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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〇章 贼女救人
 
2022-12-04 20:23:15   作者:白丁   来源:白丁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她刚要起身拔步,二傻两条子午鞭一摆,乌光闪闪,将贼女逼回原地,道:“你要冲过去我弟兄之处,可先得再交出一锭银子,作为买路钱。”
  此言一出,气得贼女全身打颤,杀机顿起。但目前她惦记着绿衣女的安危,乃又极力忍着性子,又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丢了过去。
  并道:“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黑白两傻对望一眼,白傻笑道:“本利都够了,不过,你得交代一个明白,你今夜为什么这么好说话呀!是不是对我兄弟另有阴谋?”
  “我姑娘今夜要救一个人,故没有时间同你们两个宝贝纠缠。”贼女气呼呼地说。
  黑傻一愕地道:“你是不是追赶适才窜过去的那个美女人?”
  贼女心一动地问道:“你们见过吗?那个女人肋下还挟持一个姑娘。”
  白傻接着道:“对呀!那美女人胁下似乎挟着一个人。”
  贼女急问道:“她向哪个方向逃去,快告诉我。”
  黑傻笑了笑,道:“告诉你不难,你还得送给我们一锭银子。”
  贼女又急又气,抖出亮银软索,自言自语道:“可怜的绿衣姊姊,我被这两个傻瓜纠缠得不能来救你了,要是你被那人害死,你的冤魂可直向这两个傻瓜索命吧!”
  说着,亮银软索一抖,向二傻卷去!
  二傻左右一分,窜了开去,同时大叫道:“慢来,慢来。”
  话音未了,“叭哒”一声,白傻已被软索缠上,摔倒在地,黑傻刚要出手相救时,麻穴也被软索梢头点中,动弹不得。
  贼女抖起亮银软索,分向二人百会及丹田两大穴点去,忽然心头一软,将抖出的软索抽回,轻轻地哼了一声,手指着白傻,道:“我本想毁了你们,但我又不忍心出手杀人,你只告诉我,你们所见的那个妇人,挟着一个绿衣女向哪一条路窜去,我不为已甚,放了你们两条狗命。”
  黑白两傻武功不弱,因听了贼女提起绿衣女,心一分,未防备地故着了道儿。
  他弟兄因受了绿衣女恩惠,贼女一提起绿衣女被那妇人擒去,想问个明白。但话未说明,贼女因气急交加,就动起手来。
  白傻忙道:“那个妇人转过树林左边,进入那山峰下的一间小土地庙内——”
  贼女不等他话说完,从他的身上,夺回时才给他们的四锭银子,转过树林,向那山峰土地庙奔去。
  白傻睁睁睁地看着贼女又将银子拿走,痛心极了,无法只得爬起来,解开黑傻穴道,黑傻翻身爬起道:“白娃,我们也得去救救那位绿衣女娃呀,大丈夫恩怨分明,对不对?”
  白傻眨眨眼,道:“对,救了绿衣女娃,再找寻贼女算帐,走!”两个宝贝亦急向土地庙奔去!

×      ×      ×

  却说贼女向树林左侧转过去,不一会,就到达那个破土地庙。
  这个破土地庙,即是司马笑予会着怪魔以前在那儿睡过一晚的那个庙。
  在贼女赶到那里时,忽然得见那个蒙面老头及蒙面宫装妇人,正同那妇人斗得激烈,那妇人肋下,还挟持绿衣女,这一来,功力大减的攻少守多。
  那妇人可也厉害,饶是肋下还挟持一个人,以一个单掌力敌二位蒙面高手,仍绰绰有余。不过,一时要想得胜,也不易事。她大概也明白这一着,只见她猛力拍出三掌,将两个蒙面人击退数步,“嗖”地一声,向斜刺里飞驰而去!贼女哪愿放手,即含尾急追!
  这两个蒙面人即是司马笑予的父亲司马人龙及他母亲周逸君,俩夫妻来到此地,是寻找司马笑予,无意在岔道口会着了贼女。
  二人见贼女惊惶之色,好奇地将她阻拦想问个明白。后见贼女焦急万分,并听得贼女说要去救人,才不忍心让开路放她而去。二人并且也随着贼女身后追来。她们从一条水路,反而窜到贼女前面,奔到破土地庙,即发现一个妇人挟持一个女孩,进入土地庙。
  司马人龙夫妇料定那妇人肋下挟着的女娃,即是贼女所要救的人。他二人,一个是神经不大正常,一个生性怪癖。为了同情贼女,就糊里糊涂同那人打起来。
  那妇人,即是绿衣女原先师父辣手观音余媚娘,她来到此地,一面是寻找“降魔宝相”,一面寻找绿衣女,哪知冤家路狭,在桑木尊者及玫瑰夫人离开贼女,她刚窜到此地,就发现躲在崖石后面绿衣女,故将她挟持而去!
  贼女急追,司马人龙同周逸君亦赶了上来,周逸君忍不住地一面奔跑,一面向贼女问道:“小姑娘那女人挟持着的女娃是谁?”
