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章　红衣艳女

 

2024-11-06 15:29:13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醒来，他的脑中，还在昏眩，他眸目一瞧，又使他大大吃了一惊。
　　映在他眼帘的，赫然是一个女人的脸孔，但这脸孔不是黑衣少妇，而是胡丽芬。
　　江涛一愕。
　　胡丽芬问道：“你……没有大碍吧，？”
　　“我……没有什么关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女人呢？”
　　“走了。”
　　“走了？”
　　“是的，走了！”
　　江涛缓缓坐了起来，但见地上，又多了三个红衣老人的尸体，“血教”门人全部死在了那黑衣少妇之手。
　　其手段之辣，令人心悸。
　　江涛打了一个冷战，他就想不出这黑衣少妇与“血教”有什么仇，而下此毒手。
　　江涛望了望胡丽芬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那黑衣少妇杀了三位红衣老人之时，当时，她杀了他们之后，向你走了过来……”
　　“她要向我下手！”
　　“我看不是，这时，我才出现，问她是否要杀你，她说过你武功，还不是她的敌手……”
　　江涛喝道：“她说我的武功还不是她的敌手？”
　　“不错，后来，她又说：‘我也不会这样杀他。’说完，她就走了！”
　　江涛切齿道：“总有一天，终会找她结这一笔账。”
　　胡丽芬说道：“以我看来，你的武功可能真不是他的敌手……”
　　“你怎么知道？”
　　“难道你不知道她是谁？”
　　江涛心头一震，问道：“谁？”
　　“你没有看见她的发髻上刺着一朵花么？”
　　“是呀！”
　　“我没有注意，什么花？”
　　“玫瑰花！”
　　江涛脸色一变，道：“她是……‘钟楼’的‘黑玫瑰’？”
　　“可能！”
　　江涛冷冷笑了起来，他不相信自己的武功不是对方之敌，凭自己的剑法，可以杀她的。
　　现在，他要去杀她——也要好好地斗斗这个毒辣女人，反正现在他已无法去“血教”了。
　　他要借这机会看看那神秘的“钟楼魔女”……
　　“江少侠！”
　　胡丽芬的幽幽叫声，把他惊醒过来，他心头一荡，目光落在了胡丽芬的脸上，但见她的脸上，现出了一股幽怨之色。
　　江涛一愕，问道：“你有事找我！”
　　“是的！”
　　“有什么事么？”
　　“我……娘来见过你？”
　　“是的！”
　　胡丽芬叹了一口气，道：“你去看过了我父亲？”
　　“白天基？”
　　“是的，我已经见过了他，我身上这些伤痕就是他的杰作。”
　　“你非杀他不可么？”
　　“不错，我要杀他！”
　　“他现在什么地方？”
　　“干什么？”
　　“我……要去见他。”
　　“什么？你要去见他？”
　　“是的！”
　　“我看您还是不要去的好……”
　　“为什么？”
　　“白天基会不会承认你是他的女儿，还是一个问题，第二，‘蝶花仙子’不会欢迎你……”
　　“‘蝶花仙子’？”
　　“是的，现在是白天基的夫人。”
　　“不管如何，我要去见我父亲。”
　　江涛沉声道：“你非去不可？”
　　“是的！”
　　“万一……”
　　“我不在乎会发生其他事情。”
　　江涛咬了一咬钢牙，他在考虑是否将白天基的住处告诉胡丽芬。
　　他咬了一咬牙，道：“我不能告诉你，万一白天基不念父女之情，对你有不利之举，这责任我江涛承当不起！……”
　　“你不用为我担心，我……想见他。”
　　“以后我会让你与她见面，但现在我不告诉你他在那里，对你，这不会有好处。”
　　胡丽芬脸色一变，道：“江少侠，我求你你也不肯么？”
　　“是的。”
