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醉里关山似假真

 

2024-07-28 13:59:13   作者：伴霞楼主   来源：伴霞楼主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酒醒了！
　　嘈杂的人声，使柳青陡然睁开眼来，抬眼一看，不由惊得“咦”了一声。
　　心中连呼怪事！
　　为什么？
　　原来柳青睁眼一看，自已竟然仍坐在莲花城那家饭店中，而且还正是那天坐的那个位子上。时间还未近午。
　　他摇摇头，心说：“怪啊！难道我作了一场梦，梦中到了天狐庄？”
　　这时，一个伙计走了前来，笑了一笑，道：“公子爷，你酒醒啦！”
　　柳青道：“伙计，我怎么睡在这儿的？”
　　伙计笑道：“公子爷，早上你醉了，一个朋友将你扶回店来。小的本来想给你开个房，让你休息休息，可是你那朋友说让公子爷在桌上伏着歇歌就行，所以小的也没敢惊动你。”
　　“我的朋友，可是一个矮子？”
　　“咦！公子爷真是喝多了，你那朋友又年轻又漂亮，嘻嘻！真阔，出手就赏了小的五两银子，要我好好照料公子呢？”
　　“柳青又道：“伙计，我离开了你们这店好几天了吧！”
　　伙计屈着指头算了算，笑道：“八天啦，原来公子爷还没离开莲花城。嗯！对啦！我们莲花城虽小，院儿里的姑娘们可够'迷人，大约，嘻嘻，公子爷被那些姑娘们迷得日子也记不清了。”
　　柳青虽是宿醒仍来清醒，可是心中却尚明白，知道决不是梦。他清楚记得，那天，追踪四个汉子时，自已是清醒的并未喝酒，恶斗四个汉子，和在天狐庄的一切，至今犹历历在目，算算时间，触怒那天狐公孙飞琼，正是昨夜之事。后来自已独个儿喝酒，糊里糊涂的喝醉了，醉中，他记得身子像驾云一般在飘……
　　何以半夜之间，自已又回到千里外的莲花城？再好的宝马，也办不到，这几乎成了神话！
　　忽然，脑中一个含嗔带怒的影子在脑中一闪，暗着耳边响起一个声音道：“姓柳的，我要你后悔……”
　　“啊！”柳青几乎跳了起来，心说：“是她——小魔女，一定是她，因为她要我后悔，所以让我活着，送我回到这儿来。”
　　柳青算是揭开了这个迷，但另一个迷，始终无法揭开！另外还有一点耽心，那就是自已算离开了天狐庄，但那矮仙师叔的命运不知又怎样了？自已走了，天狐庄不会饶他，万一他真的被天狐庄点了天灯……
　　柳青不敢想下去，也怕想下去，因为那老婆子行事太狠，她的决定，谁也不能使她改变主意。
　　想到这里，心里万分着急，但着急有什么用？现在远在千里之外，即使赶去，凭自己一点能耐，又能救得矮仙出险么？
　　伙计一旁见他呆呆地发怔，又笑了笑，道：“公子爷，你还是幵个房歇着吧，也许你那朋友还会回来！”
　　柳青摇揺头，现在远的顾不上了，他应该去寻白芷姑娘的下落，当下向伙计问道：“伙计，这几天，可看见或听见这附近出现一个身披紫色风衣，脑后拖着长长一条发辫的姑娘？”
　　伙计眨眨眼，啊了一声，道：“公子爷，你认识她！”
　　柳青一听，登时宿酒全醒，一跃而起，道：“伙计，她在哪里！”
　　伙计的眼角儿向四下一扫，低声道：“就是公子离开小店那天下午，去飞云庄啦，哈！公子爷，不是小的多嘴，要是没要紧的事，千万别去那儿找，那儿……唔……唉！”
　　伙计的话不说完，却只揺头，柳青当然明白，心中一动，道：“飞云庄？可是飞云秀士的居处？”
　　伙计挣着一双大眼一怔，道：“咦，公子爷也认得崔庄主？”
　　“唔！我们有一面之缘，伙计的，飞云庄离此多远？在什么地方？”
