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章　剑扫乾坤

 

2024-11-06 15:27:26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江涛一想不错，在“雷云山庄”之时，他们已见过两次面，可是还没有面对面谈过话。
　　江涛心念中，不由又想起了这个曾是白天基爱人的胡佩珊，她虽然被迫嫁给他父亲，但她可能是好人，否则，她不会如此痛恨白天基。
　　江涛想到这里，不由问道：“你有什么话么？”
　　“你认为我是怎么样子一个女人？”
　　“我……不知道。”
　　“你知道我被迫嫁给你父亲？”
　　“我知道。”
　　“你也知道我嫁给你父亲之前，白天基是我的恋人？”
　　“不错。”
　　胡佩珊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叔叔既然还活着，自然会告诉你这一件事，我承认我是一个贱妇，但对于他们谋害你母亲之事，我一无所知。”
　　“事实上，我很爱江浪的，当初白天基无故离我而去之后，我被我哥哥迫嫁给你父亲……
　　当我与你父亲生活了一段时期之后，我发觉我渐渐地爱上他，他是一个好人，好丈夫！
　　这时，白天基突以‘神魔剑客’的身份来见我，他叫我不要透露我们两人之间的事，并求重温旧梦，被我所拒了，我对不起你父亲一次，自不能再对不起他第二次……”
　　说到这里，她已黯然泪下了。
　　江涛说道：“我了解你，我从没有怪过你。”
　　“白天基为人做事，极负心计，或许他已经知道我真正爱上了你父亲，所以，对那件惨忍的阴谋，我始终不知道。”
　　江涛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相信你！”
　　胡佩珊叹了一口气，道：“这十几年来，我一直隐居着，一方面自然是要抚养我的女儿，另一方面是希望你江涛没有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真像。”
　　江涛问道：“那么，你对于‘云山别院’所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是的，我一点也不知道，直到事发三天后，我才听到这个消息。”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对这件事很痛心，对于白天基，也恨之入骨，可是我武功不是他的敌手，我希望你会了解！”
　　“我了解你，我也会杀他的。”
　　胡佩珊叹了一口气，又道：“江涛，有一件事我不能不说……”
　　“有事尽管吩咐！”
　　“你知道丽芬爱上了你？”
　　江涛闻言，心头一荡，久久，才应道：“我体会出来。”
　　“我一生之中再无所求，唯只这一件事，我要求你，希望你会爱她，别叫她跟我一样在情海中尝到苦果。”
　　江涛颔了一颔，道：“你放心，我会的。”
　　胡佩珊叹了一口气，道：“要能如此，我也就心满意足！”
　　——是的，胡佩珊是一个在情海中遭受不幸的女人，她不希望她的女儿，会步着她的后尘。
　　这是一个做母亲的沉痛心声，江涛会了解的，了解胡佩珊的心意。
　　江涛微微叹了一口气，突问道：“我有一件事几乎忘记问你……”
　　“什么事？”
　　“当初在雷云山时，我叔叔与白天基动手的情形怎么样？”
　　“不分胜负，两人心知再斗下去，必定是两败俱伤，于是，约定了时间地点再决斗！”
　　“约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好像是在一月之后的雷云山庄。”
　　江涛道：“我现在就去找白天基。”
　　胡佩珊突有所悟，道：“你那套剑法是谁传给你的？”
　　“我自己所创！”
　　“什么？你自己所创？”
　　“是的，她看我的这一套剑法是不是抵得过白天基？”
　　“很难说！”
　　江涛心头微微一荡，现在事情已经证明了，白天基的武功，的确非同寻常！
　　“飞剑手”的话不虚，胡佩珊的话也是十分可靠的。
　　江涛颔了一下首道：“不管如何，我要去会会他，我们就此别过！”
　　“你珍重。”
　　“你也——！”
　　江涛别过了胡佩珊，直朝白虎山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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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削岩千冈的白虎山中，江涛找到了白雾谷。
　　此谷，果然是名符其实，但见谷中白雾弥漫，江涛站立谷前一阵，才弹身向谷中奔了进去。
　　江涛突然发觉，白雾越来越浓，眼前五尺之外的景物，几难看清。
　　江涛进入约二十来丈，倏闻一声冷喝之声传来：
　　“站住！”
　　挟着喝话声中，一条黑衣人影，犹似幽灵一般，出现在一丈之外，江涛下意识把脚步停了下来。
