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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章 桑木尊者
 
2022-12-04 20:22:23   作者:白丁   来源:白丁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一堆枯枝烧燃着,熊熊火光,及袅袅浓烟,啼红夜郎被烟熏火烤得唇焦喉干,眼红鼻塞地,真如处身在地狱一般,欲生不成,死不得!
  经过顿饭工夫,啼红夜郎被惩治得个半死,紫竹仙恨姑才将他从大树上放下来,但她并没有泄尽胸中的愤恨,让他略为缓过一口气来,又将他放在一个其臭无比的水塘里,全身浸人水中,只留一个头在水面。
  真是冥冥之中,若有定数,啼红夜郎想不到今天受着司马笑予同样的遭遇,受着水火煎熬。司马笑予虽受着水火煎熬,而还得着千载难逢的奇遇,虽走火入魔,这不过是他生命中所必经过的一层劫难。啼红夜郎现在身受水火煎熬,而能得着什么?险些生命亦难保了!
  大半天,紫竹仙感觉肚中有点饥饿,就奔向山谷中寻找山果充饥。
  在她转过来,啼红夜郎已不翼而飞,人影不见,紫竹仙恨姑大感愕然!想到不啼红夜郎竟被人救走。
  她愣了一阵,暗叫一声不好,啼红夜郎这一下子被人救走,怕不转头来寻找她复仇,三十六着,走为上策,慌不择路的向深山疾奔而去。
  却说啼红夜郎经过水火煎熬,已是昏迷过去,不知经过多少时间,在他醒转来时,自身躺在一个锦榻之上,前立定两人,一是玫瑰夫人,一是他师父桑木尊者。
  他原没有受什么重伤,赶紧爬起身向师父行礼。
  桑木尊者乃道:“寒儿,不是玫瑰夫人救了你?一条命哪能活到现在,还不向玫瑰夫人拜谢。”
  啼红夜郎原先以为是师父救了他,这时才明白是玫瑰夫人出手救他一条命,当然感激万分。
  玫瑰夫人同桑木尊者秘密返到合江,将桑木尊者安置在灵隐寺后,亲自出外寻找啼红夜郎及踩探司马笑予行踪,此时她还不知啼红夜郎中了幻云叟等人诡计,险些粉身碎骨,死于非命。
  无巧不巧,在山谷中,居然被她发现了紫竹仙恨姑将啼红夜郎浸入水池中。她本想立即出面,后来见紫竹仙恨姑并没有取啼红夜郎性命,于是仍隐藏着不动,以观动静。
  因为玫瑰夫人自来到合江后,她即知道紫竹仙恨姑是辣手观音徒弟,因此不愿紫竹仙恨姑知道是她出手相救啼红夜郎,免将她的秘密拆穿。
  好不容易等待紫竹仙恨姑离去寻找食物之际,她才现身将啼红夜郎救走。
  啼红夜郎并没有受什么大伤,只是受了一顿折磨,休息两天,精神已完全复原。
  他精神复原后,因气愤受了幻云叟及紫竹仙恨姑的暗算,一夜就去寻找他们晦气。
  那一夜残红山主被怪魔点伤叙述会见司马笑予经过时,正被他寻到飞天行者家中听见。但一见在座都是高手,因此现身说了几句气愤的话就离开了。
  啼红夜郎武功虽绝顶,但在这许多登峰造极的高手之前,也不敢冒失行动,何况桑木尊者来到合江后,玫瑰夫人已另有安排,因此就按捺着性子走开。
  当前形势,表面看来幻云叟同玫瑰夫人是一伙,同幻影子、司马笑予是对敌地位,实际上他们彼此各自心怀诡谲,各称雄心,形成了鼎足而三了。
  在幻云叟地府灵君巧夺天工等人之间,幻云叟亦同他二人为了争夺“降魔宝相”,彼此也发生了嫌隙。而且幻云叟早具有争取武林第一雄心,对地府灵君等人根本也未放在眼下。
  在玫瑰夫人方面,是具有独霸江湖野心,对桑木尊者不过是利用一时,在她的诡谲之中,早安排好计划,一俟计划完成,即对桑木尊者骤下毒手,不过桑木尊者,凭自己绝世武功,当然也没有注意到这一层。他只是暗地抱着愤恨之心,想毁灭整个黑白两道。
