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皇宫献美

 

2024-08-05 17:42:00   作者：熊沐   来源：熊沐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公孙嫣来到了江边，她不知道她如何是好，自从得知风也死了，她便如一片飘帆，不知所终了。
　　她能怪谁？怪老爹么，老爹对风很坏，但他对公孙嫣却是不错。老爹的心里想的是权势，他根本不会把公孙嫣的心事放在心里。如今老爹忙着做什么天下武林的盟主，忙着一统天下武林，怎么会对她关心？
　　她要投江而死，天下怕再没一个人为她哭泣。
　　她决心一死。
　　公孙嫣刚刚要投江，忽然听得有人轻声一叹。
　　她一回头，便见到了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子生得眉清目秀，让公孙嫣一见，便是十分爱怜，她身穿一身荷色衣裙，愣眉愣目地看着公孙嫣，说道：“姑娘，你有什么伤心事，也大不过我的事儿去，你何必这么看不开？”
　　公孙嫣是一个刚强女孩儿，她自是不愿意把她的心事对那女孩儿说，她便勉强一笑，说道：“我有我自己的事儿，你何必多管？”
　　那女孩儿眼睛看着公孙嫣，泪水却扑簌簌地流下来，她哽咽道：“我以为世上只有我一个苦人，谁知道姑娘也同我一样，也有排遣不开的愁苦？”
　　公孙嫣的心里划魂儿，心道：“我是京都有名的三剑之一美女剑，我的心事是情愁，你又知道些什么？”但这女孩儿与公孙嫣只是初遇，公孙嫣怎么能把自己的心事都告诉她？
　　女孩儿依偎在公孙嫣的身上，她不说话，只是流泪。公孙嫣初时也想劝她，但一想到自己也是满腹情愁，怎么劝得了人家？不由得就陪她落泪，一时两人俱是哽咽连声，哭成了一团。
　　哭了许久，那女孩儿竟不再哭，拭泪后看着公孙嫣，说道：“姑娘，我看你眉目清秀，真是一个美人儿，怎么要寻短见？莫非你也同我一样，遇上了一个负心男人么？”
　　公孙嫣叹气，她不想说。
　　那女孩儿见她不言，知她不愿说出心事，便慢慢吐声道：“我是洛阳的才女，被人看中，做了人家的小。后来男人把我带来京都，另居别宅。我以为此生就得与这男人做一世，也算是不错。谁料得那男人竟是在京都又找到一个烟花女子，天天与她乐淫，我已经二十余日不见他了。”
　　说罢，女孩子就又大哭。
　　公孙嫣心里想道：我既是无心再活，就是救她一回，那又有什么？我救了她命，我再去死，也算是我做一回江湖人。
　　公孙嫣说道：“好，我与你去看看那一个男人，劝他回心，好好对你，好不好？”
　　那女孩儿破涕为笑，说道：“好。”
　　但刚一说，她便满面通红，她对公孙嫣道：“姑娘，这事儿不行，我对他百般好处，他全然不念。你怎么对他说？他也不会回头。被女人迷住的男人，岂不是个个都是混蛋么？”
　　那女孩子展颜一笑，公孙嫣看她，确是迷人。
　　公孙嫣笑道：“我虽是有我自己的忧愁，但你的事办来确是不会费我什么气力，我就跟你去好了。”
　　女孩子对公孙嫣千恩万谢，喜孜孜地带着公孙嫣走了。
　　她住的是一个小小宅院，小院里有一个老婆子侍候，那老婆子耳朵聋，听话也听得不很清楚，她对着女孩子嘟嘟哝哝，说道：“你走到哪里去了，老爷刚才还来过，他要你等他，说是一会儿还来。”
　　女孩儿吱唔了一会儿，也不对那老婆子说什么。她带着公孙嫣进了她自己的屋子，悄声说道：“她是那死鬼男人的人，我平时做事，都得防她。”
