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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水氏姐妹 居心叵测
2020-01-20 15:25:51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已经立冬,夜风特猛,在城外更是呼呼作响。
  由于不是大规模之狙击行动,因此贺家之原护院,一个也不带。深夜,四福客栈一片静寂,沈七郎及桑小红踰墙而进。沈七郎向账房走去,桑小红则去开门,把三个屠龙帮弟子放进去。
  沈七郎推开房门,只见里面有个人正由床上坐了起来,他指风随意而动,只见那人身子抖了一抖,便直挺挺地坐着,他将灯点亮,认出这个老汉正是掌柜。他先伸手到他嘴里据挖,未见有毒药,便改点其麻穴,道:“四福客栈一共有多少个青龙会的人?”
  掌柜嗫嚅地道:“你说什么?老朽听不懂。”
  “也许我该问,四福客栈里有多少个人是暗中替青龙会做事的?”
  “什么青龙会?老朽不知道……”
  “唉,你真是寿星公吃砒霜呀!”沈七郎随即在他身上戳了几指,又封了其哑穴,“上次你们的店小二福祥出了事,立冬分会为何没有将你撤换?”
  掌柜额头汗水如浆,身子不断颤动,沈七郎却似没有看见般。“老子这套迫供的‘分筋错骨’法,跟别人稍有不同,但威力更大,福祥、陆新材,还有许多英雄好汉,都忍受不住,何况是你?”
  那掌柜已快虚脱,双眼露出哀求之色,沈七郎这才在他身上解开禁制,然后再解开哑穴,那掌柜“叭”地一声,趴在床上,就像离水的金鱼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桑小红走进来,低声问道:“顺利吗?”
  “还未老实哩!掌柜,你招不招?”
  掌柜喘着气道:“我招了也要死……又何必……”
  “不招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招了之后,咱们便送你到一处安全的地方,青龙会绝对找不到!”
  “你可不能食言……其实店内的店小二全部都在替青龙会办事,只是他们都不知道,只道是替老朽办事而已!”
  “真正的青龙会弟子有多少人?”
  “只有五人,连老夫在内五人!”
  “你叫什么名?其他五人叫什么名?如今在何处?一一说出来!”沈七郎回首道:“小红,你记下来。”
  “老朽陆东兴,是陆新材的堂叔,其他五人都在店里睡……”他话刚说毕,桑小红已冲了出去,沈七郎再问:“安阳城里青龙会还有几个点?”
  “天香茶馆,永祥当店,还有‘铁腿十三踢’……”
  “唐修籍他已秘密加入青龙会?”
  “他还没有,不过他家里的人已有好几个人……”
  “安阳地界还有谁已秘密加入青龙会?”
  “老朽所知不多,只知道:“‘八臂金刚’、‘铁胆琴心’及‘莲花剑客’三个人……”

×      ×      ×

  青龙会立冬分会在安阳城的势力,竟然在两日之间,被人连根拔掉,消息传到总坛,田于野便接到令输,要立即查出凶手,总坛并派了四个星宿、一个护法到立冬分会支援。屠龙帮布置在立冬分会的卧底,职位高的,因已暴露,再也呆不下去,职位低的,一点消息也听不到,因此屠龙帮完全没法掌握到立冬分会之情况。
  邯郸没有消息,沈七郎也坐不住了,幸好还有顾湘夫及蓝燕山陪他练武,老实说,沈七郎自从归隐之后,虽然练成绝技,但从未与真正的高手过招,顾、蓝两人正好让他做靶子,因此短短数日之间,他在武技上之收获,胜过一年。
  这天练完武,顾湘夫低声道:“瘦鬼,七郎这小子最可爱的地方便是一句不问咱们有关青龙会的事,好像他早已知道咱们在龙王庙里发过毒誓般!”
  蓝燕山道:“他越是这样,老夫越有忍不住之感!”
  “哦?你准备将所知道的全部告诉他?”
  蓝燕山摇摇头:“老夫只是有忍不住之感觉而已!他是个有志气的人,不会将希望寄托在咱们身上,因此老夫决定以后为他赴汤蹈火!”

×      ×      ×

  一连七日没有半点消息,沈七郎忍不住带着桑小红跑一趟邯郸。本来蓝燕山及顾湘夫也要跟着去,但沈七郎怕安阳有事,无人照顾便执意留下他们。“两位老兄,最多五七天我们便回来,如果需要两位的,一定会派人来请!”
