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2025-03-16 17:38:53   作者：南宫宇   来源：南宫宇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九十　大北极熊

　　我们立即起来，一同跑向山洞口，咆哮的声音越来越大，可是，风雪正向我们吹来，暂时无法看到是甚么东西在外面！
　　我们扶着洞璧挣扎了一会才可以站立着，忽然，一个巨大的雪球滚向我们的洞口。
　　那并不是雪球，而是一堆白色毛茸茸的东西！
　　一只庞大的北极熊，还有牠拥抱着一堆蓝色的东西，不是东西，是一个穿着蓝色中山装的人？
　　那人正与北极熊在角力！
　　我们立时一起扑上，向那北极熊攻击，那北极熊仍不断地咆哮着，因为多处被袭，只有放下那怀中的人，那人像只葫芦的滚开了七八尺！
　　那人竟是芥川！
　　我感到无比的兴奋，用尽生平之力向那北极熊进袭，可是，这东西毛厚皮硬，五个人的拳脚却也奈何牠不得，反而几次被牠打个正着，幸好地上冰雪十分柔软，并没有撞伤，这北极熊前臂乱挥，似乎是瞎了眼睛。
　　我高声地说：“退下！”
　　他们四人立即退下。
　　那北极熊作人立，两只强而有力的前臂在空中乱挥，对付这庞然大物，不能力敌，只能智取！
　　“用冰块！”我说。
　　他们四人也立即会意，分别往拿起巨大的冰块，发狂似的向牠掷去。
　　可是，这个办法也没有什么效用，几十磅的冰块掷在牠的身上并不能伤害牠！
　　“你们向牠头部袭击！”我说。
　　那北极熊的头部受到袭击，便举起双臂左右挡开冰块，我便趁着这个机会，走在牠的前面，向准牠的下阴踢去，我把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双腿，牠果然受不住了，一声惨不忍听的狂叫后，便跌在地上，动也不动！
　　他们四人立即用巨大的冰块掷向牠的头部，不一会，那巨大的熊头已被他们打个稀烂，鲜血把半个洞口的白雪染成鲜红一片！

　　九十一　天不绝人

　　北极熊已死，我们坐在地上喘气，呆呆的望着这头庞然巨物！
　　芥川也醒了过来，但身体显得十分衰弱，我立刻把些熊血灌进他的口腔，一会，他才回复过来，但样子仍是十分疲累。
　　我抱着芥川进洞内，让他暂时休息一下。
　　宙斯和其他三人仍在洞口，于是，我也出去看看，原来他们正用薄冰作为利刃，把这北极熊肢解。
　　总算天无绝人之路，以后几天的粮食也有了着落。
　　我们一起合力把可以吃的肉搬回洞内，可是，回心一想，一切也是徒然，因为我们没有火！就算有火种，也没有可以燃烧的东西。
　　大堆的肉块不一会已没有了温暖而成了非常坚硬的冰块，看着这些不可吃的东西，我们只能拼命吞口涎！
　　这里既然没有日夜的分别，因此，我们也不知饿了多少时候。芥川因为受了伤，脸色更形憔悴。他们四人也没有例外，昏昏沉沉的忍受着饥饿的煎熬！
　　我虽然觉得十分饥饿，但身体并不感到寒冷，那是因为这套蓝色的中山装构造异常，所以我们才能这样捱下去，忽然，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我立刻趋前，把一块拳头左右大小的肉放入怀里，怀中的热力也许可以把冰雪溶化！
　　我等了一会，果然，肉外的冰开始有溶化的迹象，可是，悉的身体却不好受，寒气阵阵迫来，但这是没有办法之中的唯一办法，唯有强忍着！
　　他们四人也仿效着我，把肉藏在怀里。
　　当冰溶化了，但肉仍是那么坚硬，可是，饥火已迫使我无从选择，就把那块生肉咬开，拼命咀嚼了一会，才觉得有点生气！我把一些肉丝塞进芥川的口内，他也拼命咀嚼着，看着他，再看看宙斯他们，唉！为了生存多一天，我们又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宙斯也对着我苦笑。

