婆？”
　　“一个都不送，我已明确告诉他了。”
　　“对，不能在对方胁迫下屈服，否则会遣笑武林。”
　　“那该怎么办？”
　　“你想吴姑娘跟章家姊妹如果知道真相，会不会有一个愿意牺牲去当那怪人的老婆？”
　　“一定会，一定会有一个肯牺牲。”
　　“所以这事不能让她们三个姊妹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找这个怪人把事情解决。”
　　汪浩点点头。
　　“再说你能在胁迫下屈服？能让他继续猖狂下去？遗笑武林？”
　　“不能，宁死不屈，拼死一搏。”
　　“对。”
　　“但不知他住处，不容易找到他。”
　　“放心，他自己会找你，我们到树林去搜索，一定能见到他。”
　　汪浩点头表示同意“武林皇帝”看法跟建议，当下“武林皇帝”嘱章永奇，“笑笑书生”、美美、“幽灵女”、吴晶以及章家姊妹好好看守洞内，他与汪浩就往湖畔林间搜寻……
　　太阳下山了，快两个时辰过去了，树林各处绕了好几圈，没有见到他们想见的“怪人”。
　　汪浩有些气绥，说道：“他也许怕我们，躲起来了，既然找不到，我们先回去吧。”
　　“好吧……”
　　“武林皇帝”话未落，突然，从树梢上传来笑声，两人骇然抬头往上一看，树上正坐着那个怪人。
　　那个怪人哈哈笑问道：“姓汪的，你找我？”
　　“没错。”
　　“你答应把一个老婆送给我？”
　　“我先问你，我们失踪的人，被你所掳？”
　　“对了。”
　　“你将他们怎么了？杀了？”
　　“可能。”
　　“你……你给我滚下来。”汪浩怒吼着。
　　“干什么？”
　　“我要杀了你。”
　　“哈哈哈……要杀我？真要笑死人，哈哈……”
　　对方笑得前俯后仰，状极滑稽，汪浩愤然于色，道：“你怪笑什么？”
　　“笑你说要杀我，哈哈哈……你说大话也不会脸红？”
　　“是不是大话你滚下来试试。”
　　“好，我就让你试试你怎么杀我。”
　　话落，飘落在汪浩面前。
　　汪浩退了两步，蓄势待发，喝问：“先说你把掳走的人怎么了？”
　　“不告诉你，除非你答应送我一个老婆，不然我就将你们的人一个个掳走。”
　　“你……”
　　汪浩气得说不出话来，当下一声怒喝，一掌迅猛击出——
　　砰！
　　汪浩这力道数百斤的一击，掌风如击败革，对方毫无所伤，依旧好好站在当地，动也不动。
　　汪浩吓了一跳。
　　“武林皇帝”也愣住了。
　　对方武功之高，真的可以说是“惊世骇俗”了，数百斤一击，不动如山，这未免太过不可思议了。
　　对方傲然笑道：“怎么样？杀得了我吗？”
　　汪浩怒吼一声，再度弹身扑击，双指如戟，疾点对方穴道——
　　汪浩出手同时，“武林皇帝”也猝然出手点击对方“命门穴”。
　　“武林皇帝”与汪浩联合出手攻击，其势快逾闪电，但见对方身影乍闪，诡异飘旋，汪浩与“武林皇帝”出手竟告击空。
　　对方身法奥妙怪异，令人心栗。
　　汪浩一击未中，展开“海涛经”的“海浪涛天”，凌历攻出。
　　“武林皇帝”也迅如闪电出手，但见人影翻飞中，瞬时十招已过，两个绝代武功高手竟然无法将对方制服，怎不令他们胆寒心悚？
　　陡然，对方怪吼一声，人飘闪，掌势出，只听砰！的一声，汪浩一口血喷出，踉跄后退五六步，一屁股坐地不起。
　　那个怪人也在掌击汪浩同时，旋身飘起，如光影一闪，扑向“武林皇帝”，“武林皇帝”出手一招“闭门拒客”封击来势——
　　但慢了，对方左手抓出，只听一声闷哼，“武林皇帝”已中招，身子还未倒下，人已被对方挟在胁下。
　　——如电的身法，超越武学的武功，必将震撼天下武林。
　　汪浩见“武林皇帝”被制，不顾自身伤势，跃身而起，喝道：“把人放下。”
　　“放人？你别作梦，哈哈哈……你不送我一个老婆，明天就轮到抓你老婆。”
　　说完，纵身飞起，挟持“武林皇帝”飘然而逝。
　　汪浩气得几乎肝胆皆炸，现在不但自己受伤，连“武林皇帝”也被掳走，事情越发不可收拾。
　　他该怎么办？无解。
　　光生气也没用，谁叫他技不如人？当下又掏出一颗“大力金丹”纳入口中，坐地疗伤……
　　不久，一阵衣袂破风之声传来，汪浩抬头望去，三条人影如飞而至，刹时已来到汪浩面前不远处。
　　汪浩意外，脱口道：“是妳们……”
　　来人是吴晶及章家姊妹，吴晶一见汪浩，急道：“汪哥哥，我们正到处找你，事情不好了。”
　　“什么事情不好了？”
　　“我们爹也失踪不见了？”
　　“啊——”
　　汪浩脱口惊叫，连章永奇也被掳走。
　　章玲玲说道：“我们爹说要到后面山里小解，再也没有回来。”
　　汪浩震惊得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章玲玲焦燥不安，道：“我们到处找你跟周爷爷回去共商对策……噫？周爷爷人呢？”
　　汪浩叹了一口气，道：“他也被掳走了……”
　　“啊！他被掳走？被谁掳走？”
　　“被那个怪人掳走。”
　　“被那个怪人掳走？”三人异口同声，道：“你不是说他要找你做朋友吗？”
　　“唉！……那是骗妳们的。”
　　章菁菁讶然道：“骗我们？为什么要骗我们？”
　　“因为……因为……唉！不说也罢。”
　　章玲玲说道：“事情发展到这般地步，还有什么事说不得？”
　　“唉……”有苦难言。
　　“别老唉声叹气，什么事快说呀，别急死人。”吴晶说。
　　汪浩知道事情不能再隐瞒了，他咬了咬牙，沉声说道：“好吧，那我就老实告诉妳们，那个怪人约我去不是想跟我交朋友，而是要我将妳们三个人其中一个送给他当妻子。”
　　“啊?!”
　　三个人都脱口惊叫，花容惨变，憷然注视着汪浩。
　　汪浩痛心，道：“因为我不答应他既无礼又荒唐约求，所以，他才下手掳走妳们父亲跟其他人。”
　　三个姑娘吓呆了。
　　汪浩又叹了一口气，道：“妳们现在已经知道真相了，能有什么办法好想？”
　　半晌，章玲玲说道：“事到如今，为了救我爹及所有的人，唯一只有一个办法……”
　　汪浩急问道：“什么办法？”
　　“将我送给他当妻子。”
　　“啊?!妳……”汪浩颤栗。
　　吴晶说道：“不，妳不该牺牲，我是长姊，应该由我去当他老婆。”
　　章玲玲摇摇头，道：“妳们两个都不行，因为妳们跟汪哥哥都有了夫妻之实，而我还是清白之身……”
　　言至此，心悲，语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