  因此,在幻云叟及玫瑰夫人两派中是相互倾轧各怀诡谲。鹿死谁手?请看事实发展,自有个了断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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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玫瑰夫人同桑木尊者来到合江后,忽得着百年一现的怪魔消息,二人均感震惊,后来,又由鬼骨神鸠处得知他的门徒残红山主,有一本“降魔宝相”,被辣手观音之徒芮绿衣得去。
  桑木尊者乃近百岁的人,对于怪魔历史知道甚多。现听说“降魔宝相”也同时出现,于是野心顿起,亦想谋取“降魔宝相”以控制怪魔,学习怪魔神奇武功。于是将这心意向玫瑰夫人说明。
  娟儿何尝没有这个野心?现经桑木尊者一提及,高兴万分。于是将踩探司马笑予的行踪也放了下来,同桑木尊者及啼红夜郎三人即向怪魔现身之处,去寻找绿衣女。因为他们已打听好残红山主是在怪魔现身附近,会着绿衣女而将“降魔宝相”遗失。
  这时,幻云叟、地府灵君、巧夺天工、阴阳鬼脸、鬼骨神鸠师徒、孔姥姥及三仙、辣手观音师徒一一等人,群聚在怪魔现身之处。
  幻云叟同地府灵君巧夺天工被绿衣女及贼女花禅娟戏弄个够,“降魔宝相”不但未能手,而且连二女也被她们逃脱了。这一气,非同小可,三人又暂时言归于好,联手去寻找二女。
  怪魔现身之处大山峰,乃属大庆山脉,位置属于合江之东佛宝场附近,与贵州习水交界。
  佛宝场本来是一个大镇,近来更热闹起来,“怪魔”及“降魔宝相”同时出现的消息,不胫而走。不仅幻云叟玫瑰夫人都怀有野心,就是江湖上一般高手也纷纷想染一指,齐聚在这个镇上。
  佛宝场有一家高升客栈,住满了江湖上朋友,男女老少各色人物都有。
  这儿一清早坐茶馆,也是四川人的一种习气,客栈里大多都设茶馆。一清早,高升客栈的荼馆,已是高朋满座。这些人大多是住在客栈里,江湖中的朋友。
  他们正谈论着怪魔及“降魔宝相”的消息,有人说怪魔近来没有见他的踪迹,想他已遁迹深山,不会再出现了。但谈到“降魔宝相”,却甚引人注意,不知是准,透露出“降魔宝相”,已被欲争天下第一的高人幻云叟得去。
  茶馆,是最易传播消息,片刻,这消息就传遍了每个江湖人物耳里。这些人物,都是些不平凡的人物,武功虽然赶不上幻云叟,但江湖上的诡谲及狡狯,各有独到的本领。因此,这些人物各安排心计,准备不惜手段,对幻云叟下手夺取“降魔宝相”。
  在这个高升客栈后院下个单房间,住着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她紧闭着门,坐差床上,面前放着一部抄本在研读。
  这抄本只有薄薄的十余页,她已经读了三天,上面文字读得烂熟,从尾倒着都可以背得出来。
  她现在关闭着房门,又从头仔细看了一遍,看完后,天真的双眉一展,霍然从床上眺起,打燃火折,就将那一部抄本向火折上一撩,顿时火光熊熊,那薄薄的抄本即化为灰尘。
  她很仔细地将那灰尘打扫干净,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这才满意地向床上一躺。
  不一会,她忽然又从床上跳了起来,似乎想起一件什么难解的问题,焦急地在房中走来走去,踱着大方步。
  她有时低头沉思,有时翘首上望,好一阵,忽然笑逐颜开,匆匆地窜出房门,在她经过前面茶馆时,还听得大家谈论“降魔宝相”被幻云叟得去的消息,她得意地笑了笑,赶快向大街上走去:
  在大街上买了些应用物品,又匆匆赶回小房间,将门窗关闭起来,拿出笔墨,裁好纸张,埋头伏案写起来,不知她为什么,而且是这么慎重神秘的。
  整整花了一个上午,她的工作才告完成。
  仔细从头看了一遍,满意地将它装订成一个小本子放入黄色封套内。
  这小姑娘是谁?她即是贼女花婵娟。
  那日她因大解将绿衣女失落后,忽又想起“神偷秘笈”落于幻云叟手中,将来对师父无法交代。因此焦急地来寻找幻云叟,想设法将“神偷秘笈”盗回。
