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血染黄沙

 

2024-11-06 15:34:16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两人的神情，均显出了无比的杀机，自然，这一战，必然有一人落败而死亡。
　　这死亡的一人，自是以“香妃玉女”的成份较大。
　　她的武功，此时已不足与江涛对抗，这一战对“香妃玉女”来说，是凶多吉少的成份较大。
　　两人的脚步之声，沙沙怍响，充满了骇人的音韵。
　　一丈……八尺……五尺……
　　倏地——
　　“香妃玉女”当先发难，娇躯一掠，疾如电光石火一般，向江涛攻了过来，出手攻出了一掌。
　　“香妃玉女”这全力出手一击，其势真是非同小可，何况她自知自己的武功已不是江涛之敌，于是，她在出手之下，便有拼命之势了。
　　江涛出手一掌封去。
　　断喝之声响起，但见人影乍分之间，两人已攻出了三招，“香妃玉女”又被迫退了三四步。
　　但“香妃玉女”此时拼命之心已定，于是在出手之下，她已连续拼命攻掌了。
　　十招！
　　二十招也过去了。
　　但见“香妃玉女”的额角之间，滚落着豆大的汗水，而江涛神情自若。
　　倏地——
　　江涛大喝一声，身子倏然飞射而起，凌厉的两掌，猝然出手攻了出去。
　　砰！
　　但见“香妃玉女”口血飞溅，人已栽了出去。
　　江涛一掠身，射了过去，倏地——
　　就在江涛一掠身之际，一条人影，飞泻而至，一掌向江涛扑了过去。
　　江涛不得不避过来势，他飘身闪了开去。
　　放目一瞧，使江涛心头为之一震，但见出手的是一个红衣老人。
　　红衣老人的背后，雁形般地排立着八个红衣人，每一个人的脸上，无不抖露着骇人的杀机。
　　红衣老人喝道：“阁下武功果然名不虚传！”
　　江涛冷冷喝道：“你是谁？”
　　“本教刑司司主。”
　　江涛冷冷一笑，道：“怎么？你也想找死？”
　　“不错。”
　　“你们出手试试。”
　　江涛话犹未落，红衣老人已欺身而近。
　　在当前的红衣老人欺身之际，背后的八个红衣人迅快地向江涛靠了过来。
　　杀机笼罩了这秘殿之中。
　　倏地——
　　红衣老人身子猝然弹起，疾如电光石火，向江涛射了过来，出手凌厉攻出两掌。
　　这红衣老人的身手，也自不凡，这两掌出手攻出之势，十分惊人。
　　江涛厉声大喝：
　　“你找死——”
　　人影闪处，他避过了红衣老人的攻势，出手封出一掌了。
　　江涛这出手一封，左手已挟以毕生功力，击出了两掌，只听一声闷哼，红衣老人踉跄退了十来步。
　　蓦地里——
　　就在红衣老人退身之际，八个红衣人疾似电火一般，齐向江涛扑了过来。
　　八道掌力，推向了江涛。
　　这联合击出的八道掌力，不要说江涛，即是武功极高之人，也难接受这一击。
　　江涛一掠身，避过了八道掌力，右手一掌已经封出。
　　哇！
　　一声惨呼之声乍传，但见一个红衣人应声惨死，其余之人，疯狂扑了过来。
　　江涛厉声而喝：
　　“你们既然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慄人的喝声之下，他连续攻出了三掌，三声惨叫之声，再度传起，三个红衣人又应声惨死。
　　举手投足之间，便毁了四个红衣人，再不出十招，这其余的四人，也必然毁于江涛的掌下。
　　但，其余四人，依旧疯狂扑击。
　　这当儿——
　　门口徐徐走进来一个红衣人，她正是杜小红，眸子一扫，脸色为之猝变。
　　她倏然一声疾喝：
　　“住手！”
　　这一声冷喝之声，充满了骇人的杀机，使正在动手之人，全部把身子抽退回来。
　　江涛目光一扫杜小红，他脸色亦为之猝变，因为杜小红粉脸上的杀机，使他心寒。
　　他下意识退了一步。
　　杜小红移走走过来。
　　场面骤呈死寂！这死寂的气氛，骇人心跳。
　　杜小红冷冷道：“江涛，你好威风呀……”
　　“杜妹妹……”
　　“住口！”杜小红喝道：“我已不是你的杜妹妹了。”
　　江涛心头为之震动。
　　他一时之间，悚然地望着她，说道：“杜……”
　　“我叫杜小红你忘了？”
　　江涛突然之间，涌起了一股黯然的情绪，人的情感，真是善变的，他与她，不是情深似海么？