　　对方冷冷喝道：“谁？”
　　发话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江涛冷冷道：“我！”
　　“干什么？”
　　“找人！”
　　“找谁？”
　　“白天基！”
　　对方显然是吃了一惊，说道：“阁下到此找本帮帮主？”
　　“不错！”
　　“阁下叫什么？”
　　江涛突然听出这声音是谁了，他脸色一变，冷冷道。
　　“我是江涛！”
　　“啊！你……是江涛？”
　　“对了！”
　　江涛说话声中，已向董玲走了过去，但见董玲骇然地怔立当场，好像江涛突然出现，太令她感到了意外。
　　江涛冷冷一笑，道：“董玲，难道你忘记了我江涛？”
　　董玲悚然退了一步，道：“你……怎么知道本帮帮址？”
　　江涛傲然一笑，道：“这何足为奇？”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说过我来找白天基！
　　董玲的粉脸上，突现幽然之色，道：“你到这里找死？傻子，你回去……”
　　“我为什么要回去？”
　　“你的武功不是白天基的敌手……”
　　江涛哂然一笑，道：“你又怎么知道我的武功不是白天基的敌手！”
　　董玲道：“江涛，你的武功是不是他的敌手，你心里明白，何必到此送死，出去吧……”
　　一副幽怨与情深之色，看得江涛砰然心动，他冷冷笑了起来，道：“我说过我要找他，也多谢你的关心！”
　　董玲幽伤地叹了一口气，道：“江涛……”
　　她叫着他，声音充满了真切与伤感，闻来令人心跳，江涛在这刹那间，不由感到了一阵黯然。
　　董玲——是他一生之中，第一个初恋的情人！
　　董玲——也是第一个献给他处女贞操的女人。
　　——他不能忘怀这个事实，他不否认在这几个女孩当中，他最爱的是董玲。
　　但，他恨她。
　　——因为她欺骗他，这欺骗造成了他不原谅她的因素！
　　他淡淡一笑，道：“有什么事么？”
　　“我……们完了？”
　　“当然早就完了！”
　　董玲苦笑了一下，道：“我不否认我是一个心黑手辣的女人，我也想杀你——我奉白天基之命想杀你……”
　　“这一点，我心里明白。”
　　“我一生之中，从未爱过人，对你却是真心的……”
　　“我江涛感到十分荣幸。”
　　“你相信我的爱也好，不相信也罢，反正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我们虽无仇，但，我们私仇却永远存在！”
　　“或许这是真话。”
　　“第一次我爱你，但你侮辱我，于是我产生了恨，我要报复……”
　　“你的报复已经够了……”
　　“于是，在第二次见面之时，我对胡小茵报复……”
　　江涛冷冷道：“第三次呢？”
　　“爱！”
　　“第三次应该是杀才对！”
　　“你要杀我？”
　　“是的，我或许要杀你，但不是今天而是以后。”
　　董玲惨然一笑，道：“我知道你要杀我，一件事我不能不告诉你……”
　　“什么事你说好了。”
　　“我有了孩子。”
　　“什么？”
　　这一句话无疑像一记闷雷，重重地击在了江涛的脑海之中，他混身在抖慄着！
　　他的眼睛睁得像铜铃一般，骇然注视着董玲；好像这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董玲幽幽一叹，道：“我说我有了孩子……”
　　江涛骇然道：“谁？……谁的？”
　　“当然是你的！”
　　“啊！”
　　江涛又惊慄地叫了起来，道：“那一次……”
　　“是的，那一次……我也想不到的，事实上，我也不希望有孩子，对你我，那是不幸的！”
　　“是的，那是不幸的……”
　　“但不幸的是我真的有了孩子……”
　　江涛突然之间，沉静下来，他沉声问道：“董玲，你承认那是我的儿子？”
　　“是的，我不是一个下贱的女人，这一点，我想你会相信。”
　　江涛道：“那么，恨已经结束！”
　　“恨已经结束？”
　　“是的，看在这未来孩子的份上，我们之间，应该相爱下去，不管这爱是否真实！”
　　“江涛！”
　　她切切地叫着江涛的名字，然后她激动地扑向了江涛的怀里，忍不住痛哭起来。
　　她像一个受了委曲的妻子，在丈夫的怀中痛哭一般。
　　江涛亦不由为之黯然！
　　他搂着她——真情地，这一刻又回到了从前！
　　是的，江涛说得不错，恨应该结束了，他们已经有了孩子，自然不能再把不幸带给孩子。
　　猛然间，他吻着她，像吻着一个不幸的妻子！
　　陡然地——
　　她推开了他，使江涛下意识退了两步，他极为错愕地叫道：“董玲，你——”
　　“我不配了……”董玲悲伤地说道：“我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人，我也想杀你，我得不到别人的原谅……”
　　“我原谅你……”
　　“是的，看到孩子的份上，你原谅了我？”
　　“或许，这是实话。”
　　董玲惨然道：“不管我们之间是怎么样的情形，我会好好地把孩子生下来。”
　　“我江涛会感激你！”
　　“那么，你走吧。”
　　“走？……”
　　“是的，离开这里。”
