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挂羊头卖人肉　下聘的有阴谋

 

2023-03-15 09:45:40   作者：辛弃疾   来源：辛弃疾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宋顺儿抱着一身伤，瘸着腿走到大街上。
　　武小郎不把宋顺儿送去住客栈，城北不远找了一家药铺便进去。
　　就快二更天了，武小郎拍开了药铺大门，只见两个伙计在切药，有个戴着二饼子眼镜的老人坐在桌边掮扇子，见来了病人，那老人微微笑了。
　　武小郎扶着宋顺儿坐在凳子上。
　　“你们大夫呢？”
　　“小老儿便是，什么病呀？”
　　“遇到恶人打伤了。”
　　那老人开灯仔细看，不由点头，道：“这是旧伤未好新伤又到，双重受伤．伤及内腑。”
　　武小郎道：“你老高明。”
　　“还用你说，忻州人谁不知道我老人家华陀再世呀。”
　　“你高抬贵手替我这位兄弟治一治。”
　　“唉，得不少银子呀。”
　　“银子不少给，吃住在你这里。”
　　“什么？还兼吃住呀。”
　　“一共多少银子，咱们先付清。”
　　这位老大夫双目一亮。
　　“太好了，你干脆，我干脆，双方不吃亏。”
　　只见他取过了一个算盘，先在宋顺儿的身上仔细的查看着，可也把伤处一个一个加起来。
　　一边的武小郎心中不痛快，这他娘的在干甚，什么叫济世，什么叫教人，当大夫的认识银子呀，这算他娘的什么大夫，违背当初习医的誓言，早晚男盗女娟。
　　那老大夫拨弄算盘叭叭响，再把算盘送到武小郎面前，他微微笑。
　　“你瞧，一共要银予二十一两八钱五分。”
　　武小郎自袋中摸出一张官银票，票丽金额是三十两。
　　“大夫，你收下，伤好了再清算。”
　　老大夫接过银票灯下看，立刻折叠放入怀。
　　“拿药箱，备吃的，病人三天未吃东西了。”
　　宋顺儿一把拉住武小郎，他激动不已。
　　“武哥，老天开眼了，把武哥送来，我。”
　　武小郎忿然道：“宋兄，什么也别说了，好生把身子养好。”
　　他再对老大夫，又道：“快把我兄弟治好伤，住在你这儿我放心。”
　　老大夫哈哈笑。
　　“你放百二十个心，三五天之后，我保证他活蹦乱跳的比个好人还强壮。”
　　武小郎却匆匆地走了。
　　武小郎必须去个地方，那就是忻州城的“花花宾馆”，宋颐儿的大妹子宋月儿被坑人花花宾馆里，他必需先找见这位大妹子。
　　武小郎不用找人打听花花宾馆在什么地方，很快就找到南街边的那家大楼门。
　　有两盏街灯挂起来，火红的灯光照在人的脸上把人照得好像喝醉酒一般。
　　武小郎刚刚站在红灯下，有个大茶壶汉子走过来。
　　“欢迎，欢迎。”
　　武小郎一笑：“你们这儿是干什么买卖的？”
　　大茶壶吃吃笑了。
　　“客官，别逗了，这儿干甚你不知道呀。”
　　武小郎道：“是不是打情骂俏男女胡闹上床睡觉哈哈笑呀。”
　　大茶壶也笑：“对了，怎么样，喜欢吗？”
　　“当然喜欢，不喜欢我来干什么？”
　　“老手呀。”
　　“马马虎虎吧。”
　　大茶壶手一伸，道：“请跟我来。”
　　武小郎手一拦，道：“你等等。”
　　“等什么，叫出姑娘你选挑呀。”
　　“我有个怪毛病。”
　　“我要的姑娘必需是文武全行，文的会唱歌，武的会拳脚。”
　　“找个会拳脚的干什么？”
　　“我他娘的有怪毛病。”
　　“什么怪毛病。”
　　“我上了床找挨打，打得我越重越高兴，打得我一身的青紫也最妙了。”
　　大茶壶呵呵笑，道：“还有欠挨揍的客人呀，今夜是头一回遇上。”
　　武小郎道：“你懂个屁．有的怪癖吓死你。”顿了一下又道：“火烧老二你见过吗？”
　　“谁是老二？”
　　“每个男人都有的家伙俗称老二，娘的，你这大茶壶是怎么搞的，土包子。”
　　“唉，还有男人叫女人用火烧他家伙呀。”
　　“就是点上一根香，用燃的香烧老二。”
　　“那多痛呀。”
　　“人家痛的舒服呀，你管得着。”
　　大茶壶道：“我当然管不着，这叫贱货。”
　　“你骂我？”
　　“不敢，你是不是挨过火烧。”
　　“我只叫会拳脚的踢打，”他顿了一下，又道：“我问你，你们这儿有会打拳的姑娘吗？”
　　“有，有一个。”
　　“哈……太好了，过瘾呀。”
　　武小郎露出一付流口水的模样来了。
　　看上去那模样就是“心花怒放”。
　　大茶壶把手一指，道：“你如果有那怪毛病．咱们这儿正巧有一个大姑娘，只不过价码不一样。”
