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四章　两雄赌命武林殿

2025-03-09 08:07:20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杨毅的动作，使“血手狂生”内心涌起了一种莫名的怖悸，这种恐怖、悸动的情绪，是对方莫测高深的言行与武功。
　　杨毅来回地踱步……突然把脚步停了下来，下意识地看了纪小华一眼，这眼光有情与仇、爱与恨，但却使纪小华心生颤栗，因为她跟杨毅有夫妻之实的事如果被当前这个陈雨青说出来，对她是灾难，她跟她的儿子恐怕都难逃“血手狂生”之手。
　　“血手狂生”忍不住又怒道：“你再不说，别怪洪某得罪了。”
　　杨毅笑了笑，依旧没有答腔，他似故意不去破坏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嘴上也露出那傲蔑而又诡异的笑容。
　　“血手狂生”陡然站也起来，怒道：“你说不说？”
　　“血手狂生”的手突然举起，如果杨毅再不答腔，他会藉机出手。
　　——紧张的气氛中，隐藏的是一份窒人杀机。
　　杨毅淡定，道：“洪殿主，何必急在一时？”
　　“不是我急，是你故意在拖延时间。”
　　“你沉不住气？怕了？”
　　“怕？哈哈哈，我洪振宇怕过谁？”
　　“没有怕过人？杨毅呢？”
　　“血手狂生”脸色乍变，脱口道：“杨毅——‘风尘狐子’？”
　　“对。”
　　“我怕他何来？杨毅与我有结拜之谊。”
　　“是吗？那请问你武功与杨毅相比如何？”
　　“这……或许我略逊他一筹。”
　　杨毅笑了笑，他知道这不是实话，“血手狂生”的武功，与他在伯仲之间，或许还略胜他一筹，当下一敛笑容，道：“你武功既略逊他一筹，为什么不怕？”
　　“我……我为什么要怕他？我们有结拜之谊。
　　杨毅极为不屑地笑了一声，道：“既然是结拜兄弟，那么贵夫人与杨毅原……”
　　纪小华担心的事终于来了，她忙接道：“我们是朋友。”
　　“唔？——朋友？是什么样子一种朋友？”
　　“深交知己。”
　　“洪殿主知道你们交往吗？”
　　“本殿主清楚。”
　　杨毅突然沉默不语，现在，他必须阴沉、诡谲的每句话来震慑他们的心，使他们产生窒息的恐惧。
　　杨毅又诡谲笑了一笑，说道：“洪殿主，请问令郎今年多大了？”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血手狂生”愣了半晌，才说道：“三岁。”
　　“想必活泼可爱。”
　　“当然，不知你为何有此一问？”
　　“殿主已知我见过杨毅……”
　　“对，知道。”
　　“杨毅特别交代……”
　　纪小华全身一颤，接道：“交代什么？”
　　“交代我在江湖上代表他，说一句高攀的话，殿主与我，也可算是结拜之谊，何不引小侄一见？”
　　“你？……你想见我儿子？”
　　“对，同时，我也应该送给他一件礼物。”
　　——这一句话的确令“血手狂生”大为诧异与疑惑，他们无法推测这一句话隐藏着什么可怕的目的。
　　“血手狂生”与纪小华为之胆颤，他们隐约预感到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慑人鬼魅。
　　面对杀戮并不可怕，无形的杀机，才令人产生窒息的恐惧，“血手狂生”出道江湖以来，还没碰过如此棘手的事，一时难于作答。
　　杨毅步步进逼，道：“怎么？是怕我对令郎有不利之举？”
　　“血手狂生”突脱口道：“除了杨毅之外……”
　　“除了杨毅如何？”
　　“你的才智与勇气，令洪某人折服。”
　　“殿主过奖了，我的才智与勇气那能与你相提并论？言归正传，可否引见贤侄，以释思念之忱？”