　　九十二　昆虫充饥

　　相信而今祇有生存是我和他们共通的地方，管他是人类或是接近完人的人类！
　　又不知过了多少天，地上的熊肉已被我们啃过清光，于是，我们再出洞口，希望可以找到剩下的熊肉，可是，那庞然大物已成了大冰块，以我们体内的热力，根本无法可以溶解的。
　　我们又再度被饥饿煎熬着。
　　这天，山洞外并没有风雪，而且还有一些阳光透进来，可是，我们并没有心情去欣赏这线阳光，饥饿已使我们失去了动弹的能力！
　　忽然，宙斯呀的一声叫起来！
　　祇见他手里已捉着一条像蜈蚣的东西，他毫不犹豫地便把那东西放进口里！
　　平常，他的举动一定使我们恶心，甚至立即呕吐，可是，那时，我们全没有这种感觉，反而立即往雪堆里乱抓，希望可以捕捉到那东西！
　　那天天气可能较好，温度比平时高了一些，因此，躲在雪下的小昆虫都出来了，所以，我和芥川也幸运地抓到了几条！温暖的味道，似乎比甚么山珍海味还要好！
　　这些小昆虫十分肥美，可能是因为牠们要适应这雪地的天气，不知甚么时候才可以吃到另外一餐，所以，体内营养成份极高，使我们也暂时恢复精力！
　　第二天的天气并不理想，每人祇能捉到三两条小虫裹腹，但总比捱饿好！好景不常，第三天的天气极恶劣，连一条小虫也见不见踪影！
　　找了一会，十分疲倦，我便和芥川闲聊，问问他究竟飞机失事之后去了那里，他说：“我被大风吹卷着，根本不知到过甚么地方，祇见四面白茫茫一片，更不知甚么时候遇见那大北极熊，幸好那时还有气力，乱打乱撞抓瞎了那北极熊的眼睛！”
　　“你怎样走来这山洞？”我问。
　　“我们并不是走来的，而是被风雪卷入来的，幸运地遇到你们，否则，我早已成为北极熊的点心！”

　　九十三　突然进袭

　　宙斯与他的伙伴也在闲聊，我们的距离相当远，不知他们在谈论些甚么。
　　一会，他们似乎在争吵着，雅典娜似乎极不同意另外三个人，但争吵一轮后，才负气地点头。
　　我对芥川说：“这个时候，还争吵甚么？”
　　芥川说：“也许是逃生的办法！”
　　忽然，他们四人一齐站起来，目露凶光的瞪视着我们，我看看芥川，芥川也报以苦笑。
　　他们越走越近，我正想发问，宙斯已率先向我扑来，我本能地一翻身便躲开了！
　　我以为我和他们之间有点误会，便大声说：“有甚么问题我们可以坐下来谈谈？”
　　他们并没有回答，宙斯扑了个空，他立刻跃起又再向我进袭，这次我有了防备，双手护着上下二路，挥臂一挡，一拳打中他的腹部。
　　他的脸色比刚才更为难看，两眼紧紧的盯着我，像要把我吞噬似的！
　　他右拳一挥，却是虚幌，左手向我臀部进袭，我把身体向右略为闪避，他的进袭已落空，我顺势一拳打中他的颚骨，这拳力道十分大，他的身体被我抛出两码！
　　赫利高斯却来这个空隙，左拳已至，我祇有矮身一闪，右腿挥出，使他踉踉跄跄的翻了两个筋斗！
　　我看看芥川，他也是被雅典娜和赫派托斯围攻，雅典娜是女性，力量比较单薄，已被他用空手道劈倒在地上，暂时还不能起来。
　　宙斯已明白用拳脚向我攻打并不会得任何好处，而且他的腹部和颚骨已吃过我的拳，因此，他立时改变了战略，从地上一跃而起，双手箍着我双臂，并借用身体的重量要压我在地上，我也明白如果被他箍着，我的功夫也不能施展出来，于是我祇有退后横闪，趁他身体仍向前倾之际，奋力向他肩部劈下。
　　掌力加上他前脚的力量，使他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冲到洞壁，撞在洞壁上，鲜血从他的头部流出来，他已昏倒在地上。