　　伙计搔搔头，好像不敢多话，但结果仍然低声道：“公子爷可千万别说是小的说的，不然小的十条命也得完……”
　　向四下又溜了一眼，又道：“出东门十里，那儿有很大一片柳林，飞云庄就在那柳林中，唔！不过，小的们要说一句，要是公子是去拜访呢，崔庄主倒是最好客，若是去惹事，小的意思，是……是……公子爷应该明白，你公子爷孤身一人。”
　　柳青挥开伙计，摸摸腰间的乌金软剑仍在，冷漠的一笑，起身走了。
　　他跨出店门，一面走，一面心中暗自耽心，听伙计吞吞吐吐的神色，便知白姑娘一定是跟那天四个汉子拦劫雯姑娘一样，被他们劫去了。八天的时间不算短，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落在那些人手中，后果岂堪设想？
　　心中一急，一出了东门，也不管路上有人无人，立即展幵轻功，向西疾奔。
　　片刻功夫，果然前面好大一片柳林。柳林当中，现出一座庄院。红檐绿瓦，飞阁流丹，甚是气派。
　　他略一打量，便直向入林的岔道走去！
　　才到柳林边上，林中嗖嗖两声，扑出两个汉子，拦着去路，左面一个汉子向柳青一抱拳道：“阁下可是谒见崔庄主的？”
　　柳青抬眼一看，一点不错，这两个黑衣劲装汉子，左胸上绣着一只小小金笔，穿着打扮，正跟那日拦劫雯姑娘的汉子一样。
　　当下，笑了一笑，道“是的，我要找你们崔庄主！”
　　右面汉子向他打量了一阵，冷冷说道：“谒见庄主，请阁下先投名帖！”
　　柳青心想，这飞云秀士气派倒不小，当下傲然一笑，道：“没有名帖！”
　　两个汉子大约看出情形不对，态度也傲慢起来，左边汉子突然嘿嘿笑道：“那么阁下谒见庄主何事？”
　　柳青脸色一沉，喝道：“见了他我自然会说，他也配‘谒见’二字？”
　　右面汉子也嘿笑一声，道：“朋友，招子可得放亮一点，飞云庄可不是撒野的地方！”
　　话声未落，那汉子同时撤出背上长剑！
　　柳青冷漠地扫了两个汉子一眼，突然哈哈大笑，道：“大约你们两把剑，还拦不了在下的路！不信两位试试！”
　　两个汉子互望一眼，突然其中一人，嘬口一声长啸，瑲琅一声，也将长剑撤在手中。
　　柳青知道是向庄中传递消息，仍是傲然不惧的道：“在下白天敢于闯庄，大约还不会怕你们人多！”
　　一个汉子喝道：“你是什么人？”
　　柳青怒喝道：“狗才，你们还不配知道我是谁？”
　　话声甫落，人影一晃，已向两个汉子欺近，两手快如闪电，天缠手已抓着两人握剑右腕，微一用力，当当两声，两柄长剑分别落池，两肘屈顶，两个汉子璇机穴上一麻，眼前一黑，软瘫的倒下地去。
　　柳青冷笑一声，连看也不看一眼，昂然向林中走去。
　　才行得数十步，只听前面飕飕响声不绝，人影乱晃，知是庄中增援的人来了。
　　就在此时，有人大喝道：“站住！”
　　柳青环目一扫，前面又是十来个黑衣汉子挡路，中间一人，却是一个黑衣微须的长衫老者，双目寒光炯炯，似是身手不弱。
　　那老者向柳青打量一眼，冷笑道：“你找谁？”
　　柳青傲然一笑，道，“叫你们庄主出来见我！”
　　黑衣老者才在一怔，忽然身后闪出一个黑衣汉子，在老汉耳边低低说了两句，那老者脸色立即一沉，喝道：“原来是你这小子，我们正派人四下找你，你倒自已送死来了。”
　　柳青一看那说话的黑衣汉子，忽然想起，正是那日逃出手的那个人，冷笑道：“要是怕你们，也不敢来了，叫你们庄主出来，听到没有？”
　　老者仰天一声嘿嘿道：“小子，小子你吃了豹子胆，你也配见庄主？老夫足够料理你了，亮兵器吧！”
　　柳青冷然一笑道：“对付你们这些狗才，大约还用不着要兵器。”
