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挂羊头卖人肉　下聘的有阴谋

 

2023-03-15 09:45:40   作者：辛弃疾   来源：辛弃疾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武小郎要救宋顺儿兄妹，那已不只是人溺己溺，那可是上一代叔伯们的忠义之风有影响。
　　门外还有两匹马，武小郎弄了吃的带身边，他连夜就离开了十字坡。
　　张水柔指指武小郎，低声道：“你就没有闻一闻我身上有什么香料呀。”
　　“闻过了。”
　　“闻过还走呀。”
　　“我知道你只要擦了这香料，今夜咱二人有得拼有得杀的，可是，哈……今夜你忍一忍，等我回来再交手。”
　　“惹人无奈，相公呀，若非为了宋大伯的侄子，今夜你休想离开。”
　　只不过武小郎还是捧着张水柔的细脸蛋，真情流露又用力的狠狠吻了张水柔。
　　吻的张水柔吸大气，左腿还勾紧了武小郎的腿，口中发出母狼的呜呜之叫声来。
　　武小郎就在二更天策马走了。
　　武小郎当然是去忻州城。
　　忻州临清隔道山，那儿辽人很势力。
　　忻州与临清隔道什么山？当然是大山。
　　两地隔了一座八百里长的太行山呀。
　　原来这十字坡距离横山三百五十里，那横山西方过太行二百地便是忻州城，横山东南方四百里便是临清。
　　武小郎为了宋大伯的侄儿宋顺儿，他这是连夜赶路过这太行山。
　　十字坡前有通道，大路穿过太行山，武小郎走过这条路，武小郎也去过横山。
　　李小龙扎大寨在横山是有原因的。
　　李小龙明白当年老一辈的叔伯们打着“替天行道”的大旗，建大寨于梁山水泊，终还是受到局限难以大展鸿图。
　　横山就不一样了。
　　横山东可直鲁，西进山陕，又有八百里太行山层峦叠嶂天险，能攻能守，虽然如今这一带为匈奴辽人天下，横山仍然固若金汤。
　　武小郎不转往横山，他在第四天天刚黑的时候就已经进了忻州城。
　　武小郎拉马走在大街上，他不知道宋家兄弟住在那一家小客栈养伤。
　　东城下有几家小饭铺，武小郎找了一家有马槽的客栈，刚到门口，便有伙计迎上来。
　　那伙计笑迎武小郎。
　　“爷，您住店。”
　　武小郎把马缰绳交在小二手中。
　　“有房间？”
　　“有，便是吃的喝的全有了。”
　　武小郎走入门内只一瞧，屋子一端有个大通炕，有几个骆驼贩子围坐在炕上喝着酒。
　　武小郎拍打身上黄土叭叭响，还咧嘴对那几个口外人露齿一笑。
　　那几个人不笑，只看了他一眼。
　　客店老板走过来。
　　“爷！你吃点什么？”
　　“四两二锅头，刀削面一碗。”
　　“听口气你是山那边过来的。”
　　“不错。”
　　“马上送来。”
　　老板刚回来，门口伙计在向老板招手，老板立刻走过去，那伙计还看看武小郎。
　　不旋踵间，老板转回来，伙计不见了。
　　武小郎并不在意，他是于甚的，牛鬼蛇神少惹的人物就是他。
　　老板很高兴，一应吃喝送上桌，武小郎道；
　　“来山西，我就是爱吃你们山西人的刀削面，娘的，真够劲。”
　　“那当然，吃一顿顶两顿。”
　　老板看看武小郎，又道：“客爷，你是山东腔，住在……”
　　武小郎吃着一笑。
　　“我就住在山边区，南下山东还有一百里。”
　　“你发财。”
　　“这年头饿不着肚子已经不错了。”
　　“你客气。”
　　“我是个实实在在的人。”
　　“来到山西干什么买卖呀。”
　　武小郎笑笑：“我想打听一个人。”
　　那老板一听笑了。
　　“客爷，只要是忻州人，你问吧，你算找对人了。”
　　“我问的不是忻州人。”
