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显真功夫

 

2024-09-17 12:28:45   作者：秦红   来源：秦红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一夜过去，白昼来临，冯妈又替他端来盥洗热水和一盘丰盛的早膳，他在漱口洗脸的时候，忍不住向冯妈问道：“冯妈，这里是北方吧？”
　　冯妈怔了一下道：“北方？”
　　林歌笑道：“是不是？”
　　冯妈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
　　林歌道：“桌上有盒子肉，有皮蛋，在下还以为是在京师呢！”
　　冯妈又摇头道：“不是，不是！”
　　林歌问道：“那么，这里是甚么地方？”
　　冯妈陪笑道：“林大侠，这个问题，您该向老板提出才对。”
　　林歌笑了。
　　冯妈又道：“我这个老妈子只负责林大侠的饮食起居，别的一概不管。”
　　林歌微笑道：“好的，今后在下不会向妳提出任何问题。”
　　冯妈一福道：“谢谢林大侠。”
　　林歌道：“妳出去一下，在下要换衣吃饭，妳等一会再来收拾好了。”
　　当他摇身一变成了一个黑衣蒙面人，并吃过早膳之后，青衣蒙面人适时到来。
　　林歌问道：“吕老先生起来没有？”
　　青衣蒙面人道：“起来了，正在书房看书，你随老夫来吧！”
　　出了卧房，林歌看到的是一座院落的一部份，但这一部份给他的印象已相当深刻，因为屋院建筑很美，很有气派，很像是一座王府的深院。
　　此外，引起他的注意的，是对面不远的一道高墙，那道围墙高达两丈，只有监狱里才有这样高的团墙。
　　林歌一指那道围墙，问道：“那里面，即是九重天的核心，第九道防线？”
　　青衣蒙面人点点头，领路走去。
　　林歌随后跟着，一面又搭讪道：“这座九重天似乎不是特为保护吕老先生而建造的吧？”
　　青衣蒙面人道：“不是，这是数十年前明朝一位大臣的别墅。”
　　林歌道：“哪一位大臣？”
　　青衣蒙面人不答，领路来到一处通入第九道防线的圆形墙门之前。
　　围墙原本无门，现在不但有门，而且是很厚很厚的铁门。
　　青衣蒙面人伸手敲动门环，便听铁门内有人开声问道：“谁？”
　　“我！”
　　“哦。”
　　铁门随被打开，出现于林歌眼前的是一个黑衣蒙面人。
　　林歌笑了笑道：“老板，你不是说第九道防线内，只有吕老先生、你、和一个老妈子？”
　　青衣蒙面人道：“不错，但老夫不在的时候，总得有个人代替。”说着，举步跨过墙门。
　　林歌随后跨入，举目一望，但见第九道防线里面竟是一座花园，很优美的一座花园。
　　这座花园占地很广，围墙下种植着各种花草，有柳、蕉和箬竹，还有一排一排的花卉和盆景，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园中的一个大荷池，所占面积约有整个花园的一半大，池中建造着一座燕形似的书轩，雕梁画栋，玉砌朱栏，极是华丽高雅。
　　青衣蒙面人命那黑衣蒙面人退出去，然后关上铁门，向那大荷池走过去。
　　书轩的四面，各有一条小桥横跨过荷池，青衣蒙面人领着林歌从正面的一条小桥走上去，直入书轩里面。
　　这是一间很大的书轩，里面隔成三间，一间是书房，另外的两间房门紧闭着，不知里面是怎么个情形。
　　此刻，在那光线明亮的书房中，有一位老人坐在一张软椅上，手捧一书，正看得入神。
