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美女孔庙会孤子

2025-03-09 08:08:29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杨毅知道今夜情形非同寻常，他一个箭步，挡住了三个青衣人的去路，转脸向那叫娟的青楼女子道：“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陈少侠，你不会忘记在‘寒山楼’出现的那位‘百合仙姑’吧。”
　　“啊?!……那是妳？”
　　“对，我寄身青楼，面对寻欢客，当然是‘百面女郎’。”
　　“妳怎么对我的身世过往知道得如此详细？”
　　“这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女子话犹未落，一个青衣人一个箭步，逼了过来，喝道：“婊子，那‘万蛇灵芝液’在妳的身上？”
　　“废话。”
　　“‘杀人之歌’歌词呢？”
　　“也可能在我身上。”
　　“乖乖交给我。”
　　“作梦。”
　　“妳找死——”
　　青衣人一语甫落，身形如电，扑击青楼女子，另一个青衣人攻击杨毅，迅猛攻出两掌。
　　这些青衣人是“天星岛”派出的精英，武功之高，岂是泛泛之辈？所以攻势迅猛，力如排山倒海。
　　杨毅心知需速战速决，否则夜长梦多，场面一经失控，祸福难料，心念打定，他出手攻招，招诡、力猛，青衣人几无招架之力。
　　乍闻叱喝声起，青楼女子倏然掠起，直朝着一个青衣人飞扑而上，只见娇影闪处，已攻出了三招，身手之快，绝不亚于杨毅。
　　杀戮起，生死搏，为了异宝“万蛇灵芝液”及神秘的“鬼歌”歌词，他们展开了一场血腥杀戮。
　　为了速战速决，杨毅的“无情十二式”凌厉出手了……
　　孔庙门口，也不时传来了“黑煞神”的攻招以及嘶吼之声。
　　杨毅虽然在极快的瞬间，出手攻出三招“无情十二式”，竟无法将对方伤于掌下，由此可见对方武功之高了。
　　这一来，杨毅不由暗地心骇，他心里暗忖：“十招之内，如不施杀手，必然无法将对方毙在掌下。”
　　心念疾转，施出“无情身法”，他身影闪动，如幻影，绕了三圈，惨叫声起，那个青衣人脑血飞溅，倒地死亡。
　　这当儿——
　　那位青楼女子在两个青衣人的夹击下，其中一个青衣人出手暗器，攻其不备，青楼女子料不到暗器如满天撒花罩身袭至，她急忙闪招挥掌，暗器虽然震落了，但却被另一个青衣人配合得天衣无缝的一掌击中，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喷出，娇躯几乎仆倒。
　　这两个青衣人武功奇高，攻势凶猛凌厉，杨毅一掌逼开了两人合力出击，但两人身影如幻，以左右联合围攻而上。
　　杨毅的再度施展“无情身法”，身影如电，瞬间攻出了五掌。
　　那位青楼女子一咬银牙，强忍伤势，再度扑身而上，玉手挥处，也攻出三招，三招出手，一口鲜血再度喷出——
　　——惨叫之声骤起。
　　人影翻飞中，两个青衣人同时倒地死亡，杨毅气血一涌，一口鲜血也忍不住吐出，身子晃了两晃。
　　这一战——短短的一战，三个青衣人虽然全部死在杨毅之手，但杨毅与那青楼女子也受了伤，这也让杨毅感到“天星岛”精英份子武功令人胆颤。
　　那位青楼女子见杨毅口吐鲜血，骇然道：“陈少侠，你的伤……”
　　杨毅定了一定神，道：“我还承受得起，姑娘妳……”
　　她喘了几口大气，道：“我也还承受得起。”
　　大门之外，不时传来黑煞神与人动手的暴喝之声……
　　杨毅看了青楼女子一眼，道：“不知姑娘约我来此何事？”
　　“将一封信及‘万蛇灵芝液’交给你，‘血皇’及数百名高手被困‘死亡之府’……”
　　“啊?!……妳是说那传说中的神秘‘死府’之地？”
