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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五章 玉佛现踪
 
2022-12-04 20:20:03   作者:白丁   来源:白丁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窜过两个石笋,在一个崖石下,忽发现一个人蜷曲在崖石隙缝里。
  看那人,年龄约有三十左右,神采飘逸,英俊不群,两太阳穴坟起好高,看来武功不弱。
  那人面色苍白,一身白底蓝花绸衫,全身是尘土,破乱不堪,看来已受了极重的内伤,奄奄一息了!
  她轻轻走近那入身边,那人似发觉有人走来,双眼微睁,一见绿衣女眼光透出惊讶之色!
  绿衣女心地纯洁无比,此时一见这受伤英俊汉子,戒备之心也没有了,代替的是一片怜悯之情。
  她亲切地问道:“你敢情受了重伤?”
  那人虽生得英俊不群,一双眼睛却极不正常,骨碌碌在眼眠里直打转。
  半晌,点点头,带着微弱无力的声调道:“我受了伤,恐怕活不成了。”
  绿衣女同情之心,油然而生,亲切地道:“用得着我帮忙的地方吗?”
  那人惊异地望了她一眼,只是一瞬即逝,仍恢复常态的道:“看姑娘内功不弱,能在我前胸中庭、鸠尾、巨阙三大穴推拿一阵,也许可以保留我一条命。”
  绿衣女也不去盘问他来历,就暗运真力在他前胸推拿起来!
  绿衣女学过“大罗五行真气”,又得辣手观音本门心法,内功甚高,推拿一阵,那人脸色不再那么苍白了。
  用真力替人治疗内伤这是最消耗体力的,约一刻,绿衣女才停手休息。
  也调息运气一阵,恢复了内功,就同那人随便谈起来,她道:“你这伤十分奇怪,不是普通内力所伤,伤你的人,别有一派手法,定是个绝顶高人,让我休息一会,再替你推拿。我虽然不能治好你的伤,但保你一条命是无问题的,你怎样受的伤?你是谁?”
  那人眼珠一转,并没有答复她的问话,且反问道:“姑娘的内功,果然绝高,在下感激之至,姑娘是谁?师承何人?可得见告。”
  绿衣女心想:我应该说谁是我师父哩?看这人虽生得英俊不凡,眼神却不正,不一定是个正派人,我不如告诉他我原先师父的名号,看他有何表示。
  心意一定于是答道:“我乃芮绿衣,外号绿衣女,师承辣手观音余媚娘。”
  那人一听立刻面现惊讶之色,忙道:“原来姑娘是余老前辈传人,说起来,你我都是道上的人。”
  那人被芮绿衣一片真诚感动,而又得知她是北方魔头辣手观音门人,更是将一片紧张防备的心就放松。
  他想了想,又道:“我乃残红山庄残红山主公冶一,我师乃鬼骨神鸠白磔。”
  绿衣女暗地心一震,好在她人机警异常,并没有将惊异之色现于表面。
  心想:这人原是我新师父司马笑予对头的门人,好在我没有说出真情。
  她竭力装着高兴地道:“原来你即是闻名南方的残红山主公冶一兄,小妹倒是失敬了。我师辣手观音同令师及其他许多人正在合江县。”
  “那好极了!”残红山主也高兴地道:“那么你为什么跑到这深谷之中来?”
  残红山主倒没有什么深意问出这句话,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可是绿衣女心头又是一震,以为残红山主看出什么破绽来,也来不及多加考虑,随口答道:“我追一个人,误追到这里的。”
  残红山主也颇感惊讶!立问道:“绿衣妹妹,你可是追一个长发披肩、衣襟片片的敌人?”
  这一下,更惊得绿衣女心头震动得更激烈,好在她生性沉着,赶紧收慑心神,竭力将惊讶之色按捺着不现于表面。稍许,故装惊异的问:“你可是会着这个人,被他打伤了的?”
  残红山主摇摇头道:“不,我不是他打伤的,你追赶的人是谁,你可知道他的名号。”
  残红山主可不是个简单的人,他没有先说出那人的姓名,反转来先听听绿衣女的口气。
  绿衣女已知道他的心思,乃不露声色地暗道:“他所说的那个长发披肩,衣襟片片的人,分明是我新师父司马笑予。难道我师父在奔往山谷盆地以前,同他朝过面吗?”于是她眼珠一转道:“我追的人,是武当门人司马笑予,他打伤了我师姊,我追他报仇的。”
  她的话,说得极自然,令残红山主不得不相信,他忙道:“我猜想你追的是他,我在前面已见过他,你现在不用去寻他报仇了,恐怕他生命早已了结。”
  绿衣女心想:这才怪,他怎知道我新师父生命已了结哩?心里想着,不由脱口问道:“你怎知道的?”
  残红山主没加以考虑,得意地道:“我怎么不知道,我亲眼得见他落入那怪魔之手,我就是被那怪魔打伤的。”这话一出,可将绿衣女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说我新师父明是在盆地被火药炸死,怎会又落入一个什么怪魔之手,看他神态及话音,又分明不假,真是令人费解。
  她立即又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得见司马笑予的?”
  残红山主脱口答道:“今晨天亮不久,在前面那个大山峰谷道中得见司马笑予。”
  清晨天亮不久,这时间是盆地火药爆炸之后,我新师父是我亲眼得见在天未明以前,炸死在盆地中。残红山主怎会在前面大山峰见着他哩!这件事愈弄愈迷惑。若说残红山主的话不正确,那他怎知我师父司马笑予是长发披肩,衣襟片片。
  绿衣女对残红山主这个名号并不陌生,来到合江早从他师父鬼骨神鸠白磔已中得知。他想这人一把血光鬼骨扇,有神出鬼没之能。除了我新师父司马笑予外,谁能将他击伤成这个样子哩?
  她想到这里,心头一转,现出一种不相信的笑容道:“我早闻名残红山主,在南方道上是响当当的人物,我想除了司马笑予外没有人能伤你。”
  她这话,残红山主听来倒挺受用的,也微笑道:“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司马笑予虽然比我高一着,但他在那个恶魔之前,不知还差多少倍哩?”
  绿衣女又道:“我想你的话,不一定可靠,你所见的那人如果真是司马笑予,凭拳脚功夫决不会落败在任何人手里。”
  残红山主双眼骨碌一转,立将前胸衣襟撇开,道:“姑娘请看我这里。”
  绿衣女走近俯身一下,他胸前赫然有五个指头红印一个,排列如梅花形。
  残红山主伸手指着那五点梅花红指印道:“那魔头还未打算伤我性命,只是五个指头轻轻在我这胸前一点,我就受了重伤,你想司马笑予有这个能耐抵抗得了他否?”
  绿衣女终因年轻,虽然竭力沉着气,但神色之间多少有点现出不安与疑惑!
  她疑惑的是残红山主所见是不是她新师父司马笑予?如果是她的新师父,那么盆地被火药炸死的又是谁?
  她肯定的是,这两个司马笑予,无论谁真准假,一死一被擒,都没有一个好结果。
  于是她又想到不论被恶魔所擒的司马笑予是真是假,我得拼着性命前去踩探一番再说。