　　老者登时嘿嘿一笑，喝道：“小子，你好狂！”
　　声落，长剑一挺，剑啸风生，闪电刺出。
　　老者身手之快，内力之足，比那些黑衣汉子高出多多，但柳青仍未放在心上，待那剑尖距胸仅数寸时，倏地身形一晃，右手电闪抓出，又想用天缠手，去扣黑衣老者的右腕。
　　哪知老者可不是弱者，嘿笑一声，右腕一沉，剑势横扫，同时左手骈指点去，变招之速，大出柳青所料。
　　柳青一爪抓空，剑已削到，心中一惊，赶紧脚踏三爻，施展幻形化影身法，人影一花，老者四周，立即是四个柳青的身形。
　　黑衣老者万没料到这青衫小年，竟有这种奇怪身法，一时之间，不知谁实谁虚，长剑夜战八方，旋身四扫，但就在此时，右腕已被人扣着，柳青的声音冷笑道：“撤剑吧，不要你的命！”
　　老者一挣未脱，陡觉腰穴一麻，蓬的一声，撤剑跌坐在地上。
　　老者抬眼看时，柳青口角噙着冷笑，站在身前，将他那柄长剑随手掷在地上，双目寒芒流动，神威凜凜的，向环立在身侧的十来个黑衣汉子大喝道：“快滚回去叫姓崔的出来见我！”
　　十来个黑衣汉子，一见这青衫小年，身法手法诡异无伦，空着一双手，三两招便制下自已庄中一名高手，哪还敢挑战，—个个目瞪口呆，怔怔地立在当地。
　　柳青一见众人呆呆地立着，冷笑一声，大踏步向拦住在前面的四个汉子走去，那四个汉子空自手挺长剑，一个也不敢出手拦截，反而身形一闪，让出去路。
　　又走了数丈，已然到了庄前，只见庄门外，黑压压的站了数十个黑衣剑手，正中向显是那个好博虚名的飞云秀士，左右另有三个黑衣老者。
　　虽是人多，因是心中急着要救白芷姑娘，仍是傲然不惧，直向那一群人走去。
　　但就在此时，身后十多个黑衣汉子，抬着被柳青点了穴道的三人，越身奔过，一个黑衣老者上前迎向三人看了一眼，在三人后心轻轻拍了一掌，解去穴道，又向众人挥手示意，那些人才各自退入人丛中。
　　只有那个黑衣老者，一脸尴尬神色，又羞又急地向替他解开穴道的老者，低声说了两句，才走到飞云秀士身边，报告经过。
　　飞云秀士淡淡地点了一下头，仍是气定神闲地站在当前，目注着向他跨步走去的柳青。
　　柳青走到离他们丈许远处站定，那飞云秀士反而响起一声朗笑，双手抱拳道：“不知兄台驾到，崔某未曾远迎，手下无知，多有得罪，崔衡这厢谢罪！”
　　柳青冷笑一声，道：“用不着客套！”
　　飞云秀士又哈哈大笑道：“兄台尊姓大名。到兄弟敝庄，不知有何见教？”
　　柳青冷漠的笑了一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快将白芷姑娘交出来！”
　　飞云秀士微微一怔，但随即又是一声朗笑，道：“原来兄台是找白姑娘来的！白姑娘正在兄弟庄上养伤，请问兄台，与白姑娘是什么关系？”
　　柳青哼了一声，道：“这个在下没有告诉你的必要，只要你交出人来就行了。”
　　换了别人，这一番顶撞，飞云秀士应该发怒才是，但是他不怒反笑，，又是一声朗笑道：“兄台一定是听了不实传言，无怪怒气不息了。不错，白姑娘是在兄弟庄上，那是兄弟七八天前，经过莲花城外，见她一个人独行，兄弟添为武林中人，一见便知姑娘也是出身武林，而且知道她不是负伤，便是生了大病。兄台试想，兄弟在这一带薄有虚名，哪能见了一个异乡的武林同道，又是一个孤身女子不伸缓手，所以兄弟将她接入庄中，为她悉心调治，并未亏待于她。兄台不信，请入庄一看，便知我崔某人所言不虚。”
　　柳青听得一怔，心说：“那伙计也没说出白姑娘是怎么来这飞云庄的，万一人家所解不假，自已未免就太过鲁莽了！”
　　心中虽是这样在想，仍是将信将疑，冷笑了一声，道：“假如崔兄说的是实情，在下自然会当面谢罪！”
