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恩系琵琶一吻缘
2025-03-12 21:27:46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卢玉莲见无虚灵僧话说得严肃,决非戏虐之词,她也正想好好再教训吴智,才能消心头之恨,当下胆子为之一壮,再度朝着吴智走去。
  吴智骇然大叫:“师父您……您……”
  无虚灵僧依旧看也不看吴智一眼,满脸严肃。
  卢玉莲到了吴智面前,玉手一挥,一个巴掌,狠狠打在吴智的脸上。
  “啪”的一声,吴智口中鲜血渗出,向后倒退三大步。
  卢玉莲厉声道:“是你师父叫我打烂了你的嘴巴,我不能不打。”
  “打”字出口,劈劈啪啪,又打了吴智十几个巴掌。
  这十几下巴掌,打得吴智口血飞溅,脸上红肿像猪肝。
  这情况看得钟振文心生不忍,他趋步上前,一伸手,扣住了卢玉莲打向吴智脸上的手,说道:“玉莲,行了,不要再打了。”
  卢玉莲正待答话,“无虚灵僧”已说道:“钟施主,你不必多管闲事,让她打个够。”
  “玉莲,就这样够了。”钟振文依旧不忍。
  “无虚灵僧”缓和了脸色,问道:“卢姑娘,妳打够了没?”
  “够了。”
  “心头气消了?恨了啦?”
  “稍微好些了。”
  “无虚灵僧”说道:“他那么难堪恶毒的话都骂得出口,打十几下嘴巴,未免也太便宜了他。”
  “无虚灵僧”说完,走向吴智……
  吴智这时早已吓的全身发抖。嚅嚅道:“师……师父……”
  “无虚灵僧”厉声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父?”
  吴智本来就是一个极为纯朴的人,被他师父“无虚灵僧”的这一句话说得羞愧眼眶泛红,道:“师父,徒儿有错愿受惩罚。”
  “惩罚?”无虚灵僧冷峻说道:“你不但忘记了我当初交代你的话,而且还敢胡作非为。”
  “我?……”
  “你为何轻易听信‘地狱神君’的话?”
  吴智心地善良单纯,容易受地狱神君蛊惑,如今见师父责备,乍然清醒,知道自己言行出了差错,惭愧说道:“师父,您请息怒,徒儿知错了。”
  “你说卢姑娘是你所说的那种女人?”
  吴智羞愧,难言。
  “你说呀。”
  “师父,我知道错了。”
  “如果我不来,你是否知错?”
  钟振文见吴智既被卢玉莲狠狠偿了耳光,现在知错羞愧难言,忙解围道:“大师父,他已知错,你就原谅他吧。”
  无虚灵僧向卢玉莲问道:“卢姑娘,妳原谅他吗?”
  卢玉莲被“无虚灵僧”这一问,真有点难于作答,愕然、发呆。
  无虚灵僧又回头对吴智说道:“你既然知错,还不快向卢姑娘赔罪。”
  “无虚灵僧”这话也真叫吴智为难在众目睽睽之下,叫一个男子汉向女人陪罪求饶,这确实令他难堪。
  无虚灵僧催促道:“去呀,怎么?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师父,我……”面有难色。
  钟振文见状不忍,求情说道:“大师父,你就饶了他吧。”
  无虚灵僧道:“如果不是钟施主替你说情,看我饶不饶你?哼!”语略停,又说道:“我问你,你爱不爱卢姑娘?”
  吴智一脸尴尬,呐呐说道:“我……爱……”
  “你不是说她是钟施主用过的下流货吗?你会爱她?”
  无虚灵僧这话说得吴智羞愧难堪得无地自容,低头不敢注视无虚灵僧。
  “无虚灵僧”又说道:“你是我唯一徒弟,算起来也是半个佛门弟子,应该心善、语善,行善,你呢恶语、秽言尽出,有辱佛门戒律,也辜负我对你一番心血……”
  灵僧话未落,吴智已慌忙下跪:“徒儿愿受师父惩罚。”
  “该重重惩罚你的是卢姑娘,十几个巴掌便宜你了。”
  “是……”
  “哼,卢姑娘要是跟钟施主有不清不白关系,我这个做师父会要你娶她为妻?会叫你善待她?疼爱她?”
  “是,徒儿不该受地狱神君蛊惑,伤害了卢姑娘。”
  “嗯,这倒还像话,没错,卢姑娘与钟掌门人是有过一段恋情,但他们清清白白,我也告诉过你,她是遭到地狱神君之害,才会失身于你,你要体谅她所受创伤,慢慢得到她的谅解,抚平她的伤痛,但你竟然还这样伤害她,你说你心狠不狠?”
  “是我之过……”吴智突然站起,走到庐玉莲面前,双膝下跪,道:“卢姑娘,是我伤害了妳,一切都是我的过错,愿意再受妳惩罚。”
  这一下真的大出卢玉莲意外,吴智竟然抛弃男人尊严向她下跪认错,这份真心诚意求饶,她的恨那能不消?但一时她愣在那里,“无虚灵僧”问道:“卢姑娘,妳原不原谅他?”
  “我……”
  “气还没有消?恨还没了?”
