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武林神算子

 

2024-11-06 15:10:35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白天基与朱东华闻言，不由双双一怔，朱东华的目光，落在了董玲的脸上，冷冷问道：“不用搜了？”
　　“不错。”
　　“为什么？”
　　董玲淡淡一笑，道：“这道理不是很明显么？我身上既无那杀人标志，这不就说明了他就是江涛？”
　　“不错……”白天基脱口而说。
　　朱东华脸色一变，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董玲说道：“我身上既然搜不出那杀人的旗誌，我们两人之中，既然有一个是江涛，那么何必再搜身？”
　　“那么，你们认为我是江涛？”
　　“对了。”
　　“真是胡说八道，你来搜搜我身上看看。”
　　“这何必。”
　　“假如我身上没有那杀人的旗誌，这不是证明我非江涛了！”
　　这话说得两人一惊，不错，假如他身上找不到那杀人的旗誌，这也可证明他不是江涛呀。
　　董玲愕了一愕，道：“你是说你的身上也没有那杀人旗誌？”
　　“有与没有，搜一搜就知道了。”
　　董玲愕了一愕，道：“白天基，你搜搜看。”
　　白天基颔了一颔首，一时，他不由也为之茫然与错愕，难道，朱东华真的不是江涛？
　　这似乎是不可能的——因为两人之中，必然有一个是江涛呀。
　　不过，以朱东华的表情看来，似乎他的身上，真的也没有那杀人旗誌，这件事怎不令白天基为之不解？
　　但，他总不能不搜搜看。
　　他壮了一壮胆，向朱东华立身处走了过去，到了他的身前，伸手向朱东华的怀里摸去。
　　突然——
　　就在白天基伸手摸向朱东华怀里之际，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说道：“白少侠，你在干什么？”
　　白天基闻言，心头不由为之一震，他悚然转身，但见他的背后，不知什么时候，已站立了那个在“财院”及怪屋所见的绿衣少女。
　　白天基为之一怔。
　　——这绿衣少女的确来得太过突然，她曾经告诉过自己，如想知道三院与怪屋的事，到雷云山去。
　　她说自己想知道的事，可以到雷云山去，现在他来了，却始终没有看到她，而现在她又突然出现了。
　　绿衣少女见白天基怔怔出神，不由问道：“白少侠，莫非你忘了我是谁？”
　　白天基从疑惑的情绪之中，惊醒过来，道：“原来是你，在下岂有忘记之理，你是刚到的吧？”
　　“唔！你在干什么？”
　　“没有什么……”
　　董玲目光一扫，脸色一变，然后，她笑了一笑，向绿衣少女问道：“请问这位姑娘贵姓？”
　　“我叫司马芬！”
　　“哦！原来是司马姑娘。”
　　这当儿——
　　白天基已伸手向朱东华的怀里摸去，董玲的目光，一瞬不瞬地注视在白天基的脸上。
　　白天基在朱东华怀里摸了一下，却没有发觉有旗誌，他的手往“上”摸去，倏地——
　　白天基啊的一声惊叫，身子疾退了三四步！
　　就在白天基这一声惊叫之际，董玲身子猝然掠起，向朱东华扑了过去，喝道：“你果然就是那恶魔……”
　　人影一闪之下，疾如电光石火，凌厉的一招，已攻向了朱东华，出手奇快无比。
　　显然地，白天基这一声惊叫，是摸到了那杀人的旗誌，否则，又怎么又如此大惊小怪？
　　董玲这掠身一击，其势快逾星火，白天基暗吃一惊，这当儿，董玲的凌厉掌势，已攻向了朱东华。
　　朱东华在冷不防之下，几乎被董玲这一掌扫中，亏他身手武功不弱，勉强闪了开去，但董玲的身手，是何等之快，一击未中，第二掌已再度攻到。
　　这一来，朱东华不得不硬接董玲这一击之势，他大喝一声：“住手。”
　　喝话声中，一掌已经封出。
　　砰！的一声巨爆，狂飚飞射，朱东华被董玲这凌厉的一掌之势，迫退了十来步，脸色一白，方才勉强拏桩站稳。