　　他约六十出头，相貌清奇，骨骼不俗，一看即知是一位风骨鳞峋的饱学儒者。
　　青衣蒙面人一走进书房，即开口道：“吕老，在下介绍一人与您认识。”
　　老者，不用说就是当今名儒吕留良了，他听到话声，才发觉有人进来，连忙放下那册线装书，站立起来。
　　青衣蒙面人先为林歌介绍道：“这位即是抗清名儒，吕留良老先生！”
　　林歌虽有一身天下无敌的武功，但此刻面对一位大儒，也有矮了半截的感觉，由衷的产生一股崇敬之心，当即长揖道：“小子草野之人，有缘拜见当今大儒，不胜荣幸之至！”
　　吕留良满面和蔼笑容，拱手还礼道：“不敢，不敢……”
　　青衣蒙面人道：“吕老，这位便是前几天在下向您提起的林歌林大侠，他的武功，放眼天下已无人能敌，如今有他来保护您，可保万无一失了。”
　　吕留良听了又连连拱手笑道：“原来是名满天下的林大侠，幸会幸会！林大侠年纪轻轻即已身怀无敌绝艺，诚属难得，承蒙不弃，远道前来保护老朽，更是感激不尽！”
　　双方寒喧一过，便在书房中分宾主坐下，林歌以就教的态度，恭声道：“吕老先生是一代名儒，对国家兴亡大事，看得比任何人透澈，依老先生之见，反清复明可为？”
　　吕留良颔首道：“可为！”
　　林歌道：“方今大清国力大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而明朝──”
　　吕留良摇手打断他的话，说道：“爱新觉罗乃为异族，彼等因有强大军力而得逞于一时，但立国之道非只凭武力，我中华大邦历史悠久，人文优异，绝非外族所能长久统治者。”
　　林歌道：“是的……”
　　吕留良又以正气凛凛的声调道：“只要我们意志坚定，不屈不挠，终有战胜强敌之一日，试观勾践之复国，即为明证！”
　　林歌道：“是的……”
　　吕留良道：“林大侠乃为武林杰出人物，如今正值天下风起云涌之时，应该多出点力，庶几始不负练武之宗旨。”
　　林歌点头道：“当然！当然！”
　　吕留良微微一笑道：“林大侠可还有甚么疑惑？”
　　林歌道：“没有了，吕老先生之言，字字断金切玉，陈义甚高，小子恍然大悟，受益匪浅。”
　　吕留良叹息一声道：“老汉一介文人，只能口里说说，所谓坐而言不能起而行，谈到行事，只有看你们这些江湖志士了！”
　　林歌道：“武人建国，文人治国，光是我们这些舞刀弄棍的人，也是没用的呀！”
　　吕留良点点头，转对青衣蒙面人问道：“小儿毅中有无消息？”
　　青衣蒙面人答道：“还没有。”
　　吕留良叹道：“老汉很想念我那孙女四娘，不知她最近怎么样了？”
　　青衣蒙面人道：“吕老但请放心，听说令孙女四娘正在跟一位武林异人学艺，将来必定是一位出类拔萃的女侠。”
　　吕留良又点点头，目凝虚空，若有所思。
　　林歌觉得不便久坐，于是起身拱手道：“吕老先生多歇歇，小子告退了。”
　　吕留良没有客套，起立拱手相送。
　　青衣蒙面人便与林歌一起退出书轩，两人走过小桥之后，青衣人才说道：“现在老夫领你去熟悉一下第八防线的环境，并介绍第七防线的九位朋友和你见见面……”
　　走出第九道防线的墙门，青衣蒙面人仍命刚才那个黑衣蒙面人进去代替自己保护吕留良，然后领着林歌去熟悉第八防线内的环境。
　　敢情九重天的情形，就像青衣蒙面人昨夜所出示的那张白纸上所画的九个圆圈一样，第八道防线的所有建筑，均围绕着第九道防线，好像一个圆环将九重天的核心包围起来。
　　这样的建筑，是林歌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但虽然心中很惊奇，却没有再向青衣蒙面人发问，因为他知道多问无益。
