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红颜老泪

 

2024-11-06 15:13:53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白天基以绝世神功使“天雷一剑”及“五毒魔君”应声惨死爪下，他一阵毒气攻心，身子也幌了两幌……
　　司马芬一声惊叫！
　　就在司马芬惊叫之声未落，“青凤剑女”的剑势，猝然划起，以雷霆万钧之势，攻向了白天基！
　　“青凤剑女”出剑甚快，加之又是在白天基毒气攻心之时，白天基那能闪得了？
　　倏地——
　　一声冷喝之声，破空传至：“住手！”
　　这一声叱喝之声，充满了无穷的威力，使“青凤剑女”下意识把剑势收了回去。
　　放目一瞧，但见一个黑衣女子，已站立当前，她的背后，紧随这八个背剑老人。
　　“青凤剑女”脸色一变，随即含笑道：“原来是‘剑魔女’，不知你到此为何？”
　　黑衣少女的粉腮上，一无表情，她的目光，落在了白天基的脸上，半晌才问道：“阁下是白天基？”
　　白天基定了定神，应道：“不错！”
　　“在‘色院’杀我‘剑谷’六位门人的可是阁下？”
　　白天基闻言，打了一个冷战，原来这黑衣少女——“剑魔女”竟是“剑谷”谷主！
　　白天基淡淡地笑了一下，道：“不错，姑娘是‘剑谷’谷主？”
　　“不是！”
　　“那么，姑娘是……”
　　“我是谁你暂时不需要知道，阁下为何杀我门下六位门人？”
　　“由于当时情势所逼。”
　　“剑魔女”冷冷笑了起来，道：“当时的情势又如何？”
　　“贵门人强迫在下上‘剑谷’，在下曾一再相问贵谷主为何人，请在下为何，贵门人却一概不说……”
　　“于是你杀了他们？”
　　“不，而且在下曾告于目前没有空？俟日后再另拜访，而贵门人却仗势欺人，迫在下动手！”
　　“于是你一口气杀了六个？”
　　“假如当时情势换了姑娘，你怎么办？”
　　“剑魔女”被白天基问得一怔，随即说道：“那他们也罪不该死，阁下手段也太辣了！”
　　白天基苦笑了一下，道：“姑娘今日就是为此事而来？”
　　“不错，另外，我还有一件事请教阁下。”
　　“请说。”
　　“你叫白天基？”
　　“不错。”
　　“你可知道，白天基是‘神魔剑客’？”
　　白天基心头一震，道：“在下已有所闻！”
　　“那么，你为什么叫白天基？”
　　“或许是巧合，怎么？不成么？”
　　“当然成，令师何人？”
　　“目前我还不知道。”
　　“怎么？不知道。”
　　“不错。”
　　“胡说，天下那有徒弟不知道师父是谁？”
　　“可是我师父却没有告诉我他叫什么，这一点信不信由你。”
　　“剑魔女”冷冷道：“你除了是白天基之外，另外还有一个名字叫江涛？”
　　“不是。”
　　“剑魔女”冷冷一笑，道：“你杀了我六位门人，我总不能放你……”
　　白天基冷冷道：“那么姑娘出手就是了。”
　　“剑魔女”冷冷道：“现在你已身负重伤，我不愿乘人之危，再说别人也要跟你算帐，那么，你就先对付他们好了。”
　　“剑魔女”话落，缓缓避开了一旁。
　　白天基心里明白，今日他就是不毒发身死，也非死在这些寻仇之人的手不可。
　　但，他似乎不把生死放在心上——他必须将所有的功力，作这一生死之斗。
　　他目光一扫“风雨神鞭客”及“青凤剑女”，冷冷道：“二位可以再出手了。”
　　他的声音很冷，冷得怕人。
　　倏地——
　　“风雨神鞭客”一声断喝：“小子，接我一鞭！
　　咻！的一声，鞭影划起，一鞭向白天基打了过来，也在“风雨神鞭客”出手之际，“青凤剑女”也凌厉攻出了一剑。
　　一鞭一剑，双双攻到。
　　白天基此时不能不拼命，一掌猝向“风雨神鞭客”攻了过去，出手威力奇猛无比。
　　“风雨神鞭客”悚然后退。
　　白天基这一招只是虚攻，在“风雨神鞭客”一退之际，他的掌力猝然扫向了“青凤剑女”。
　　白天基这一招出得奇异绝伦！
　　砰！
　　一声闷哼之声，再度传起，但见“青凤剑女”被白天基一掌扫中，口血狂飞，栽地不起。
　　白天基幌了两幌！
　　“风雨神鞭客”疾如电光石火，打向了白天基。
　　咻！
　　鞭影卷处，这一鞭结结实实打在了白天基的背上，把白天基打出了一丈之外，砰！的一声，倒了下去。
　　鲜血，也从他背上着鞭处，泊泊流下……
　　他一动不动地躺着……
　　“风雨神鞭客”的目光，充满了杀机，喝道：“江涛，你纳命吧！”