  她料到幻云叟不会放过她,必正在寻找。因此她就落脚于这个客栈里。
  趁这时间,她将“降魔宝相”全部读熟,而且各种心法手法也练习得差不多。这才想起这个东西,终是个祸害,定要遭受许多麻烦。因此眉头一皱,计上心头,就将“降魔宝相”焚烧。
  后来,又想起不如抄写一份假“降魔宝相”,将内中字句颠倒与更换。她人本来卄分聪慧,花了半日时间写成,天衣无缝,看不出一点假造痕迹。
  失之毫里,差之千里,尤其关于武功方面,更不能有丝毫的错误,大则伤命,小则走火入魔。
  她在安排这个计谋以前,在客馆里很巧妙地透露着一个消息。说是“降魔宝相”已被幻云叟得手,因此,给幻云叟带来了无穷的麻烦。
  一切安排好了,忽然想起绿衣女来,她对绿衣女有特别好感,十分惦记着她的安危。
  那一天,绿衣女失踪,以她的想法,是被幻云叟擒去,但她料定,如果是落于幻云叟手中,绿衣女性命可保无虞,折磨难免要受一点。
  绿衣女到底落于何人之手?可不正是被幻云叟捉去。那日,在山谷中贼女在崖石后大解时,幻云叟恰于此时赶来。他施出真功夫来,一出手,就将绿衣女擒获,要是贼女不是大解下也难逃幻云叟掌握。
  幻云叟一出手将绿衣女擒获后,同地府灵君巧夺天工二人,来至一个隐秘地方,拷问“降魔宝相”的着落。
  绿衣女实不知道“降魔宝相”如何从她身上遗失,她承认是她从残红山主身上得去,但什么时候遗失,她不得而知。
  幻云叟一琢磨绿衣女的话,半信半疑,不过他对绿衣女及贼女两个小丫头认为过于刁钻,任谁也不能十分相信。
  不过,幻云叟对贼女疑较重,因为鹿皮囊是由贼女交出来,“降魔宝相”多半也在贼女身上。他三人,也没有放走绿衣女,带着她去寻找贼女。
  在深山寻找了几天,没有得着贼女踪迹,就转头来到佛宝场。想在佛宝场寻个落脚处,换换衣服,准备一点干粮。
  佛宝场只有这一家高升客栈,幻云叟等人就寻到这家客栈来。恰好后院尚空着一厅两房,店伙就将四人安置后院里。
  幻云叟四人来到后院,贼女花婵娟从窗缝中一见是他们,先是大吃一惊,随后定下心神。心说:我不正要寻找这个老儿吗?敢情好,免得我多费跋涉。
  她先暗自计议一番,在掌灯时分,大着胆来到幻云叟来自动求见。
  幻云叟等人一见贼女,均感愕然!尤其绿衣女大感不解,怎么贼女自投罗网呢?
  贼女花婵娟进得屋来,从容的向三老行了个礼,找了位子坐下,漫声道:“三位老人家,定想不到我会找来,感到奇怪吧?不过,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我只是迫不得已。不启动前来见三位前辈,三位前辈岂肯放过我。”
  地府灵君嘿嘿冷笑两声道:“你这女娃倒也识相。”
  “现在你能悟前非,将‘降魔宝相’交出,我们网开一面,放你一条生路。”幻云叟极力按捺着性子,想套出“降魔宝相”来。
  办女恭谨地道:“三位老前辈,先不要责备,听我将事实真相说明白,定会原谅我的。”
  幻云叟说道:“难道你又想来骗我们‘降魔宝相’又被什么人得去了吗?先告诉你,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们决不会相信,再上你当的。”
  贼女安详地道:“‘降魔宝相’可没有被人得去,仍在我手中。”
  此言一出,幻云叟地府灵君巧夺天工三人,霍然起身将贼女包围起来,生怕贼女一下溜走。
  他们原先一见贼女,万想不到她竟敢怀着“降魔宝相”前来见他们,故未作任何动作,想从她口中套出“降魔宝相”着落。
  现一听“降魔宝相”还在她手中,哪不惊喜万分!
  贼女安坐在椅上,不为三老声势所动,故意冷笑一声,道:“不要这么紧张,我既自动来到此地,就没有打算跑啦。”
  幻云叟急道:“闲话少说,先将‘降魔宝相’交出再说。”
  贼女笑道:“三位前辈先坐下,我包交出一个‘降魔宝相’来,先听我将来意说明,不要性急。以三位老前辈的声望及武功修为,怎么还不如晚辈沉得住气?”