  贼女经她一问,即被愕着了!她根本还不知道绿衣女姓什么名谁,但她却想起绿衣女同她第一次见面曾说过,她是司马笑予的徒弟,乃顺口答道:“她是武当司马笑予门人。”
  此言一出,司马人龙及周逸君二人不约而同齐伸手将贼女拉着,停下身来,愕然地急问道:她是司马笑予的门人,此话当真?”
  贼女被他二人神态,也弄得莫名其妙,傲然答道:“她是司马笑予的门人,可关你们的事吗?”
  周逸君又问道:“司马笑予现在何处?你可得见?”
  贼女没好气地道:“绿衣女告诉我,司马笑予已被怪魔捉去了,现在生死还不知道哩。”
  周逸君听她话后,“啊”地一声,昏倒在地,贼女更愕然而惊!司马人龙立即将周逸君扶起,替她推拿。
  贼女因一心在绿衣女身上,也不管二人,即施起轻功飞窜而去!
  这一耽,辣手观音踪影又不见。贼女焦急地向四周一打量,见左前方山谷中!隐约有灯火交烁。一考虑,即向那灯光之处奔去!
  片刻,贼女到那灯光之处,原是一座小茅屋,灯光是从茅屋中露出。
  这茅屋看来造成不久,茅屋旁边有一堆黄土坟墓,墓旁栽有数棵白扬,树枝正迎着夜风轻舞着
  黄土墓前耸立着一座石碑,上面有:“徐九公之墓”四个大字。
  贼女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心里正在琢磨,那妇人挟着绿衣女是否在茅屋中?看情形茅屋中似乎不可能藏有二人。
  正犹豫间,茅屋“呀”然一声打开,内面走出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婆婆,满头白发,临风飘拂,手执着一盏油灯,巍峨地立在门口。两道明电炬的眸子,射在贼女身上,如两把利剪,使贼女禁不住机伶伶打了个寒颤。
  更奇怪地是,老婆婆手中一盏油灯,在阵阵夜风中,灯光如豆地不但没有被吹灭,而且闪也不闪一下!
  她闷不出声地像一具幽灵出现在茅屋门口,贼女在江湖上所见奇怪事甚多,终也忍不住有点胆怯。
  贼女被这个老婆婆神态所慑,一双腿像生了根似的,一步也不能拔动。
  半晌,她才怯生生地道:“老婆婆一一你是人还是鬼?”
  老婆婆没有理会她,立在那里如一具僵尸!
  贼女见不出声,心头就有点“扑通扑通”乱跳起来!呐呐地又道:“我追一个人,不想打扰了你老人家,对不起,我走了——”
  口里说着,可是两只脚却一点也不能挪动。
  猝然,老婆婆手中那盏半明不暗的油灯,幽如绿色的火头,一闪三尺多高,如一条火舌顿现光明,吓得贼女全身冒起鸡皮疙瘩双脚也打起哆嗦来!
  那灯光渐渐地又小了,不一时恢复了原来如一点鬼火那样,贼女又急又怕,眨着眼如木雕泥塑般。
  老婆婆打量贼女好一阵,抬起右手向贼女一招,顿有一股吸力罩着贼女全身。
  老婆婆侧转身走进茅屋内,贼女即被那一股力量也吸入茅屋内。
  进入茅屋内,老婆婆转身将木板门闭上,油灯向一个破乱的木桌上一放。
  真奇怪,油灯一放在木桌上,不再是那么绿幽幽地,顿时熊熊火头早起大放光明了!”
  老婆婆手一摆,命贼女坐在一个竹椅上,然后冷冷地道:“你是谁?’干什么的?若有半句假言,今夜难得有一条活命离开这里。”
  贼女这时见老婆婆开口说话,心头倒平静多了,先以为今夜会着了活鬼了。
  她先定了定神,才回答道:“小女花婵娟,因追一个妇人及绿衣姑娘,故冒犯了你老人家。”
  她口里说着,心头可嘀咕起来,暗说:今夜,我怎么这么倒霉,连遭受了这多阻拦,难道是绿衣姊姊命该丧于今晚?果真这样,也怨不得我,我的心已尽到了。
  想着,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老婆婆锐利的眼光盯着她,半晌又问道:“玫瑰夫人是你什么人?”
  贼女心头一怔,暗想这老婆婆阴阳怪气地,定不是个好人,必同玫瑰夫人是同道的。我不若如此如此,也许她不加害于我。
  心意一定,立即得意地回道:“玫瑰夫人是我师父。”
  她本意是说玫瑰夫人她师父朋友。但话音未了,老婆婆身子一闪,即来到身边,一举臂,贼女立被点中麻穴倒地。
  老婆婆将贼女点倒后,将她摔在屋角地下。
  贼女虽被点穴道,心头可甚明白,在这个阴森森的鬼地方,她的思想可乱极了。
  她想:这个老婆婆大概是一个恶鬼,恐怕不下如目前百年一现的“怪魔”。
  我曾听师父说过,江湖上邪名堂很多,说不定这老婆婆也是邪流人物。
  啊呀!我的命运看来要完结在这恶婆手里了!