　　董玲的脸上，充满了杀机，喝道：“江涛，你还有什么话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董玲为之一愕，随即喝道：“白天基已摸到了你身上的旗誌。”
　　“胡说！”
　　“胡说？……”
　　董玲的目光，不由落在了白天基的脸上，但见白天基还是楞楞地站在当场，似失神一般。
　　董玲冷冷喝问道：“白天基，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摸到了他那杀人旗誌？”
　　白天基如梦初醒，他咽了一口痰水，目光，落在了董玲的脸上，问道：“你说什么？”
　　“我问你是不是找到了那杀人的旗誌？……”
　　董玲话犹未落，朱东华已冷冷喝道：“白少侠……是不是？你说！”
　　白天基一时无法作答！
　　董玲以为白天基惊惧于江涛的毒辣，而不敢把话说出口，她脸色一变，喝道：“你发什么威风？”
　　一语未落，人已再度欺了过去，呼的一掌，已再度攻向了朱东华。
　　朱东华喝道：“你干什么？”
　　喝话声中，人已弹了开去，董玲这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一棵大树上，砰的一声，大树应声而断。
　　大树甫断，倏闻树上传来了一声惊叫：“我的妈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条黑影，从树上栽了下来，不偏不斜，正好向司马芬落去，司马芬下意识一伸手，把那人接在手上。
　　亏得司马芬这一接，否则，这人势必被栽得头昏眼花，他一个翻身，站了起来，喝道：“是那一个王八蛋，我好好在睡觉，竟想杀我？”
　　这突然之事，震惊了所有之人，目光一扫，使白天基暗吃一惊，这黑衣老人赫然是在“财院”所见那个“神算子”的老人。
　　他第一次告诉自己是江涛！
　　此时此地，这神秘的老人，竟然又在这里出现了，他是有意？还是真的无意？
　　白天基怔了一下，突笑道：“老前辈，原来是你！”
　　“神算子”的目光，落在了白天基的脸上，说道：“小子，原来你也在这里，小子，刚才我在树上睡觉，是那一个王八小子把树劈断的？”
　　董玲冷冷应道：“是我！”
　　“神算子”的目光，骤然落在了董玲的脸上，冷冷喝道：“是你？”
　　“正是在下。”
　　“有意还是无意？”
　　“当然是无意……”
　　“既然是无意，我就饶了你！”
　　“请问老前辈尊姓大名？”
　　“神算子！”
　　话落，转身疾走而去，白天基突脱口叫道：“老前辈！”
　　“神算子”把脚步停了下来，回首望了白天基一眼，道：“干什么？”
　　白天基说道：“在下有些事想请教你！”
　　“现在你没有空，我也没有时间，下次碰面再谈吧。”话落，大摇大摆而去。
　　白天基愕了一愕。
　　董玲的目光，再度落在了朱东华的脸上，冷冷喝道：“江涛，我们可以再动手了……”
　　人影一闪，她再度向朱东华射了过去，右手一拂，凌厉攻出了三招，出手甚为毒辣。
　　朱东华大喝道：“难道我怕你不成？”
　　人影乍闪，他反身扑击过来，出手也是三招，封住了董玲的凌厉攻势，倏地——
　　司马芬噫了一声，突然掠声而起，向来路奔了过去。
　　司马芬来得奇怪，去得也突然，白天基不曾注意，在动手的董玲与朱东华更是没有发觉。
　　董玲与朱东华搏杀甚为剧烈！
　　那暴喝之声，把白天基给惊醒过来，他一声断喝：“你们住手！”
　　白天基这一喝，搏杀的两人，不由双双把身子停了下来，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白天基的脸上。
　　白天基愕然道：“你们怎么又打起来了？”
　　董玲一愕，道：“他是江涛呀！”
　　朱东华喝道：“别胡讹。”
　　“白天基，你说，你刚才摸到了什么？”
　　“我……”白天基一时难以启齿。
　　“说呀，你是不是摸到了他藏的旗誌，而发出了惊叫？”