　　女人——是多么善嫉？
　　为了某一件因素——他不曾告诉她自己有情人，她由爱情转变为愤恨。
　　面对这曾经爱他而又救过他的女人，他该说些什么？
　　杜小红冷冷道：“你伤我母亲？”
　　“不错。”
　　“这些门人也是你杀的？”
　　“不错。”
　　杜小红冷冷笑了一笑，道：“好惊人的武功！”
　　“杜妹妹……”
　　杜小红咆哮，道：“住口，我不是你的杜妹妹。”
　　江涛悚然地注视着她，然后，他沉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杜姑娘，我江涛会有今天成就，仗你帮助……”
　　“不必说感激的话。”
　　江涛叹了一口气，道：“杜姑娘，你真不原谅于我？”
　　“原谅你什么？”
　　“另有情人。”
　　杜小红厉声道：“不必跟我谈这个。”她怒视着江涛，喝道：“你要对我母亲怎么样？”
　　在淡淡的哀愁之中，他们的话转入了正题，江涛心头一震，说道：“报仇。”
　　“杀她？”
　　“是的，杀她。”
　　杜小红冷冷道：“那么，杀我。”
　　“什么？”
　　江涛脱口而叫，他想不到杜小红会说出这一种话来。
　　这情形正跟当初“香妃玉女”要杀江涛时情形完全一样，只是心情略为不同而已。
　　杜小红冷冷道：“杀我。”
　　江涛悚然道：“我为什么要杀你？”
　　杜小红冷冷笑了起来，道：“好，那么，我领教领教你几招绝学。”
　　“你……要跟我动手？”
　　“不错！”
　　“杜姑娘，我怎能跟你交手……”
　　“为什么不能？”
　　“我……”
　　“你下不了手是不是？”杜小红冷冷笑了起来，道：“那么，放了她。”
　　“放你母亲？”
　　“对了。”
　　“不，我要为我父母亲报仇。”
　　“你要为父母报仇而不放过我母亲？”
　　“不错。”
　　杜小红喝道：“江涛，我有一句告诉你，这话是我当初向我母亲说过的，你要杀我母亲，也一并杀我。”
　　江涛悚然动容。
　　杜小红走到了江涛面前三尺之处，停了下来，冷冷道：“江涛出手呀！”
　　江涛悚然退了一步，道：“小红，你何必迫我？”
　　杜小红冷冷道：“我怎么敢？”
　　“小红你何必一定要跟我交手，我必须报仇……”
　　杜小红喝道：“江涛，你父母是人，难道我母亲就不是人么，你为你父母报仇，我难道就不能保护我母亲么？”
　　这一句话说得江涛无法反驳！
　　是的，江涛可以为父母报仇，难道杜小红不应该保护她母亲“香妃玉女”杜丽娟么？当然是应该的。
　　但，难的是他们之间曾有感情存在。
　　杜小红喝道：“江涛，出手呀——”
　　江涛悚然道：“小红……我不能……”
　　“那么你接招了。”
　　话落，娇躯一弹，她疾如电光石火，向江涛射了过来，出手攻出了一招。
　　杜小红终于出手了。
　　而她出手之势，是十分凌厉的，掌风如涛，疾卷江涛当胸。
　　人，是善变的。
　　他们是一对倾心相爱的情人——未婚夫妻，而现在为了某一种因素，而大动干戈。
　　江涛一掠身，闪了过去，喝道：“小红，住手！”
　　但杜小红并没有把手停下来，她依旧一连串狂攻而至，江涛不敢还手，一连被迫退了十来步
　　这一来，江涛不由火了，他一声厉喝：
　　“小红，你真不住手么？”
　　杜小红应道：“不错。”
　　喝话声中，两掌疯狂攻向了江涛。
　　江涛终于忍耐不住，大喝一声：
　　“小红，你别怪我了。”
　　他在厉喝之下，出手封了一掌，江涛这一封之力，何等之猛，杜小红不由被迫退回来。
　　江涛厉声喝道：“小红，你真要找死么？”
　　杜小红冷冷道：“不错。”
　　“小红”
　　“接掌！”
　　杜小红一声厉喝，出手已攻出一掌。
　　江涛喝道：“小红，你别怪我了。”
　　话毕，击出了一掌。
　　人影一闪，但见两人均已全力出手，只在一个照面之间，两人已双双攻出了三招。
　　江涛此时出手，也不留情了，他在三招之内，已用了凌厉的攻势。
　　人影如电飞闪，掌力如涛狂卷，倏闻一声闷哼，杜小红已退了七八步，樱桃小口一张，吐出了一口鲜血。
　　江涛脱口而叫：
　　“小红……”
　　他惊慄了，似是他自己也不相信他会伤了杜小红。
　　杜小红气的脸色一无表情，冷冷说道：“江涛，放心这一掌我还接得起！”
