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红颜一死酬知己

2025-03-09 21:36:23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章玲玲说着，悲从中来，语止，泪潸然。
　　诚如她所说，除了她牺牲给那个怪人当老婆，吴晶与章菁菁与汪浩都有了夫妻之实与身孕，而她是唯一与汪浩保有清白的人。
　　汪浩激动说道：“不，玲玲，我不能让妳送给他。”
　　吴晶也说道：“对，我也决不将妳交给那个人。”
　　章菁菁更加心痛，道：“玲玲，妳怎么能可以给我们仇人当妻子？”
　　“仇人？他不是我们的仇人。”
　　“怎么会不是，他可能已经杀了我们爹跟周爷爷他们。”
　　“不可能的，他不会杀他们。”
　　“何以见得？”
　　“因为他不会这么傻，他要的是一个妻子而不是与人结仇，除非到了万不得已他不会杀他们的。”
　　汪浩激声说道：“玲玲，妳是我的摰爱，我怎么能把妳送给别人当妻子啊。”
　　“爱有大爱与小爱，我们的爱是小爱，救我爹跟其他人是大爱，轻重之分你应当明白，至于我们，也许无缘……”心酸，泪崩。
　　汪浩更是痛彻心扉，一个男人无法保护他心爱的女人，眼睁睁看着她要当别人妻子，这是何等残酷的事？他激动抱着她，哽咽说：“玲玲，不能……我怎能失去妳啊？……”
　　“没有失去我，心在，爱也在……”
　　“人不在了，什么也不在了……”
　　“不要这么想，人生总有很多波折，我们从相识到相爱，也经历了许许多多的坎坷与辛酸日子，但这都过去了，未来，我们也会很好……”哽咽语止，簌簌泪下……
　　汪浩有着撕心裂肺之痛，哀泣，语难言……
　　章玲玲抑制了悲伤情绪又道：“不该是伤心的时候，我要你帮助我、成全我，让我有勇气去救他们、去接受事实，可以吗？”
　　章菁菁拭泪，说道：“汪哥哥，我妹妹玲玲既然做了决定，事实也无法更改，我们就成全她，帮她救人要紧。”
　　汪浩不得不忍着伤痛，止泪，但无语。
　　章玲玲说道：“我们回去吧。”
　　章玲玲说完，当先奔回山洞居处去了。
　　显然是章玲玲明白汪浩此刻心头的痛与苦，所以她不愿再述说更多的话引起更多的伤痛，所以急着先离去。
　　汪浩木然呆立，他恨自己无能，更恨命运带给他的残酷事实。
　　吴晶与章菁菁更是泪流满面，吴晶说道：“汪哥哥，菁菁，事情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章菁菁道：“是的，只能这样，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太残酷的事实，玲玲怎么承受得起呀。”
　　“她承受得起，因为她要救爹跟其他人。”
　　“唉！真令人心痛如刀割啊……”
　　是呀，她们何止心痛如刀割？那是哀伤欲绝呀，妹妹为了救人牺牲，两个姊姊那能不感同身受？
　　章菁菁抑制了悲伤情绪，道：“我们也回去吧。”
　　带着哀恸悲绝的心，移动沉重脚步，她们朝着来路走回……
　　三个人一回到洞口，已见“幽灵女”在等着他们，急问道：“弟弟，你们出了什么事？”
　　汪浩茫然与错愕。
　　“幽灵女”又说道：“刚才玲玲伤心哭着回来，说是周爷爷也被人劫走了？”
　　汪浩点了点头。
　　“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汪浩难于启齿。
　　“说呀!”