　　“是的……‘血皇’托那位年青人把药交给你，再由你交给当年的‘魔厅’厅主，除她之外，无人可除‘死府’神秘之地。”
　　杨毅讶异，道：“为什么要我将‘万蛇灵芝液’交给‘魔厅’厅主？”
　　“如无‘万蛇灵芝液’，‘魔厅’厅主三个月内必将死亡。”
　　“‘魔厅’厅主她在哪儿？”
　　“陈雨青知道……’”
　　“妳知道真正的陈雨青已经不在人世了。”
　　“你应该设法找到‘魔厅’厅主，因为你是第二个陈雨青。”
　　杨毅愕然呆立，那女子又道：“千万记住，这‘万蛇灵芝液’任何人不准取用，除了‘魔厅’厅主本人，否则，江湖万劫不复，取用者必将成为武林第一罪人。”
　　杨毅打了一个冷颤，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青楼女子从怀中，掏出了一瓶药液以及一封信交给了杨毅，杨毅接过信一看，但见上面写着：
　　“面交
　　陈雨青启
　　血皇托”
　　杨毅还没有来得及看信，一道掌力袭卷而至，声音同时喝道：“把东西交下。”
　　这一道掌力来得突然又迅猛，杨毅在猝不及防之下，手中的信与那瓶“万蛇灵芝液”几乎脱手被抢，他急忙挥手一击，硬接了对方一掌，人已飘退了一丈来远。
　　面前又多了三个青衣人。
　　当杨毅身子甫自飘退还没有站稳，另一个青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绝快身法，探手点击杨毅“命门”穴
　　杨毅已领教过这些青衣人武功，当下拚命攻出一掌，口里喝道：“住手——”
　　杨毅这厉声一喝，声似焦雷，那三个青衣人果然收掌后退，杨毅强忍心头翻涌血气，又退了三步，站稳身子。
　　那位青楼女子不安而又惶恐地看着杨毅，也蓄势拼死一搏。
　　一个年逾古稀的青衣老人冷声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说话声中身子再度逼近……
　　庙门口，“黑煞神”掌毙了两个青衣人，但还在与两个人搏斗。
　　杨毅心想必须拖延时间才能运功疗伤，傲然一声哂笑，说道：“各位是为了这一瓶‘万蛇灵芝液’及这封信而来？”
　　“没错，如果你不将这两样东西交给我们，必血溅五步。”
　　杨毅不屑地笑了两声，道：“看样子今日之事是难以善了，不过，我倒想问问各位是何门派属下？”
　　“这你就不必知道了。”
　　“唔？是怕人寻仇？”
　　“怕人寻仇？哈哈哈……‘天星岛”的人怕过谁来？”杨毅终于引诱对方说出门派。
　　“哈！原来是‘天星岛’宵小爪牙。”
　　被说成宵小爪牙，青衣老人脸上杀机骤现，怒道：“你小子又是什么人？说！”
　　“我？哈哈，小名陈雨青。”
　　“啊?!……陈雨青？”
　　三个青衣人不约而同地脱口骇叫，也下意识退了两步。
　　——杨毅以借说话拖延时间，好将功力运循十二周天疗伤，否则，再次动手，他必凶多吉少。
　　陈雨青三个字，震撼了青衣人，当前那位老人镇定情绪，道：“原来是名震江湖的陈大侠，失敬了，你见过‘魔厅’厅主？”
　　“这还用问吗？”
　　“何时见过她？”
　　“这个你们不必知道了。”
　　“她确实还活着？”
　　“废话，我难道会见死人？”
　　那青衣老人阴恻恻一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本人奉我岛主之命，欲请你到‘天星岛’一行……”
　　“我与贵岛主素昧平生，也无交情，请我赴贵岛就不必了。”
　　“这个恐怕由不得你。”
　　这时，杨毅的血气，已循过了七个周天，还有五周天，他必须再拖延时间，才能运循功力疗伤完毕，当下轻蔑一笑，道：“不知贵岛主为什么要我到贵岛？”
　　“因为你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知道什么秘密？”
　　“这……”他欲言又止。