　　她抹去了口角上血迹，一步一步欺了过来。
　　江涛悚然说道：“小红……”
　　“再出手呀！”
　　喝叫之声是惊人的，江涛悚然地打了一个冷战，他惨然一叹，道：“罢了，小红……我看在你的份上，放过了你母亲一次。”
　　话落，转身向门外疾走而去。
　　杜小红一怔！
　　这时，江涛已向外走了出去，她本能地想叫他，可是，她把话又忍了回去！
　　江涛走了！
　　——他带着一份悲怆而又黯然的心情，离开了这里，看在杜小红的份上，他不能不如此。
　　江涛出了“血教”，疾向“水帘洞”外奔去，出了风沙谷之后，他急向雷云山飞奔而来。
　　他默默在祈祷，希望胡小茵别发生了意外。
　　是日——
　　他已经来到了“雷云山庄”，抬眼瞧去，但见“雷云山庄”，一片死寂。
　　他一掠身，向庄内奔了过去。
　　江涛进入庄内，依旧不见一个人影，他一掠身，向大门之内，纵了进去。
　　倏地，一声冷喝之声传来：
　　“谁？”
　　江涛闻声，心头为之一震，放目一瞧，但见一条黑衣人影，已到了江涛的面前。
　　江涛放目一瞧，但见来人是唐勇的妻子陈芳芳，她一见江涛，也不由一怔，道：“江少侠，是你？”
　　“是的，胡姑娘呢？”
　　陈芳芳的脸上，突然涌起了一股黯然之情，道：“你回来找她？”
　　“是的！”
　　陈芳芳为之悚然语塞，一时说不出话来。
　　江涛心头大寒，急问道：“她怎么了？”
　　“她……她……”
　　“你快说呀！”？
　　陈芳芳叹了一口气，说道：“她走了……”
　　江涛闻言，犹似闷雷轰顶一般，他脸色发白，混身像触电般地战慄着……
　　他喃喃地问道：“她……走了？”
　　“是的，走了……”
　　江涛疯狂地叫道：“不……不……她不能走……”
　　陈芳芳怆然叹了一口气，道：“可是，她真的走了……七天了。”
　　江涛急急问道：“她去了那里？”
　　陈芳芳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两颗豆大的男儿泪水，突然滚落在他的脸颊，不幸的事，终于发生了！
　　胡小茵走了。
　　这似乎是一件意料中的悲剧，江涛对不起她……
　　陈芳芳怆然道：“江少侠，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来？”
　　“我不能……”
　　“你忘了？”
　　“我没有忘。”
　　“那么，……”
　　“唉……我害了她……”
　　陈芳芳说道：“江少侠，你与她不是有一月之约么？”
　　“是的。”
　　“但，她多等你三天，她含泪离去，她憔悴了，她十分爱你的……”
　　“我……害了她……我对不起她。”
　　“她留了一封信给你。”
　　江涛闻言，心头又是大大一震，道：“信？”
　　“是的，她留下一封信，叫我转给你。”
　　江涛的心头，突然有说不出的激动——，一股微妙的希望，突涌了上来。
　　他渴求这封信，胡小茵会告诉他去处。
　　陈芳芳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交给了江涛，江涛激动得手在发抖……
　　他把信拆开，但见信上这样写着：
　　“江哥哥：
　　当我离去时……我轻轻地这样呼喊你的名字，我走了——我们也别了。
　　我离去时，我曾经哭泣过，痛苦地呼喊你千百次，但，你不会回来了，你忘了我们的约会？
　　我没有恨，只是心碎！
　　——我不否认我爱你，也希望我能真正成为你的妻子，然而，幻想之梦破碎了。
　　你不曾爱过我，对我，你只是施舍了你怜悯的爱情，可是我对你痴心，因为名义上，你是我的未婚夫呀。
　　一个月过去了，你没有回来！
　　等待是痛苦的，而我待了一个月，而又在奢望，多等了三天，你的人影，真的不会闯入我的眼帘，我决定走了。
　　我不再后悔——也不再悲伤，我知道我必须离去，你对我既然没有爱情，我们何必勉强结合
　　呢？江哥哥，你说是么？
　　别了，我爱的！
　　我会活下去的，活在另一种回忆的世界里来回忆与怀念你，直到，永远……永远…………”
　　以下的字，是一片模糊，泪水，滴湿了信笺，他心碎了，一切的渺小希望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