　　吴晶见汪浩为难，说道：“汪姊姊，事情是因为那个怪人，周爷爷跟那些失踪的人都是被他给掳走的。”
　　“啊！为什么？”
　　“那个怪人要汪哥哥把我们三个人当中送一个给他当妻子。”
　　“啊?!……真有这种事？”
　　“是的。”
　　“我弟弟不答应，他就把人劫走？”
　　“对。”
　　“幽灵女”也吓呆了，她那敢相信这是事实？以野蛮的手段逼迫人家要老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吴晶说道：“事到如今，无法可施，玲妹妹才答应牺牲给那个怪人当老婆，好解救我爹跟周爷爷他们。”
　　“弟弟，你答应了？”
　　“我怎么会答应？只恨我武功不如他，无能为力。”
　　“幽灵女”了解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更体会汪浩无能为力的悲痛，当下问道：“那个怪人什么时候会再来？”
　　“不知道，我不答应，他随时再会来。”
　　“嗯……你们进去歇着吧，今夜洞门口由我来守卫。”
　　“姊姊，我……”
　　“别担心我，今夜我们好好想想是不是有其他应付办法，现在你们进去吧。”
　　汪浩与吴晶、章菁也不再多言，趋步走入洞内。
　　夜临了！
　　——这一处神秘之境，笼罩着一片愁云惨雾。
　　无可逃避的恶梦必将来临，章玲玲牺牲去当那个怪人妻子似已成定局。
　　明日——将是最残酷的日子到来……
　　守卫的“幽灵女”将洞门关上了。
　　夜静如死。
　　“幽灵女”焦躁不安守护在洞口，三更将残，倏然——
　　黑夜里，一条人影在前面一闪而逝。
　　“幽灵女”下意识打了一个冷颤，她似是猜到这人影是谁，她一掠身，朝着人影消失的林间追去，口里喝道：“什么人？站住——”
　　没有动静，也没有回应。
　　“幽灵女”说道：“我已经看见你了，有种就别躲起来。”
　　话犹未落，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出现在数丈之外的树后——他果然是那个怪人。
　　“幽灵女”倒吸了一口凉气。
　　倏然——
　　那个怪人一掠身，疾如电光石火，朝“幽灵女”扑射过去，“幽灵女”大惊失色，喝道：“慢着——
　　喝话声中，右手一封，借势弹出数丈之外。
　　怪人也把身子停了下来，略显错愕，道：“妳？……”
　　“我有话问你，我们的人都被你掳走了是不是？”
　　“是呀。”
　　“为了要一个妻子？”
　　“对呀，汪浩太贪心又霸道，他有三个老婆也不肯送我一个。”
　　“这是不可以的。”
　　“为什么不可以？”
　　“她们对你没有感情，夫妻也不能用逼迫的。”
　　“妳说话怎么跟那个姓汪一样，什么不能没有感情，我不懂，我只需要一个老婆陪我睡觉。”
　　话粗俗，听得“幽灵女”有点脸红，当下又问道：“你多大年纪了？”
　　“我？二十七岁了。”
　　“你为什么要老婆要这么急呀？”
　　“我娘说我年纪很大了，早该讨个老婆。”
　　他是一个憨直笨拙的人，也像一块璞玉，未经雕琢，说话直接，不加修饰，倒也令人觉得可爱。
　　“幽灵女”略为沉思说道：“不瞒你说，你说姓汪的汪浩是我弟弟。”
　　“啊！真的？那太好了，妳去叫他送一个给我。”
　　“不行，我弟弟爱她们，她们也爱我弟弟，不能拆散他们。”
　　“妳不肯帮我劝他，我也只好将妳掳走。”
　　话落，又要疾扑“幽灵女”，“幽灵女”忙斥喝：“慢着，我还有话问你。”
　　怪人一愣，又把身子停下来，问道：“什么话？快说。”
　　“我问你，那些被你掳走的人现在怎么了？”
　　“不告诉妳。”
　　“为什么不告诉我？”
　　“如果我告诉妳实话，妳们就可以放心了，我才没有这么笨。”
　　“幽灵女”终于套出真话来——他并没有杀害被他劫掳而来的“武林皇帝”及章永奇等人，她放下心头大石，又问道：“你住在这山里什么地方？”
　　“不告诉妳。”
　　“我再问你，为什么不把胡子剃干净？”
　　“剃胡子？为什么要剃胡子？”
　　“胡子剃一剃，修饰修饰人就俊美。”
　　“什么是俊美？”
　　“俊美就是好看，漂亮。”
　　“妳是说我不好看？”
　　“对，不好看。”
　　“胡说，我娘说我长得好看，妳却说不好看，骗我，坏心眼。”
　　“你怎么认为我是坏心眼？”
　　“因为我娘说人心险恶，要我不要随便相信别人的话。”
　　“你娘呢？”
　　“死了。”
　　“死了？什么时候死的？”