　　老板一呆，再看看武小郎的面色。
　　“不是忻州人，那是什么人？”
　　“我的同乡也是山东人呀。”
　　“你说说，我听听，这个山东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我知道，必告诉你。”
　　武小郎心中很高兴，这些开饭馆的人，他们也许知道宋家兄妹的遭遇。
　　“老板，这是一对兄妹，他们是来忻州跑解的，我想找他们，我……”
　　武小郎说到此，忽的门口冲进五个持刀怒汉。
　　武小郎还看到那伙计用手指着他。
　　这时候武小郎不知道那伙计是去找人来对付他，就听那伙计对五个怒汉，道：“爷们，马是他骑来的。”
　　武小郎心中一沉，怎么会在马身上出问题。
　　他想不到他所骑的马有标记，就在马尾巴附近有个小小火烙印。
　　烙印的是个四四方方的小标记，那也正是代表忻州方家的标志。
　　武小郎以为马就是马，天下所有的马差不多。
　　如今五个大汉围上来，其中一人刀指武小郎吼道：“小子，那儿来的。”
　　“山的那一边来的。”
　　“你来忻州于什么？”
　　武小郎立刻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回答，而且……。
　　而且唬得这些人一楞一楞的。
　　武小郎原本是满面的笑，他忽然面皮一寒，沉声道：“我是来报信的，我这是连夜赶到忻州来，为了替那位临死还苦苦哀求我替他来此报信，唉。”
　　武小郎深深一叹，又道：“那人临死非要我这不相干的人骑上他的马前来这忻州为他的方大爷报口信，我是看着他临死一再向我要求，我才答应的。”
　　老板一呆。
　　“可是你刚才说……什么。”
　　武小郎立刻打断老板的话，道：“我可也是顺道找我的同乡呀。”
　　老板听的又一怔间，有个怒汉咬牙道：“你说有人死了？”
　　“而且死了十来个吧。”
　　“什么？都死了？”
　　“再厉害的人物，如果遇上那一伙打劫的，还想活命呀，我就没见过。”
　　“你为什么不怕？”
　　“我住在山寨附近，家贫半锅稀，关门四扇墙，家徒四壁呀，何况常言也说得好，免子不吃窝边革呀。”
　　“那人叫你回来报告些什么？”
　　“那人求我，我勉强点头，他手指一座大山，口中只说横山二字，人就翘了。”
　　五个怒汉又是一阵怒，就听带头的道：“早听过横山有强人，怪了，他们为什么偏绕道过那座山呀。”
　　武小郎道：“什么原因要绕道，在下我就不知道了。”
　　“马是方府的马匹，我们牵回去了，如果大爷有赏，自会有人送来。”
　　武小郎道：“你们大爷是不是。”
　　“方，方大雄的便是。”
　　这五个怒汉收刀出了门，同时也拉走了那匹马。
　　武小郎等到五怒汉走后，他冷视那伙计。
　　“娘的，你的嘴快腿快呀。”
　　那伙计看看老板，这二人露出了尴尬相。
　　武小郎忽的一笑，他又开口了。
　　“这样最好，省得我还要打听姓方的大爷住在什么地方，我在忻州人地生疏。”
　　那老板挽挽袖子走到武小郎身边。
　　“客爷，你好像还说要找你的同乡。”
　　“不错，我是这么说过，老板，我也是顺道来的，你们可知道有那么一对兄妹在此卖解。”
　　伙计双目一亮。
　　“他们姓什么？”
　　“宋，我的老乡山东人。”
　　“有。”
　　武小郎伸手拉住伙计，笑了。
　　“太好了，你小哥快快告诉我，他兄妹在那里。”
　　“客爷，要是我，就别问了。”
　　一呆，武小郎木然的道：“为什么？”
　　“为什么？除非你不想活了。”
　　“这话怎么说。”
　　“那一对兄妹是骗子，破烂货却装成贞节大姑娘，想高攀人家方大爷，惹得个悲惨下场。”