　　“犬子适……”
　　“殿主请放心，我绝无恶意，”他转身向纪小华道：“殿主夫人是否能成全我所愿？”
　　纪小华心计倏生，道：“宇哥，去把‘元土”带出来吧。”
　　这一句“宇哥”叫得杨毅心如刀割，两年前，纪小华不也叫他“毅哥”吗？如今她忘了杨毅，亲热地叫洪振宇“宇哥”，这那能不叫他心痛啊？
　　“血手狂生”正待击掌叫人，纪小华忙道：“宇哥，怎可由门人代劳？万一失手或意外……”
　　“血手狂生”一想也有道理，如果对方有不利他儿子之举，属下的人恐措手不及，而纪小华为什么要“血手狂生”亲手去把儿子带出来？是要支开他？还是另有目的？
　　“血手狂生”站起来，朝着后殿走入。
　　“血手狂生”走后，纪小华注视着杨毅，四目交触，有着哀怨、情伤，纪小华感触自己的凄凉人生，悲苦的下场，他不希望儿子因陈雨青说出她与杨毅的秘密而遭受不幸，她无法遭受此心灵上打击。
　　杨毅面对挚爱的遭遇，除了心疼、怜惜与不舍，也不能道出他真正身份，说了纪小华未必相信，但他想看看他的亲骨肉，那是他真正盼望与目的。
　　杨毅与纪小华不同的立场，产生了不同的思潮与情伤。
　　半晌，纪小华终于开口了：“陈少侠……”
　　“夫人有何见教？”
　　“我想求你一件事。”
　　“夫人请说？”
　　“我求你不要将我与杨毅的事说出来。”
　　“夫人与杨毅有什么事说不得？”
　　“我……”难言，泪湿了。
　　“担心我说了会？……”
　　“会伤害我儿子……我失去了我唯一挚爱的男人，我不能再失去我儿子，我承受不起残酷的事再发生……”语哽，泪潸然。
　　杨毅也突然眼眶泛红了，纪小华那句“失去唯一挚爱的男人”指的不正是他吗？纪小华爱他无佣置疑，而纪小华的难言之隐与椎心之痛，杨毅那能不感同身受啊？
　　爱依旧在，情依然未逝，但无法诉说衷情，命运拆散了他们，留下的是情仇，以及荡气回肠的爱。
　　杨毅面对挚爱，他心怜、心惜、心疼，默然无语，良久才说道：“妳的顾忌心情我理解……”
　　“不，你不会理解，但杨毅有一天会了解，他爱我，也会谅解我……”哽咽了，泪湿衣襟。
　　杨毅真有上前拥抱她、再用爱抚慰她悲痛的冲动，但他不能，因为他是陈雨青，人变了，情况也变了。
　　杨毅正想答话，突然——
　　一阵步履声传来，杨毅及纪小华同时惊觉，纪小华忙拭去泪水，强颜镇定，露出笑容。
　　杨毅转脸看去，但见“血手狂生”抱着一个三岁孩童，走到了杨毅面前，说道：“陈大侠，这就是犬子。”
　　杨毅注视血手狂生手中孩童，孩童也睁着一双大眼睛在看着他，杨毅有着说不出的激动悲怆，天啊，这是他的亲骨肉呀。
　　父爱乍生，他爱他的儿子，不能让儿子在仇人的魔掌下长大。
　　爱子之情，在这刹那间强烈产生，他要将他的骨肉儿子带走，因为他——“元土”，是他与纪小华唯一爱的结晶。
　　杨毅有了决定，依旧不改冷静与笑容，道：“令郎活泼可爱。”
　　“血手狂生”抱着元土，在他的坐位上坐了下来，冷声问题：“我的儿子让你看了，还有什么事请快说。”
　　杨毅的脸上，依旧是一副莫测高深的笑容，道：“让我想想……”
　　——是的，杨毅在想如何对付这个夺妻、谋害他生命的人，应该用什么手段对付、报复。
　　纪小华从“血手狂生”的手中，抱过了儿子“元土”，酸楚再度涌上心头，忍不住潸然泪下。
　　“血手狂生”感到错愕，问道：“怎么了，纪妹？”
　　“没……没什么。”
　　杨毅终于开口说话了：“洪殿主，现在我们开始谈正经事，也好把事情解决，你不是说你与杨毅是结拜兄弟吗？”
　　“对呀。”
　　“古言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何况弟妻……”
　　“啊?!”