　　“一个月前，她躺在床上就起不来了……”说到这里他黯然语止，显见母亲之死，他是十分伤心的，紧着又说道：“我对不起我娘……她说我笨，傻子……”
　　“笨？傻子？”
　　“是呀，我娘说我笨、傻子，不会有姑娘当我老婆，还说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没有老婆就是对不起我娘。”
　　“幽灵女”一听，认为他不但纯朴憨直，还是个孝子，又道：“妳娘既然死了，为什么你急着要老婆？”
　　“我答应我娘……”
　　“你娘死了呀。”
　　“我在她的坟前告诉她，很快要弄到一个老婆。”
　　“晤——所以你就逼迫我弟弟给你一个老婆？”
　　“是呀，三个少一个有什么关系？”
　　“假如她们三位姑娘有一个答应当你老婆，那些被你抓来的人，你就放他们回来？”
　　“当然……啊！不行，我说不告诉妳他们的生死。”
　　“我知道你没有杀他们。”
　　“假如妳弟弟不答应，我会杀他们的。”
　　经过这么长的对话，“幽灵女”对这个“怪人”有了认识与同情，他未涉世，善恶难辨，是个好男儿，她突然有了想法与决定，道：“我想问你一件事。”
　　“妳说。”
　　“你看我漂不漂亮？”
　　这话问得对方一阵错愕，看了看“幽灵女”，才说道：“妳是说妳好不好看？”
　　“对呀。”
　　对方又仔细看了看，说道：“好看……很好看。”
　　“你一定是讨我欢心，骗我。”故意激他。
　　“怎么会？我发誓，妳很好看、漂亮。”
　　“那我问你，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除了妳，我没有跟别人谈这么多的话。”
　　“那我给你当老婆好不好？”
　　“好……啊？”听清楚了，也叫了起来：“妳？妳说什么？”
　　“我说我嫁给你当老婆。”
　　他意外，也吓呆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说呀，行不行？”
　　“妳……妳不是说着玩的？”
　　“我是个姑娘，这种要当别人老婆的话怎能随便说。”
　　“好……好呀！”他高兴地叫了起来。
　　“幽灵女”脸现羞红，她当然不是诳他或者说着玩的，她认为嫁给对方当老婆，也不枉此生，因为这个男人善良，憨厚，如经调教，他必定是个好丈夫。
　　再说，这不但她未来人生有了好归宿，也解了章玲玲之危，一举两得，她何乐不为？
　　“幽灵女”带着欣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虎，我娘都这么叫我。”
　　“姓什么？”
　　“姓什么？我不知道，我娘说她姓周。”
　　“那你就叫周虎好了，”语略顿，接着道：“既然要我当你老婆，你不会再要我弟弟的妻子了吧？”
　　“不会，我有一个老婆就够了，不像妳弟弟贪心非要三个。”
　　“那是她们三个姑娘都爱我弟弟，不是非要三个，明白吗？”
　　“明白了……妳既然要当我老婆，就跟我走吧。”
　　“走？”
　　“跟我回家，晚上陪我睡觉。”
　　有话直说，让“幽灵女”脸红，说道：“别这么急，我还有话说。”
　　“还有什么话？”
　　“你先将抓来的那些人放回来。”
　　“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不是答应要当你老婆了？”
　　“假如妳骗我，那我怎么办？”
　　“假如我真的骗你，你可以将我跟那些人又抓走呀。”
　　“对对对……有道理。”
　　“你答应先放他们了？”
　　“答应了。”
　　“另外，我发过逝誓，要娶我当老婆武功必须胜得了我。”
　　“武功？什么是武功？”
　　“简单说要打赢过我。”
　　“这容易，我一定打赢过妳。”
　　“你认为容易，但必须在别人面前比试动手，以重誓言。”
　　“那要在什么人面前动手比试？”
　　“今夜你将那些人放回来，明天我们就在他们面前比试。”
　　“好。”
　　“不必告诉为什么放他们回来，由我来跟他们说比较好。”
　　“可以……那我走了。”
　　说完就待离去，“幽灵女”忙又叫住他：“等一等，我有话还没有说完……你有没有衣服穿？”
　　“穿衣服？我这样不是很好看吗？”
　　“幽灵女”笑了笑，道：“好看是好看，但必须要穿衣服，才像人，你看我们这些人不都是穿了衣服？”
　　“我没有衣服呀。”
　　“这样吧，我去为你拿件衣服来，你在这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