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酒院寻芳客

 

2024-11-06 15:07:39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白天基以隔空吸物之法，把背剑青年那瓶“玉花露”，在别人注意力分散在虬须汉子吼叫之际，吸到了自己的怀中。
　　这一手不但快，而且妙。
　　乍闻背剑青年叫道：“我的酒呢？”
　　白天基淡淡一笑！
　　这时，所有酒客的目光，不由全迫视在背剑青年的脸上，但见他一脸焦急之色。
　　“酒院”总管——那半老徐娘及绿衣少女，不由紧张地迫视在白天基手上的酒杯。
　　白天基正待举杯而饮，突然——
　　一团白影，向白天基的怀中落去，落在他酒杯之中，赫然是一个纸团。
　　白天基一怔！
　　这投掷纸团之人，委实是一个武功绝代之人，他目光一扫，就看不出有可疑之人。
　　他双指夹起了纸团，展开一看，使白天基为之色变，但见纸条上赫然写着：
　　“迷魂酒，喝不得，并敬告阁下，
　　最好别染指那出租房屋，否则到时候别怪我心狠手辣。”
　　白天基看完了这纸条，内心不由打了一个冷战，因为那绝代恐怖人物——江涛，赫然已再度向他警告了。
　　他笑了一笑，对方越是这样，他非管不可。
　　白天基看了那酒杯中的酒一眼，冷冷笑了一下，这时，那绿衣少女已向背剑青年走了过去，问道：“你的酒不见了？”
　　“不错！”
　　“不会吧？”
　　“真……的！”
　　背剑青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额角冒出了豆大汗水，他的目光，突落在五尺之外的白天基侧脸上。
　　此时的白天基，正在思忖另一件事！
　　背剑青年突发现白天基可疑，他陡然向白天基走了过来。
　　他到了白天基身侧问道：“朋友请了。”
　　白天基微微转过了脸孔，背剑青年一看，脸色乍变，下意识退了一步，脱口叫道：“是你！”
　　白天基笑了笑，道：“不错，正是在下。”
　　背剑青年冷冷一笑道：“想不到你又到了这里？”
　　言下之意是你又跟踪我到此。
　　白天基笑了笑，道：“不错，我到了这里！”
　　背剑青年目光在白天基脸上一扫，突发现白天基的怀里有突起的东西，他怎么会看不出来那是酒瓶？
　　背剑青年冷冷道：“阁下，明人眼前不说暗话，把酒拿回来。”
　　白天基一愕道：“什么酒？”
　　“你要装蒜么？”
　　“我问你什么酒？”
　　“玉花露。”
　　“什么？‘玉花露’？”
　　“不错，拿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白天基喃喃道：“不对！”
　　“什么不对？”
　　“这‘酒院’之中有这等酒？”
　　“不错，你再不拿过来，我要动手了！”
　　他的脸上，突现杀机，迫视在白天基的脸上，大有猝然出手之势
　　白天基道：“‘酒院’之中没有这种酒！”
　　白天基话犹未落，背剑青年大喝一声，一掌直向白天基扫了过来
　　白天基右手一封喝道：“慢着！”
　　“莫非你要还了？”
　　“阁下看见我拿了你的酒？”
　　“……”背剑青年为之语塞，这当儿，那侍候的绿衣少女，已走了过来，含笑问道：“二位是怎么了？”
　　白天基笑了笑道：“请问姑娘，贵院之内，是否有‘玉花露’这一种酒？”
　　绿衣少女脸色一变，久久才答道：“有！……”
　　“刚才我问那位姑娘，她为什么说没有？”
　　“这……这种酒是……女人与小孩喝的！”
　　“哦……那么，你给这位阁下喝的是‘玉花露’？”
　　这一句话虽然是反问，但却连带地把背剑青年骂在内。
　　绿衣少女一怔，随即淡淡一笑，道：“你阁下说笑了！”
　　“不，是真的，人家说我偷了他一瓶‘玉花露’。”
　　白天基说话声音很大，几乎所有之人，全都听见了，目光，全落在了白天基等的脸上。
　　白天基目光迫视在绿衣少女的脸上，等待她的答覆。
　　绿衣少女哑子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久久才说道：“他说你偷了他的‘玉花露’？”
　　“对了，所以，我问你，再说，他既不是女人，又不是小孩，你总不会给他喝‘玉花露’吧！”
　　白天基话犹未落，四座暴起了哄笑！
　　背剑青年脸上通红，他确实被白天基挖苦够了。
　　绿衣少女道：“当然，他……喝的不会是‘玉花露’……”
　　绿衣少女话犹未落，背剑青年已喝道：“小子，算你狠，我会等你。”
　　话落，急出而去。
　　背剑青年一走，场面又平静了下来。