　　“血手狂生”与纪小华同时骇然脱口惊呼，“血手狂生”更是脸色剧变，栗声问道：“你……你说什么？”
　　杨毅阴沉地笑了起来，道：“我说弟之妻，兄焉能占之？”
　　“你胡说。”“血手狂生”咆哮着。
　　“我胡说？那你洪殿主害死了杨毅，为的又是什么？”
　　“啊?!”
　　两个人——纪小华与“血手狂生”又是一声脱口惊呼，“血手狂生”也从椅子上陡然站了起来，目中凶光骤现，厉声喝道：“你……说什么？”
　　“说你害死了杨毅。”
　　“口出诳言，接掌。”
　　暴怒声中，呼的一掌，攻向杨毅。
　　“住手——”
　　杨毅如雷喝声，“血手狂生”把攻出的掌力硬生生收了回去，
　　杨毅紧接着说道：“洪殿主，我们终归要动手的，但应该把话说清楚。”
　　“血手狂生”脸露杀机，混身剧烈地颤抖，口中道：“如果你再无中生有，造谣中伤，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杨毅嗤之以鼻，道：“我既然代表杨毅而来，就把生死置之度外，如果你想置我于死地，哈哈哈，数百个属下高手，在下纵有通天之能，也插翅难飞，不是吗？”他语锋略为一顿，又道：“洪殿主，你否认杀了杨毅。”
　　纪小华栗声问道：“宇哥，杨毅……他真的被你害死的？”
　　“他胡说……我怎么会害死他？”
　　“对，杨毅也不相信你会害他……”
　　“是嘛，我哪有理由害他。”
　　“理由当然有，洪殿主，当我见了垂死的杨毅时，我好奇问他：你结拜哥哥为什么会想害死你？他说不可能的，洪振宇在我赴‘天绝峰’之约十天前，已去了关外……”
　　“血手狂生”接道：“是没错，我去了关外。”
　　“其实，你说去关外是幌子，是欺骗杨毅，我亲眼目睹你到一个神秘地方，后来你装扮黑衣蒙面人……”
　　“你捏造谎言。”
　　“‘血手狂生’，我当时亲眼看见你下了‘天绝峰’，在树林暗处脱下了蒙面黑巾及黑衣……”
　　“啊?!你……你看见了？……”
　　杨毅心头狂震，“血手狂生”的话证明他害死了杨毅。
　　纪小华蓦然站了起来，颤抖，问道：“你真的害死了杨毅？”
　　“啊？……”
　　杨毅脸露诡异、阴冷笑容，道：“洪殿主，有道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的阴谋天衣无缝？哪知却会被我看见，后来我才知道，你会做出陷害结拜兄弟的狠毒手段，是为了占有纪小华。”
　　纪小华栗声问道：“你这话当真？”
　　“是真是假，洪殿主应该诚实答复妳。”
　　纪小华目露杀机，逼视在“血手狂生”的脸上，厉声问道：“他说的是否事实，你堂堂‘武林殿’殿主，诚实回答我。”
　　“血手狂生”突然发出一阵狂笑，道：“没错，我为了爱你、要得到妳，施计谋害杨毅。”
　　“啊！你……原来都在骗我……你这无耻卑鄙的东西……”
　　纪小华终于了解真相，知道她的挚爱杨毅是被“血手狂生”害死的，她又嫁给挚爱的仇人，这种欺骗又失去贞节的耻辱爆发了她的悲愤与杀机，在怒斥声中，一掌击向“血手狂生”。
　　“血手狂生”一声狂吼：“妳？……妳反了。”
　　出手反击一掌。
　　杨毅猝然弹身，出掌接下了“血手狂生”的一击，喝道：“住手——”
　　“血手狂生”被逼收回掌势，切齿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亡。”
　　“哈哈哈……对，杨毅是叫我到此要你的命。”
　　“那就少废话……”
　　“洪殿主，在动手之前，我有一件事必须说清楚……”
　　“血手狂生”向，杨毅逼了过去，道
　　“有什么屁快放。”
　　“你我动手必是生死之战，我自忖武功不如你，不过，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侥幸不死，你会允许我走出‘武林殿’？”
　　“你的意思，我会叫属下武功高手围杀你？”
　　“我担心你耍卑鄙手段。”
　　“血手狂生”傲然道：“我如果败在你姓陈的手里，你可以随便离开‘武林殿’。”
　　“君子一言？”
　　“驰马难追。”
　　“好极了，另外还有一个条件，我要把‘元土’带走。”
　　“可以。”
　　纪小华怒斥道：“我不答应。”
　　“血手狂生”咆哮道：“我说了算，妳敢不答应？”
　　“有什么不敢？这孩子不是你的骨肉……”
　　“什么?!”