　　两人在屋子里，那女孩子依在床边，对公孙嫣说道：“我走得累了，幸亏遇上了你，不然我与你今天都得死在那同一条江里。”说罢两人相视一笑。
　　公孙嫣却来看她这一张床，只见那床上有画，画的是那男男女女的画图。
　　那女孩子盯着公孙嫣，见她目光落在那画上，不由得也去看那画，她轻声道：“这是那死鬼男人弄的，他非这个不欢……”
　　说话间，那女子的脸上顿时绯红。
　　公孙嫣本来想来，一剑刺死那男人，给这女孩子出气。但此时她蓦地醒悟：说不定这女孩子对那男人仍是有十二分的喜欢，你要是把她心里的男人刺死了，岂不是让她更恨你了？
　　公孙嫣心里正踌蹰，忽听得门外那老婆子说道：“老爷，你回来了，夫人刚刚进屋，我告诉她，老爷你回来了。”
　　有男人应声，便挑帘而进。
　　公孙嫣一抬头，便是大吃一惊。她原来以为这女孩子嫁与一个什么好人，原来却是一个年近六旬的老翁。这老人虽是年老，但是精神矍铄，一进了门，便盯住了公孙嫣看。那神态，真个是一个老色鬼。
　　公孙嫣望着他，因她心里只当那女孩子的男人是一个年轻人，一个好色嗜淫的年轻人，便心里大惊。她看着这老人，心道：这么一个老朽，怎么女孩儿还为他伤情？真是不值得。
　　她这正在思忖，忽听得那老人大声道：“这位姑娘是谁？”
　　公孙嫣没说话。那女孩儿说道：“她是我新结识的一个朋友…………”
　　老人冷冷道：“我告诉过你，你来京都，不能交什么朋友，你知道不知道？”
　　那女孩子顿时气沮，她嘟嘟哝哝道：“我一个人呆在这里，闷也闷死了，怎么不能交个朋友？”
　　那老人虽是老迈，但他身子极是高大，他看着公孙嫣，忽然说道：“姑娘贵姓？”
　　公孙嫣觉得奇怪，这老人虽是老迈，但他却是气质非凡，看去非同等闲之人。只是他是做什么的；他为什么要讨好几个女人，像他这般老人，哪里还有闲心做这种事儿？
　　那老人盯着公孙嫣，笑微微的模样，也让公孙嫣心烦。只听得他说道：“你是什么人，你今天到我这里做什么？”
　　公孙嫣说道：“你是她的男人？”
　　老人一笑，这一笑很是淫邪，让公孙嫣的脸微微一红，心知要糟，她知道遇上了那种贪色淫贼，像这老人一般颇预的老朽，居然仍不忘与女孩儿贪欢，岂不是大大不妙？
　　老人道：“我忘了告诉你，我是洛阳老翁圃的看守人。你是公孙嫣，是不是？”
　　公孙嫣的心里一惕，这老人非同寻常，他竟是知道公孙嫣的名字。。
　　老人大笑，说道：“公孙姑娘，你多管闲事儿，今日算是死定了！”
　　公孙嫣看不出这老人是谁，是什么路数。
　　原来这老翁却是那枢密院使的人，他曾在那洛阳的老翁圃里做事，先时风曾去过那里，但他也被这老翁瞒住了，不知道这老翁原来是江湖上有数的高手。
　　老翁哈哈大笑，说道：“公孙嫣，你好好看看，她是什么可怜女人，她是大君在洛阳百花圃里养的一朵好花，她名字叫做荷花。”
　　公孙嫣如今不等那老人再说，已经明白了，她看到了那女孩儿的笑脸，她笑意盎然，那一脸喜气，哪里像一个失意投江的女人？
　　她又被人骗了。
　　皇宫前，来了一辆车。
　　车前的是那个枢密院使，他对着内院总管太监道：“麻烦公公，去对圣上禀报一声，就说我又寻得了一个天下最美最美的美女，要献与圣上。”
　　那太监去了好一会儿，便出来道：“好，既是枢密院使大人有事，圣上宣你进去。”
　　枢密院使站在宫阙下。他远远望着皇上，行礼拜叩。
　　皇上却不出声，只是盯着他看。只听得一边的太监慢慢说道：“童大人有何事要奏，请说好了。”