　　胡丽芬一阵感触涌上了心头，她眼眶一红，珠泪骤滚，她分不出存在自己心目中的是恨是爱。
　　江涛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会让你们见面的。”
　　胡丽芬切切说道：“他真的是一个那么坏的男人么？”
　　江涛叹了一口气，说道：“也许，他要比你所想像的更坏。”
　　胡丽芬切切说道：“在我的想像中，他应该是一个善良的，仁慈的父亲……”
　　“幻想与事实终有距离的。”
　　“是的，但我还是希望你会告诉我他住那里，让我去看看他是什么样子……”
　　“以后再说了。”
　　胡丽芬幽幽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多么希望你们是一对朋友，我不希望我的爱人会杀我父亲，我更不希望我爱人会死于父亲的手下。”
　　这是胡丽芬的心声，这话是不错的，她不希望她父亲与爱人之间，会是一对仇人。。但，不幸的是，他们必竟是一对仇人！
　　对胡丽芬来说，这是一件不幸的事，然而这不幸的事，却又在白天基手下造成了。
　　存在她脑中的幻想，父亲——应该是一个善良而又可敬的人，不幸，事实恰恰相反。
　　这事令她伤心的。
　　江涛说道：“你也不必想得太多了，对你，这不会有好处。”
　　她叹了一口气，又问道：“你真不告诉我他在那里？”
　　“是的。”
　　“我想我会找到他的，我一定会找到他，这样对你就不会有责任了。
　　话落，她站了起来，江涛心头微微一震，问道：“你……去那里？”
　　“找我父亲——白天基。”
　　“你找不到他的……”
　　江涛话犹未落，胡丽芬一弹身，突飞身泻去，江涛望着她的背影出神……
　　一时，他的心头涌起了一份异样的感觉，他分不出这究竟是痛苦还是悲伤……
　　终于，他轻轻一叹，移步走去。
　　他突然想起了“黑玫瑰”，也想到了“钟楼”，他要还“黑玫瑰”几剑，方消此恨。
　　想到这里，他冷冷笑了起来，他想到了当初假的“黑玫瑰”所说的地址：“钟楼”在青牛山牛角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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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的形状，像一只巨大的水牛，这正是名符其实的“清牛山”。
　　青牛山的东面，有一座高峰，恰似牛角。
　　江涛望了“牛角峰”一眼，弹身奔了上去。
　　峰，很高，很峻，一条回路，通向绝峰之上，峰上，耸立着一间巨楼。
　　那楼宇的建筑形状，像一只平放在地上的大钟。
　　想来这“钟楼”之名，大概就由此来。
　　这时——
　　江涛已上了绝峰，放目一瞧，但见这是一片方圆数十丈的平地，那神秘的“钟楼”，就是靠在山岩之间。
　　“钟楼”之门，一片死寂。
　　江涛来到了“钟楼”之前，倏然——
　　噹！的一声轻脆钟声响起，其声虽微但却遥传数里，听来令人心寒。
　　就在钟声响过之后，从“钟楼”之门，传来了一声冷喝：
　　“谁！”
　　“是在下。”
　　“阁下是谁？到此为何？”
　　“我到此找人。”
　　“谁？”
　　“‘黑玫瑰’！”
　　对方似是怔了一怔，半晌才说道：“阁下，找她干什么？’
　　“这是我的事，你是谁？”
　　“我是谁你先不用问，不过，我告诉阁下，‘黑玫瑰’外出未归。”
　　“那你是‘钟楼魔女’了？”
　　“不是。”
　　“那么，我要找‘钟楼魔女’！”
　　江涛话犹未落，突然，一条黑衣人影，直朝江涛射了过来，江涛放目一瞧，心头不由微微一震。
