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血染黄沙

 

2024-11-06 15:34:16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他含泪扶起了江涛，说道：“贤侄，你起来。”
　　“叔叔……你不怪我？”
　　“当然不！”
　　“叔叔，谢谢你。”
　　“唉，你去那里，找白天基？”
　　“是的！”
　　“那么，一齐走吧。”
　　“叔叔也想去找他？”
　　“是的。”
　　“好。”
　　——在场诸人经过一阵寒暄之后，由江涛带领他们，向白虎山飞射而去。
　　这日，已到了白虎山的白雾深谷之中，江涛等人正待弹身而入，突然，一声冷喝之声传来！“谁？”
　　挟着喝话声中，一条黑衣人影，已到了面前，但见来人是一个黑衣老人。
　　江涛冷冷喝道：“我要找白天基。”
　　“阁下找本帮帮主干什么？”
　　“杀他。”
　　“阁下是江涛？”
　　“不错。”
　　“本帮帮主不在。”
　　“他去那里？”
　　“本帮帮主有话叫我转告阁下，他已率领副帮主及门人上‘血教’去了！”
　　江涛脸色一变，道：“这话当真？”
　　“不错。”
　　“什么时候走的？”
　　“走约三个时辰！”
　　江涛察言办色，知道这是可能的，当下冷冷一笑道：“如果你有半句谎言，当心以后身首分家。”
　　话落，也不待那黑衣人回答，转身向谷外奔了出去。
　　江雁问道：“怎么了？”
　　“到‘血教’去，白天基已经去找杜丽娟商讨大计了，我们如抄捷径，也许还可以追上他。
　　江涛话落，一个弹身，已射了出去。
　　江涛的身形如电，这些人之中，以他武功最高，几个纵落之间，去了数丈之外。
　　胡佩珊说道：“江少侠慢走。”
　　江涛把脚步停了下来，问道：“什么事？”
　　“我们轻功不如你，怎么样也追不上你，不如你先走，你把血教地点告诉我们。”
　　“也好，血教在‘王屋山风沙谷水帘洞’之内！”
　　江涛话落，已当先奔去。
　　江涛的身法，是何等之快，此去王屋山，约有一日路程，假如他抄近路的话，或许可以追上白天基。
　　黄昏，他已经到了风沙谷。
　　举目望去，风沙谷内，一个人影也没有！
　　江涛不由一怔，暗道白天基已进入了水帘洞内的“血教”总堂？……
　　江涛想到这里，弹身向风沙谷之内，奔了进去，不久，他已来到了水帘洞之口。
　　但，水帘洞内，一片死寂。
　　江海正待弹身入内，突闻一声冷喝之声传来：
　　“谁？是白帮主么？”
　　江涛闻言，心头一震，由这话听来，分明白天基及“蝶花仙子”未到，他冷冷应道：“不是，是我江涛！”
　　“什么？江涛？”
　　“对了！……”
　　江涛话犹未落，风沙谷外，突然传来了一声长啸之声，江涛放目一望，但见五条人影如飞而至。
　　当首之人，赫然是白天基，他的背后，紧随着“蝶花仙子”及三个门人，刹时，五条人影已到了江涛面前。
　　江涛陡然一声大喝：
　　“站住！”
　　人影乍闪，江涛已截住了他们去路。
　　白天基与“蝶花仙子”目光过处已脱口叫了起来，身子蹬蹬退了三四个大步。
　　江涛冷冷一笑，道：“白天基，我们又见面了！”
　　“是你？”
　　“对了，正是我江涛，早上我已到过白雾深谷去过！”
　　白天基脸色一沉，道：“你要怎么样？”
　　“报仇！”江涛冷冷一笑，道：“白天基，你不是说杀我父亲的没有指使人么？”
　　“对了，现在你们二位先纳命吧！”
　　话落，人已欺了过来。
　　白天基冷冷一笑，他突抽出了长剑，返身走了上去，“蝶花仙子”也移步而上……
　　三个门人，品字形地走了过去。
　　场面，突现杀机！
　　白天基已从“香妃玉女”杜丽娟的口中，得知江涛的武功，是以这一战，他已知凶多吉少。
　　倏地——
　　白天基大喝一声，长剑已经扫出。
　　白天基当先发难，其势如电，在白天基出手攻招中，“蝶花仙子”大喝一声，也攻出了一掌
　　这两人分左右攻招，其势之猛非同小可，但见剑光及人影一闪，已迫向了江涛。
　　江涛大喝一声：
　　“我毙了你们——”
　　人影一闪，他避过了对方的攻势，呼的一声，已经攻出了。
　　这出手，双方都有拼命之势，自然，败北之人，必将当场丧命在对方之手。
　　倏地——
　　一声冷喝之声，从水帘洞之内传来：
　　“住手！”
　　这一声冷喝，有无穷的威力，使动手之人，全部把身子收了回来。