　　枢密院使大声道：“圣上，臣从中州得来一个美女，她美貌无双，才艺双绝，臣不敢有私，特来献与圣上。”
　　那皇上只是一点头。
　　太监道：“童大人，难得你有此苦心，圣上如能纳此女，定会赏你。”
　　童明一跪至地，说道：“谢圣上。”
　　公孙嫣口里含着麻核，口不能言，心里在暗暗思忖，我无论怎样也不会做什么皇上的玩物，我只是一死便了。但在宫中，我也无法去死，说不定会受那皇上的一番凌辱。她心里一阵凄苦，想到她从前与风在一起时的那快乐，与赤眉鹰王在一起的那清静。虽说是赤眉鹰王骗了她，但他对公孙嫣毕竟还有真情，他还是一个血性男人……
　　如今她却要受这个皇上的凌辱……
　　她有什么办法？
　　已经没了，连那个许达许大人也死在人家的手里，她还能指望谁来救她？
　　没人会救她。
　　公孙嫣眼看着枢密院使说话，眼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只能盯着他说，看着他说，无法为自己分辨。
　　枢密院使退了出去，那几个宫女过来，簇拥着公孙嫣，把她带至后宫。
　　几个宫女都是中年人，看来对于这一套事儿也是做得熟惯了的，她们不由分说，便把一个公孙嫣剥得光光的，把她按在那宫里的大浴池内，洗她。
　　一个宫女道：“啧啧，这个女人怕也会得皇上的宠，看她模样，却不比那圣上的娴妃差。”
　　另一个宫女道：“我看，说不定比她还强些。”
　　一个暗暗悄声：“阿弥陀佛，真不如她比那一个强些的好。”
　　公孙嫣心里诧异，心道：看来皇上有一个心中喜欢的妃子，她们不愿意让皇上喜欢那女人，盼着我被那个皇上喜欢。这也奇怪，皇上喜欢哪一个女人，对于她们，都是醋意，她们何必盼着我受宠？
　　公孙嫣不明白这其中缘故。
　　这几个宫女看公孙嫣，看她肩，一抹如玉。看她的发，点点似漆。看她的眼睛，如一对朗星，烁烁有神。看她的腰腹，竟是平平，胸乳颤颤，摇没了男人的梦。
　　几个宫女一齐叹道：“好，好，凭这一个身子，早晚不把皇上迷得吐血？”，
　　公孙嫣被人拥上香车，听得车上的铃儿叮叮口当乱响，一直响到了内宫。听得那宫女说：“到了，美人儿，到你发达了，千万别忘了我们，我们也好跟着你，享一天两天的福气……”
　　公孙嫣进了宫里，进了一间香气很浓的大房间，她被人扯着，到了一张大床上。公孙嫣心里有些惊惧，但看了这张大床，还是十分惊讶，皇上的床竟有这么大，难道他想在夜里一滚滚到天明么？
　　她坐在床上，那几个宫女刚刚要给她脱衣服，听得宫门外那太监道：“圣上要你们退出去，不用你们为新人宽衣了。”
　　那几个宫女有点儿奇怪，但一想也就明白，圣上是想亲自这新人宽衣，好一点点儿看新人的美貌。
　　宫女便退出去。
　　降下了帷帐，铺好了鸳床，公孙嫣一个人戴看迭翠，坐在床上等皇上。
　　她听得更鼓响了，她听得二更天到了。
　　从前她与风在一起时，有一回，从天明玩到天黑，又从天黑相拥着到了天明，他们爱过几次，她也不记得了，只知道那一回，她再也不是什么美女剑了，她成了一个水洗的女人，她的头发成了一片乱水，她人已经软成了一团，浑身在颤抖，她再也站不起来了。
　　她想风。
　　她听到来人了，那脚步声很轻，皇上的脚步不该这么轻的，但公孙嫣来不及想别的。
　　听得那皇上噗噗吹灯，一直把那几支粗如儿臂的大烛都吹熄了，方才凑向床前。
　　她听到了皇帝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