　　武小郎早听过时九子说过这一段，心中气忿面上笑。
　　“伙计，真如此我就不再找他兄妹了。”
　　老板道：“找我也可以，离此不远有个城隍庙，那个男子如今躺在城隍庙里快完蛋了。”
　　武小郎一听心中一痛：“他兄妹没有住在客栈里？”
　　“住客栈是要花银子的．他兄妹卖英雄大力丸，男的重伤没有钱，吃他的英雄大力丸吧。”
　　伙计接道：“那女的送进花花宾馆去了，客爷，别找了，小心惹上一身骚。”
　　武小郎笑了。
　　但他心中很明白，他笑的大概不好看，因为他觉得自己的面皮在扭曲。
　　扭曲的脸笑起来像哭。
　　想一想宋大伯与宋大叔，当年在梁山泊何等的英雄，如今北国天变了，匈奴辽人搞天下，当年一批好汉后代却又落得如此下场。
　　武小郎越想越痛苦，他把酒当茶水喝，又把一碗刀削面吞下肚，他拍拍肚子就要走，忽的门口又进来三个大汉，一看便知道刚才来过的五人中的三人。
　　武小郎抬头看，那大汉又堵在他的前面了。
　　“朋友，跟我们走。”
　　“走？去那儿？”
　　“方府，去见方大爷。”
　　“我把消息带来了，还找我干什么？”
　　“叫你去你去，叫你去你也不能不去。”
　　武小郎全身不自在，这不正是有银子人的恶嘴脸呀。
　　武小郎把头一低，手一伸。
　　“各位，请吧，我跟你们走。”
　　三个大汉就好像押犯人一样三面围住武小郎，一路走向大街上。
　　四人走到十字街转东城门，那方府就在东城门内左边第一家。
　　实际上方家也是这条街上最大的大户。
　　方家也有大庄院，庄院就在忻州东城外的牧马河西岸山坡下。
　　现在，武小郎被人带进方府的前院大庙前，大院中立刻围来十多大汉上下左右的看着武小郎。
　　院子一边的围墙下，还栓了一匹马，武小郎一看便认出那是他骑来的马。
　　武小郎心中想着，这匹马为他带来的是什么？是福？还是祸？
　　只不过武小郎心中冷笑，他也想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去他娘的那条腿，走一步是一步。
　　忽然间大厅上走出三个怒汉，中间那人是个三十出头的白面汉，一双眼珠子有点凸。
　　另外两人中一个年纪轻，另一人是个老先生。
　　这三人只看了武小郎一眼，三个人开口说了话，三人说的可不是本地话，语音细又软，好似南方人。
　　武小郎就奇怪，南方离此上千里，这些人怎么会来到这北国。
　　忽见那老人问武小郎。
　　“朋友，听说你遇上有十人被横山山寇们围杀。”
　　“我在山中打猎看到的。”
　　“多少山寇。”
　　“晤，总有个六七十七八十那么多。”
　　那老者忽的怒吼，戮指武小郎叫遭：“你不是大好，就是大恶，你说实话吧。”
　　武小郎猛一怔。
　　“你老这是什么话。”
　　那老者果然有道理。
　　“朋友，你是个穷汉打猾的，足不是？”
　　“不错，我是打猎生活呀。”
　　“你很穷，对不对？”
　　“也不错。”
　　“那么，人死了，你得到了一匹马。你怎么不骑了马远走高飞．甚至找个贩马市集把这匹马换银子．至少可以换上六七十两银子，而你，却那么好心送来，你呀，是好是坏，老夫很快就明白。”
　　武小郎叹口气，道：“你老怎么不问一问我呀，我也有理由一肚皮。”
　　“你说。”
　　武小郎先是叹口气。
　　“老实说，我还正打算投奔五当山出家当和尚，我是个信神鬼的人呀，我是个善恶分明的好人呀，那人临死拉紧了我，非要我帮他·我能回绝吗，我是好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