　　“只要叫我过瘾，愉快，银子不少给。”
　　“太好了，快跟我后院二楼来。”
　　武小郎一边是一边问：“大茶壶，这位姑娘他是不是美模样呀，如果是个丑八怪，你去我不去。”
　　“美，当然美，看了便知道。”
　　武小郎又问道：“大茶壶，这位姑娘有多大？”
　　二十啷Ⅱ当岁，美的冒泡。”
　　“每天有多少客人同她一起上大床？”
　　“没有。”
　　“娘的，你骗人呀，必是太难看，没人干。”
　　“你错了。”
　　“怎么说？”
　　“这位姑娘小一样，她同贵人人洞房，好日子过了没几天，又被送来后屋二楼上。”
　　“为什么？”
　　“她兄妹二人骗人呀，姑娘她不是完璧的。”
　　武小郎一听就知道找对人了。
　　“大茶壶，这样的女子必有许多人找上门。”
　　“是有不少人找她，可是她会拳腿呀，打的那些找她的男人难近身，姑娘关门要拼命，宁死她不从。”
　　武小郎心中在泣血，真正是梁山后代的好姑娘，天不长眼呀。
　　大茶壶吃吃笑，又道：“客爷，如果你有那毛病．姑娘保你愉快，你不叫，你还笑，太好了，等到她打你打够了，打的一身力气没有了，你再起来压够了，打的一身力气没有了，你再动手压住她。”
　　“压住她？压她干什么呀。”
　　“噫哈，你不压她呀，那你前来干什么？”
　　“我只要挨打就够了，如果她是你妈，我也许就不客气的压。”
　　大茶壶猛回头。
　　“你说甚。”
　　“开玩笑，开玩笑。”
　　不料人茶壶却又一本正经的道：“开什么玩笑，如果你说话算话，我立刻带你去见我的老妈。”
　　武小郎一呆：“哎呀我的妈呀，你今年多大了？”
　　“四十还不到今年三十八。”
　　．“你妈至少六十多。”
　　“六十刚出头。”
　　“那么大年纪还找男人呀。”
　　“这你客官就不知道了，所有老女人都爱年青汉，只不过她们怕说笑，埋在心里不敢表一表，只有我妈不一样，她不在乎。”
　　“你妈是干什么出身呀。”
　　“非常完整的资历。”
　　“什么资历。”
　　“十岁跟了老鸨当丫头，十二岁受洗就接客．三十九岁接掌春风院，干到六十退休了。”
　　“原来是这样的资历呀。”
　　“提到忻州姚大妈，那一个嫖客不竖起大姆指，叫她一声好样的。”
　　武小郎吃吃一笑，道：“她是越老越爱年青的。”
　　大茶壶道：“侍侯好了倒贴你。”
　　武小郎摇摇头，大茶壶又道：“怎么了，你不干。”
　　“你妈妈叫万人压，这种老的我不干。”
　　“哎呀，你是怎么知道我妈的外号呀。”
　　武小郎只是逗他一句，没想到被他蒙中了。
　　忽的，大茶壶大手拍门·二楼第二个房门关得紧，二楼还有四个门，门是开着的。
　　“咚”的一声发自屋内，有东西砸中门。
　　大茶壶冲着武小郎缩脖子，道：“客官，丈母娘提篮子，看你的啦。”
　　大茶壶回头就下楼，走的咚咚响，走到楼下又抬头，他还冲着武小郎挤眉弄眼的。
　　武小郎站在房门口，他叹了一口气。
　　“大妹子，委曲你了吔。”
　　“咚”。又是一东西砸上门。
　　忽又听房内叫吼：“你如果敢进来，我一定砸烂你的头。”
　　武小郎听得想哭。
　　武小郎心中想，当年梁山宋当家的何等英雄，想不到兄弟女儿沦落在街头卖艺还遭此污辱。
　　就在一顿间，武小郎开口了。
　　“大妹子，难道你不想知道令兄的下落？”
　　“少骗我。”
　　“我发誓，我是带有令兄消息才来的。”
　　“我哥怎样了？”
　　武小郎道：“可怜呐，大妹子。”
　　“他在那儿呀，我等着他来救我的呀。”
　　“令兄几乎命不保。”
　　“呀”的一声门开了，武小郎看得又想哭。
　　只见开门的姑娘干又瘦，披头散发不擦粉，一双眼睛已红肿，那是哭的。
　　再看一身打扮也不整，双手各拿了一只茶杯，显然她要拼命。
　　武小郎眼泪在眼眶打转，半天难开口。
　　武小郎示意附近有人要小心。
　　那女子，敢情有反应，她伸头看外面，然后拉了武小郎进入她的房间里。
　　“我哥怎么了？”
　　“被人打得遍体麟伤，几乎死掉。”
　　“哥……”哭了。
　　“大妹子，你哥我已救了，放心吧，早晚我救你出门。”
　　“大哥，你高姓大名，你的声音好像是……老乡。”
　　“咱们都是山东人。”
　　“乡兄，我受人骗人火坑，我是宁死也不从，他们打我饿我也不怕，我哥。”
　　武小郎道：“忍着，早晚我来救你们。”
　　这二人小声把话说一遍，武小郎示意女子对他动粗赶他出房门。
　　那女子正是宋月儿，她忽然咬牙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