　　飞云秀士哈哈一笑道：“兄弟最爱结交青年朋友，兄台在武林中所露武功，使兄弟衷心佩服，要是兄台不弃，小弟应该一尽地主之谊，兄台请！”
　　说罢，侧身挥手，那些涌在庄门口的剑手，霍地一分，让出一条通道。
　　飞云秀士这一招真绝，这样虚怀若谷以礼相请，反而使柳青为难了。他不能拒绝人家的邀请，不去，不但失礼，而且还会被人讥为胆怯，去，又不知他暗中安排些什么。他虽然明着不怕，但孤身深入虎穴，暗箭难防，不能不有所顾忌。
　　那飞云秀士一见柳青犹豫之色，又朗朗笑道：“兄台但请放心，小弟虽非孟尝平原，却也是性情中人，尚不致作暗箭伤人之事，要是兄台疑惧，小弟将白姑娘请出，随兄台同去就是了。”
　　恁地一说，柳青反而不好意思了，笑了一笑道：“那兄弟恭敬不如从命，冒昧打搅崔兄了！”
　　说罢，昂然向前走去！
　　飞云秀士将他股勤的让入一座大厅，立即吩咐备酒。
　　柳青忙抱拳道：“崔兄不必费事，兄弟的意思，是想先见白姑娘一面！”
　　飞云秀士道：“可以！可以！不过……”双目一转又道：“兄弟是想请教兄台与那白姑娘是什么关系。这一点务请兄台原谅，兄弟并非多疑，即然兄台前来要人，总得知道兄台尊姓大名，和白姑娘的关系，万一将来有人来找白姑娘的下落，兄弟也好有一个交代。”
　　这一番话，飞云秀士算是说得合情合理，柳青当然无话可说，想了一想，道：“兄弟姓柳，单名一个青字，白姑娘乃是师门至友之女，数月前相逢，因知她受伤，兄弟想护送她回家。”
　　“啊”！飞云秀士双目倏转，笑了一笑，道：“原来如此，柳兄身手不弱，不知可否将令师大名赐告？”
　　柳青有点不悦的神色，道“关于这一点，似乎没有告诉崔兄的必要！”
　　飞云秀士仍是不以为忤，哈哈笑道：“兄弟认为，却是必要得很！”
　　柳青微愠道：“那为什么？”
　　飞云秀士道：“简单得很，兄弟只想证明柳兄身份而已！”
　　柳青暗忖：“这飞云秀士当真难缠，每问一句话，竟使人不能不答。”
　　当下冷冷说道：“家师人称驼背神龙！”
　　柳青一报出师传名号，飞云秀士立时一怔，随侍在飞云秀士身侧的四个黑衣老者，立时脸上颜色倏变。
　　飞云秀士一怔之后，立又一声哈哈，道：“那就难怪柳兄身手不弱了，原来是名列武林三奇的高足，这样说，兄弟门下是虽败犹荣，哈哈，真是失敬得很！”
　　说罢，又是一抱拳，态度十分诚恳。
　　当下回头吩咐道：“快去请白姑娘来！”
　　厅里两个黑衣老者，立即缓步离去。
　　一会工夫，厅外一阵步声传来，柳青抬眼一看，正见一个婢女扶着白芷姑娘缓缓行来。两女身后，则是适才离去那两个黑衣老者。
　　柳青仔细打量，几日不见姑娘已微见瘦削，双目仍然是茫然失神的样子，当下忙起身迎了两步，道：“姑娘原来在此，倒使小兄好找！”
　　那白芷姑娘陡然一怔，失神的双目，向柳青看了一阵，声音微带沙哑的问道：“咦？你是谁？”
　　柳青叹口气道：“原来姑娘记忆力尚未恢复，连小兄也不识了！”
　　哪知白芷突然回头向身后两个黑衣老者，道：“我不认识这人呀，他找我干什么？”
　　两个黑衣老者同时冷然一笑，并未出声。
　　柳青叹息一声，道：“小兄正因姑娘因伤失去记忆，所以找来想护送姑娘回家！”
　　白芷姑娘突然啐了一口，道：“呸！谁认识你？谁又失了记忆？要回家我自已会，谁又要你相送？”
　　柳青被骂得一怔，但他仍以为姑娘仍是神智不清，总想设法能使姑娘多少恢复一点记忆，想了一想，由腰间取出姑娘那柄乌金软剑，向姑娘道：“姑娘可记得这是你的兵器？”
　　白芷姑娘却清醒的说道：“是啊！那是我的剑，原来你拿了，快还我！”