　　站立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姑娘，她长得甜美极了。
　　她打量了江涛一眼，说道：“就是你？”
　　“怎么？不像？”
　　“你的伤！……是‘玫瑰姐姐’伤的？”
　　江涛冷冷道：“凭她还没有这个本事，‘黑玫瑰’不在？”
　　“是的！”
　　“那么，我找你们主人！”
　　“干什么？”
　　江涛洒然一笑，道：“在下对于贵主人敬仰已久，如能一见，真是三生有幸。”
　　“你还不配！”
　　“唔！那谁才配？”
　　“这倒不一定，只是你不配就是了！”
　　“假如我非见她呢？”
　　“你？”黑衣少女冷冷笑了笑，道：“只怕你没有这个本事。”
　　“那就试试！”
　　江涛话落，“呛”的一声，他已经把降龙剑握在掌中，脸上，也现出了一股寒意。
　　黑衣少女冷冷道：“怎么，你要动手？”
　　“你不是说我没有这个本事么？”
　　“我想这吃亏的是你！”
　　“那就试试。”
　　江涛一语甫落，长剑一抖，他已出手攻出了试探性的一招。
　　江涛这一剑只是试探对方的武功反应，他的剑锋到了黑衣少女面前二寸之处，对方依旧动也未动。
　　江涛为之一愕，他不由把手势停了下来，冷冷道：“假如我不停手，姑娘恐怕已丧命在我的剑下了。”
　　黑衣少女冷冷一笑，道：“你说话别太自负好不好，我假如不是看出你这一剑是试探性，我早就会出手的。”
　　江涛闻言，心头不由为之一寒。
　　——黑衣少女这一句话的确说得太过令他吃惊，但，他又无法不承认这是事实，由此可知这黑衣少女的武功，并不在“黑玫瑰”之下。
　　江涛冷冷笑了一下，道：“你的脸上没有用上全力。”
　　“那你要我用全力了？”
　　“不错，不然我无法出手！”
　　江涛一语甫落，剑势一抖，“剑海腾龙”的第一招，已经攻出了。
　　剑光一闪，两道寒光，如电射击而至，黑衣少女低喝道：“好剑招！”
　　黑衣人影一闪，她已经避过了江涛的一招攻势。
　　这黑衣少女身法之快，真是令人咋舌，但在这极快的瞬间，第二招已凌厉扫了过去。
　　剑光人影，飞空一转！”
　　一声闷哼之声乍传，但见黑衣少女的小腹之间，已被江涛划破了两寸来长的血口，鲜血溢了出来。
　　黑衣少女脸色一变！
　　江涛冷冷笑了笑道：“姑娘，假如我再用点力，我想，你这一只腿恐怕早断了。”
　　黑衣少女冷冷喝道：“好辣的剑招。”
　　“这一点，我事先已经声明！”
　　黑衣少女冷冷一笑，道：“那咱们再试试看。”
　　“看”字出口，黑影如电，疾似星火一般，出手推出了凌厉而又奥妙的两招。
　　黑衣少女再次出手，其势如电，她似是要将江涛毁在掌下，方消心头之恨。
　　江涛不由被她凌厉的招式，迫得退后了三步，他在退后之下，出手凌厉地攻出一剑！
　　倏地——
　　一声冷喝之声，从“钟楼”之门，传了出来：
　　“百合，住手！”
　　这一声冷喝之声，充满威力，黑衣少女闻声，收身后退，亦不由把剑势收了回来
　　那冷冷的声音再度传来：
　　“百合！”
　　黑衣少女恭声道：“婢子在！”
　　“这位阁下到本楼来寻仇？”
　　“正是。”
　　“什么事？”
　　“他来找‘玫瑰’姐姐。”
　　江涛突冷冷喝问道：“发话的可是‘钟楼魔女’？”
　　“不错……”
　　“在下对你仰慕已久，不知是否有荣幸一见！”
　　对方冷冷一笑，道：“阁下想见我？”
　　“不错。”
　　“须知见我之人，从未一人走出这钟楼？”
　　江涛闻言，不由打了一个冷战，这决非夸大之词和欺人之论，曾有人见过“钟楼魔女”，但却没有一个人走出那布有阵法的“钟楼”。
　　“钟楼魔女”冷冷一笑，道：“本楼与江湖人物，向来无仇……”
　　“跟在下却有！”
　　“什么仇？”
　　“这个你可以问问‘黑玫瑰’。”
　　“这么说来，你是到此寻仇了。”