　　杨毅倏然似有所悟，他必须再套问出一些秘密出来，不管能否套问成功，他都必须放胆一试，于是，他开口说道：“你说得没错，我知道的秘密太多了，不止‘魔厅’厅主的去处，而且知道了贵岛与‘死府’的事……”
　　“啊?!”当首的青衣老人再度脱口惊叫，惊悚之色溢于言表。
　　杨毅也为之一颤，他终于套出了令人震惊的秘密——“天星岛”与“死府”，果然沆瀣一气，也必然为江湖带来一场腥风血雨。
　　杨毅心颤之下，又想起了一件事，开始作第二次推测问话：“这有什么好让你们吃惊的，另外还有……”吊胃口将话停下来。
　　“还有什么？说！”
　　“你们岛主大约还记得一个人……”
　　“谁？”
　　“‘魔厅’刑堂堂主——‘无情浪子’。”
　　“啊?!——”
　　青衣老人不但又是一声惊叫，而且身子在颤抖。
　　杨毅也为之心悸，离奇、神秘的事昭然若揭，“天星岛”岛主、“死府”主人、“血皇”以及“魔厅”厅主四个人交织着一段爱恨情仇，也牵扯到了陈雨青……
　　青衣老人骇声问道：“‘无情浪子’现在人在哪儿？”
　　“这就恕难奉告了。”
　　“他对你说了什么？”
　　杨毅灵光一闪，沉声道：“这个嘛……当然是二十年的事了，这里面有‘魔厅’厅主、贵岛主、以及‘死府’主人……”
　　杨毅话犹未落，那青衣老人已栗声喝道：“你知道的秘密之多，出乎了我意料之外……”
　　喝声甫落，弹身而上，探手凌厉抓出，口里吆喝道：“弟兄们，岛主有令，对陈大侠活要擒人，死要见尸。”
　　青衣老人出手一抓看来轻描淡写，实则暗藏了三式不同变化杀手，现在，他们存心诛毙杨毅，因为杨毅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杨毅知道什么秘密？没有，他一无所知，只是在套问秘密。
　　杨毅不敢冒然硬接对方一击之力，出手一封，闪身退了三步，那青衣老人的两掌，再度攻到。
　　出掌快如闪电，杨毅拼搏之心再起，闪招、弹身、出掌，同样在刹那间，攻击三掌。
　　这同时——
　　站在一侧的两个青衣人，以如电的快速的身法，分左右攻向了杨毅，那位青楼女子一声怒叱道：“无耻鼠辈，看招。”
　　娇身跃起，玉手乍挥，攻出了两招。
　　对杨毅而言，情势较为不利，因为他伤势未痊愈，而青衣老人的武功与他相差无几，加上三个人合力围杀，他就难于招架了。
　　十几个回合下来，杨毅与青楼女子，已险象环生了。
　　青楼女子见状，倏低声道：“陈少侠，快走，别在这儿等死。”
　　杨毅一想也对，拼死无益，他有重要事必须去完成，此时想走，脱身不难，心念打定，全力连击两掌，身子掠起，向前殿射去。
　　杨毅弹身一掠，其势如电，可是青衣老人身手竟不亚于杨毅，杨毅身子刚飞掠而起，对方的掌势，也同时攻到。
　　杨毅不得不转身接招，运功出掌，硬接了对方一击，他一个拿桩不稳，两个人同时退了三四步。
　　杨毅借势再飞跃而起，已掠身出了后堂，青衣老人估不到杨毅身子还未站稳，又弹身掠起，一经发觉，杨毅已进入前殿，奔出大门。
　　杨毅甫出孔庙大门，啊的一声脱口惊叫，见大门口的石阶上，躺着口吐鲜血的“黑煞神”及四个青衣人的尸体。
　　杨毅这时才知道没听到“黑煞神”与人搏斗的喝叫声，原来他受伤了，从口吐鲜血及苍白的脸色看来，内伤甚重，杨毅激动叫声：“老哥哥……”
　　“黑煞神”会落得重伤，都因他而起，心念及此，悲痛泪涌，也迅速探手抓起了“黑煞神”欲逃——。
　　青衣老人已飞身追至，如涛掌力，已经卷袭而至。
　　杨毅人在悲伤之下，猝不及防，闪身——慢了一瞬，砰的一声，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背上，他身子飞出——
　　紧接着“哇”的一声，口中鲜血喷出，也溅在了“黑煞神”脸上，杨毅的身子晃了两晃，几乎倒地。
　　“黑煞神”在昏迷之中，被杨毅那口溅洒在脸上的鲜血给洒醒了，他睁开眼睛，看着杨毅，讶然道：“小弟，你……”
