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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章 兄妹相会
 
2022-12-04 20:09:19   作者:白丁   来源:白丁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却说啼红夜郎关山寒在未出道以前曾经私恋他的师姊,但他的师姊却另有所爱,因此他也是情场中一个失败者,在合江不期而与五女遇合,这个破碎的心又复活跃了。
  但他也是个多心计而又是个极狠毒的人物,明知一时难获得五女之心,只得用水磨手段慢慢打动她们情感,果然五女渐渐入彀了。
  哪知正在此时,五女忽然要离开合江他去,倒把他难着了,他实在舍不得五女,自己毫无理由同五女一道走,就是厚着脸皮同五女一道去,五女如果会着师父,那更没有接近五女机会,于是心一计就装起病来,果然五女不忍离开,暂时打消走意了!
  合江县发生了几件采花命案,做案的人名叫司马笑予,武功绝高,受害者有白道人物三手擒拿谷常君之女,有黑道人物飞天行者闻中光之妻。
  谷常君在武林极负盛名,三招擒拿手法有神出鬼之能,威震黑白两道,此人极有道义、江湖朋友甚多,爱女迫奸被杀,哪肯甘心?于是邀请许多高人,誓必活捉司马笑予替爱女报仇不可。
  飞天行者闻中光,同黑道中阴阳鬼脸刁吾非鬼骨神鸠白磔双怪齐名,此人轻功独树一帜,无人可及,故有飞天行者之称。他亦乃玫瑰夫人麾下之一员,他妻被司马笑予奸杀,哪愿就此放手,于是亦邀集黑道许多高手,决心寻找司马笑予一拼。
  这两人在合江乃黑白两道首领,命案出在这两家,官家哪敢不理,于是亦聘请许多高人来捉拿司马笑予,于是司马笑予成了众矢之的。
  司马笑予因身怀武当至宝玉佛,在江湖上名头甚大,但见过他本人的则极少。
  于是三手擒拿谷常君及飞天行者闻中光向外宣扬司马笑予若是个人物,就应该接受他们的决斗,不要离开合江。
  这消息立即轰动黑白两道,有些江湖朋友,同这谷闻两家没有交往的亦纷纷来到合江来瞻仰司马笑予是个若何人物。
  合江县顿时热闹起来,街头巷尾茶楼酒市,到处可见江湖人物。
  合江县如此闹得翻天覆地,司马笑予可躲在山村静居一无所知,倒是住在客店里五女听到这个消息坐卧不宁,啼红夜郎关山寒却沉吟着另有计算。
  司马笑予所居山村,距县城不过数十里,一日娟儿进城筹办一点日用之物,回到山村后惊惶地将所闻告知司马笑予。
  她同司马笑予相处日久,从未离开,知道不是他所为,并且从这许多日子相处看来,他这人极其正派,决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司马笑予听了这消息烦恼已极,他居在这山村中,这段时间,又曾经向五女照过面,还同五女的朋友啼红夜郎打过一次狠仗,心神正苦闷之际,又听到选个消息,他哪不焦急万分!
  他对于五女灰心万分,有时自己回想也不能全怪她们,自己既不能与她们结合,她们当然各自去追求自己的前途,人家不能为了他误了终身。
  这样一想,心里倒反坦然多了。
  这时,又从天降下无妄之灾,做梦也想不到,有人冒充他的名号做下采花案,这对他名誉打击太大,如果不弄个明白,日后有何脸见师父太乙真人。
  这是何人冒着他的姓名在合江做下采花案?他脑子醒昏沉沉的,哪能想得到某中有许多阴谋。
  他同娟儿商议,想自己前去合江县自了,说明白此事不是他所为,或者去同三手擒拿谷常君及飞天行者闻中光当面解释。
  娟儿认为这两个办法都不妥,最好是暗地去寻捉那个冒充他名号的那个人,一切纠纷就迎刃而解。
  司马笑予同意她的办法,决定夜间同娟儿进入县城踩探,现在司马笑予功力更是精进不少,“五九神功”练到相当火候,那次他同啼红夜郎比划,为了免伤五女的心,未施出杀着。不然,啼红夜郎功力再高,哪是他的敌手。