×      ×      ×

  她正想到这里,残红山主猝然出手,扣上了她左腕命脉,绿衣女未防备地大吃一惊,冷冷地道:“构这是为什么?暗中动手?”
  残红山主阴险地一笑道:“明人面前不说假话,你同司马笑予是什么关系?”
  绿衣女知道适才自己不安与疑惑神态,已引起残红山主的疑心:但命N被扣,怎能说实话,只得硬装到底,仍冷冷地道司马笑予是我的仇敌,不是早已告诉了你吗?难道你背叛了你师父鬼骨神鸠,同司马笑予打成一道吗?假如是这样,我可不能留你活命,别以为扣上了我命脉,就可
  以制服我,你受伤不轻,不能运劲,我可说得对了
  她的态度严肃,倒把残红山主难着了,他原先从她神色之间,肴出对司马笑予关心的态度。了
  他心想:“难道是我走了眼了他眼珠一转又暗想道:“无论她同司马笑予肴无关系,既然得罪了她,这个梁子已经结下,日后她师父知道了决不会干休,不如趁四野无人,将这丑丫头毁了,谁知道是我所为?”
  想到这里,右手加紧扣住命脉,左臂高抬,正欲下击之际,绿衣女双眼望着他身侧大声呼道:“金钱毒蛇一一”
  她这猝然拳动,倒将残红山主愣着了,金钱毒蛇是毒蛇中最毒的一种,只要被这种蛇咬破一一必死无疑,残红山主听是金钱毒蛇,哪得不怕?因此心神一分,绿衣女哪放过这机会,被扣的左腕一沉一翻,即摔脱了对方右掌,但她右掌同时拍出,快如闪电地,刚好拍在残红山主前胸。
  残红山主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人即昏死过去了。
  绿衣女自艺学成后,从未出手伤过人,今天还是第一次,心中感到十分难过,她喃喃自语道‘是你自己找死,也怨不得我,由你自己命运去安排吧!让你自己一人躺在这里,如有人来救你,是你命长。”
  说着悻悻然正要离去,忽见残红山主身边有一个小鹿皮囊从他胸口掉出一半,敢情时才他敞开胸襟不小心掉了出来。
  她为了好奇心所驱使,顺手抽出他胸前鹿皮奖,打开一
  看,内面有一个黄色封套,封衮内存一本薄薄的抄本,封丽写着“释魔宝相”四个楷字。
  另外还有一个长不过六寸的锦盒,锦盒中有五寸长玉佛一尊。
  绿衣女不明白这些是什么东西,仍装于锦盒之中,放在他胸前衣襟内,回头就走。
  走了几步,想起那尊玉佛,小巧玲珑非常可爱,又冋转头来,连鹿皮套取过手,放在怀中而去。
  她早已打好主意,迳向对面山峰奔去,决心踩探一下山峰中那个什么恶魔,他所掳去的司马笑予是真是假?生命是否生存着?