　　“不错。”
　　“你有把握胜得了我？”
　　“这个在下想试试！”
　　“假如我不想见你呢？”
　　“很简单，我一把火烧了你这一座‘钟楼’！”
　　对方冷冷一笑，道：“阁下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百合，领他进来。”
　　“是！”
　　黑衣少女应了一声，目光落在了江涛的脸上，说道：“阁下随我来吧，不过，我在阁下随我进入之前，再请问阁下一声，你非进去不可？”
　　“不错。”
　　“死亦在所不惜？”
　　“对了。”
　　“阁下精神可佩，那么，你随我来吧！”
　　话落，当先向“钟楼”的大门之内，走了进去，江涛紧跟着而入，放目一瞧，使江涛为之一怔。
　　但见这是一间大厅，厅的四周，皆是小门，不下二十处之多，黑衣少女领着江涛，向其中一道小门，走了进去。
　　江涛放目一瞧，但见这是一道秘室，曲曲折折，转了多少个门，才走上了一道楼仿。
　　江涛脑海迷惑了。
　　他分辨不出自己走了多远，也分辨不出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约摸一个时辰，黑衣少女才把脚步停了下来，江涛定了定神，举目望去，他发觉自己到了一座房门之前。
　　江涛不由叹道：“好惊人的阵法！”
　　“阁下后悔到此？”
　　江涛脸色一变，道：“在下做事，从没有后悔过。”
　　“那就好。”
　　黑衣少女话甫落，他一伸手叩了一下门，恭恭敬敬地说道：“禀告主人，婢子已遵命，将这位阁下带到。”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话落，望了江涛，移步走去。
　　江涛错愕了一下，一时之间，他的心里，不由泛起了一丝寒意。
　　门内，传来了冷冷的声音：
　　“阁下想见我么？为什么不进来？”
　　江涛壮了壮胆，他用左手推开了门，右手却紧紧地握着长剑蓄势以待。
　　门推开了。
　　放目一瞧，但见这是一间巨大的堂室，除了有些阴暗之外，倒也十分干净巨大。
　　但，偌大的室中，却见不到一个人。
　　江涛脸色不由一变，他昂首阔步走了进去！
　　他来到了室中，放目四顾，依旧未见一人，江涛怔了一下，冷冷道：“在下已经到了，为什么不出来一见？”
　　“我不是在这里么？”
　　声音传自左侧，江涛悚然一惊，放目一瞧，使江涛暗地又打了一个冷战。
　　在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个人，她的面前，是一盆花树，这一盆花树挡住了江涛的视线，使江涛没有注意花树后，还有一个黑影。
　　江涛冷冷道：“你就是‘钟楼魔女’？”
　　“不错。”
　　江涛移步向她走了过去，“钟楼魔女”陡然一声断喝：
　　“站住。”
　　江涛在对方一喝之下，不由把脚步停了下来，对方冷冷道：“你要干什么？”
　　“在下已经说过么，我慕名已久，自然想看看你的面目。”
　　“你……也想会会我的武功？”
　　“不错。”
　　“钟楼魔女”冷冷一笑，道：“在你想见我之前，我有几件事不能不告诉你……”
　　“说！”
　　“见了我之后，不管怎么样，我不会叫人安安稳稳走出这里，如果你有这个本事，当然不在此例！”
　　“这一点，我不放在心上。”
　　“好，那么，你过来吧！”
　　江涛移步了过去，他走到了“钟楼魔女”的面前，江涛目光一扫，不由几乎脱口叫了起来。
　　但见她年约三旬开外，但她的脸上，却泛起一层忧郁与愁容。
　　而令江涛吃惊的是，她的两腿似被人切断，而江涛却没有看见，衣裙之间，也没有凸出的腿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