　　青衣蒙面人一边走一边解说各处岗守的情形，走到一间大厅外面，只见厅左建有一座四丈多高的瞭望台，上面有一口铜钟。
　　大厅很宽敞，门庭上横悬一匾，写着“聚义厅”三个字。
　　青衣蒙面人举手一指那座瞭望台，说道：“每道防线都有一座这样的瞭望台，天黑之后，便有人上去守望，由负责人以下的八位护院武师轮值，每人守望一个时辰。”
　　林歌道：“站在那上面，可以把整个九重天看得清清楚楚吧？”
　　青衣蒙面人道：“是的，如有夜行人闯入，便能掌握他的动向。”
　　林歌道：“那口铜钟作何用途？”
　　青衣蒙面人道：“那是警钟，是在发现有大批敌人攻入时使用的，第一道防线发现有敌人攻入，便敲一响，以此类推，第八道防线如发现敌人攻入，便敲八响，好让我们自己人知道敌人到了那里。”
　　说到末了，已举步入厅，一面又道：“这聚义厅，每道防线都有一间，通常各防线上的护院武师都在聚义厅上进食，平时无事，也可在厅上下棋或聊天。”
　　林歌跟入厅上时，发现厅上一排坐着九位灰衣蒙面人，不由微微一怔：“哦，这九位是……”
　　青衣蒙面人道：“这九位是第七道防线上的志士，他们与第八道防线只有一墙之隔，因此有必要彼此认识认识。”
　　这时，那九个灰衣蒙面人已自椅子上站立起来，在他们的胸襟上，也各绣着一个数字，仍由“一”到“九”，从眼神和身材上看，亦是非凡人物。
　　青衣蒙面人伸手搭上林歌肩头，向他们说道：“各位，这是刚刚受聘进入九重天的林大侠，他的名气，想来各位都已听到，如今由他负责第八道防线，现在你们互相行个见面礼吧。”
　　那九个灰衣蒙面人一齐向林歌抱拳行礼，口中齐声道：“久仰大名，请多指教！”
　　林歌还礼道：“不敢，小弟初入九重天，一切都不懂，尚望各位不吝赐教。”
　　青衣蒙面人把当中那个“一号”召到跟前，说道：“你们二位，一个负责第七道防线，一个负责第八道防线，要多亲近亲近。”
　　那一号灰衣蒙面人伸出右手和林歌相握，笑道：“正是，林大侠，咱们该多亲近亲近！”
　　右手五指猛一运劲，紧握下去。
　　若是换了旁人，经他运劲一握之下，五个指头非被他握断不可，但林歌却若无其事，嘴里轻笑一声W：“你老兄贵姓啊？”
　　那一号灰衣蒙面人全身突似触电一震，结结巴巴道：“我……我……我……”
　　全身竟然发抖起来。
　　林歌不想给他太难看，松开手掌，哈哈笑道：“对！对！在下一时忘了，咱们彼此无须通姓报名，以后在下就称呼老兄为‘一号’，老兄也称在下为‘一号’好了！”这样一说，就把对方的窘态遮去。
　　但是，一号灰衣蒙面人受窘的情形，仍被他的手下八个护院武师看出来，当中的二号灰衣蒙面人心中不服，忍不住冷笑一声道：“老关，你听见没有？”
　　青衣蒙面人一怔便道：“甚么？”
　　二号灰衣蒙面人道：“这听上有蛀虫的声音，它在破坏梁柱，非把它捉出来不可！”
　　说着，走去一支壁柱前，假意侧耳听了听，接着叫道：“这里，就在这里！”
　　右掌一亮，五个指头“笃！”的一声，就像五把小刀深深的插入壁柱，旋开“劈拍！”一响，竟将一大块壁柱扯了下来！
　　那情形，就像从一大团泥土上抓起一小块泥土似的，毫不费力。
　　青衣蒙面人道才明白他在露一手向林歌示威，不由轻哼一声道：“二号，你别放肆！”
　　林歌笑道：“捉到了没有？”
　　那二号灰衣蒙面人答道：“没有，还在那壁柱里面呢！”