　　放目一瞧，水帘洞之内，纵出了一条人影，当首之人，正是“香妃玉女”杜丽娟，她的背后紧随着杜小红及五个门人。
　　江涛朗声一阵狂笑，道：“你们都来了，好极了……”
　　“香妃玉女”为之动容，她阴冷一笑，道：“今天正是解决这一笔账的时候，江涛，我倒要看你今天是否出得了风沙谷！”
　　“香妃玉女”一语甫落，她已欺身迫向江涛。
　　白天基，“蝶花仙子”也迫了过来，他们三人成为“品”字形地把江涛围在核心中。
　　蓦地，一声长啸之声，自风沙谷外传了过来，六条人影星火般射向了谷中。
　　这六条人影，正是江雁，胡佩珊母子，朱华，“飞剑手”以及“剑魔女”。
　　白天基为之色变。
　　“香妃玉女”目光迫视着江雁，她混身在微微发抖着……
　　场面，骤现死寂！
　　“飞剑手”目光一扫，冷冷说道：“白大侠……想不到今天我们大家又在此碰头！”
　　“飞剑手”这一说，所有之人，全部惊醒过来，“香妃玉女”突向江雁喝道：“你是江雁？”
　　江雁惨然一笑，道：“是的，我是江雁！
　　江雁话犹未落，突然；胡丽芬叫了一声“爹！”她突然掠身，向白天基扑了过去，她扑在白天基的怀里，凄切切哭了起来！……
　　白天基一愕！
　　这时，“剑魔女”突向“蝶花仙子”走了过去，慄声问道：“你是‘蝶花仙子’？”
　　“蝶花仙子”一愕道：“不错，你是谁？”
　　“剑魔女”心头一阵激动泪水骤涌，“飞剑手”淡淡一笑，道：“她就是你那位女儿，江菲菲呀！”
　　“什么？……”“蝶花仙子”脱口惊叫！
　　“娘——”江菲菲一掠身，突然向“蝶花仙子”扑了过去，她哭了，“蝶花仙子”的星眸里，也滚下了泪水。
　　这一幕是感人的！
　　善良的至亲情感，并没有为仇恨沾污，胡丽芬切切说道：“爹！你知道我多么想念你？”
　　江菲菲也说道：“娘，我想你，念你！……”
　　江涛目睹此情，不由怔立当场。
　　这当儿——
　　“香妃玉女”突移步向江雁走了过来，她冷冷笑了笑，道：“江雁，我们又见面了，这是多么不容易呀！……”
　　“丽娟！……”江雁切切叫着她，一时之间，他又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香妃玉女”切齿喝道：“江雁，你既然找上了我，是最好不过了，我恨死你，为了你我杀了你哥哥，你知道么？”
　　“丽娟…”
　　“江雁，你不是来找我报仇么？这最好不过了，我早想杀你……”
　　“丽娟，我对不起你……”
　　“我不要你道歉，我要你的命。”
　　话落，她欺了过来！
　　江涛脸色一变，一个箭步，向“香妃玉女”欺了过去，喝道：“杜丽娟，先算我们的账！”
　　“香妃玉女”脸色一变，江雁惨然一笑，目光徐徐转落在江涛的脸上，道：“贤侄，你下去吧，真正说来，我是这件事的祸首，我爱过她，也害过她们，如果不是我，他们不会有今天，这一情债，我是早该算了。”
　　“叔叔，你……”
　　“我们动手，不准你插手，知道么？”
　　江涛打了一个冷战，他似是预感什么事即将发生，他悚然地打了一个冷战。
　　江雁向“香妃玉女”走了过去，说道：“丽娟，我一生之中，永不忘记你曾经给我太多，我也永不会忘记我一生只爱过你，但我害了你，现在你可以动手了。”
　　“香妃玉女”为之激动。
　　她冷冷一笑，说道：“不必说了，看招——”
　　一语甫落，她一个掠身，欺了过来，出手攻出了一招。
　　“香妃玉女”这出手一击之力，其势何等之猛，江雁一闪身，人已闪了开去，随即出手攻出了一掌。
　　这一交手，两人均全力攻出一掌了。
　　倏地——
　　“香妃玉女”左手凌厉的一掌，猝然攻向了江雁的当胸！
　　砰！
　　紧接着一声惨叫，但见江雁的身子，栽出了两丈之外，口血飞泻，栽地不起。
　　江涛一声惊叫！
　　“香妃玉女”为之一愕，她万万想不到江雁竟会不闪身挨了一掌，这不是表明了，他多么爱她？
　　江涛一声厉喝：
　　“香妃玉女，你也纳命吧！
　　他在悲愤之下，突扑向了“香妃玉女”，呼的一声，扫向了“香妃玉女”。
　　“香妃玉女”在悲恸之中，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砰的一声，江涛这力逾千斤的一掌，终于打在了“香妃玉女”的身上，只听一声惨叫，“香妃玉女”已栽了下去！
　　江涛一怔！
　　杜小红厉叫：“娘——”她向“香妃玉女”的身上，扑了上去，江涛突然感到心头一阵黯然。
　　“香妃玉女”睁眼望了杜小红一眼，吃力地说道：“……红……儿……”
　　“娘……”