　　“不……是！”
　　“什么？不是？”董玲大感意外，一双眼睛，不由骇然地注视着白天基，一时不知所以然来。
　　久久，她才又问道：“那么，你摸到了什么？”
　　“我摸到了……摸到了……”他呐呐不知如何所答。你道白天基摸到了什么？他摸到了朱东华胸前两颗硬硬的东西——这是女子的双乳呀。
　　朱东华会是一个女子，这的确是出乎了白天基意料之外，是以，他发出了一声惊叫。
　　这一声惊叫，使董玲误以为白天基摸到了藏在胸前的杀人旗誌，致猝然出手攻招。
　　董玲喝问道：“你到底摸到了什么？呑呑吐吐，快说呀！”
　　“她……跟我不一样……那是指胸部，他是位姑娘！”
　　“是……女子？”
　　“正是，所以，在下吃了一惊！”
　　董玲冷冷一笑，道：“这位姑娘的化装之术，真是高明，这虬须老人的容貌，也化装得真像！”
　　朱东华冷冷道：“白少侠，你再过来搜搜我身上看看是不是藏有那杀人旗誌。”
　　这一下又叫白天基为之为难起来，这情形又跟他刚才要搜董玲身上时情形完全一样。
　　但，他不得不搜，他只好咬了一咬牙，在朱东华的身上，摸搜了一阵，她的身上，也没有那江涛用以杀人的旗誌。
　　白天基愕了一愕，道：“没有！”
　　这一下，又不由把个董玲说得愕立当场，是的，这情形使三个人均大感意外，因为董玲与朱东华身上均找不到那杀人旗誌，这自然就可以证明，他们两人不是江涛。
　　白天基苦笑了一下，说道：“你们均不是江涛就是了。”
　　董玲也苦笑了一下，说道：“或许，我们都是追江涛而出，正好碰上，便认为对方是江涛了。”
　　朱东华说道：“不错。”
　　董玲笑了笑，道：“想不到江涛没有找到，却吃了大亏，白天基，你这一下是占尽了便宜。”
　　“在下决非有心。”
　　“但……唉！”
　　董玲叹了一口气，似是无限的感慨，终于，她淡淡说了一句“我就此告辞了！”话落，疾走而去。
　　白天基想叫住她，但叫住她之后，他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他只是望着她的背影远去，消失……
　　朱东华淡淡一笑，道：“我也要走了。”
　　白天基说道：“你慢走？”
　　“你还有什么事么？”
　　“第一，我向你道歉刚才所为……”
　　“这不怪你，第二，你要问我是谁？真正的身份是什么？另外，‘神魔剑客’是不是叫白天基？”
　　“不错。”
　　“这些事我暂时不想告诉你，也还没有告诉你的时候，我走了。”
　　话落，掠身飞泻而去。
　　白天基望着朱东华远去的背影出神，她——依旧留下了一团令人猜疑的身世之谜。
　　白天基深长地叹了一口气，他豆腐吃足了，两个女子的身上，都叫他摸遍了，但却空留了无限怅惘。
　　那是爱的空虚。
　　一生之中，他不曾爱过一个女人——也没有一个女人对他发生好感，他曾经苛求，但未曾得到。
　　他的心是空虚的。
　　然而，他没有使女孩子倾心的外表——他一身瘦排骨，他相信没有一个女孩子会爱他的。
　　想到这里，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这吁叹之后，是多么忧郁与悲怆。
　　他似想起了什么，回首望去，不由一怔，暗道：“这司马芬是什么时候走的？”
　　突然间，他又想到了他师父生死之谜，他师父真的是“神魔剑客”？他叫白天基？而自己真的是江涛？
　　事情似乎是十分可能的，只是他无法去证明，想到这里，他又叹了一口气，说道：“该去设法租那间房子了。”
　　是的，他该去租那座屋子了。
　　——怪屋出租的三个条件，他已经有了两个——千两黄金与一瓶“玉花露”，唯一所欠的是一位美女。
　　美女出在“色院”……想到“色院”，他又记起了“降龙剑客”徒弟唐勇告诉他的话：“‘色院’美女百位，个个均是绝色玉人，但在这百位美女之中，以‘一品红’艳冠群芳……”
　　白天基想到这里，不由笑了起来，他又想到唐勇之言，“一品红”已为江涛所包……