  桑小红当然又要替沈七郎易容,两人扮作兄弟上路,安阳至邯郸,路途不远,又没有急事,放辔徐行,沿途谈谈笑笑,倒也乐融融。
  这天两人只顾谈笑,居然错失宿头,乃索性趁月色赶路,忽然路旁树林里传来打斗声及女人之叫呼声,桑小红是女人,立即联想到的盗欺侮良家妇女,她大喝一声,甩蹬自鞍上飞起,射进树林里。
  沈七郎怕她有失,连忙紧随而进,只见树林里两对男女正在厮杀,那对女的年纪在二十出头,貌美而又身材丰满,大概是技不如人,衣衫破碎,神态狼狈。
  沈七郎大喝一声:“住手!”急飞过去,那两个汉子见来了人,慌忙落荒而逃。
  忽闻桑小红叫了起来:“两位不是水姑娘吗?”
  沈七郎定睛一望,也认出来那是“玲珑双姝”水玉玲及水玉珑姐妹,当日曾在贺春秋的寿礼上见过一面,当下问道:“两位姑娘没有受伤吧?”
  “多谢两位壮士相救!”水玉玲向他俩衽衽俭一礼。“尚未请教两位大名!”
  沈七郎道:“在下铁逸飞,这是舍妹铁逸仙,为行路方便故改男装!”
  水玉珑道:“两位大名十分生疏,莫非是江南人氏,少在北方走动?”
  “在下湖广人氏,初涉到贵境,难怪两位不知。”
  水玉玲道:“不对呀,这位妹妹却能一眼认出贱姐妹来,怎会说初到贵境?”
  沈七郎哈哈笑道:“上月在贺老爷子府上,见过两位姑娘,只是咱们人轻名薄,坐在广场上,姑娘自然不识!”
  水玉珑道:“原来如此,多谢两位相救,否则贱姐妹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了!”
  桑小红问道:“刚才那两个是什么人?因何与两位姐姐在林里恶斗?”
  “咱们错过宿头,以为在林里歇一宵,不料被‘牡丹双蝶’缀上,唉,也是命不该绝,两位要去何处?”
  桑小红快口道:“咱们要去邯郸城,两位呢?”
  “咱们没有去处,到处游荡,两位去邯郸有何贵干?”沈七郎干咳一声,道:“咱们去邯郸只是慕名而去,古城嘛,应有许多远古遗迹可供凭吊!”
  水玉珑喜道:“既然没有要事,那么贱姐妹尾随两位去邯郸,料铁兄不会拒绝吧!”水玉玲接道:“咱们怕‘牡丹双蝶’痴心不息,再度袭击贱姐妹,不是要辜负贤兄妹一场相救之情吗?”
  沈七郎道:“两位姑娘若不嫌弃者,同路而行,正是求之不得也!”
  当下四人出林,各自牵马上路,水氏姐妹声如黄莺,沿途说些北方风土人情,奇闻掌故,言谈风趣,颇能解闷,桑小红大对胃口,因为她一向有点不羁,跟沈七郎一道,常有拘束之感。
  天亮之后,进入一座小集歇息,水玉玲道:“前面有一家小店,饺子做得好极了,只是地方稍嫌浅窄。”
  “贱姐妹最不喜排场,遇到好吃的地方,才不管高尚还是局促哩!”
  “如此最好,这顿待贱姐妹做个小东,报答两位相救之情!”水玉玲在前引路,不远之处果然有一家号“饺子大王”的小店,里面只有两桌客人。“掌柜,你们最拿手的饺子,给咱来几份!”
  小二引他们入座,水玉玲忽道:“小妹内急,失陪一阵。”她急急向店后跑去。
  沈七郎道:“我出去买件替换的衣裤!”他出店之后,忽然脚步加快,绕到店后去,只见一只白色的信鸽,自后院腾空而起,左脚上隐约见到系着一枝竹管。他心中冷笑一声,走出后巷,到成衣店买了一套衣裤,匆匆回店。水玉珑道:“铁兄怎地去了这么久?饺子已快凉啦,快坐下吃吧!”
  “对不起,让诸位久候了!”沈七郎忽然取出一根银针来,在每个饺子上测试一下。
  水玉玲粉脸微变,道:“铁兄这是什么意思?”
  沈七郎忙道:“咱们刚到江北便着了一次道儿,被人在饭菜里放了迷药,身上之财物全失,因此不得不小心一点!没事,大家吃吧!”桑小红满腹狐疑,碍着水氏姐妹的脸又不方便问。
  黄昏时间,四人已进了邯郸城,一齐投进高升客栈。沈七郎故意与桑小红各开一间房,但桑小红却赖在沈七郎房里。
  沈七郎运功以“传音入密”道:“有人在外面偷窥,不可说话,我只先告诉你一件事,水氏姐妹来路有疑,今夜再仔细告诉你。”嘴上却道:“妹子不要生气,愚兄稍候陪你去买两套衣服就是!”