  想着,想着,不觉求生之念顿起。她想:我只要有一口气存在,就不放弃求生的机会。我还是小孩,才不愿被这个恶婆婆活生生的弄死!
  天色已过五更,黎明前的黑暗及静寂,是令人最难捱的时刻。那一盏如鬼火的油灯,大概因油干而熄灭了,阴森森的气氛,笼罩着她整个恐怖心灵!
  她忽然又想到茅屋外,那一坯黄土方墓,几棵孤寂的白扬,心灵的恐惧更加重起来!求生之念更炽!
  要求生,必须先解开穴道。
  听师父说过,一个人被封闭了穴道,除了被人解开外,另外还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借着外来的力量,在身体上撞击,也许可以将穴道撞开。
  不过,就是这样,希望也很渺茫,何况睡在地面,又哪有外来的力量哩?假如是处身在一只大风浪里的木船,借着船身摇摆,也许还有一点希望。
  她想来想去,忽想到“降魔宝相”上面心法与口诀来。她对于“降魔宝相”上面的心法与口诀,背得烂熟。她默默地念,念到活脉通经篇,不由怦然心动!
  心想:“降魔宝相”内活脉通经篇,曾说凡是经脉封,按照上面的记载的口诀,运行内功,就可以解开,我为何不试一试?
  想到这里,即闭目按照“降魔宝相”活脉通经篇上所记载的运行内功口诀与方法,练了下去!
  贼女内功,本有良好基础,练起来并不困难。练了一遍,果然穴道霍然而弹,这一份高兴,实无法可以形容!
  在她四肢一动弹,尚幸没有被老婆婆发觉,一则是天色黑暗,再者老婆婆根本也未曾想到贼女会自动解开穴道。
  她十分小心地移动着身躯,她蜷曲之处,离门边不远,老婆婆似乎正在小憩,在贼女身子移动时,她还未发觉。
  门是虚掩着,贼女身子贴地面移近门边。她暗自祷告着,希望老婆婆已睡熟过去。
  她耳目本灵,屏息静气地一听,并没有听出老婆婆鼾睡声,只是一片静寂!
  拉开木板,势必发出"呀”然声响,肖然会惊醒老婆婆,那她当然也跑不脱。
  除了这个大门出口外,这小茅屋中连一个窗都没有,这可将这个刁钻的丫头难着了。
  在没有办法中,只好冒险拉开大门。她仍伏身在地下,伸出臂,轻轻将木门向上一托,然后向内一移动,居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贼女扁着身子,刚刚爬出一半,突然足踝一紧,犹如一道铁箍扎上。功亏一篑,贼女大吃一惊地知道事已败露,只好闭目等死!
  捉贼女足踩的人,当然是老婆婆。她功力绝高,如果想在她手下逃脱,实不是易事:
  此时,天已露出曙光,从晨光赉微中,贼女看出老婆婆多皱纹的脸顿上,那一对精光暴射的眼光,涌出惊讶光彩!
  老婆婆仍将她摔于地下,冷冷地道:“看不出你还会自动解开穴道,这种无上绝技,失传已久,你师玫瑰夫人决没有这个能耐,你是从哪里学来?”
  贼女此时才明白这老婆婆不是玫瑰夫人同道,似乎还是仇敌。
  于是她心头一转道:“老婆婆你别会错意思,我不是玫瑰夫人的徒弟。自动解穴功夫没有人教我,是从一部书上学会的。自动解穴,算得什么,就是走火入魔,我也有办法——”
  她话末说完,老婆婆焦急地接着道:“你那一本书呢?给我看。”
  贼女漫不经意地道:“那一本书,被一个老头子夺去了。”
  老婆婆沮丧地叹了口气,失望极了!半晌,忽问道:“你可知道那老头是谁?”
  贼女回道:“那老头叫什么幻云叟——”
  老婆婆更沮丧地喃喃自语道:“在他手里可难夺取了。”
  贼女得意地道:“真奇怪,好多人都想夺取这本书,我可不在乎,他虽然夺去,我可早已学会了。”
  “什么?”老婆婆陡然从竹椅上跳起来,道:“你已经学会,那好极了。”
  她伸臂抓起贼女来到土榻边,伸出另一只手揭开榻上木板。木板下,赫然现出一个地洞来。
  贼女可心慌了,懊悔已极,不该多言多语的说出懂得“降魔全相”功来。
  这老婆婆多半个逼我将“降魔宝相”抄写出来,哼!你别做梦,我照样抄一份假的给你,岂能奈我何?
  钻入地窟中,拾级而下,约数十级,是一条狭长的甬道。十余丈远,到达一个崖洞中。
  老婆婆仍抓着贼女的手没有放开,生怕她插翅飞了似的。
  崖洞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贼女内功还没有练到黑夜能见物阶段。对于崖洞内一切,一无所见,只听得有数个呼吸迫促声音。
  阴森森地,令人可怕,贼女忐忑不安地,心想:这崖洞大概关着有什么毒蛇猛兽,老婆婆不会将我给这些毒物当饲料吧?
  想到这里,全身汗毛倒竖,机伶伶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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