　　柳青反而一喜，心说：“到底是她想起来了，真是谢天谢地！”
　　当下毫不怀疑地便想走上前去，送还姑娘的软剑。
　　哪知白芷姑娘又娇叱一声，道：“别走近我！”
　　说罢，向身后的婢女道：“替我接过来！”
　　柳青微觉诧异，心说：“怪啊，既然已经认识我，怎的又如此对我说话？”
　　就在这时，那女婢已走近身来，，柳青当着这多人，说剑是姑娘之物，如今姑娘吩咐来取，哪能不给？只得将剑交到婢女手中。
　　那白芷姑娘将剑接到手中，突然冷笑一声，剑尖向柳青一指，娇叱道：“原来那夜暗中作弄我的人就是你，居然想轻薄我，侮辱我，还偷了我的剑，你竟还不死心，又想到这儿来骗走我，你这骗子！姑娘与你拼了。”
　　叱声才落，抡剑就向前扑！
　　柳青被她骂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心说：“这是从可说起？”
　　心中正自诧异，姑娘长剑已然劈到！
　　柳青赶紧一闪身，让开软剑，道：“姑娘快停手，我有话说！”
　　白芷姑娘竟又啐了一口，道：“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这败类，你这骗子！”
　　喝骂声中，唰唰唰连攻三剑，剑招攻得十分凌厉。
　　柳青身形连晃，险险让过，又大声说道：“姑娘快停手，你那些话从何说起？”
　　白芷姑娘哪里肯听他说话，剑招绵绵不绝，而且还大嚷道：“你们站着做什么？快帮我捉住这坏小子，这等坏人不除，武林永无安宁。”
　　话声中，软剑攻得绵绵不绝，竟不容柳青有辩白机会。
　　这时，忽听飞云秀士在旁冷笑一声，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哈哈，想不到居然还有人想到我飞云庄来行骗？”
　　四个黑衣老者也同时的传出冷哼之声，呛啷啷连声剑啸，各自拔剑在手，将厅门挡着。
　　柳青弄得百口莫辩，虽是连声要姑娘停手，但白芷姑娘哪里肯听，软剑舞起一团乌光，向他逼来，而且出手全是狠招，好像非杀了他才甘心。
　　又听飞云秀士在旁嘿嘿冷笑道：“这样看来，这小子自称是驼背神龙凌老前辈之徒，也是谎言连篇了，来人，给我拿下广！”
　　话声才落，挡在门口的四个黑衣老者，同时挺剑扑来，厅门之外，早被数十个剑手，围得水泄不通。
　　柳青又气又怒，暴吼一声，展开身法，在五柄长剑中，穿梭闪躲，他本想夺取一把长剑，但五柄剑攻势凌厉异常，简直不容他有出手机会。
　　柳青在五柄长剑疾攻之下，渐渐也感觉手忙脚乱起来，何况白芷姑娘那一阵无中生有的辱骂，心中又气又怒，饶他武功了得，也只有渐渐向后退去。
　　勉强苦撑了一盏热茶时间，他已退至大厅一角，这一来虽然可减少敌人环攻威力，但受地形限制，也无法施展身法，真是危机一瞬，眼见就要毙命五柄长剑之下。
　　就在此时，又听飞云秀士得意地大笑，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找来！”
　　话声中，拈毫濡墨，挥笔连洒，一蓬黑星直向柳青射来。
　　柳青逼立厅角，要闪躲五柄长剑，哪还能再闪让得开飞云秀士的弹墨成珠绝学，因闪让不及，胸前几处要穴，已被墨珠射中，身子一软，顺着厅角墙壁，倒了下去。
　　几声得意大笑，五柄长剑猛然下劈……
　　白芷姑娘为什么要血口喷人？那是为什么？
　　五柄长剑之下，柳青的结果又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