　　“不，我是来找白天基报仇的！”
　　董玲脸色突地一变，道：“你要看我腹中的孩子没有父亲么？”
　　江涛闻言，心头为之一怔，道：“不会的，你放心……”
　　董玲喝道：“江涛，你想进去送死，可是我却不希望我的孩子没有父亲，你懂么？”
　　江涛说道：“可是，我江涛活着的目的是要杀白天基报仇，我不能再等下去……”
　　“你真非找白天基不可？”
　　“不错！”
　　董玲的脸上，突然现出了一层阴森之色，道：“好，你既然不在乎你的生命，我何在乎我的儿子没有父亲，江涛，你不要后悔了！”
　　“我江涛永不后悔！”
　　“好！好……可是，我们帮主现在不在！”
　　“他不在？”
　　“不错。”
　　“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骗你干什么！”
　　江涛冷冷道：“那么，我会等他！”
　　董玲冷冷说道：“好，那么我领你进去送死好了。”
　　话落，当先向谷内奔了进去。
　　江涛也紧跟着而去，不久，已到了一处绝崖之前，董玲把脚步停了下来，说道：“过了这吊桥，就是本帮总堂了。”
　　江涛举目一瞧，但见悬崖之中，有一座吊桥，桥很窄，约只一个人行走其中。
　　董玲冷冷道：“江涛，你不想进去送死，还来得及！”
　　“我江涛不会退却！”
　　董玲冷冷地笑了起来，道：“那么，跟我过桥好了。”
　　江涛跟着董玲，向桥由中走去，江涛放目一瞧，但见断崖之下，白雾弥漫，深不见底！
　　过了桥，倏闻一声冷喝传来：“是谁！”
　　“我！”董玲应着：
　　“原来是董堂主，请过！”
　　江涛闻声，不由打了一个冷战，因为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这“神魔帮”的防备，当真是十分森严了。
　　董玲道：“阁下随我来吧！”
　　两人又行了五六丈，眼前景物又为之一变。
　　一座巨楼大院，已遥遥在望了。
　　到了墙内门口，但见五六个黑衣人，分立两傍，他们向董玲施了一礼之后，目光不由落在了江涛的脸上。
　　江涛冷冷一笑，闭口不语。
　　董玲冷冷道：“阁下请吧。”
　　话犹未落，已向大院之内，飞身纵入，江涛也紧随其后，这时两人已来到了大门之口。
　　大门两傍，分列了十个黑衣人！
　　董玲冷冷道：“你阁下稍候，我进去禀告帮主，白天基的夫人——也是本帮副帮主。”
　　江涛一愕，道：“白天基的妻子？副帮主？”
　　“对了。”
　　“那么，请吧！”
　　董玲移步向大门之内，走了进去，江涛目光一扫，但见守卫之人，目光炯炯，迫视着江涛。
　　江涛的心头，突然震动了数下，万一他不是白天基的敌手，他后悔永没有生还之望了！
　　他皱了一皱眉头，似是在思考什么……
　　不久，董玲已折身而返，江涛问道：“怎么样？”
　　“副帮主有请。”
　　“谢了，你自己进去吧。”
　　江涛哂然一笑，颔了一颔首，他傲然举步，向大门之内，走了进去……
　　这是一座气势磅礴的大殿，大殿两傍分立了数十个“神魔帮”的门人，这些人的脸上，肃然而又充满了杀机。
　　江涛为之一寒。
　　抬头望去，高殿上，坐着一个黑衣妇人，因距离很近，江涛还看不清对方面目。
　　江涛心想不错，白天基果然不在！
　　“副帮主”冷声一笑，道：“江涛，你真是神通广大，竟会找到这里，恕我事前不知，而未曾相迎！”
　　江涛冷冷一笑，道：“在下何敢劳动夫人？”
　　这当儿，江涛已走到了殿前三丈之处，江涛目光一扫，突然脱口叫了起来：“是你？”
　　“不错……是我！”
　　江涛慄声问道：“你……是‘蝶花仙子’黄美玉？”
　　“怎么？出乎了你的意料之外！”
　　岂止出乎了江涛的意料之外，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蝶花仙子”竟会在这里。
　　那么，她说她在那怪屋之中等了江雁几十年是假的？
　　她说她不知道白天基在那里，更是谎言。
　　心计毒辣的女人！
　　假如不是江涛亲自所见，他几乎还不相信这是事实，现在他了解她是一个多么心狠的奸猾女人！
　　江涛突疯狂地笑了起来……
　　“蝶花仙子”一愕道：“你笑什么？”
　　“我笑我终于见到了你的真面目，你不是说你在那怪屋之中，等了十几年江雁么？你不是说你不知白天基在什么地方么？原来你是他的併妇……”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黄美玉，白天基不是也要杀你么？”
　　“对呀！”
　　“你还投入他的怀抱？你忘了他曾要杀你灭口？”
　　“蝶花仙子”荡然而笑道：“因为我爱他，所以，我原谅了他？”
　　“贱女人？”
　　“不错，女人有时候很贱，不过，有一点，我要跟白天基在一起的是，我要杀你们，你懂了么？”
　　”那么，你是为了‘血屋图’而在那屋子里了？”
　　“不错！”
　　“很好，既然白天基不在，我就先杀你！”
　　江涛话落，已走到了大殿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