　　绿衣少女狠狠盯了白天基一眼，也走回柜台，这当儿，白天基右手拿着酒瓶，左手拿着酒杯，突站了起来。
　　绿衣妇人与招待白天基的绿衣少女，悚然地注视着白天基。
　　白天基突移步向绿衣少女走了过去！
　　绿衣少女为之色变。
　　白天基在她面前一尺之处，停下了脚步，问道：“请问姑娘，你叫什么？”
　　绿衣少女一愕，随即应道：“我叫阿英。”
　　“哦！阿英姑娘，请问你多大了？”
　　“我……十八……你问这个干什么？”
　　白天基的脸上，泛着那一股神秘笑容，他的手中，举着那杯酒，笑了笑，说道：“你在这‘酒院’多久？”
　　“五年了！”
　　“你在这里五年，那么必然精于酒，阿英姑娘，我请你喝一杯！”
　　“我！”阿英退了两步，悚然之色，溢欣言表。
　　白天基笑了笑，道：“你怎么了？”
　　“我……不会喝！”
　　“不会喝？不会吧？”
　　“真的，我不会喝！”
　　“没有关系，喝这么一杯，不会醉的。”
　　“不不不……”阿英悚然地往后退去！
　　白天基冷冷一笑道，“阿英姑娘，我看你还是喝下去的好！”
　　“不，我不会喝？”
　　白天基一个箭步，欺了过去，冷冷喝道：“喝下去，你如不喝下去，我还是有办法叫你喝的。”
　　白天基脸上所现的杀机，使阿英心胆皆慄，如果她不喝下这一杯酒，事情显而易见，说不定白天基就会出手毁了她。
　　她终于接过了杯子，她全身发抖，粉脸白得可怕，白天基冷酷地笑了一下，道：“对了，喝下去。”
　　冷笑之中，依旧充满了杀机。
　　阿英咬了一咬银牙，终于仰口把一杯酒喝了下去。
　　白天基从他的手上，接过了杯子，冷冷笑了笑，道：“多谢姑娘赏光。”
　　白天基话声甫落，但见阿英的身子摇幌了一下，终声砰的一声，栽了下去！
　　所有酒客，均为之哗然而叫。
　　白天基的脸上，倏现杀机，他一个箭步，向酒柜射了过去，那总管的绿衣妇人，为之色变。
　　白天基望了一眼这绿衣妇人，冷冷一笑，道：“你是‘酒院’总管？”
　　绿衣妇人慄声道：“不错。”
　　“你的门人我已经敬过了，来，我也敬你一杯！”
　　话落，他倒了一杯酒，放在了柜台上，目光，直迫视着绿衣妇人，绿衣妇人打了一个冷战。
　　白天基冷冷喝道：“喝下去！”
　　“我不喝呢？”
　　“我有办法叫你喝，而且，你后面这些酒罐子，恐怕要付之一掌。”
　　绿衣妇人一语不发，她端起了白天基手上那只杯子，倏然——
　　乍闻绿衣妇人一声冷喝，手中的杯子，突向白天基掷了过来，这一手出得奇快无比，而且其力道之猛，也非同小可。
　　白天基大喝一声：“你敢——”
　　他出手一封，一掌已告攻出。
　　在白天基出手一击之下，绿衣妇人身子如电，疾向白天基扑了过来，出手一招攻至。
　　绿衣妇人身手的确不凡，这出手一击之势，力如排山、白天基的身子，也不由被迫退了两步。
　　这时，绿衣妇人第三掌已告攻至。
　　白天基大喝一声：“你找死——”
　　身子一旋，猝然欺身而上，攻出了一掌。
　　白天基这一掌攻出之势，其力道何等之猛，排山倒海，只听砰然一声，绿衣妇人在硬接之下，疾退了十来步。
　　白天基掠身而起，第二招已再告攻出。
　　人影乍闪，一声闷哼，但见绿衣妇人已被白天基提了起来，这身手之快，使所有酒客，为之震惊！
　　白天基脸上充满了杀机，喝道：“你也想杀我？差远了。”
　　绿衣妇人慄声道，“你……要怎么样？”
　　白天基冷冷一笑，道：“不怎么样，只问你一句话？”
　　“这酒中迷药，可是你下的？”
　　“不……错！”
　　“为什么？”
　　“因为……你是江涛！”
　　“我是江涛又怎么样？”
　　“你跟本院过不去？”
　　“于是，你在酒中放了迷药？”
　　“不错。”
　　“可是，我不是江涛，告诉你，我叫白天基，你主人呢？”
　　“他不在这里。”
　　白天基冷冷笑了起来，那笑容隐伏了无限杀机。
　　绿衣妇人望着白天基阴冷的笑容，打了一个冷战。
　　白天基一敛笑容，道：“你知道我要怎么对付你？”
　　“你！……”
　　白天基的冷笑，打断了她的话，道：“贵院与在下，素来无仇，但你却在酒中施放迷药，如非在下发现，这一条命，岂不是死在你手里？”
　　“我！……”
　　“放心，我不想救你，也不想杀你，不过，我要问你的是，你这手段，是否出自令院主所指使？”
　　“他……不知道。”
　　“我既然找不到他，也只好叫他来找我了。”
　　白天基话落，右手倏向酒柜劈去。
　　砰的一声巨爆，白天基这力逾千力的一掌，已击在了摆满酒罐的柜台，砰然声中，酒柜应声而毁，数十个大酒罐，也毁在白天基这一掌之下，但见酒洒满地！
　　白天基冷冷一笑，道：“我说过我不杀你，请你转告你主人一声，说这些酒是我白天基毁的，有本事请他来找我好了。”