　　林歌走上前，也如法泡制的扯下一大块壁柱：比那二号灰衣蒙面人所扯下的，还要大上一倍。
　　青衣蒙面人怕他们伤了和气，赶忙打哈哈笑道：“好了！好了！二位的功力都极不凡，真所谓棋逢敌手将遇良才，哈哈哈……”一边朗笑，一边举步出听。
　　众人随他出了聚义厅，当中的三号灰衣蒙面人忽然从地上拾起一颗卵石，捏在手里，笑着道：“哪来的一颗顽石？”
　　一语方毕，那颗卵石已成赍粉，从他的指缝间流了下去。
　　林歌看了暗暗冷笑，忖道：“这些人看来很不服我。也罢，我再露一手让他们瞧瞧！”看见不远处的回廊下有个小小的荷池，便举手一指那小荷池道：“老板，那是个荷池么？”
　　青衣蒙面人道：“是啊。”
　　林歌移步走去，说道：“里面有没有养着鱼啊？”
　　青衣蒙面人道：“有，养了几尾金鱼。”
　　林歌走近池边蹲下，把手伸入池中，也不知他使了甚么手法，不消片刻工夫，池中的金鱼一尾一尾翻着白肚浮上了水面，都死了！
　　这一手，看得那九个灰衣蒙面人都傻了眼，三号忍不住问道：“这是甚么邪术？”
　　林歌笑道：“在下没学过邪术！”
　　青衣蒙面人赞叹道：“老夫活了这把年纪，今天总算大开眼界──请问这可是传说中的神技隔水点穴？”
　　林歌微微一笑道：“老板好眼力。”
　　青衣蒙面人深深吸了一口气道：“隔空点穴已是一门难以练成的绝技，隔水点穴更是难上加难，在此之前，老夫还以为这种功夫只是一项传说而已，想不到世上真有这种神功！”
　　说到这里，转对那九个灰衣蒙面人沉声道：“现在你们都看清楚了，有谁不服，不妨再出来和林大侠比划比划，如果没有，就回第七防线去吧！”
　　那九个灰衣蒙面人都气馁了，不敢再吭一声，一齐躬身施礼而退。
　　青衣蒙面人等他们走了后，才向林歌道：“这些人都是千中选一的武林高手，由于身手不凡，难免都有一股好胜之心，希望林大侠莫见怪。”
　　林歌道：“不会，武林同道相遇，彼此印证一下，是很稀松平常之事。”
　　青衣蒙面人道：“等一会到了酒席上，你那八个手下可能也要在你面前耍一两手，你当然也可露一手镇压他们的骄气，但幸勿意气用事。”
　　林歌点头道：“是的，在下明白。”
　　这天，将近中午时，聚义厅上已摆上一桌盛筵，而当青衣蒙面人领着林歌入厅时，归属林歌指挥的八个黑衣蒙面人已全在厅上迎候，他们看见青衣蒙面人与林歌入厅，一齐躬身施礼，态度相当恭敬。
　　青衣蒙面人先请林歌上坐，然后向他们招手道：“来！来！大家不必客气，一起坐下来吧！”
　　大家一起围着酒席坐下后，青衣蒙面人忽然想起甚么似的，抬头望道：“她们四人呢？”
　　二号黑衣蒙面人笑道：“老板问的可是四季美人？”
　　青衣蒙面人道：“是啊，老夫不是吩咐过，要她们前来陪酒么？”
　　二号黑衣蒙面人道：“她们早来了。”说着，拍了二下手掌。
　　掌声一落，但见厅内一道珠帘后面连续走出了四个绝色美女！
　　环肥燕瘦，用千娇百媚来形容她们，似乎还嫌不够呢！
　　青衣蒙面人哈哈笑道：“瞧，主客都到了，妳们倒还躲在里面不出来，这算甚么？来来来，快来拜见这位林大侠！”
　　四美女含羞答答的，一齐向林歌敛衽一福道：“林大侠好！”
　　林歌连忙起立还礼。
　　青衣蒙面人逐一为林歌介绍，原来她们四人叫春美人、夏美人、秋美人和冬美人，总称为四季美人，据说跟她们四人在一起，会感受到有此春花秋月冬暖夏凉的乐趣。
　　林歌笑问道：“诸位经常在九重天享受这种乐趣么？”
　　青衣蒙面人笑道：“不，她们只是招待贵宾而已。”
　　林歌道：“我是贵宾？”