  “我……我不再记恨他……也原谅他。”
  无虚灵僧附耳低声说道:“卢姑娘,其实他是憨厚老实的人,被地狱神君妖言所惑,妳也教训了他,他也真心向妳下跪认错,妳要包容他,我保证他是一个好夫婿。”
  卢玉莲略为羞然点点头。
  吴智又说道:“谢卢姑娘宽恕,如不愿与我成为夫妻,我不敢免强。”
  无虚灵僧又说话了:“徒弟,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爱她?”
  “爱。”
  “以后会疼她,珍惜她?”
  “我发誓一定珍爱她如命。”
  “那就不该问她要不要嫁给你,而是要你成为一个好夫婿,知道吗?”
  “知道了,我会慬记。”
  钟振文示意,卢玉莲忙将吴智扶起,道:“起来吧,没事了……”
  吴智似能得到卢玉莲的宽恕而感动,眼眶泛红,也激动将她拥在怀里,哽咽说道:“我会记得妳的宽容,更谢谢妳再爱我……”泣着,语止,他真像一个犯错的大男孩得到谅解而感动。
  卢玉莲也为真情感动泪崩,毕竟浪子回头金不换,有此外貎、心地纯朴善良的夫婿,也不枉她一生了,她轻轻拍拍他,说道:“风雨过去了,也愿我们未来人生会更美好……没事了,不要再哭了……”其实是她忍不住哭泣了。
  钟振文为这真情一幕动容,情海苍桑,卢玉莲终于有了幸福归宿。
  无虚灵僧也欣慰含笑,向钟振文道:“钟施主,卢姑娘她们的婚姻情事总算圆满解决,你也赶快再深入谷内去求盲医救你母亲,不过,你一个人去就行了,其他的人不能去了。”
  “其他人不能去?”钟振文道:“为甚么?”
  “盲医生性怪异,人多碍事,怕不会救你母亲。”
  无虚灵僧会这么说,自有他的用意。
  钟振文、许岳青、张顺岳三人听从,许岳青说道:“掌门人,我正想到凤凰山那座古屋去找寻马秀君所藏的那部达摩易筋经。”
  钟振文颔首道:“如此甚好,物归原主,陈年寃仇终于完结,”回头向张顺岳道:“你陪他去吧,有事也好照应,事毕后,回到地狱门找我。”
  张顺岳应是,将背上的雪美人交给钟振文,与许岳青告辞双双离去。
  “无虚灵僧”见王顺狱和许岳青两人离去后,向钟振文与卢玉莲说道:“钟施主,卢姑娘的父亲南海教教主卢天池曾经到中原找你……”
  钟振文闻言吃了一惊,道:“她父亲找我?”
  “对呀,你跟他有过节呀。”
  卢玉莲解释说道:“不是有过节,是当初赌招输了,我爹不服气,一定要到中原来找掌门人再决高下。”
  “哦!”
  “不知现在人在何处?”钟振文问着。
  无虚灵僧说道:“被我劝回北海了,我说你与卢姑娘相知相爱,将来会情同家人、兄妹,动手过招万一伤了和气,就难于弥补伤痕,所以他也听我所劝。”
  钟振文松了一口气,道:“感谢大师父为我化解这场危机。”
  “记得以后行道江湖,行侠义,忌杀孽,不要为江湖掀起血腥杀戮,”说到这里,目光注视地上的地狱神君(杨启方),说道:“我要将他带回去救治,如能施功招回杨施主魂魄,我就叫他到地狱门找你。”
  “是,愿大师父佛法无边,招回我的好兄弟杨启方。”
  “那我就告辞了。”目光一扫吴智道:“你要到师父那儿还是回你木屋住所,由你决定。”
  吴智急忙说道:“是,我跟卢姑娘决定了居所,一定会去向师父禀告。”
  无虚灵僧颔首应好,扛起地狱神君,人影飘然而逝。
  吴智看了看卢玉莲,有点腼腆,说道:“卢姑娘,我们走……好吗?”
  卢玉莲点点头,回头看钟振文,说道:“钟哥哥,我跟他走了……”语止,心酸涌上心头,离别毕竟令人感伤。
  钟振文也颔首道:“嗯,妳要多珍重,”略顿,向吴智说:“吴兄,我视如亲妹妹的玉莲就交给你了,记得你的承诺,爱她,疼惜她。”
  “一定,我一定谨记在心,不敢违背。”
  “我会很放心,要是……要是玉莲蛮横不讲理,欺负你,你来找我诉诉苦,我替你教训教训她。”这话是为了缓和离情感伤调侃之语,果然三个人都笑了。
  钟振文又道:“到时我请大师父替你们办个隆重婚礼,将卢姑娘的爹也请来。”
  “谢谢钟哥哥。”
  “居所安定了,捎个信息给我,免得我牵挂。”
  “是,我们告辞了,啊!……”惊呼,急问道:“我竟然忘了毒琵琶李姑娘,她人呢?”