  他同娟儿进县城踩探时,三手擒拿谷常君及飞天行者闻中光所请黑白两道人物,早已每夜全体出动,这中间除了极少数人外,都没有见过司马笑予的面目,不过全都知道他是个极其英俊的少年。

×      ×      ×

  这一夜,月黑风高,正是夜行人出没最好时光,司马笑予耳目极灵,在黑夜他仍能看得出十多丈远,就是娟儿目力也不弱,五六丈远难不了她。
  两人窜进县城,时正三更,越过几重屋脊没有发现什么,二人轻功虽然高绝,但仍极其小心地纵高跃低,直如一缕轻烟似地。
  蓦地,前面不远处一声惨吼刺耳,音调粗犷而恐怖,娟儿向司马笑予一招手,纵身向那吼声处跃去,两个起落入已到一所大院落,她身形刚稳定,司马笑予已依身在她身边。
  娟儿回眸一笑,内心实赞佩他轻功之高,司马笑予也极欣赏娟儿那飘忽如风的身形。
  这里是一个大庄屋东偏院,有四五间瓦屋,两间屋内微透灯光,院落里静寂无声,似没有发生什么事过。
  两人耳目何等灵敏,适才刺耳吼声明是从这里发出,两人一打手势,双双朝着有灯光的房间跃下。
  这间屋子门窗紧闭,微弱的灯光射在窗纸上闪烁着,司马笑予在窗纸上戳开一个小洞,向内一张望,禁不住地咦了一声。
  原来房内有两张木床,床上各躺着一个彪形大汉,张牙咧齿地命已归西。
  娟儿也发现了屋内情景,即伸手将窗推开,双双纵身入内,一看两大汉是被人用内家重手法点中死穴而死,身子还没有僵冷,死后不久。
  两人略一巡视,即窜出屋外,又至另一个有灯光房间,内面赫然亦有两具死尸直躺在床上,被同祥手法点中穴道而死。
  司马笑予同娟儿相对一愣,被害的四人,骨骼粗壮,太阳穴微鼓,武功均不弱,没有一点反抗,在举手投足之间即被人点中穴道而死,而且手脚上做得这么干净利落,这对头都是个厉害人物。
  娟儿一拉司马笑予衣角道:“走,有人来了。”
  二人纵身上屋,闪入黑暗中。
  二人自听到惨吼声,及发现被害者之后至现在,只不过一杯凉茶时间,行动极快,在他们巡视了两个房间之后,这间屋主人才听到吼声前来,在屋主人来到,娟儿二人已隐没于黑暗中。
  娟儿在司马笑予耳边轻声道:“走吧!这场是非不要搅在我们头上,你看那人步履沉稳,太阳穴高鼓,是个不好相与的人。”’
  司马笑予点点头,双双而去。
  回到山村,已是四更过,休息一会,天已大亮。
  吃过早饭,娟儿道:“我们今天进城去踩探一番,看能否打听出昨夜被害四人是什么路数,是被何人所谋。”
  她望望他略一停道:“我们化装一下免被人看出,在我们没有寻着冒充的人以前,最好不要使人看出我们真面目。”
  司马笑予此时的心灵,已完全操纵在这个美丽温柔的少女手中,迷糊地一切都听她的指示。
  娟儿替他化装为四十余岁的汉子,粗蓝布长衫,外束一条白布腰带,头上缠一束白布头巾,嘴上还替他装上两撮短须。娟儿非常聪明,经她一化装,活现得很,一点也看不出破绽。
  娟儿本人则化装成一个小厮,青衣小帽,活泼天真,脸上却仍透露着少女的艳美!
  一清早,两人已进得城来,街市中人群熙攘,热闹已极。
  二人循着大街走了一趟,转头进入一家茶馆。
  坐茶馆是四川人的习惯,一清早已是坐无虚席,二人好不容易在后面屋角找到了一个座位。泡了两壶茶。娟儿买来一包点心,二人边吃边打量着四周人群。
  在他们一进茶馆,从人丛中穿过时,就听到有人在谈论昨夜发生之事,在他坐定后,左右的茶客差不多全在谈论着。
  他左边有一个老头道:“飞天行者闻大爷,这一回可栽到家啦!自己遭遇了不幸还不要紧,被邀来助拳的四个朋友,昨夜又死在那采花贼司马笑予之手。”
  那老者同桌的另一个中年汉子道:“怎么会知道是司马笑予哩?”
  老者道:“怎么会不知道?人家做过案后,留下了标记哩!”
  中年汉子迷糊的道:“那是什么标记呀!你老怎会知道?”
