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女心难猜

 

2021-05-03 12:24:51   作者：熊沐   来源：熊沐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正说着话，忽听得唐绳边跑边叫道：“逸哥，逸哥！来人了，来人了！”
　　唐逸惊讶，问道：“来什么人了？”
　　唐绳看这人，再看那人，最后方才喘息平定，说道：“逸哥，你的那几个老婆又来了。”


　　果然来了四人，她们是须眉、侍剑、笑靥、俏生。
　　她们站在唐逸面前，说道：“我们对不起公子，但不会再对不起公子了，我们从活佛那里逃出来，便是要来帮公子的。”
　　唐逸声音僵硬：“你们能帮我做什么？”
　　须眉不说话了，她看出唐逸对她们不信任。侍剑忽地流泪，她扯住了唐逸，叫道：“公子，我们都是你的人，我们那一次帮活佛，也是迫不得已的。你千万要信我们！”
　　唐逸说道：“我记着，你们说过，你们先是活佛的人，后来才是我的人，你们一定得帮活佛的，是不是？”
　　笑靥说道：“是。”
　　她想再说，但说不出来了。俏生说道：“公子，我们与你有夫妻之实，虽说没有夫妻之名，那有什么要紧？如今你在难时，我们应在你身边，就是死，也应死在你身边。”
　　唐逸笑一笑，说道：“只怕不待我死，你们便把我捆送与人，那还是不必你们帮忙的好！”
　　几个女人脸色苍白，唐门的人都仇视地看着她们，对她们再也不信了。
　　须眉忽地垂头丧气，说道：“好了，我们走吧。”
　　正走到了门口，唐逸忽地问道：“须眉，你一向最能骂人，这一次怎么不骂了？”
　　须眉回头，张了张口，再一摇头，说道：“不骂了，我没资格骂你。”
　　唐逸不再理会她们，她们也无话可说，要知道她们曾害过唐逸，如今人家再不信你，你有甚话说？
　　她们慢慢走到门口，忽地侍剑哭了，她叫道：“我受不了，我受不了！”她忽地扬手，一柄剑抹向脖颈！
　　魔刀手快，叭地一弹，正弹在她的腕上，剑一抖，也割破了她的脖颈，她流泪道：“唐逸，我们后悔了，你不要我们，我们再有什么生趣？不如一死！”
　　她再拣起剑来，要再自尽。须眉扯住她道：“你傻什么？人家不理你，你要自尽，也出得唐门，莫污了人家的地盘儿！”说罢抱住侍剑，大哭。
　　唐逸以为她们不会怎么样，殊不知竟如此悲伤，看那四女抱头而哭，心里也不好受。
　　俏生说道：“唐逸，人活在世，有可为，有不可为，我们几个女人做你的妻妾，就是敬你能有一片爱心，肯为他人想。你不愿要我们也罢，我们反正是你的妻子了，死也是你唐门的人！”
　　四人再欲走出去，唐逸呼道：“站住，我就算是再受你们一次骗，我也要你们留下！”
　　须眉忽地回头抱住唐逸，没头没脑地亲起来。
　　唐门的人都笑了，他们再复树起了信心，连逸哥的女人都回来了，不会是所有人都反对唐门。