　　九十四　冰柱插心

　　赫利高斯有点吃惊，但并没有退下，反而拼了性命似的向我冲来，这时，我脚仍未站稳，祇有向后倒去，他的身却像只猛虎，眼看要把我压着，他是一个二百磅的大汉，如果被他压着，我是很难脱身的。
　　于是，我趁身体一着地，双腿一缩，迎着他压下来的身体，用力一蹴，把他抛到半空。
　　他突然哎的一声，原来他在半空中扑正一条尖锐的冰柱，身体像镶在冰柱上一样，不能动弹，看他的表情，这冰柱插进了他的心房。
　　地下的白雪已被染成一片樱红，但他并没有跌下来，看来他已经死了！
　　芥川仍和赫派斯托斯互相攻打着，我厉声地说：“停手！为甚么无故要和我们拼命？”
　　他并没有停手，一面挥拳一面说：“还有甚么好谈，为了生存，我们一定要拼命！”
　　芥川趁他说话分心之际，虚幌一招，向正他的太阳穴力劈一下，他立即全身乏力，撞在一条冰柱上。
　　雅典娜已站起来，但她并没有向芥川进攻，呆呆的站在那里。
　　我走去看看他们三人，似乎都奄奄一息，本来这三个大汉身体壮健如牛，那会这么容易便被我们用肉掌击毙，不过，现时情形却不同，因为多天来没有衣物，体内欠缺营养，加上衣衫破烂，当血液流出来的，寒气入侵，力气为了拼命而耗尽，才加速了他们的死亡！
　　我温和地说：“雅典娜，你先坐下！”
　　她依言的坐在地上。
　　“为甚么突然要和我们拼命？”我问。
　　“生存！”雅典娜沉职地说。
　　芥川气愤地说：“杀了我们就可以生存？”
　　“至少生存多几天！”雅典娜说，泪水已沿她的脸颊流下来。
　　我登时感到一阵寒意，天呀！他们意想杀死我们，吃我们的尸体！
　　芥川听了，立刻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九十五　想吃尸体

　　我立刻大声叫：“芥川，芥川！”
　　芥川有气无力地回答：“我没有甚么！不过，这是我生平遇到最恶心的事！我想呕吐！”
　　但他并没有呕吐，因为他肚内并没有可以呕吐出来的东西，我也想呕吐。
　　为了生存，我们已变成了野兽！
　　我抓起一把雪，用力的把雪放在脸上，刺骨的冰水使我精神再度恢复，我走到雅典娜的身畔。
　　“杀了我吧！四具尸体也许能使你们延长三几天的寿命，那时搜索船会找到你们的！”雅典娜抽啜着说。
　　“你好好休息一会，我们再想办法！”我安慰她说，可是，我们都明白，根本上我们完全陷入了绝望，否则，他们也不会杀我和芥川。
　　我推了芥川一下，他看着我，我示意他起来，一起合力把宙斯他们三人用白雪埋藏了。
　　我感到筋疲力尽，模模糊糊地伏在雪堆上睡着了，不知睡了多少时候，有时清醒了片刻，又再陷入昏昏沉沉的睡梦中，我梦中，我梦见被人撕开，也梦见自己去撕开宙斯的尸体，血，殷红的鲜血从他的身体喷出来……
　　突忿，有人推了我几下。
　　我睁开眼睛，祇见芥川在我身畔，双颊低陷，眼睛里充满了血丝，他看见我醒来，抖声地说：“安宇，我们没有希望了！”
　　我摇摇头，正要坐起来，我觉得我的身体好像没有了骨酪，没有力量坐起来，一片空白，祇有一种异常饥饿的感觉，所有肚内的小肠大肠全部打上了结。
　　雅典娜仍然躺在地，面容枯槁，好像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妇人，我看不见自己的模样，但我知道我也一定不似人形，饥饿好像一只恶魔，慢慢蚕食着我们的生命。
　　突然，芥川不知那里来了一股力量，跃开雪堆，拼命的抓开那些掩藏着宙斯和另外两人尸体的白雪。
　　可是，里面的雪已变成了硬冰，硬生生的藏着那三个尸体，我知道芥川实在太饥饿了，想吃他们的尸体！