　　鞭影一卷，一鞭再度扫了过去，打向了白天基的脑袋。
　　倏地——
　　就在“风雨神鞭客”一鞭打向了白天基之际，一声叱喝之声倏起，司马芬人似拼命一般，向“风雨神鞭客”扑了过去，一掌猝然攻出。
　　这一着出乎了“风雨神鞭客”的意料之外，砰的一声，“风雨神鞭客”收手不及，竟被司马芬这一掌扫中，口血狂喷，飞身栽出，而司马芬娇躯幌了两幌，砰的一声，也栽了下去，正好倒在白天基的身上。
　　当她倒下去时，她轻微地叫着：“白……少……侠……”
　　声音充满了关切而又凄凉。
　　但，白天基没有回答！
　　这情形看得站在一侧的“剑魔女”皱了一皱眉头，这一幕的确是惨绝的，也是动人的。
　　半晌，他才站起——说站不如说爬，是的，他无力地爬了起来，他望了躺在地上的司马芬，他想叫她，可是他又叫不出口来。
　　展现在她眼前的景物，是一片模糊，身子几乎无法站稳。
　　久久，他才勉强说：“姑娘，你……可……动手……了……”
　　声音微弱而无力！，
　　“剑魔女”“呛”的一声，把剑抽了出来，寒光一闪，剑锋已顶在了白天基的胸膛上。
　　白天基像一无所觉……他依旧在说道：“好……动手呀……”
　　“剑魔女”冷冷道：“你已经不能动手了！”
　　白天基咬牙道：“胡……说……拔剑！”
　　“剑魔女”怆然地笑了起来，白天基竟还不知道她的剑锋已顶在他的胸膛上，他身受重伤之下，竟还如此狂傲。
　　她一敛笑容，道：“你已负重伤！”
　　“可是……我还……没有……死！”
　　“差不多了！”
　　“要……杀我……你……就……快…出手！”
　　“剑魔女”冷冷一笑，道：“我不能杀你在你无力还手之下！”
　　“……”白天基想说什么而又说不出来。
　　“剑魔女”冷冷道：“白天基，假如你能不死，找个地点，咱们再决斗如何？”
　　“不……什么……地……方？”
　　“到我‘剑谷’来！”
　　“好！……”
　　“那么，我走了……”
　　“剑魔女”带着怅然之情，突然移步走去。
　　——她虽然有杀他之心，但此刻又令她下不了手，她不能杀无法还手之人，这是实话。
　　在“剑魔女”走后，白天基又倒了下去……倒在了司马芬的身傍。
　　他轻轻叫着：“司马……姑……娘……”
　　“白……少侠……”
　　她应着，声音无力而凄凉……
　　白天基吃力地说道：“我……对不……起……”
　　“不……”
　　“司……马……姑娘，我……恐……怕……没有……活……着……希望。”
　　她切切道：“让我……们死……了……也好……”
　　“我……”
　　“白……少……侠，你……知……道……我是……谁……么？”
　　“我……不……知道……”
　　“我是……江……涛……”
　　“什么？”
　　“我……是那假冒……的……江涛……”
　　这一句话说得大出白天基的意料之外，这司马芬竟是两个江涛的其中之一！
　　她吃力地说道：“你……不信？”
　　“我……”
　　“是……真的……在……‘雷云……山’出现……的……是我……”
　　“是……你？”
　　“对了……你……不是……看……到么？后来……又来……了一……个……黑影。”
　　“是的……”
　　“那是……另一……个……江涛……他……不是……交给……了我……一张……纸条？”
　　“是的！”
　　“那……是他……约我决……斗……的地……点……那……一纸条……突然……失落……后来……你又交……还给我……”
　　“啊！”
　　白天基轻轻叫了起来！
　　原来当初在“雷云山庄”之时，“神算子”突然碰在司马芬身上，竟是偷走了那一张纸团。
　　“神算子”分明已知司马芬是假的江涛！
　　司马芬又说道：“其实，我……不叫……司……马芬！”
　　“你……叫……什么？”
　　“我叫……胡丽芬……”
　　“芬”字出唇，她以下的话几乎听不清楚了，她终于合去了眼皮，昏迷了过去。
　　白天基也无力地叫着：“胡……姑娘……你为什么假冒江涛？”
　　然而，她不会回答了！
　　白天基也茫然地……无力失神地合上了眼睛！
　　这桃林中，一片死寂！
　　——除了八座坟墓之外……这里躺着六个人——白天基胡丽芬及“天雷一剑”“风雨神鞭”“青凤剑女”以及“五毒魔君”！
　　白天基就这么死去吗？
　　——他似乎不应该这么轻易死亡，他还有很多事情需待完成，这样死得不明不白，未免太不值得了。
　　然而，奇迹会出现么？
　　倏地——