  “要去如今便去,洗澡后不换衣服,难过死了!”
  沈七郎没奈何只好跟桑小红出门,只见绿影一闪,倏然不见,他心中暗暗冷笑,走到水氏姐妹房外,叫道:“水姑娘,咱们出去买点东西,稍候便回来!”他不管水氏姐妹听不听得到,拉着桑小红便出店。
  一出店,便闪进一条小巷里去,桑小红讶然问道:“有敌人跟踪么?”
  “由今开始不要开腔,只用眼睛看。”沈七郎将她推到一户小院墙后,过了一忽,果见水玉玲伸头往巷里看了两眼,又匆匆走了。
  “你怀疑水氏姐妹?”沈七郎拉着她穿过另一条小巷,低声道:“水氏姐妹很可能已暗中加入青龙会,她俩出现得十分突兀。‘牡丹双蝶’那场戏,演得很拙劣,咱们一入林,他俩便跑了,既然色胆包天,又怎会突然逃跑?而且一直查问咱们要去何处,今早,我出店买成衣,其实是跑到店后,只见有一只信鸽飞起……”
  桑小红截口道:“照你这样说,那家‘饺子大王’是青龙会的一个联络点?为何不进去将他们挖出来?”
  沈七郎道:“何必打草惊蛇?我正想引他们现身,再窥机杀之!如今咱们去买衣服,再想办法将消息传给老古知道!”两人匆匆去买了套成衣,又到草药店“看病”,大夫是屠龙帮的人,藉看病将消息传了出去。大夫道:“我开两服药给你,你叫小二替你熬,这药是治你的经痛。”
  桑小红粉脸微红,当下付了钱,提了药回店,果然吩咐店小二熬药。水玉珑一见到便热情地拉着桑小红的手,关心地问道:“铁姐姐,你身子那里不适?”
  桑小红附耳告诉她,水玉珑格格笑道:“如此姐姐不是很辛苦?每个月都要吃一次药!”
  沈七郎道:“咱们出去吃晚饭吧?令姐呢?”
  “她也是出去买衣服,很快便会回来。”
  沈七郎冷笑一声,心中暗道:“狐狸终于露出尾巴来了,我刚才只说出去买点东西而已。”水玉玲过了好一阵才回来。“哎唷,要你们饿着肚子不好意思,走走!今晚由小妹做东赔罪。”
  四人到一家酒楼晚饭,天南地北地瞎聊着,饭未吃饱,沈七郎忽然发现多了几席食客,照说此际晚饭时间已过,不可能再有食客进店。他不动声息,最后结账返回客栈,他知道如今出现的,一定不是什么大人物。
  次日,四人在城内游览古迹,午饭时,忽听水玉玲叫了起来:“表姐,你怎地来了邯郸?”沈七郎转头望去,只见靠窗一张单座坐着一位二十四五岁的姑娘,貌若天仙,但却透出几分冰冷,正应了一句:艳如桃李,冷若冰霜。
  那“表姐”道:“你两个丫头,跑出来这么久还不回去?姨母天天念着哩!”
  水玉珑道:“表姐,你搬过来吧,给你介绍几位朋友!”她边说边走前,硬把“表姊”拉过来。“这两位是铁大哥及铁姐姐。两位,这是我表姐。”
  沈七郎长身抱拳道:“在下铁逸飞,此乃舍妹铁逸仙,未请教姑娘贵姓。”
  “小妹姓卜,贱名单字一个“珍”字,名字俗得很,贻笑大方。”那姑娘嘴上说得客气,但神情依然冰冷之至。
  “卜姑娘请坐,若不嫌弃,不如一起用饭。小二,再添两个菜来。”
  水玉玲问道:“表姐,你住在那里?”
  “尚未找到落脚处,你们住在何处?”
  “咱们住在高升客栈,表姐,你跟咱们一起住吧!”
  卜珍点点头,抬头问道:“不知铁兄仙乡何处?”
  “在下湖广人氏,从未至河北半步。”
  “既然如此,为何脸上要涂易容药?河北有仇家?”
  沈七郎料不到她开门见山,一针见血便提出一个令人难以回答的题目来,一时间竟然怔住了。幸好桑小红反应快,道:“实不相瞒,咱们兄妹是次北上,正是要找寻仇家之下落,姐姐真好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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