　　九十六　死而复生

　　芥川颓丧地对我说：“我真的忍不住了！”
　　但是，而今连他们的尸体也不能吃到了。
　　雅典娜仍然躺在地上，不知是昏迷还是没有了气息，我睁大了眼睛向四周看看，仍然是一片白蒙蒙的雪，耳畔仍有洞内传来的水滴声响，我想：“总算能葬身在一个绝对纯洁的地方！”
　　忽然，洞外传来一阵低沉的声响，像蜜蜂的嗡嗡声响，也像发动机的声音。
　　“来了，终于来了！”那似乎是雅典娜的声音。
　　我已没有分辨的能力，身体轻飘飘的，不知飘到那里去了……



　　“看来他们已无大碍，休息一两天便会苏醒！”耳畔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静开眼睛，前面是迷蒙一片，甚么东西也看不清楚，难道这是广寒宫或是阎罗殿？
　　不，是两个穿着白袍的医生！
　　“呀！他醒了！”另一个声音说。
　　我稍移动一下，可是，全身被很多绷带裹着，还有很多胶管插在我身上。
　　“不要动！你已渡过了危险时期！”
　　我想说话，但喉咙似乎是胶着不能发声。
　　我看看身旁，床上躺着一个满身绷带的人，也有很多胶管和电线插在他身上。
　　“芥川……”
　　“你好好休息一下，你的朋友仍未苏醒！”那穿白袍的医生安慰我说。
　　我咬咬口唇，有点疼痛，我没有死，我仍然好端端的活着！一阵无可比拟的兴奋感觉遍布全身，世界上有甚么比知道自己仍活着更为可贵？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我已可以坐起来，而芥川也能和我谈话，我们已经完全康复，这是一个奇迹，一个自己也几乎不能相信的奇迹。
　　当医生来的时候，我立即问：“这是甚么地方？”
　　“医院！”他说。
　　“甚么地方的医院？”我问。
　　他祇微笑地说：“将来你一定知道的！”
　　我知道再问下去也没有甚么结果，祇有忍耐着，接受他们的治疗。

　　九十七　君子国度

　　那天，我和芥川一大清早便醒来，躺在床上闲聊着，当我们谈到在山洞的情形，我们也不禁毛骨悚然，越说越感到害怕。
　　一会，有两个护士打扮的女孩子走进来，把两套我们日常穿着的衣服放在我们的面前。
　　“两位换过衣服便可以出去了！”
　　“去那里？”芥川问。
　　她们只微微一笑便走出去了。
　　我们立即换过衣服，芥川一面穿衣，一面说：“安宇，你认为这是甚么地方？”
　　“我想大概与他们的轩辕社有关，也许是他们的大本营！”
　　“那这是他们所指的完人的国度！”芥川说。
　　“古时我们中国有一个君子国！”我说。
　　“君子国？”
　　“是的，那君子国内人人谦让，是一个理想的乌托邦！”我解释地说。
　　“真有这个国家吗？”芥川问。
　　“不，只是人们幻想出来的国度，乱世时候，人们厌倦了战争，才会把自己的理想写出来！”
　　“在这纷争扰攘的时代，我们的确需要一个君子国，他们竟能把幻想变为现实？”
　　“我也希望如此！”我笑着说。
　　我们一面闲聊，一面f着，希望他们会派人来接我们出去，好好看看这个完人国度内的情况。
　　可是，等了大半天，仍然没有人来，我说：“倒不如我们出去看看！”
　　“闷了这么多天，我也想出外看看！”芥川说。
　　我推开房门，外面是一条寂静的长廊，并没有人把守，于是，我们沿着长廊向外走。
　　差不多接近大门的时候，我回头看看，仍没有人追来，他们似乎把我们遗忘了！
　　走出大门，是一条大道，街上行人熙来攘往，十分繁盛，这大道有点像巴黎的香舍丽榭大道，但行人都十分轻松，没有一般大都市的尘嚣，更没有一点匆忙的感觉。