  老年神气的道:“今早我会着闻大爷的王管家亲口告诉我,被害的四个朋友是川东四虎,武功了得,在道上万儿是响当当的,谁知,昨夜竟被人无声无息的弄死,这是从哪里说起!闻大爷到底是老江湖,在川东四虎住所一看,就发现墙壁上画有一匹马。这匹马当然是那个采花贼司马笑予了。”
  司马笑予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人家左一个采花贼司马笑予,右一个采花贼司马笑予,叫得他毛骨悚然!那川东四虎明明不是他所杀,人家为什么偏要将这个梁子架在他头上,更是气得脸发白。
  娟儿用肘撞了他一下,他回过头来,娟儿正对着他妩媚的笑着,这一笑虽不至倾城,便却使司马笑予的头脑清醒了许多。
  娟儿见他神态,恐怕他露出马脚,故用肘撞了他一下将他视线引过来对他一笑。
  果然这一着生了效果,不然司马笑予不气死亦会发昏。
  老头得意地又道:“王管家又告诉我说,敢倩这个采花贼司马笑予倒是个汉子,还留在了合江,再过两天就有他好看的。”
  中年汉子吃惊道:“这个采花贼举手投足之间就将极负盛名的川东四虎刺死,本领大得骇人,还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来制服得了他不成?”
  老者现出不屑的神色道:“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司马笑予是个初出道的雏儿,算得什么。只要闻大爷所邀请的人一到,不怕这个采花贼飞上天。”
  中年汉子更是一惊愕,急问道:“你老可知道闻大爷所遨请的人到底是谁?”
  老头微哼一声道:“是谁?说出来恐怕骇散了你的魂——”
  老者故意停顿一会,侧过头望着汉子半晌又道:“就是那江湖上的双怪,你可知道?”
  中年汉子身子一颤道:“提起阴阳鬼脸刁吾非及鬼骨神鸠白磔两位老前辈谁人不知,闻大爷的名头可真响亮,居然将这两位老人家请来真不简单。”
  司马笑予原本是紧张万分,不知对头所邀谓的是什么骇人的人物,看那老人神态,顿时心头起伏不定。
  后来听说出这么两个人,一颗沉重的心才放松下来。
  娟儿见司马笑予听了那老者之言,神色十分紧张,后来老者说出为双怪,司马笑予脸色又恢复了轻松之态。猜想到他一定知道双怪这两人,而且功力定必在他之下,因此也放心许多。
  这时那老者故显神秘的又道:“双怪固然是两个高人,却也算不了什么,要知道闻大爷背后还有一个高人要来哩!这人比起双怪,更要厉害得多。”
  那汉子迷糊的问道:“这个高人又是谁哩?”
  “这人吗?——”
  这时周围的人都侧过头来,带着惊奇的神态听他谈论,他也更是得意哈哈一笑。
  笑后,扫了众人一眼,接着道:“这人吗?就是道上的首领玫瑰夫人啊!”
  此言一出,众人一阵哗然!
  司马笑予向娟儿微微一笑,这笑意是说玫瑰夫人决不会相信县城采花案是他所为。
  在老头身旁一张桌上有一个人冷冷地道:“玫瑰夫人也算不了啥!人家三手擒拿谷大爷连江湖武功第一的幻云叟都请来了。”
  这一句话不但使四座惊愕,司马笑予听来顿时神色极不安定。立起身向娟儿道:“走!”
  娟儿见他神色不安,也不便多问。同他走出茶馆,刚走到大街上,迎面来了一人。
  那人身穿白缎蓝花绸衫,头戴一顶英雄帽,足登粉靴,手握白纸扇,神采飘逸,俊美不凡。
  娟儿赶紧一拉司马笑予闪入人群中,没有被那人发觉。
  这人不是别人,即是啼红夜郎关山寒。
  啼红夜郎刚走过大街口,后面又来了一个少女,这少女却是紫竹仙恨姑。
  紫竹仙恨姑似在追踪啼红夜郎,见她闪躲在啼红夜郎身后而去。
  依娟儿的意思立即返回山村去,但司马笑予见了啼红夜郎心头立涌起一种妒意,双脚不自主地也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转过另一条大街,见啼红夜郎在前,紫竹仙闪躲着在后,双双进入一间酒楼。
  司马笑予沉闷的也上了酒楼,娟儿无法,只好跟在后面,这是一间极其豪华的酒楼,楼上高朋满座,人声喧嚷。二人上得楼来一看,见啼红夜郎进入一间雅室落座。紫竹仙进人右边一间,司马笑予迷糊地钻入啼红夜郎左边雅室内,
  娟儿点了几样菜,一壶酒,慢慢吃着,也猜不透司马笑予为什么要跟着啼红夜郎到这酒楼来。
  娟儿生怕司马笑予神经一个控制不住,就要露了身形,一切计划不但打破,且还要弄得不堪设想。因为现在他的对头太多了,以他二人之力,实不容易对付。
  因为她又看不惯紫竹仙放浪的行为,大概她是被啼红夜郎的俊美引诱了她,故在他身后追踪着,因此她更不愿露出原形使紫竹仙看到她。
  司马笑予极沉闷地饮着酒,娟儿以笑靥对着他,她想眼前只有以她的娇笑,也许可以控制他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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