×      ×      ×

  对面山峰,距离此地约有百十里地,她转过了一个小山丘,穿越一片树林,忽发现前面有五个女郎缓步而行。她仔细一打量,内中有一个穿紫色衣同一个穿白色衣襟的女郎,是她适才在溪涧所见过的。
  另外三个,一是穿浅蓝色衣衫,身背五弦琴一张,年约二十六七。一是穿一身红色短劲装,身背金色琵琶一只,年约十八。一是黑色绸衫,背插铁笛一支,年约十九。
  她一见这五女,心头猛地一震,不由脱口“咦”了一声,这五女不正是她新师父司马笑予所说的五女吗?
  据师父司马笑予所说,五女不是已被啼红夜郎害死于齐云山崖洞内吗?怎么她们又在此地现身哩?我敢情遇着鬼了。
  五女耳目何等灵敏,绿衣女轻轻地“咦”了一声,已被她们发觉。
  五女齐回头朝着绿衣女一张望,也不由带着惊异之色,绿衣女见五女,十只眼睛精光暴射地注视着她,不由机伶伶打了个寒噤!
  她心想:你们五女冤魂不散,可不要找上我头上,我可没有害死你们,害死你们的是啼红夜郎。
  她惊愕得愣在当地,进又不敢,退又不好,两条腿不由她指挥似地,一步也不能动弹。
  她不进不退地,五女可折转身向她走来,她更吓得话也说不出口。
  五女来到她身边,见她惊惶失色之态,大家也感到奇怪,看来这丑女武功不弱,怎么见了她们惊恐得如痴呆地一般?
  五个女郎却正是冷魂仙子等,自上两月,被师父幻影子带到这山谷中,免除一场大难,否则,她们怕不早死在啼红夜郎手下。倒霉的是玫瑰夫人五个门徒,她们正好在冷魂仙子等失踪后出现,代替五女,死于啼红夜郎之手。
  五女在这个深山一个崖洞中,幻影子命她们将司马笑予暂时去开,专心来研究“大罗五行真气”。
  两月来,五女已将“大罗五行真气”五段练成,只是火候不够,就是这样,五女功力又进了一层。
  她们对司马笑予仍不能放开,因此精神萎靡不振。
  且说冷魂仙子来在绿衣女身边,打量她一阵,看出这绿衣丑女功力不在紫竹仙恨姑姊妹之下,感到非常惊讶!
  她打量了一阵,才开口问道:“你是谁?”
  绿衣女以为五女真是鬼魂,吓得直打哆嗦道:“我一一芮绿衣,你们是人是鬼?”
  五女愕然,大家不约而同暗说:我们分明是人,怎么是鬼呢?”
  冷魂仙竹知道内面定有原因,乃柔声道你不要怕,我们都是人。”
  绿衣女眨了眨眼,道:“是人?你们不是都已死了吗?”
  五女更感到惊奇!
  银笙孔白洁叹了口气道:“要是死去,倒是解脱了。可是我们的罪还没有受够,天老爷偏不要我们的命。”
  紫玉箫杨紫艳微微一笑道:“你这个妹妹,听谁说我们死了?”
  绿衣女忙道:“我师父告诉我的,决不会假,他亲眼见过你们的尸体,钉在那崖洞壁中。”
  铁笛史黑青冷冷地道:“真是胡说八道,你的师父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咒骂我们?”
  史黑青这么板起一副冷面孔,吓得连话又说不出口了,干瞪着眼望着她。
  李嫣红见她吓得这个样子,不好意思地温和地道:“你别怕,我们对你都没有恶意。”
  绿衣女这才回答道:“那么你们都是人,没有死?——”
  史黑青又不耐地问道:“是你师父说的?你师父是准?”
  绿农女啜橘地道:“我说出来,你们可不要生气。”
  冷魂仙子温和地道:“你说出来,我们不会生你气,好妹妹。”
  绿衣女连忙举起手连摇摆着道:“我不是你们的妹妹,你们别叫我为妹妹,我可受不了。”
  这一来,五女倒误会这丑女孩精神有点不正常,怎么称呼她一声妹妹就受不了哩?
  五女正愕然之际,绿衣女接着又道:“你们五个人,都是我的师娘——”
  语音未了,铁笛史黑青快如疾风地一个耳光打了过来,口中并道:“你这疯子,胡说八道些什么?”
  绿衣女虽对五女有点惊恐,但岂肯让她打着,施起飘忽身法一闪避了开去。
  她这一闪动,更引起五女的惊讶,她这飘忽身法,明是从“大罗五行真气”中化出来的,这丑女是何人?竟懂得“大罗五行真气”。
  绿衣女避开史黑青一耳光,也不由恼怒异常,心说:我不是看在新师父面,可就要动手了。
  冷魂仙子忙拦在史黑青身前,向绿衣女陪礼道:“对不起,你别见怪,你到底师承何人?请告诉我们。”
  绿衣女见冷魂仙子一派和气,乃回道:“我师父乃武当司马笑予。”
  此言一出,五女愕然,司马笑予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女徒弟?
  忽地黑影一闪,史黑青铁笛已向绿衣女点去!
  绿衣女早有防备,见史黑青铁笛点到又闪身避开,心说:“我可不同你们动手。”
  接着施起飘忽身法,向乱山中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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