　　纪小华怒视着血手狂生，道：“我会嫁给你，是因为我在嫁你前，与杨毅已有了这个孩子。”
　　“啊？……”
　　“我把这孩子取名‘元土’，就因为这孩子是我与杨毅在‘元月十一日’那次发生肉体关系所有的，你明白了吗？”
　　杨毅心头一阵悸动，没错啊，纪小华献给他处女童贞，是在两年前的一月十一日，“元”为一，“十一”为土，由此可知纪小华对他的爱是刻骨铭心的，儿子的取名，都以他为念。
　　杨毅为纪小华的爱感动，为她的情深热泪盈眶……
　　纪小华又道：“我因为不愿孩子变成了私生子才嫁给你，想不到他的死，是被你陷害的，你……你卑鄙无耻，畜牲不如。”
　　人为一句话一件事而转变，纪小华也是如此，原先她不知“血手狂生”阴谋害死杨毅的罪行，而恳求面前这个陈雨青不要把她与杨毅秘密告诉“血手狂生”。
　　现在，纪小华知道了真相，“血手狂生”竟然为得到她而害死了她的挚爱杨毅，她也因无知、为了儿子嫁给“血手狂生”，她那能不悲愤？那能不把儿子身份说出来？
　　“血手狂生”狞笑道：“不管儿子是谁的，杨毅终于被我害死，妳也做了我的妻子。”
　　“子”字未落，他身形猝然弹起，扑向纪小华，一掌击出。
　　“血手狂生”确实心狠手辣，他在杨毅与纪小华毫无防备之下，猝然出手，准备一举歼灭他们两人。
　　杨毅一声厉喝：“你敢——。”
　　喝话声中，一掌挥出，想把“血手狂生”的掌力挡退。
　　——但是迟了，不是杨毅出手慢，而是“血手狂生”攻其不备，又出手如电。
　　紧接着一声闷哼传起，纪小华抱着“元土”，震飞而出，摔出一丈之外，倒地不起。
　　“元土”只是三岁孩童，首当其冲，这一掌让他去了半条小命，口吐鲜血不止，人也奄奄一息了。
　　杨毅目中杀机骤射，切齿道：“洪振字，你好狠毒的手段。”
　　“哈哈哈……无毒不丈夫呀……”
　　“我要你偿命。”
　　“偿命？偿谁的命？杨毅？那得要看你是否能出‘武林殿’”
　　无法遏止的杀机涌在了杨毅与“血手狂生”的心中，生死一搏，都必须将对方置于死地，否则下场不问可知。
　　杨毅更是心知肚明，这一场生死之战不仅仅关系他的生命，还关系了纪小华与儿子元土两条人命，他是否能胜得了“血手狂生”，根本是未知数，因为“血手狂生”的武功，与他难分轩轾。
　　蓦地——
　　“血手狂生”厉喝道：“姓陈的，纳命吧——”
　　挟着栗人的厉喝声中，一掌迅猛攻向了杨毅。
　　杨毅左手出掌，封住了“血手狂生”凌厉的一击，右手疾如闪电，以诡异不同手法，攻出了三招杀手。
　　“血手狂生”似料不到对方武功会高到如此境地，在轻敌之下，竟被杨毅逼退了十来步。
　　人影飞闪中，杨毅已攻出了十招。
　　拚命、赌命。
　　这两人把生命当做赌注而拚搏，败的一方，下场就是死亡。
　　这当儿——
　　纪小华已苏醒过来，她看着爱子脸色苍白，口溢鲜血，一阵撕心裂肺之痛，一声嘶喊“土儿——”，拥抱爱子，悲绝、泣不成声……
　　陡然——
　　暴喝之声传起，但见“血手狂生”的双手，涨红如血，这正是他成名武功“血手掌”，他要以此血掌绝学，置杨毅于死地
　　“血手掌”威力惊人，一经被其击中，全身发热而死，杨毅一见，也不由暗地心骇，当下施出“无情十二式”，猛力反击。