　　话落，把绿衣妇人掷落地上，转身疾走而去。
　　所有之人为白天基的手段，打了一个冷战，白天基出了酒院之际，一条人影，疾射而至。
　　白天基略为吃了一惊，举目望去，但见那个背剑青年，面带杀机，目光落在白天基的脸上。
　　白天基淡淡一笑，道：“原来是阁下！”
　　“不错，是我！”
　　白天基淡淡一笑，道：“不知阁下有什么事？”
　　背剑青年冷冷一笑，道：“阁下真是够狠，不过，你是聪明人，把‘玉花露’还给我。”
　　背剑青年不提，白天基也知道他的来意，当下冷冷一笑，道：“你的‘玉花露’？”
　　“不错。”
　　“我拿了？”
　　“不错，你也不必装蒜了。”
　　白天基冷冷一笑，道：“你看到我偷了你的‘玉花露’？”
　　“我虽没有看到你偷，但是我知道是你偷的。”
　　“何以见得？”
　　“你怀中的是什么？”
　　“酒。”
　　“什么酒？”
　　“这个我不想告诉你。”
　　“不说？”
　　“对了。”
　　背剑青年脸色一变，脸上杀机骤现，喝道：“姓白的，你还不还我‘玉花露’？”
　　白天基心念一转，突冷冷笑了起来，道：“我身上这一瓶就是‘玉花露’，不过，我可以送给你，但是，有一个条件，你告诉我你是谁？”
　　“我不会告诉你。”
　　“那么，我也不会把‘玉花露’交还给阁下。”
　　背剑青年冷冷喝道：“你真要我动手么？”
　　“你如有自信，不妨出手试试！”
　　白天基话犹未落，背剑青年大喝一声，身子猝然欺进，疾如电光石火，向白天基攻出了一掌。
　　背剑青年受白天基一连串的戏弄，已忍耐不住，这攻出的一掌，挟他毕生功力所发，其力道之猛，似排山倒海。
　　背剑青年前次因白天基心痛被制，功力尽失，不堪一击，这次那把白天基放在心上？他认为白天基的武功，根本不是他的敌手。
　　白天基冷冷一笑，人已弹了开去。
　　就在白天基人影一闪之际，背剑青年挟着一声冷叱，人已再度扑至，第二掌再度攻向了白天基。
　　白天基冷喝一声：“找死——”
　　他猛然一个转身，攻出了第一掌。
　　白天基这一掌已挟他六成功力所发，其力道之猛，犹似排山倒海！
　　砰！
　　一声巨爆，白天基这击出的一掌，把背剑青年震退了十来步，才拿椿站稳。
　　白天基脸上骤现杀机，喝道：“你究竟是谁？说！”
　　这一下，使背剑青年为之色变，一时之间，他呆若木鸡，怔怔地注视着白天基。
　　他似乎想不到白天基武功会如此之高。
　　白天基冷冷笑了笑，道：“朋友，请问你叫什么？”
　　“这一点，你不必知道。”
　　“你要‘玉花露’干什么？”
　　“你也不必知道。”
　　白天基冷冷笑了一笑，道：“我问你，你阁下到‘财院’要了一千两黄金，如今加上这一瓶‘玉花露’，下一步是否还想到‘色院’要一位美女？”
　　背剑青年脸色一变，悚然道：“你怎么知道？”
　　白天基闻言，心头不由为一震，这背剑青年果然是想去租那一座房子，但此事也不必如此神秘呀！
　　心念中，他冷冷喝道：“你要去租桃林之中那座怪屋？”
　　背剑青年脸色又是一变，全身颤慄了一下，悚然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白天基证明这一件事之后，心念一转，又道：“那么，你真想去租那房子？”
　　“对了。”
　　“既然你有心租那房子，为什么行踪如此诡秘？”
　　“这一点恕我不说。”
　　“阁下到底是谁？”
　　“恕我不说！”
　　“你非租下那房子不可？”
　　“对了。”
　　“为什么？”
　　“我不说。”
　　“你真什么也不说？”
　　“对了！”
　　“假如我非叫你说呢？”
　　“你想用强？”
　　“假如你不说出个道理，我只好如此！”
　　背剑青年全身战慄了一下道：“这件事跟你无关你何必知道？”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跟我无关？……”白天基应了一声，突然，他觉得不对，倏又改口问道：“难道这件事跟你有关？”
　　“对了！”
　　“什么关系？”
　　“恕我不说。”
　　“说了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不能说的道理。”
　　“我说过我非要你说不可。”
　　“你……要强人所难？”
　　“可能。”
　　背剑青年冷冷道：“我说过我不会说的。”
　　白天基脸色一变，喝道：“你当真不说么？”
　　话落，他的右手已缓缓举了起来，如果这背剑青年不说，他真可能会出手的。
　　背剑青年冷冷一笑，道：“不错，我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