  钟振文被问及,一阵感伤,将毒琵琶离他而去的经过说了一遍,这番经过也听得卢玉莲心疼不舍,道:“她为爱分手离别,这种撕心裂肺之痛我曾受过……唉!我不舍,也曾希望你们会长相厮守,想不到……唉!”又是长长一叹,继续说道:“记得去找许月霞,她是我的好姊妹,好女孩,不要让她空等待。”
  “我一定会去找她,补偿她对我的爱与付出。”
  “那就好,我们告辞了。”
  注视着卢玉莲与吴智远去的背影,虽有感触与情伤,但挚爱有了好归宿,有未来美好人生,毕竟是令他安慰的。钟振文背着雪美人,延着小溪流往深谷走入……
  经过了一片树林之后,发现右面是一片平坦的土地,以及一个峡谷,钟振文心想:“盲医莫非就住在那峡谷内?”心念中急朝着谷内飞奔而入。
  钟振文人影甫入谷,蓦然——
  一个声音冷冷喝问道:“何方朋友,竟敢冒闯我天水谷?”
  钟振文心中一惊,环视四周,谷中除了风声之外,看不到人影。
  钟振文暗暗心惊,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他目光突然触及到岩壁上两行大字:
  ‘严禁男人擅入,
  违者严惩不贷。’
  钟振文看完,不由的机伶的打了一个冷颤,心里忖道:“奇怪,为甚么禁止男人入谷?我母亲生命垂危,不能冒然闯入,那也只能求他了。”心念打定,大声说道:“禀告盲医老前辈,在下钟振文有急事求见。”
  声音过后,除了引起山谷回音外,却没有人回话。
  钟振文心中惶恐、忐忑,又叫道:“老前辈,你听见在下的求见吗?”
  钟振文的话落,突闻冷冷的声音问道:“想求见盲医,你叫钟振文?”
  钟振文一听有人问话,忙回应“是。”
  “壁上禁止男人进入你没有看见吗?”
  “看见了,只因为急事求见,不得不入谷。”
  “所为何事?”
  “求赐一颗灼心丹。”
  “抱歉,‘盲医’外出未归。”
  “啊?!”钟振文闻言,脑如遭雷击,问道:“盲医老前辈外出不在?”
  “对呀,你可以走了。”
  钟振文惶恐问道:“那他……他何时回来?”
  “大约一年后。”
  “啊?!他?……他一年之后才会回来?”
  “对。”
  钟振文乍觉眼前一黑,身体晃了两晃,几乎昏倒于地。
  天啊,他母亲的伤毒,只有盲医可以医治,他既然一年之后才会回来,那不就等于宣告他母亲死亡?
  钟振文激声自语:“不,我不能叫我母亲死,一定要救活她……”
  不能叫他母亲死,盲医人不在,钟振文能有其他办法?倏然,他脑中灵光一闪,心想说话的人说不定是盲医徒弟、家人,有“灼心丹”能救他母亲,心念及此,忙问道:“请问你是盲医的家人?”
  “不,我是他徒弟。”
  “你既然是他的徒弟,我可以求你吗?”
  “要我给你一颗灼心丹?”
  “是。”
  “干甚么用?”
  “医我母亲身上的阴寒之毒。”
  “这个我办不到。”
  钟振文哀求道:“我求你,否则,我母亲就要命丧黄泉。”
  那声音冷冷的说道:“凡是男人能进入“天水谷”的只有两种人。”
  “那两种人?”
  “忠臣孝子,如果你是孝子,我倒可以给你灼心丹。”
  “我带我母亲千里迢迢来求医,难道不能算孝子?”
  “没有亲眼目睹你的孝行,那能确定你是一个孝子?”
  “那又如何才能证明我是一个孝子?”
  那冰冷冷的声音说道:“第一,你必须蒙上眼睛,然后爬着进入谷里。”
  “要我蒙上眼睛爬进去?”
  “对,然后,还要发个誓。”
  “发甚么誓?”
  “如果你的母亲毒去伤愈,你要死在天水谷。”
  钟振文闻言心头一颤,说道:“叫我死在天水谷?”
  “对,如果你办到了,我给你灼心丹救母亲。”
  钟振文心想这两个条件未免太苛刻了,要他蒙上眼睛爬进去,这倒不难,要他死,他就办不到了,地狱门一派振兴重责大任需要他,他怎能轻易身死?
  ——可是,如果他不答应这两条件,就要眼睁睁看着他母亲死亡。
  两难,钟振文难于选择,但也必须做选择,是他母亲死?还是他为救母身殉?一时他犹豫难决。
  那冰冷的声音又说道:“怎么样?你答应了?”
  “非要办到这两个条件,你才赐药救我母亲?”
  “不错,否则,你即刻离开天水谷。”
  钟振文一咬牙,道:“也罢,我答应你的条件,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你说,甚么条件?”
  “让我再出一次天水谷,去找几个人交代后事,。”
  “谁?”
  “我的知心女性友人。”
  “那些是你知心女友?”
  “说了你未必会认识,但我必须去找她们,把我的身后事对她们交代清楚。”
  “你说说看,说不一定我认识她们。”
  钟振文叹了一口气,无奈说道:“我要找的女孩一个叫夏玉嫚,另一个叫许月霞,我已经告诉你了,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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