　　一场武林罕见的龙争虎斗。
　　霎时五十招已过。
　　“血手狂生”真不敢相信陈雨青竟能接他五十招不败，他认为除杨毅之外，没有人能在他手下走过十招。
　　八十招过去了……
　　一百招也打完了……
　　一百三十招拚搏过了……
　　第一百五十招过后，两人的招式同时缓慢下来，两人额角汗如豆大，脸色苍色如纸，身子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杨毅暗暗叫着：“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否则我的挚爱与儿子也将随我而去……”，
　　灵光一闪而逝。
　　他的精神在这刹那之间，为之抖擞，右手疾出一招“风雨无情”分左右攻向了“血手狂生”。
　　这一掌为杨毅一股作气所为，力道之猛，犹如排山倒海之势，“血手狂生”出手封招——
　　就在“血手狂生”封招刹那，杨毅疾如电光一闪，左手一招“天雷地火”，攻其不备，只听“砰”的一声，“血手狂生”口血狂喷，倒了下去。
　　杨毅一阵发泄性的狂笑，道：“洪振宇，你……你纳命吧……”
　　他举掌朝着“血手狂生”劈下——
　　但杨毅的手举到一半，再也没有力气出击下了，“砰”的一声，也倒了下去。
　　杨毅最后两掌是拚命的，这两掌也用了他所有内力，虽然胜利了，但却已没有力气再出手了，全身筋骨也像拆散般地爬不起来。
　　蓦地——
　　一条黑影，像夜宵蝙蝠射入，扑向了扬毅，出掌击下。
　　纪小华倏然惊呼：“住手——”
　　乍然出现的人影被喝止，果然收掌后退，愕然道：“夫人？……”
　　“不准你动手。”
　　“殿主被姓陈的所伤，属下……”
　　纪小华怒道：“副殿主，有我在此，轮得到你做主吗？”
　　“魔音神君”忙恭声应道：“属下不敢犯上。”
　　“没有我准许你竟敢出手？”
　　“恕我一时情急。”
　　“退下。”
　　“是。”魔音神君忙退立一旁
　　这当儿，杨毅吃力支撑身子站了起来，朝着“血手狂生”逼近，“魔音神君”见状，立即截住去路，冷然道：“陈大侠若再出手，休怪老夫要得罪了。”
　　纪小华怒斥道：“副殿主，你退下。”
　　“恕难于从命，保护殿主是属下职责所在。”
　　杨毅一见情势，自己已身疲力尽，有“魔音神君”护主，要杀“血手狂手”根本是不可能了，他必须知进退，否则恐丧命于此，心念打定，说道：“也罢，我饶他不死，你转告他，下次我必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话落，看着纪小华，说道：“夫人，我们走吧。”
　　“走？”她抱起了她的儿子，茫然地问着。
　　杨毅郑重说道：“妳不走，难道要跟妳儿子丧命在‘武林殿’？”
　　纪小华凝视杨毅，茫然、忐忑、惶恐，她不知何去何从……
　　“不要再犹豫，走吧，我替妳抱儿子。”
　　“不……不用了，我抱……”
　　杨毅只好作罢，转身走出“武林殿”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