　　青衣蒙面人道：“林大侠刚刚进入九重天，自应以贵宾之礼待之。林大侠若是有兴趣的话，可从中挑一个。”
　　林歌笑道：“谢谢，这件事在下可得先考虑，万一被拙荆知道了，那在下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啦。”
　　青衣蒙面人哈哈大笑，一打手势道：“姑娘们，请斟酒啊！”
　　四季美人于是上前为他们十人斟酒，青衣蒙面人随即端起第一杯酒，向林歌说道：“林大侠，大家谊属同道，不用再说客气话，今天老夫及你手下八位志士，即以这第一杯水酒欢迎你进入九重天！”说毕，一口喝下。
　　那八位黑衣蒙面人也跟着一饮而尽。
　　林歌连声称谢，也把自己的一杯喝了下去。
　　青衣蒙面人道：“好了，大家不要拘束，要怎么吃就怎么吃，要怎么喝就怎么喝！”
　　于是，酒宴开始，杯觥交错，逸与湍飞。
　　酒过三巡，青衣蒙面人向林歌笑道：“林大侠，四季美人歌喉不错，可愿听她们各唱一阙？”
　　林歌笑道：“好啊！”
　　于是，春美人首先展示她的歌喉，唱的是朱淑真的“问春”──
　　“春到休论旧日情，风光还是一番新，莺花有恨偏供我，桃李无言祗恼人，粉泪洗干清瘦面，带围宽尽十腰身，东君负我春三月，我负东君三月春。”
　　声若莺啼，颇有绕梁三日之美。
　　众人鼓掌叫好，只有林歌听了别有所感，想到自己要在九重天停留三个月，对爱妻水蜜桃来说，不正是“东君负我春三月”？因此心中有些怅惘，后悔不该接受这个聘请。
　　由于心情有所感触，因此接下来的夏美人、秋美人和冬美人唱些甚么，他就完全不知道了。不过，他还没忘记跟着大家鼓掌叫好，是故没有人发觉他心不在焉。
　　正当他痴痴的想着家里的爱妻水蜜桃，想着她已怀孕两个月，这会儿不知怎么样的时候，九号黑衣蒙面人忽然起立向他抱拳，笑着道：“一号老大，在下有个不情之求，不知老大可愿答允所请？”
　　林歌道：“请说说看。”
　　九号黑衣蒙面人道：“在下嗜武成性，不幸未遇名师，因此造诣不高，只落得当个护院武师，一向想都不敢想会有拜识林大侠的一天，此番很荣幸能与林大侠共事于九重天，欣喜之余，希望林大侠能即席一展绝学，让在下一开眼界！”
　　林歌微微一笑道：“小弟只道这桌酒席可以白吃，敢情还是有代价的啊！”
　　九号黑衣蒙面人忙道：“林大侠言重了，在下确是衷心仰慕林大侠的绝学，故斗胆提出此请，并无别的意思，林大侠既是这样说，那就作罢了。”
　　林歌含笑道：“不，以武会友，诚属佳事，在下不揣鄙陋，愿献丑就教于方家！不过，在座诸位年纪都比小弟大得多，小弟不敢僭越，还请老兄先露一手，好让小弟学步如何？”
　　九号黑衣蒙面人道：“这个……”
　　二号黑衣蒙面人笑道：“老九，林大侠说的不错，你先露一手吧？”
　　九号摸摸头，笑道：“也罢，冬美人，妳去取几炷香来。”
　　冬美人转入厅内取出一把香。
　　九号拿过三支，将它点燃，然后起身离席，将三支香插在地上。每支香相距五尺，成一个“品”字形。
　　插好之后，他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一言不发，继续吃喝起来。
　　大家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二号忍不住问道：“老九，你点香插在地上干甚么？”
　　九号笑道：“稍候片刻，便知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