　　九十八　透明房屋

　　迎面而来的行人，衣着与我们的差不多，没有特别注意我们。芥川仍频频的向后望，可是，出乎我们意料之外，并没有人追踪我们。
　　大道的两旁是两层高的房屋，但高度却比我们日常所见的高出很多，大约有我们的五层左右，全部都是镶满玻璃的，有些可以看见屋内的情形，但有些却并不透明的。
　　最难得的四处十分宁静，没有汽车来往，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是甜美的，好像我们到郊外旅行时所呼吸到的清新空气一样。
　　芥川对我说：“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些行人？”
　　“有，这里根本没有老人的，也没有孩子！”
　　“也许他们没有在这里，不过，无论是男人或女人，面孔都是十分漂亮，神情和蔼而亲切！”芥川说。
　　我同意地点点头。
　　芥川说“找个人问问，看看这是甚么地方！”
　　可是，我们问了几个人，他们似乎不明白我们的语言，祇是微笑地看着我们，然后，毫不介意地走开。
　　我说：“去那边看看！”
　　那是一个庞大的室内游泳池，他们都是十分悠然自得地游泳，有些躺在池边，享受着一支巨大的太阳灯照射着他们的身体，忽然，有两个少女发现了我们，向我招手，似乎是叫我们进去，我和芥川也向她们招手。
　　芥川说：“我真想进去！”
　　可是，我们到处找进口的地方，但总无法找到，于是，我们便继续向前行。
　　前面又是一间透明的大房子，里面的布置，似乎是一间高贵的餐厅，人们三三两两的坐着，愉快地谈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安详而使人觉得亲切的笑容。
　　忽然，有人在我肩膊轻轻拍了一下，我立刻回过头来，只见雅典娜满脸笑容的站着。
　　“雅典娜！”我高兴地叫起来。

　　九十九　世外桃源

　　“安先生，芥川先生！”雅典娜温柔地说。
　　芥川也立刻回过头来呆呆的望着她，一会才说：“我真想不到这里见到了你！”
　　雅典娜仍然是那么温柔地说：“你们好吗？”
　　“好极了！”我和芥川异口同声地说。
　　“这究竟是甚么地方？”芥川问。
　　“觉得这地方怎样？”雅典娜并没有回答芥川的问题。
　　我说：“就像一个现代化的世外桃源！”
　　“还有更好的地方！跟我来！”
　　我们立即跟着她，走过了一排房屋，只见她向着一片大镜走去，用手轻轻一按，便现出一个宽大的门口。
　　“让我们先坐一会，喝点东西！”
　　这是一个十分高贵的客厅，中间放着几张线条十分优美的坐椅，我们一起坐下，坐塾十分舒适，但不知是用甚么材料做的，雅典娜走到墙边，按了一下，一座十分精美的小酒柜从缓缓伸出来，她倒了三杯白开水，把两杯送给我们。
　　她自己首先喝了一口，然后对我们说：“试试吧！”
　　我把杯子拿起放近嘴唇，一阵芳香馥郁的气味已传到我的鼻孔，我格格地呷了一口，立刻感到遍体清凉，味道有如蜜糖，又係醇美的红酒，我忍不住喝几口，一时满口清香，如果世间上真有玉液琼浆的话，我相信这白开水便是传说中的玉液琼浆！
　　“好喝吗？”雅典娜问。
　　我和芥川都没有回答，只是十分回味地啜着。
　　我一口气使杯内的白开水喝干，说：“这究竟是甚么东西？天下间竟有这些美妙的饮品？”
　　芥川嘘了一口气：“我从没有喝过这么美妙的东西！安宇，你试过没有？”
　　我摇了摇头，雅典娜又再为我们斟上满满的一杯，我们也毫不客气的喝干了！
　　“这是我们日常的饮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