　　白天基冷冷笑了一下，道：“我倒想斗斗你江涛！”
　　他笑了，笑得有些自负与傲然。
　　他弹起了身子，向困虎山风啸林飞射而来，三更时分，白天基已到了“色院”。
　　此时——
　　“色院”与他早上所见的却又完全不同，两扇大门里面，灯光昏暗，但，不时传过来女子的嘻笑之声……
　　“色院”之内，充满了迷人而又消魂的色彩。
　　白天基向门阶走了上去，但见早上所见的黄衣老人向白天基拱了拱手，道：“阁下，你早上好像来过？”
　　“正是！”
　　那黄衣老人笑了笑，道：“阁下还是第一遭吧？”
　　“正是，在下初次到这种地方来。”
　　那黄衣老人笑了笑，道：“阁下是玩玩而来？”
　　“正是。”
　　“到本院来玩姑娘是有规矩的……你知道么？”
　　“在下不知，尚望老丈相告！”
　　“本院姑娘有百位，个俨均是如花似玉……”
　　“这个在下已有所闻
　　“但在百位美女之中，却分四类：‘谈、玩、搂、宿’，谈者自然只是陪你闲谈……”
　　“玩呢？”
　　“陪你玩棋、琴、诗、画。”
　　“搂呢？”
　　“你可以对她搂抱、拥吻，至于宿呢，她可以陪你一夜，在这一夜之中，她是你的妻子！”
　　白天基笑了笑，道：“要钱？”
　　“钱？你少侠错了，本院营业对象只是武林朋友，并不以赚钱为目的，不过，这四类女子之中，却依武功而定。”
　　“怎么定法？”
　　“第一，凡进入本院之时，本院便会派人比试对方的武功。”
　　白天基笑了笑，道：“每一个女子都可以陪宿？”
　　“都可以。”
　　“贵院百位美女，以谁最美？”
　　“这就很难说了，各人的审美眼光不同，有人喜欢高头大马，有的中意小巧玲珑，有人爱脸孔美，有的要身材曲线好……”
　　白天基笑道：“但总不会没有一个大家公认最美的？”
　　“当然有！”
　　“谁？”
　　“‘玉宫四娇’，这四娇个个美赛天人，第一个是‘一品红’，第二是‘丁香’，第三为‘玉莲花’，最后一位叫‘小桃红’……”
　　“那么，‘一品红’在色院算是艳冠群芳？”
　　“正是……不过，她已不在陪宿之例！”
　　白天基故意问道：“为什么？”
　　“她被江涛包了。”
　　“老丈，你这就不对了，贵院既不对外营业，江涛又用什么把‘一品红’给包了？”
　　“武功。”
　　“我明白了，贵主人惊惧江涛的武功，所以把‘一品红’献给了江涛？”
　　“错了，是这样的，想包一位姑娘，必须留下一个武功招式，假如本院总管无法破解，就算对方可以包一位姑娘。”
　　“那么！江涛是留下一招武学，贵院总管答不出来了？”
　　“正是。”
　　“是不是有人找过‘一品红’？”
　　“当然有，这些人几乎都死在江涛之手，本院总管虽事先均曾警告，但他们不听，而非找‘一品红’不可。”
　　白天基笑了笑，这当儿，已有不少武林人进入了“色院”大门，当下他谢过了那老人，也向门内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大厅，宽大无比，这时，一个黄衣女子，向白天基走了过来，问道：“公子可是到本院来找姑娘？”
　　“正是！”
　　“不知公子喜欢那一类？”
　　“最后一类。”
　　黄衣女子一怔，随即笑道：“要位姑娘陪宿？”
　　“正是！”
　　那黄衣女子上下打量了白天基一阵，好像在说：“年纪轻轻，就这么一身排骨，八成是玩女人玩太多了……”
　　白天基一愕，道：“怎么？不成么？”
　　“成，当然成，不过这只怕不容易！”
　　“不容易？”
　　“是的，要本院姑娘陪宿，武功必定要胜得我们总管，你这么斯文，看来不成吧？”
　　白天基笑了笑，道：“在下极想一试，在下一身排骨，说不一定贵总管会手下留情呢，你说是不是？”
　　“你别梦想，不过，你既然要姑娘陪宿，我也只好为你通报去了。”
　　“姑娘请。”
　　黄衣女子淡淡一笑，向大厅的后门走了进去，这大厅之后，必然是那百花竞艳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