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身入九重天

 

2024-09-17 12:27:56   作者：秦红   来源：秦红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当林歌从沉睡中醒转的时候，他发现已不是在车厢中，而是在一间布置精美的卧房的床上。
　　房中点着灯，可知是在夜里。
　　但林歌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一个人──一个青衣蒙面人。
　　这青衣蒙面人身材比那黑衣蒙面人高大得多，一对眼睛也比那黑衣蒙面人锐利得多，一看就知不是个平凡人物。
　　此刻，他正坐在床前的一张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好像是一个胸有成竹的名医，在等着床上的“病人”苏醒，态度十分悠闲。看见林歌睁学眼睛，开口笑道：“林歌，你醒了。”
　　林歌默默的打量他片刻，接着转移视线去打量房中的情形，把全房浏览一遍之后，才开口道：“已经到了地头了?”
　　青衣蒙面人颔首道：“不错。”
　　从答话的口气上，可知他是一个很有优越感的人。
　　林歌躺着没动，又问道：“你是这里的首脑？”
　　青衣蒙面人道：“可以这么说。”
　　林歌道：“该怎么称呼你？”
　　青衣蒙面人道：“叫我老板好了。”
　　林歌道：“你付钱？”
　　“嗯！”
　　“吕留良老先生何在?”
　　“等一会，你会见到他。”
　　“这地方叫甚么？”
　　“九重天。”
　　“九重天？”
　　青衣蒙面人从怀中取出一张白纸，将它展开时，便见印纸上画着一个大圆圈，大圆圈里前又画着八个小圆圈，像是一块练习射箭用的靶。
　　他笑问道：“这里面共有几个圆圈？”
　　林歌道：“九个。”
　　青衣蒙面人道：“这就是九重天！”
　　林歌道：“不懂。”
　　青衣蒙面人道：“一个圆圈代表着一道围墙，也代表着一道防线；每道围墙的中间有许多房舍──换言之，这地方有九道防线！”
　　林歌明白了，微笑道：“我现在置身于那道防线上啊？”
　　青衣蒙面人指着大圆圈里面的第八个小圆圈，说道：“在这里，第八道防线上。”
　　林歌道：“这又代表甚么？”
　　“每一道防线都有人把守，负责把守最里面的人，是身手最高的人。”
　　“这么说，我还不是最里面的人了？”
　　“不，你是最里面的人。”
　　“第九道防线才是最里面的人吧？”
　　“不，第九道防线只有三个人，一个是吕老先生，一个是我，另一个是负责一切饮食的老妈子。”
　　“如此说来，我的责任不是随在吕老先生身边保护他了？”
　　“是的。”
　　“请再详细说明。”
　　青衣蒙面人再一指白纸上的九个圆圈，说道：“每一道防线上都有一个指挥人物，其手下有八个护院武师，第一道防线如被敌人攻破或偷偷潜入，还有第二道防线、以至第八道防线；当然了，能够闯入第八道防线的敌人，必是非常厉害的人物，这样的人物我们恐怕无力对付，因此重金聘请你来负责。”
　　林歌道：“假如我把守不住呢？”
　　青衣蒙面人道：“那么，吕老先生的命将不保，那时一切都完了。”
　　林歌道：“你既负责第九道防线，想必身手十分了得。”
　　青衣蒙面人摇头道：“你错了，我的身手不及你甚多，我之所以负责第尤道防线，是因为我是属于我们自己的人。”
　　林歌笑道：“你太客气了。”说着，忽然右手一扬，骈指向他胸口点去。
　　青衣蒙面人左手一抬，架住他的手，笑道：“手下留情，别让我出丑！”
　　林歌招式一变，化点穴为擒掌，五指一张，改抓他左手脉门，动作如电。
　　青衣蒙面人左手倏缩倏吐，反切林歌手肘，哈哈笑道：“传言果然不虚，高明高明！”
　　林歌掌法变化无穷，如水蛇扭动，避过他的攻击之后，又在一眨眼间攻出四招掌法，每一招掌法均极诡谲莫测，恰似神龙探爪，令人眼花撩乱。
　　更绝的是：他在出招攻击时，身子仍躺在床上没动一下，只用一条右臂在变花样！
　　而青衣蒙面人在化解他的攻击时，也是坐在椅上没站起来；两人一躺一坐，各出一掌对拆不已，那情形颇似林歌要塞给青衣蒙面人一件礼物，而青衣蒙面人谦逊不受，一直在推辞似的。
　　但“推辞”了一会之后，青衣蒙面人已感招架不住，迫得只好从椅上跳起来，叫道：“够了，林大侠，老夫甘拜下风！”
　　林歌含笑坐了起来，道：“老板身手确实不弱，不在当今十大名家之下。”
　　青衣蒙面人发出窘笑道：“林大侠的武功确是盖世无双，如今有你加入保护吕老先生，可以万无一失矣！”
　　林歌伸脚下床，笑道：“现在请带在下去拜见吕老先生如何？”
　　青衣蒙面人道：“别忙，老夫先介绍八位归你指挥的护院武师和你见面。”
　　说到这里，转对房外道：“你们都进来吧！”
　　房门一开，鱼贯走入八个黑衣蒙面人。
　　这八人浑身黑色劲衣，能够看见的，只有那双手和藏在蒙面巾里面的那对眼珠子。
　　八对眼睛都是那么炯炯有神，精光逼人，分明均非普通人物，而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他们在林歌面前一字排开的站住了脚步。
　　这时，林歌才发现到他们的胸襟上各绣着一个数字，由左至右是“二、一二、四、五、六、七、八、九”。
　　青衣蒙面人道：“林大侠，这八位便是受你指挥防守第八道防线的护院武师，由于我们是一群反抗清廷的志士，为了身家性命的安全，不便以真面目示人，也不便凭姓道名，这一点要请你谅解。”
　　林歌道：“不妨，在下已经习惯了。”
　　青衣蒙面人指着他们胸E所绣的数字，又道：“今后，你在称呼他们的时候，可以编号代名，如‘二号’、‘三号’、‘四号’……”
　　林歌道：“没有‘一号’？”
　　青衣蒙面人道：“一号是你。”
　　林歌一哦道：“这么说，在下也要蒙面及换上和他们相同的衣服了？”
　　青衣蒙面人道：“是的。”
　　林歌道：“诸位既是一群志同道合的志士，就应肝胆相照，似乎不该──”
　　青衣蒙面人打断他的话道：“林大侠误会了，我们蒙着面孔，防的是敌人而不是自己人。”
　　林歌点点头道：“哦，原来如此……”
　　青衣蒙面人接着转对那八位护院武师说道：“各位志士，这位便是最近轰动天下的林歌林大侠，他出道不及一年，已连续击败过许多武林高手，其中包括剪除武林第一杀手宋七刀在内。此次本人很荣幸能请到林大侠前来助阵，相信以林大侠的绝世技艺，必能击退那些企图杀害吕老先生的大内高手，你们八位从明天起要服从林大侠的指挥调度，一切以保护吕老先生为重，知道了么？”
　　那八位黑衣蒙面人齐声答道：“属下等遵命！”
　　青衣蒙面人道：“好，你们退下，各去守住岗位，明天中午，老夫将设宴为林大侠接风，那时你们再向林大侠致敬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