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地窖双尸　惨绝人寰

 

2024-08-02 13:46:05   执笔人：乔奇   来源：名家接龙   评论：0   点击：

　　在懔憟恐怖的气氛下承受精神煎熬；在怵目惊心的场合中度过漫漫长夜，姜金庚终于在翌日（八月五日）下午三点三十分，溜出七彩艺苑公司。
　　迎着外面的新鲜空气，他像做了一场恶梦；回忆这段时间内的一切经过，犹在心惊肉跳，头皮发麻！
　　七彩艺苑公司里面到处放置着栩栩如生的人像模特儿，具具玲珑剔透，婀娜多姿。这种旖旎景象对于男人来讲，应该是处非常“养眼”的地方；然而却在姜金庚眼中视为畏途，有着逃离魔窟般地感觉。
　　公司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骇人的事情呢？
　　眼前只有姜金庚自己心里明白。他在惊魂未定中跑到管区汉中街派出所，揭发了这件骇人听闻的惨案：
　　“汪文明杀害了他的太太，还有一名学徒……”
　　由于姜金庚紧张过度，说话时有点神经兮兮，所以惹得警方人员将信将疑。
　　“先生，”警方人员带笑说：“看你语无伦次的样子，大概是在开我们的玩笑罢？”
　　“不，”姜金庚将头一阵猛摇：“我没兴趣开你们这样的玩笑，两具尸体还是由我帮他掩埋的；千真万确，绝对不能当作儿戏。”
　　“这样说你是帮凶！”警方人员眨动锐利的眼神，在他脸上扫来扫去。
　　“……”姜金庚紧张得牙关发颤：“我是在生命受到威胁下，所以才帮他埋尸的。现在因为良心发现，又怕汪文明杀我灭口，所以……”
　　“汪文明现在什么地方？”
　　“当我离开七彩艺苑时，他还留在公司；我是骗他需要购买水泥糊地，特为赶到这里来报案的，绝对不是开你们的玩笑。”
　　经过初步侦讯，派出所方面认为人命关天，非同小可，立即报请分局处理。
　　汉中街派出所是属二分局管辖，分局长郑文杰认为这是重大案件，特为会同市警局刑警队长王中平、副队长王栋、社会组长张培玺等多人，偕同报案人姜金庚于当日下午四点零八分，赶至凶案现场勘察。
　　人去楼空，办案人员搜遍了七彩艺苑公司的里里外外，都没发现凶嫌汪文明的踪影，只见一具具栩栩如生的人像模特儿，个个巧笑倩兮，似对眼前这些伸张法纪的人民保母，发出了至诚的欢迎。
　　如果换个角度想，也许那是一种嘲笑！各位晚来一步，狡猾而又机警的凶嫌，由于姜金庚借故离开而生疑虑，已经趁机逃之夭夭了！
　　办案人员无暇玩味这批傀儡天使的心态，立刻分工合作，开始察勘现场。
　　首先，办案人员在室内发现煤炉上烧了一大锅热水，电饭锅内还剩半锅饭。这个发现最多只能证明嫌犯离开此地的时间并不太久；经过报案人姜金庚的指引，而将后面的地下室列为重点目标。
　　从表面上看，地下室内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犯罪迹象，所能看到的，只是地面上铺了一层新的水泥，以及店房内堆有很多水泥和细砂；此外还有快干药水的气味弥漫全室，不断冲进人的鼻腔。
　　“姜金庚，”办案人员神色严谨地望着他：“根据你所作的提供，公司女主人徐绢和学徒程国方的尸体，就是埋在新铺的水泥下面吗？”
　　“是的，”姜金庚指了指厕所旁的一堆泥土：“这就是从埋尸处挖上来的废土。”
　　问话人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仅仅根据姜金庚的口头提供，办案人员难免心存疑虑，但是室内所堆集的各项异物，却可足以作为姜金庚供词上的佐证。于是按照姜金庚所指的位置，决定雇工挖掘。
　　正式展开挖掘的时间，是五点五十分整。
　　凶嫌在埋尸工作上下了很大工夫，坑洞上面不但重新浇上水泥，并且加上不少钢筋，所以挖掘工作相当艰难；挖掘工人必须先将上面的水泥砸裂，锯断钢筋，才能继续朝下挖掘。
　　地下隠藏的秘密，要等上面的钢筋水泥全部毁去后才能揭晓，这段时间的气氛是相当沉闷的；刑瞥队长王中平趁着这个空档，特为指派一名干员将姜金庚带到外面房间，先作一次临时侦讯：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里发生凶案的？”
　　“是昨天晚上十点多钟，我在阿兄家里看电视，汪文明特为跑去将我诓到公司来；进门之后，我才知道这里发生了人命！”
　　“当时你所见到的情况如何？”
　　姜金庚脸上顿时布满了余悸：“汪文明将我带到店铺后面的房间时，豁然看到床上躺着阿绢的尸体……”
　　“程国方的尸体不在房中？”
　　“不，也在，他就躺在床铺旁边的地上，瞪着眼睛，好可怕！”
　　“照你这样说，那间房子应该就是凶案的第一现场？”
　　“我想是的。”
　　“然后呢？”
　　“汪文明说程国方和他的太太通奸，被他当场发现；所以在一怒之下，除掉了他们然后他就叫我帮他掩埋尸体。”
　　“帮人埋尸等于是湮灭犯罪证据，这是触犯刑法的行为，你知道吗？”
　　“知道，”姜金庚露出无奈的表情：“但是汪文明手里拿着刀，脸上杀气腾腾；当时我在生命遭到严重威胁下，所以就答应他了。”
　　“答应帮他埋尸？”办案人员加以强调。
　　姜金庚神情沮丧地点了点头。
　　地下室传来的喧嚷声，打断了办案人员对姜金庚的临时侦讯。
　　埋尸现场已经挖了一个两尺长、一尺宽的洞口，起初并无发现；后来愈挖下面的空隙愈大，一度出水后，挖掘人员疑为挖到了水沟。到了下午六点半钟，挖到了两公尺深时，首先发现了人发，继而赫然发现了两具尸体！
　　至此，这桩惨绝人寰的双尸案终于真正曝光。消息不胫而走，半个小时过后，人车熙攘的凶宅门前开始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交头接耳，纷纷议论，交相指责凶手狠毒，竟然忍心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
　　台北地检处据报后，于十点三十分派遣检查官陆耀祥，偕同法医高坤玉到达现场；十点四十分开始，陆检察官指挥警方人员继续挖掘尸体。
　　对于姜金庚报案时神经兮兮的供词，本来警方人员难免抱有半信半疑的态度，现在由于尸体赫然出现，心中的疑虑已经一扫而空。
　　经过三十多分钟的辛勤工作，终于在十一点十五分左右，先后挖出了徐绢和程国方的两具尸体。虽然尸体尚未腐烂，但已臭气难闻！
　　死者徐绢，三十岁，台北市人，尸体挖出时上身满是泥土，下着绿色睡裤；另一死者程国方的尸体是在徐绢的尸体出土半个小时后才被挖出。程国方刚满十六岁，也是台北市人。他的尸体出现在办案人员眼前时，身上只穿一件白色汗衫，下面穿的是灰色牛仔裤，脸上带有少许血迹，混身上下沾满了污泥；经过二十分钟的冲洗，才算干净。
　　两名死者的身份，一个是公司老板娘，一个是公司学徒；被人杀害后，尸体且又埋在一处，如果他们遇害原因真是出于通奸，不知应该称呼他们同命鸳鹭？还是苦命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