　　“我……对……不起你……娘……错了……”她喘了几口大气，又道：“红儿，你……愿意答……应……我两……件……事？”
　　“什么事？”
　　“不……要……为……难……江涛……他是对……的！”
　　“娘，我……”
　　“答……应我！”
　　“我答应你。”
　　“这……就好，第二件事……把……我……带到……江……雁……身边……”
　　杜小红含泪抱起了她母亲的身子，向江雁的身边走去，她终于轻轻地把“香妃玉女”的身子放在了他的身边。
　　江雁乍然惊觉，吃力说道：“……是……谁！”
　　“雁哥……是我！”
　　江雁的眼眶里，滚动着死亡的泪水，切切说道：“娟妹……我……我们又在一…起了……今世…我…欠你……的，但……愿来……世……再报……了……”
　　“雁…哥，握……着……我……手……”死亡的珠泪，滚下了她的耳际，她吃力把手伸了过去！
　　江雁握紧了她那发抖的手……
　　她们幸福了……这一刻，他们又回到了从前的纯洁，但这幸福是多么短暂呀？
　　他们头轻轻一摆，死了！
　　杜小红嘶声哭叫着：“娘！……”她扑倒在母亲怀里，痛哭失声。
　　倏然——
　　“蝶花仙子”的叫声传来：
　　“菲儿，娘去了”
　　话犹未落，但见“蝶花仙子”自击天灵盖而亡，江菲菲愕住了，她悚然地，一时忘记了哭泣。
　　白天基推开了他怀里的胡丽芬，道：“芬儿，为爹害了你！”
　　“爹！”
　　白天基咬了一咬钢牙，他缓缓走到了江涛的面前，说道：“江少侠，你可以动手了。”
　　江涛长长一叹，道：“我不杀你了。”
　　“为什么？”
　　“我……不想再杀人了。”
　　白天基全身一战，他走到了胡佩珊的面前，说道：“珊妹，我错了，在我死前，请你接受我的忏悔！”
　　胡佩珊黯然不语！
　　白天基举起了手中之剑，向自己的腹中刺去，鲜血似箭地涌了出来。
　　胡丽芬叫了一声：“爹！”她忙扶住了白天基的身子！
　　白天基吃力地说道：“芬儿……江少……侠原……谅我……但我却……不……能……活下去……好……好爱你……母亲！”
　　他的口角溢出了鲜血，头一摆死了！
　　江涛的所有仇人都死了！
　　风沙谷内，涌起了一片惨雾愁云！
　　江涛的报仇，意外的顺利，这自然是白天基与“蝶花仙子”因两位女儿的真情召唤，而后悔自尽。
　　风沙谷内，演出了最感人的一幕！
　　“飞剑手”叹了一口气，说道：“将他们埋葬吧！我们也该走了。”
　　他们分别将白天基与“蝶花仙子”埋葬了，而杜小红却依旧伏在她母亲怀里痛哭。
　　江涛走了过去，叫道：“小红！”
　　杜小红抬起了头，她愤怒地注视着江涛，如非她母亲叫她不要报仇，她真会出手攻江涛的。
　　她抱起了她母亲的尸体，水帘洞之内，走了进去，江涛叫道：“小红！”
　　杜小红把脚步停了下来，冷冷说道：“干什么？”
　　“你……愿意跟我走？”杜小红冷冷一笑，道：“江涛，别忘了你是我的仇人，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话落，她已消失在水帘洞之内。
　　江涛喃喃说道：“是……真正结束了，我们是仇人……我们不能结合！”
　　这时，江菲菲已含泪把江雁埋葬了！
　　风沙谷内，多了三座坟墓！
　　所有之人，站立坟前，不知是在凭吊还是在追忆黑幕已临！
　　“飞剑手”说道：“我们该走了！江少侠有事待办，我们就先走一步！”
　　江菲菲向江涛道：“江弟弟我走了，你珍重。”
　　话落，跟着“飞剑手”掠身而去。
　　胡佩珊说道：“江少侠，我回去了，芬儿就托你了。”
　　“娘……”胡丽芬脱口而叫。
　　“你不是爱他么？有空的时候，回来看看我就是了。”
　　话落，弹身奔去！
　　现在，只剩下江涛，朱华与胡丽芬了。
　　他们默立了一阵，朱华才苦笑了一下，道：“唉！现在只剩下我们三人，愿我们共勉之，胡姑娘，你愿意么？”
　　“我愿意的。”
　　“那么，我们走了，江哥哥，我们去那里？”
　　“先去看我母亲，她想看看你们，然后，才到财院开派！”
　　“走吧！”
　　当下江涛领着他未来两位妻子，离开了风沙谷，走向了另一个人生旅程。
　　风沙谷内，一切依旧。
　　但：
　　江涛将毕生不会忘记，水帘洞之内，还有一个爱他的女人，也是他的妻子杜小红！另外，他也不会忘记，那个不幸当了尼姑的胡小茵！

　　（全书完，感谢“轩辕剑侠”OCR、“Cafcerz”录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