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扑朔迷离

2025-03-09 20:48:20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人死仇了，不管章玲玲多么恨他，随着章少堂死亡，仇恨就烟消云散了，她哭了，哭在章少堂身上。
　　章少堂临死想忏悔，想说出他是被“她”所逼迫的，他口中的“她”是谁？什么原因被逼迫？这中间隐藏了什么阴谋？无人能解，除了一个章永奇。
　　看着拥着章少堂哭泣的章玲玲，田师爷叹了一口气，道：“章大小姐，章少堂陷害妳父亲，死有馀辜，妳请节哀。”
　　“是……他是该死，……他是我叔叔，为什么要害我啊……”
　　汪浩俯身取出铁环，拭去血迹后，说道：“妳叔叔罪有应得，但人虽然死了，但事件还没有结束。”
　　“对，”田师爷跟着喃喃道：“还没有结束，阴谋没有揭穿……一场武林浩恐难避免……”
　　汪浩注视着伤心哭泣的章玲玲，叫道：“玲玲……”
　　章玲玲抬头看着汪浩，有着悲苦与情伤，久久，她才叫了一声：“浩哥……”，投在汪浩怀里哭了。
　　汪浩不舍地紧紧将她拥在怀里，让她发泄心中悲伤与愤恨。
　　田师爷也为之黯然神伤。
　　汪浩拭去了章玲玲的泪水，也轻轻吻在她的脸上，怜惜地说：“够了，不要再哭了……”
　　这一刻，她感到汪浩对她的关怀与爱，她凝视他，哽咽地说：“浩哥，田师爷把整个前因后果都告诉我了，你原谅我吗？”
　　“原谅？妳没有要我原谅什么呀。”
　　“有啊，我误会你，打了你……”
　　“是我不该瞒着妳……唉！我是不得已，但都过去了，我们彼此都该谅解对方……”
　　“爱我吗？像以前？”
　　“爱，像以前一样对妳的承诺，无悔。”
　　“谢谢你给我的爱，我会牢牢记在心里……”感动，哽咽语止。
　　汪浩再度情深吻着她眼泪……脸颊……樱唇，心溶在一起，承诺相爱一生。
　　久久，尴尬站在一旁的田师爷轻咳一声，才使沉醉在拥吻的汪浩与章玲玲惊醒过来，二人同时叫了一声：“表舅、田师爷……”
　　田师爷欣然笑笑，道：“我也想起年轻时有过这种甜蜜日子，唉，我的过去了，你们来日方长，懂得珍惜……”
　　“会，我们会珍惜。”
　　“好，那我们就想想该如何找到章关主。”
　　“浩哥，你真没有劫走我爹？”
　　“没有。”
　　田师爷说道：“章大小姐，汪浩真的确实没有劫走你爹。”
　　“那我爹失踪了，人呢？”
　　“杀人队、血神教以及汪浩均没有劫走妳爹，他究竟被何人劫走？截至目前是个谜。”
　　“劫走我爹的人会不会杀他？”
　　“不会，绝对不会。”
　　“我爹真的持有那颗盖世奇珍‘水晶球’？”
　　“这个只有你爹才能解答了。”
　　汪浩说道：“疑云谜团只要能找妳爹就能迎刃而解，倒是另外有一件令我更疑惑的事要问妳。”
　　“什么事你说。”
　　“妳有没有姊妹？”
　　“姊妹？我没有听说。”
　　“确定没有？”
　　“我曾经问过我爹，他说没有兄弟姊妹。”
　　“妳母亲呢？”
　　“我小时候她就去世了，我从没有见过我娘，我爹说我娘是得怪病死的。”
　　“怪病？什么样怪病？”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章玲玲说她娘得怪病去世，汪浩是存疑的，他认为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一定隐藏了什么秘密，真相也只有章永奇能解答。
　　看着汪浩木然沉思，章玲玲讶然问道：“你为何有此一问？”
　　“因为我遇到一件非常奇怪的事……”
　　“什么样奇怪的事？”
　　“我看见一个姑娘容猊跟妳长得一模一样，她说名字叫菁菁。”
　　“菁菁？”
　　“嗯，没听妳爹提过？”
　　“没有。”
　　田师爷也诧异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今晚，在我到“通天关”之前……”随即将碰见菁菁的经过简略说了一遍。
　　“真的长得这么相像？”
　　“是的，简直就是同一个模子造出来的。”
　　田师爷皱了皱眉头，道：“这事确实古怪，章关主的往事无人知晓，真相如何？也是一件待解的神秘之谜。”