　　仍是鸳鸯帐，仍是美人娇。
　　须眉看着唐逸，她再与俏生等三人侍候唐逸了。她们累得不行，须眉一叹说道：“我告诉你们，刚离了虎口，何必再回，你们不听，再来侍候他，看他如狼似虎的样子，多是可怕？”
　　俏生说道：“公子一人幸我四人，还不倦怠，看来我们是不行了。”
　　俏生说道：“他是老于此道，谁能比他？莫如我们小心些。”
　　唐逸笑看着她们，她们都是他的亲人，从前她们离开他，那时真是凄风苦雨，但她们再回来了。
　　他抚摩着须眉的臂，那是很丰腴的手臂，说道：“你们再也不会走么？”
　　须眉跪在床上，很认真地说道：“唐逸，我们好歹算是嫁与你了，再去哪里？这一次，就是死也与你死在起。”
　　唐逸说道：“我是怕你们为难，万一我再与那个活佛对阵，你们一想她的恩情，便有些割舍不下，岂不是令我为难？”
　　笑靥扯着他的手说道：“不会了，我们告诉过活佛，我们要跟你走。她不问为什么，只是一叹，说道，你们去好了，不必再问我。我们就来了。”
　　唐逸也没料到会是那样，心道：原来阎惜情也是无法，她看着她们在她那里，一心向着我，怎么会心安？她让她们走出来，看来是为我，但实在是为她。
　　正思忖间，须眉说道：“依我看，活佛对公子还有情。”唐逸大喝道：“不必再说了！”
　　他对着四女说道：“她对我有情？她要对我有情，怎么能害得我那么苦？怎么能害死了我那么多的亲人？她恨我，我也恨她！”
　　四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知道他与活佛的仇恨已不能绾。
　　俏生柔声说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感激活佛，是她把我送与公子的。我们‘忘忧屋’有那么多的姐妹，她能把我送与公子，我很感激。”
　　须眉说道：“我也是。”
　　唐逸大怒，说道：“你们是我的妻子不是？”
　　四女说是，唐逸说道：“你们回来了，我只有一句话，你们再也不许提她，谁提她，便是与我有仇。”
　　四女柔柔看他，都知道活佛阎惜情是他的一块心病，谁一提起，他心里好不痛快，但焉知那仇恨不是一种爱？
　　唐逸搂着须眉说道：“人有害我心，我有害人意。自从她仇视我起，我与她就誓不两立。我一生仇敌，就当是她！”
　　俏生轻声说道：“公子，依我看，活佛她活得并不快活。那苍山十隐跟着她，什么事都干预，她怎么不心烦？”
　　唐逸说道：“苍山十隐与我有什么干系？他们不曾害过我，我要找的就是阎惜情，也就是那个阎可怜！”
　　她们再不应声。
　　须眉呸一声道：“何苦再说，反正我们都与公子聚齐，我们的生命也有了依托，你莫再负我们，我们一生也不负公子！”四女都依在他身上，真个是绮梦连连，唐逸说道：“我自毒发后，就蒙你们照应，我真是很感激你们！”
　　四女轻轻抚摩他，须眉呸一声骂道：“侍剑，你个骚货，又忍不住了，你愿意，就弄他好了，莫要让我们看你的那浪劲儿！”
　　侍剑真的与唐逸再狂欢，看得须眉咯咯笑，说道：“怪不得，一离开了公子，便天天挤猫尿，原来有这么浪，怎么舍得公子？”
　　俏生说道：“有一个人不挤猫尿，只天天骂人，一见了唐公子，人也不骂了，满脸都挤成了一条缝儿，你说那人是谁？”
　　三人赶忙问道：“是谁？”
　　那须眉大笑，说道：“是我！是我啊！你们三个骚货能怎么样？”
　　洞房里，小别胜似新婚，何况又许久不聚？唐逸小心陪着，令四女都是欢快，也确实让他再松驰了一下。他着着四女，轻声说道：“我要与那个活佛苦战，她有十隐，胜我多多。也许我与你们再无许多的欢聚日子。”
　　须眉说道：“公子不如离开大宋，就去那吐蕃过日子，成一部族，有什么不好？”
　　唐逸说道：“我决不忍下这一口鸟气，我要杀了她，至多杀不死她，她杀死了我，反正是一样的。”
　　俏生幽幽道：“公子不许我们提此事，你反是总提。”
　　唐逸大笑，说道：“不提了，不提了！”
　　笑靥说道：“听说那个乌雅会一种按摩术，能令男人的三十六块大骨松懈，我要会那个，一定会令公子放松，能使得公子功力大增。那就好了。”
　　唐逸说道：“你们的身体便是最好的按摩物，何必在意那按摩术，我要功力大增，不在你们，而在我自己。”
　　他与活佛交过手，知道自己再是增大功力，也不是她的对手，只有到时与她拼命。
　　他大声道：“我愿不夜天，莫非你们几个就有这一点儿本事么？”
　　四女推出须眉来，说道：“还是须眉骂你，你才老实。”
　　须眉脸红，说道：“我上一次对公子发誓，再不骂你了，只是不能自己，望公子原谅。”
　　唐逸笑说道：“要你改了本性，那是不易，就像要唐逸不再近女人，怎么能行？”
　　须眉本来愁眉苦脸，一听得他如此说，大喜过望，扯住了他，说道：“公子，你真的这么想？多谢多谢！”她亲吻唐逸，大是动情。
　　三女笑她：“真是没了面皮，看她那样子，恨不能把唐公子吞吃进她肚里，好生淫荡，原来又泼又辣的家伙才吃香哪！”
　　几个女人又笑又闹，唐逸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他心道：我何必那么苦自己？再说至多我死在那个可恨的女人手下，也算是了此一生。
　　笑靥说道：“公子，我来好好侍候你。”
　　笑靥坐在唐逸身上，弄出一些新花彩，三女惊讶道：“原来臭妮子有这等本事，哪里学来的？”
　　笑靥不作声，着实令唐逸快乐，须眉说道：“我们能令公子快乐，便是好处。我想早晚是去杀人，或是被杀，公子如去了，我们焉能独活？谁能令公子快乐，便做好了，我们姐妹不得嫉妒。”
　　几人答应，唐逸心内感动，搂着她们，说道：“过去的时日，没有你们，我不知如何过。如今有了你们，我更是其乐融融。”
　　暖帐生春，女心柔柔。四女全当唐逸是一个将死之人，对他情意绵绵。唐逸也着意亲近她们，一会儿对此一个暧暖话事，一会儿对另一个柔情款款，哄得四女心花怒放。四女此时也忘了嫉妒，一个个或是依或是偎，或是抱或是躲，都在唐逸身旁。
　　唐逸心道：原来那“忘忧屋”有三十姐妹，就是为我而死的也有那么几人了，说起来这些美人对我，真是有情。我就是死了，也欠她们一份情意。