　　青衣老人在“黑煞神”话还没说完，已怒喝道：“姓陈的，你还不束手就缚？”
　　杨毅狂吼一声，拼命之心再起，迅速将“黑煞神”扛在肩上，右手猛厉地攻出一掌。
　　“黑煞神”叫道：“小弟，放我下来……”
　　“不，我们生死与共，今天生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起，老哥哥，我豁出生命在所不惜。”
　　“黑煞神”吃力地喝道：“小弟，你疯了？……”
　　喝声、情急，“黑煞神”使出全身之力挣脱，人滚落在地上。
　　杨毅一声惊叫——
　　惊叫声中，青衣老人已逼到了杨毅面前，迅猛攻掌。
　　杨毅此时不但身受重伤，又在猝不及防之下，那能闪得了青衣老人出手凌厉一击之势？
　　危机一瞬，蓦地——
　　就在青衣老人攻掌之际，一条黑影如电闪至，扑击青衣老人。
　　青衣老人被这突然出现的人逼退了四五步，抬眼一看，一个渔人打扮的少年，手持钓竿，站立当前。
　　青衣老人见多识广，骇然问道：“你？……你是——‘东海渔童’？”
　　“东海渔童”哂然一笑，道：“没错，是我，出你意外？”
　　青衣老人怒喝道：“难道你想淌这浑水？”
　　“不是淌浑水，陈雨青是我朋友。”
　　蓦然——
　　喝叱之声传来，杨毅抬眼看去，但见二个青衣人由内奔出孔庙的大门，跃落在他的面前。
　　——那位青楼女子，竟不见踪影。
　　杨毅暗道一声不好，那位青楼女子不是遭了毒手，就是身受重伤，他一咬牙，目露恐怖杀机，趋步逼前欲全力一搏……
　　东海渔童见状，倏然截在杨毅面前，道：“陈兄快走，这里交给我吧。”
　　青衣老人轻蔑一笑，道：“走？走得了吗？”
　　青衣老人说话声中，杨毅已再度扛起了受伤的“黑煞神”，朝外飞跃而去，暴喝声中，青衣老人身影如电弹起，追了上去。
　　“东海渔童”一挥钓竿，喝道：“退下——”
　　凌厉的一竿，打向了青衣老人，出手疾如风，果然把青衣老人的身子逼退回来，但其馀两个青衣人，已朝杨毅飞身追去。，
　　这两个青衣人甫自弹身追出，“东海渔童”钓竿再度扫出，将这两个人飞起的身子给挡了下来。
　　刹时，杨毅已飞奔出数十丈之外，“东海渔童”挡住这些人的攻势，也在危机中解救了杨毅一难。
　　杨毅施尽功力，向前飞奔，掠过了三座屋脊，才跃落在地上，背后隐约传来了动手的喝叱声……
　　杨毅打量了一下眼前景象，转身朝着右侧小巷奔入，他心知如要脱身，非找小巷窄弄，才能逃过对方跟踪。
　　穿过了十馀条弯曲小巷，回首望去，那些青衣人已不见追来，他略为顿足举目四顾后，朝着西南方急奔而去。
　　“武林客栈”，在开封城里，算不上第一流的旅店，但建筑极为古典幽雅，占地甚广，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屋宇。
　　投宿在这里的不单是江湖好汉，贩夫走卒，更是不乏其人。
　　杨毅背扛着“黑煞神”到了“武林客栈”大门前，倏然收身止步，心想如果他现在这样冒然进去，必引人侧目。
　　杨毅心念后，转身急走向客栈后院，跃身进入院内，杨毅打量了一下地形之后，不由发愣了，因为他不知道“魔花女”江茜与纪小华住在哪一间客房。
　　一时之间，他愣在当场，蓦然——
　　右侧一间房内传来了一声低问：“是谁？”
　　挟着问话声中，一条人影推开后门奔出，杨毅骇然，定神一看，惊喜叫道：“江姑娘，是妳？……”
　　“魔花女”见杨毅背扛着黑煞神，口角及胸襟满是血迹，惊道：“你？……怎么了？”
　　“快进房里再说。”
　　话落，杨毅已当先由后门急进入屋内，“魔花女”紧随其后。
　　杨毅进入屋内后，精神松懈了，也身疲力尽了，欲放下“黑煞神”，但他一阵无力，两个人同时瘫软倒在地上，人也昏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