　　汪浩说道：“下次若再碰见她，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田师爷颔首道：“嗯……现在章少堂虽然已死，但真相未明，疑云待解，我与章大小姐必须再回到通天关，一来要查明章关主的下落，二来不能让通天关分崩离析，甚至毁灭，”他语略顿，继续说道：“章少堂自谓被逼迫而为恶，必非寻常，另一方面“血神教”的人得知章少堂亡故，或许会做出对“通天关”不利之举，我们必尽速回去布署人手，汪浩，你跟我们一起走吗？”
　　“不了，我另有要事，今晚在鸳鸯桥有个约会。”
　　“好，关于你师父‘散花仙子’因我而亡，我一定会找‘九毒神君’为她报仇。”
　　“对，不杀‘九毒神君’我师父难瞑目九泉。”
　　“章大小姐，我们走吧，以后妳就要接掌通天关，成为一关之主了。”
　　章玲玲回头看着汪浩，短暂的相聚，又将离别，一股黯然情绪涌上心头，叫了一声：“浩哥”喉中梗塞，语止。
　　汪浩也黯然神伤，道：“玲玲，妳回去吧，我们来日方长……”
　　“你会来看我吗？”
　　“一定会，人纵然不回去，妳也会常在我心，时刻惦记。”
　　“我也会等你，朝朝暮暮等待……”眼眶红了，潸然泪下了。
　　汪浩怜惜与不舍地将她拥在怀里，她泣着，情真、爱深。
　　“玲玲，不要为我牵挂，好好为通天关未来奋斗，有事派人捎信给我，我即刻会回去。”
　　章玲玲忍着情深断肠地轻轻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田师爷正要跟下，汪浩突有所悟，叫道：“表舅，我突然想到一件想拜托你。”
　　“什么事？”
　　“你记得那个‘王半仙’吗？”
　　“记得，怎么了？……”
　　“他还被困在秘牢中，你应该救也出来。”
　　“我会记住这件事，‘王半仙’会在秘牢里，似非没有原因……”
　　“表舅，你是说‘王半仙’故意待在秘牢？”
　　“我是有这个怀疑，他并非不会武功，而是如你当时伪装不会武功一样，倘若他真的深藏不露，其武功之高恐无人能望其项背，不过，这也只是我的推测，你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你去吧。”
　　汪浩点点头，望了望章玲玲，转身跃起，飞奔而去。
　　汪浩赶往“鸳鸯桥”赴约，他边飞奔边想，章少堂所说他父亲与章永奇被害，小燕是一半凶手，这所谓一半是何解？
　　——小燕是谁？什么来历？
　　除了那个“女奴贩子”，恐怕没有人能解答小燕这个女人是谁了。
　　蓦然——
　　一条人影疾快如风，直朝着汪浩面前飞奔过来，砰！一声，两个人闪避不及而撞在一起，汪浩被撞得有点头昏眼花，连退七八步。
　　“唉哟……痛死我了……”
　　汪浩循着呼痛声处一看，但见一丈之外倒躺着一个矮老头，双手敷着肚子，哀声呼痛。
　　汪浩急忙上前，道：“老伯，对不起，我撞伤你了？”
　　“你……唉哟，我的妈呀……痛啊……”
　　“那里撞痛了，我看看。”
　　汪浩急忙俯下身子欲查看，那个矮老头手还一直捂着肚子，怒骂道：“小子，你走路不长眼睛，唉哟，我这身老骨头会被你撞断……”
　　“是……是晚辈不好……”
　　“走路不看着路，胡思乱想些什么？”
　　“是是……晚辈下次一定小心。”
　　“你别幸灾乐祸，这一次撞得我差点去了半条命，下次再撞上，那不是真要我这条老命？”
　　“是是……晚辈会谨慎。”
　　“你急急忙忙，就算是赶约会，也别乱撞，乱撞会死人的。”
　　“是……噫?!你怎么知道我赶着去约会？”
　　“看你匆忙样子就知道了，约会的是位姑娘？大美人？”
　　“我还不知道……老伯，你躺着，替你运功推拿。”
　　“好好……”
　　矮老头躺了下去，汪浩在他腹部运功推揉，俄顷，矮老头才说道：“好了，行了。”
　　“晚辈纯属无心，请老伯见谅。”
　　矮老头坐了起来，目光注视汪浩半晌，才突然说道：“小子，原来是你呀。”
　　对方这么突兀的一说，汪浩一时为之错愕，道：“您见过晚辈？”
　　“废话，没见过你我怎么会说原来是你？”
　　“可是晚辈不记得曾与你见过面……”
　　“小子，你是没跟我见过面，是我见过你。”
　　“哦？……”
　　“当时你在通天关外，那时你易了容，摆了一个算命摊子，自命什么‘病神仙’，我躲在暗处看得一清二楚，以为你这小子混进了‘通天关’一定出不来，那知道你真有点能耐，来去自如，你武功看来还不弱？”