　　唐绳气得不行，在帐内来来回回地走，唐胖儿笑了：“绳儿，你走什么？莫累坏了脚杆儿！”
　　唐绳气哼哼地说道：“我不累！”
　　唐拴说道：“你不累，我看着累，能不能不走动？”
　　唐绳气哼哼，说道：“吃一百粒豆子不嫌腥啊，有那么个人子！”
　　唐胖儿说道：“不要紧的，逸哥有分寸。”
　　唐绳说道：“他迷在那几个妖精身上，我们有什么好？”
　　唐拴说道：“魔刀师父出关了。”
　　魔刀看着唐绳忽地笑了，说道：“绳儿，你看到了师父，也不出声，莫非是嫌师父了吗？”
　　唐绳说道：“他是一个扶不直的人。”
　　魔刀说道：“我想来想去，我只有一些刀法，但对付得了十隐中的一些人，对付不了活佛，她的掌法已是无懈可击。”
　　唐拴说道：“那怎么办？莫非我们只有败阵了？”
　　魔刀说道：“不错，只有一个法子，就是让唐逸再习得魔法，得魔心，成为真正的魔头。那样或许应了一句话，佛高一尺，魔高一丈。”
　　唐绳惊讶道：“莫非就得让他与那些妖女胡扯，让他再成一个大魔头吗？”
　　魔刀说道：“没有别的法子，只有这一法，不知道能行不能！依我看，只有他才能制得住那个活佛。”
　　唐绳气哼哼道：“让他开心好了，开心完了我们再找他算账！”
　　唐拴、唐胖儿都郑重地对魔刀说道：“魔刀师父，我们的师父都死了，我们听你的。”