　　就在此时，一条黑衣人影，疾如电光石火，向场中射来，这一条人影，正是董玲。
　　她到了场中之后，目光一扫躺在地上的白天基与胡丽芬之时，脸上不由泛起了一股异样的表情。
　　那表情有些黯然与神伤。
　　终于，她探手入怀，摸出药物，分别塞入了白天基与胡丽芬的口中，然后，她功运双掌，为白天基疗伤。
　　药物入口，再经董玲一阵疗伤之后，白天基已悠悠醒来。
　　他目光一扫董玲，不由脱口叫了起来：“是你？”
　　“不错，是我，赶快揉合我的功力，疗毒！”
　　白天基的脸上，现出了异样的光彩，他突然之间，又想到了那个“一品红”！
　　事情很明显地摆在眼前，董玲可能就是“一品红”，自然，现在他非要把这件事弄个清楚不可。
　　他冷冷道：“你是谁？”
　　“我是董玲呀。”
　　“是的，你是董玲！”
　　白天基明白，他的功力未复之前，不能冒然出手，当下他默运功力揉合董玲的内力，将毒气迫出了体外。
　　约半个时辰时间，白天基的毒气已全部被迫出了体外，董玲已汗流挟背了。
　　白天基缓缓坐了起来，就道：“董姑娘，多谢你救了我！”
　　“那里……”
　　董玲话犹未落，倏地，白天基的右手猝然探出，在董玲冷不防之下，已扣住了她的“腕脉穴”上。
　　董玲吃了一惊！
　　白天基冷冷喝道：“你是谁？”
　　董玲悚然望着白天基，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要知道你是谁。”
　　“我告诉你我叫董玲！”
　　“真正的身份！”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要知道。”
　　“我没有什么真正身份可言。”
　　白天基冷冷喝道：“你当真不说么？”
　　“白天基，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
　　“不错，我白天基总不能做一辈子傻瓜呀！”
　　“放手！”
　　白天基冷冷笑了起来，说道：“董玲，我问你，你是不是‘一品红’？”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回答我！”
　　“你怎么把我跟她扯在一起？”
　　“你否认？”
　　“对了。”
　　白天基冷冷笑了起来，道：“那我只好自己动手证明你是谁了。”他的左手突向董玲的怀里摸去，董玲急喝道：“你干什么？”
　　“找东西。”
　　董玲气得混身发抖，可是他也拿白天基没有办法，她的穴道已被扣住。
　　白天基的手，已摸向了董玲的怀中……董玲厉声喝道：“白天基，我不会饶你！”
　　这当儿——
　　白天基的左手，突然摸到了什么东西，他取出一看，脸色为之陡然惨变。
　　他摸出的，赫然是一只玉盒！
　　他冷冷地笑了起来，道：“董姑娘，这是什么？”
　　董玲亦为之花容惨变！
　　倏然之间，白天基的脸上，现出了骇人的杀机，厉声而喝：“这盒里是什么东西？”
　　“你自己不会看么？”
　　“我要你说。”
　　“我不说！”
　　白天基冷喝道：“是不是‘千年何首乌’？”
　　董玲全身一震，喝道：“你自己不会看么？”
　　白天基咬了一咬钢牙，他的手掀开了盖子，目光过处，使白天基为之瞠目结舌。
　　玉盒之中，正摆着几片“千年何首乌”！
　　——一个谜题已经揭开了！
　　——这董玲就是假冒“一品红”之人，一股被骗之后的怒火，突然涌了起来。
　　他笑了起来——可怕而充满杀机地笑了起来
　　董玲的脸上，骤现死灰。
　　白天基喝道：“好个‘一品红’，我白天基能蒙青睐，真是三生有幸……”
　　“你要怎么样，说吧！”
　　“我敢对你怎么样？常言道：‘一夜夫妻百日恩’，此话我不是向你说过么？”
　　“不错。”
　　“凭这一夜温存，我会对你怎么样？”
　　他阴笑着……脸上，现出了骇人而又可怖的色彩，自然，他的心情也是激动无比。
　　董玲冷冷道：“不错，我假冒了‘一品红’……”
　　“为什么？”
　　“爱！”
　　“爱我？”
　　“不错！”
　　白天基阴冷地笑了一下，道：“是么？”
　　“不错，白天基，我如果不爱你，我会把身子交给你么？……”说到这里，她已黯然泪下。
　　或许这是实话，如果她不爱白天基，她会把处女贞操交给他——交给一个陌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