　　矮老头话说来轻松，但汪浩认为他能知道当初易了容与现在的他同为一人，这就证明他非泛泛之辈，当下说道：“武功晚辈自认差强人意，但不敢与老伯……老前辈相比……”
　　矮老头不待汪浩把话说完，伸手在大腿上狠狠一拍，叫道：“好！好！好极了。”
　　汪浩被他动作吓了一跳，道：“好？好什么？”
　　“好什么你不知道？”
　　这话令人喷饭，汪浩说道：“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啊！对对对，我老糊涂，不说你当然不会知道，不过，这件事事关重大……假如，嘻嘻嘻……”
　　“假如怎么样？”
　　“假如你答应守密，我就跟你商量。”
　　“好，我守密。”
　　“不行，我还是不能相信你能守密，除非你拿你生命做保证。”
　　汪浩一听，心头为之一震，我矮老头与他素不相识，有什么天大的秘密要他拿生命做保证？他错愕半晌，说道：“是什么样的秘密要我以生命做为保证？”
　　“先说你答不答应嘛。”
　　汪浩一时愕然呆立，这确实是一件令他难于答应的事，他不知矮老头的底细，轻易相信于他，万一他有阴谋诡计，自己落入陷阱就难脱身了。
　　汪浩心念疾转，问道：“请问老前辈尊姓大名？”
　　“我的姓名不重要，你是不敢以生命对我保证守密？”
　　“是的，……失礼了，晚辈就此告辞。”
　　汪浩施礼告辞，正待跃身离开，矮老头忽又叫道：“等等，怎么？话还没有说完、事还没谈妥就要走了？”
　　“是的，我既不能拿生命向你保证守密，多留无益，晚辈另有约……”
　　“不成，你不能走，因为这件事事对你十分重要，你非知道不可，它是关于章永奇……”
　　“啊?!什么？”汪浩一听，脱口叫了起来，道：“你说关于章永奇？”
　　“对，你拿生命保证守密，我就告诉你，否则，办不到。”
　　这么一说，汪浩心动了，这矮老头所指的是章永奇，有关秘密真的非同寻常了，他讶然问道：“你……你知道章永奇下落？”
　　“你答应前，我不回答。”
　　“如果真的关于章永奇，我答应以生命保证守密。”
　　“好……噫？也不行，万一到时候你泄密，我武功不如你，根本杀不了你，要不了你的命……”
　　“你放心，我汪浩是个男子汉，决不是一个言而无信之辈，天大的秘密，也保证守密，决不泄露一点口风……”
　　“人的一张嘴是很难说的……这样吧，阻止你泄密最好的办法是有点亲戚关系。”
　　“什么亲戚关系？”
　　“你认我做爷爷。”
　　“啊?!”汪浩又为之错愕，一个怪老头，说的也是怪条件，半晌，问道：“认你做爷爷？”
　　“对了，认了我做爷爷，以后你就是我孙子，孙子就得听爷爷的话，有事，我也好保护你。”
　　保护？大言不惭，汪浩打从心理暗笑矮老头要保护他，当下说道：“是是……我认你当我爷爷。”
　　“那么就行大礼吧。”
　　汪浩只得跪下，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响头，发下生死重誓，矮老头乐得怪笑连连，忙将汪浩扶起，道：“好孙儿，好了好了，起来起来……”
　　“爷爷，现在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
　　“好，噫？不行不行，我若一说出你爷爷名号，武林天下的人会为之震惊，你也会吓破胆。”
　　牛皮吹得好大，汪浩忍不住几乎要笑出来，心想凭您这副模样，武功招式，凭他两根手指就足以把您掐死，当下忍住笑声，道：“那爷爷的名号，胜过神秘的“武林三老”了？”
　　“武林三老怎么能跟你爷爷相提并论？”
　　牛皮越吹越大，汪浩心里憋住笑，说道：“是是，爷爷名声武林三老听了都会发抖，那您说章永奇的事吧。”
　　“好……对了，你说你要去赴约会？”
　　“对呀。”
　　“那我们边走边说吧。”
　　汪浩应好，弹身奔去，他憋了一肚子疑云，矮老头似乎没有要说出真相，急奔一阵子，矮老头突然叫道：“孙子，爷爷年纪大了，跑不动了，你跑慢一点行不行？”
　　汪浩回头一看，矮老头气喘嘘嘘，只得放缓脚步，矮老头突然问道：“爷爷问你，你的武功真的很高？”
　　“我说过了，大概还差强人意。”
　　“好好……那么跟通天关那位田师爷相比如何？”
　　汪浩一怔，这话有问题了，什么人不好比，偏偏拿田师爷跟他比，这话岂是寻常？半晌，反问道：“你见过田师爷？”
　　“我？见过，他的武功很高，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