  这话虽然说得很婉转动听,但实际比骂他们还要难受,弄得三老脸红脖子粗,默默地各自间到原位坐下。
  地府灵君可自我解嘲的道:“怕你娃儿今天飞上了天。”
  贼女知道适才的话过重,将他撩得有点恼羞成怒,乃没理会他,只是笑道:“话不说不明,鼓不打不响,其实我一番好意,倒惹起三位老前辈恶感了。”
  幻云叟被她适才一讽刺,也暗自生气着,乃接者道:“你任地舌翻莲花,我们也不会信过你。”
  贼女嘟起小嘴道:“这么不相信我,就不说了,那我就失陪。”说着起身故意向屋外奔去。
  三老一见她要逃走,大家忙了手脚,赶紧飞快拦着房门口。
  贼女向绿衣女飞了个眼,笑道:“既不相信我,又将我拦着不放走,那位姊姊,你也得评评理呀!这是算哪一门。”
  幻云叟怒道:“好,你坐下,有什么话快说,说得对就听你的,说得不对,别怪我手下无情。”
  贼女镇定回到竹椅坐下,道:“我说呀!三位老人家白活了这么把年纪,这么大的火气对待一个晚辈,日后传到江湖,岂不教人笑话。”
  绿衣女心说:这贼女胆也太大了,怎这么口没遮拦的顶撞他们,难道你是不想活了。
  果然,地府灵君再也忍不住气,怒吼一声,道:“我毙了这个丫头再说。”
  说着,伸臂出掌,正欲将贼女击毙掌下。
  在地府灵君一出掌,忽然斜刺里袭来一股力量,将他掌风接下,被迫得收回手臂,举眼一看,出掌之人原是幻云叟。
  幻云叟一声冷哼道:“郝兄冷静一点。”
  地府灵君也是个心计歹毒之人,早想到贼女将“降魔宝相”交出,当然没有他的份。因此借这个机会想一掌将贼女击毙,以免“降魔宝相”落在幻云叟之手,这一来将来他还有一线希望。
  贼女因仗着“降魔宝相”在手,故用言语戏辱他们一番,料他们还不敢骤然对她下手。她哪知地府灵君另有心计,猝然出手。想将她击毙?
  在地府灵君一掌拍出,也吓得面无人色!
  幻云叟替她接下一掌,才定了定神,道:“打死我一个小丫头有什么关系,那‘降魔宝相’你们永远别想得手了。”
  贼女刚从死里逃生,口舌上仍不饶人。
  幻云叟可不耐烦了,道:“小娃儿,有什么快说,别乱拉。”
  贼女这才正经地道:“我不记得是哪一天,在山谷中捡着一个鹿皮囊,当时,我虽打开来看过,但不仅这‘降魔宝相’是什么宝贵东西,没有十分重视它。”
  “那一天,在山谷中,无意间我得见三位前辈同这位绿衣女姊姊打起来,我在暗处偷听了一阵,才明白是为了我拾着的那个鹿皮囊。”
  “当时,我实在替这位绿衣女姊姊难过,那个鹿皮囊本已遗失,为什么不说明呢?”
  “我本想立即出面,将鹿皮囊交出来,但一回想又不对,恐怕三位老前辈误会,又将我夹在这一场是非之中。”
  “但我如果不将鹿皮囊交出,又感到这位绿衣女姊姊难逃三位老人家之手。”
  “因此,交出来也不是,不交出也不是,弄得我一点主张也没有,心里焦急万分了。”
  “后来,居然被我想起一条妙计,就将那鹿皮费放在崖石下,这才现身出现。”
  “那时,三位老人家该不会忘记吧?我不是说这鹿皮囊是我暗地得见别人放在崖石后面吗?这样一来,我就可以跳出你们是非圈外,也解除了这位绿衣女姊姊危困。”
  地府灵君听到这里,忍不住插上嘴,道:“你倒是跳出是非圈外,可将我们拉入了是非圈内。”
  “是啊!真对不起。”贼女又接着笑道:“我那想到以三位老人家偌大年纪竟彼此不谅解,还有这么大的火气自己打起来呀!”
  幻云叟道:“别废话,以后怎样?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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