　　帐内，唐逸仍是有些懒懒的，忽听得有人叫他，那声音是魔刀的：“唐逸，唐逸！你听得见我说话么？”
　　唐逸倾听，魔刀说道：“自古以来，便称魔界不在佛界内。三界之外，方才有魔界。那是佛所不能达处。佛法无边，但不达魔界。你要胜得她，只能做一个魔人，做一个真正的恶魔！”
　　唐逸也聚功力，对魔刀说道：师父，我不明白，望再指迷。”
　　魔刀说道：“只有魔道能胜得了佛心，你要魔力大张，便能胜得了她。如保得魔力，你有四女，有妖心，有花心，魔心出力，再成魔道。我告诉唐绳几人为你护法，你与她们再逞淫心，看你是否能入魔。”
　　唐逸喃喃而语，那四女讶然看他，看他沉思许久，方才说道：“方才是师父，他告诉我一个法子，能胜得了活佛，只是不知你们愿不愿帮我？”
　　固女齐声说道：“愿意。”
　　唐逸说道：“我习得法术，得十大门派的精髓，我要胜活佛，只能入魔。”
　　须眉突地脸红，说道：“你又要玩弄我们了，不行不行！”
　　笑靥正色道：“公子，你要能胜得了活佛，就不必死。你不死，就是要笑靥死，也是甘心！”
　　须眉嘟嘴道：“人都甘心，独我不甘心。要是他活着，我死了，他又去幸别的女孩子，我还有什么好好？”
　　俏生正色道：“我们做一日公子的妻妾，便是为公子死也甘心，须眉你不愿意？”
　　须眉说道：“愿意是愿意，只是便宜了他！”
　　此时四女都是看他，要看他如何入魔。
　　唐逸想想，说道：“我与你们交媾，从未体味到那种无我的欲望，从未体味到那种无我的境界。这一次我们试一试，看能行不能。”
　　须眉说道：“怎么样才是无我？”
　　俏生说道：“玩得疯啊，你不懂他的那鬼心思，他愿意怎么玩便怎么玩，我们得全听他的。”
　　须眉说道：“那还不玩死我们？”
　　俏生说道：“就是死了，也认了，谁叫我们做了他的女人呢？”
　　四女看着唐逸，她们说道：“公子，我们听你的，你说怎么做好？”
　　唐逸说道：“如要入魔道，怕是很难。我的师父中，有三个人都是半魔，一个是忘世道人，他似忘非忘，是半魔；一个是疯士，他似疯非疯，也是半魔；再一个是我的师父大悲禅宗，他似悲非悲，也是一个半魔。我有三个半魔师父，入魔似乎不难。但能不能入得魔道，就得看你们了，多多拜托。”


　　四女都去准备了，她们走出去，对唐绳说知此事，唐绳虽说是嘟着嘴，但说是能胜得活佛，便也去办。
　　他们在外守夜，要守十五昼夜，看唐逸能否得成大魔。魔刀说道：“我看你要成功，非得拜四女所赐不可，此一次非四女不能成功，得她们大助，唐逸，你对她们得再拜而谢。”
　　唐逸真个当着众兄弟的面儿，对着四女跪下，叩了几个响头。
　　四女去扶他，唐绳在那里嘟哝：“谢什么谢，她们巴不得地乐呢。好好玩一番，有什么不乐？”


　　唐逸再复坐下，对着四女一揖，说道：“疯，就是忘我，再不复是唐逸公子，而是一头野兽，一头野性十足的野兽！”
　　须眉说道：“你要弄成什么野兽？我们怎么做？”
　　唐逸大笑，说道：“我要是公牛，你们便是母牛，我要是一头野狼，你们都是母狼，这还有错吗？”
　　侍剑嗫嚅道：“怎么是一头母狼？我可弄不成一头母狼啊。”
　　俏生说道：“你听他的，就是跟他一样，再不就比他还疯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