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干云豪气傲人魔

 

2024-07-28 14:55:14   作者：伴霞楼主   来源：伴霞楼主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柳青又是一怔道：“老禅师，难道怪手人魔之来，竟与家父有关？”
　　“是的！少施主！”
　　柳青突然觉出无缘老僧的脸上神情有些激动，又好像有些感伤的样子，不由心中一动。
　　忽听老僧追忆着说道：“你父亲还没走到岸边，那艘怪船，已然靠岸，只听那船上响起一声冷如寒冰的怪笑，随着笑声，飘起两条人影，快如疾弩射向你父亲。你父亲立即停身而立，等到两人落地，看清了人影时，立时惊得一怔，惊啊一声说道：‘原来你也来了？’”
　　“谁？”
　　“三美中的玉蟾蜍！”
　　“是红唇女？”
　　“当然是她。”老僧微喟一声，道：“这是事情的变化，红唇女身边站着虬髯满颊，但又满头白发飘飞，双目闪着两道绿光的怪人。”
　　“可就是怪手人魔？”
　　“是的，少施主，正是他，不然老僧为什么会浩叹你父亲情天历劫呢？”
　　“那么他是红唇女的师父了？”
　　“不，应该说是师祖！”
　　“是红唇女搬来向我父亲问罪？”
　　“但她却否认！这倒无关紧要，老僧前面说过，你父亲误食酡蜜之后，发生过什么事情完全不知道，但她一是去而复返，又与黑道中第一魔头同来，自然事件已不寻常，当你父亲惊得一退时，红唇女，不！应该仍称玉蟾蜍，她冷笑，道：‘原来你真还在这岛上，那两个丫头呢？’你父亲知道指的是飞钗翠袖二女，当下一怔道：‘你们不是一道走的？’‘哼！’玉蟾蜍哼了一声，道：‘一道走！我这次转回来，就是要她们跟我一道走，那两个丫头，竟联手对付我，我可跟她们没完。’你父亲一怔道：‘她们会联手？那是为什么？’‘问你啊！’玉蟾蜍又冷极一笑，但随又玉面飞霞，恨恨的瞪了你父亲一眼！你父亲当时不知玉蟾蜍这句话的深意，以为又是女人的妒性，笑了一笑，道：‘你们斗吧！反正我姓柳的问心无愧于天地，再闹可不关我的事！’‘好一个问心无愧于天地？’玉蟾蜍突然仰天一声凄笑，眼圈一红，滚下两颗晶莹的泪珠，忽然转脸向那黑衣怪人道：‘师祖，就是他欺负我！’一直站在旁边的怪手人魔，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脸上抽动了几下，那表情似是在笑，你父亲这才知道原来适才听见的是怪手人魔的笑声，只是这次站在近外，那呜呜声音入耳，你父亲心中不知为何，突觉有一种震撼的感觉，好像一颗心直向上飘，要破腔飞去。你父亲才在怪异，心说：‘这是什么功夫，这笑声既不是惊心动魄的内家真力，又不是一般邪魔外道的迷惑心神的玄功？何以自己会有这种感觉？’你父亲虽然一直在留心着怪手人魔，但早知他是魔道天字第一号的人物，怕也没用，横心不去理他，如今一听这笑声，心中立时起了一种恐惧的感觉。不由得又退了一步！怪手人魔站在原地不动，一双绿光闪闪的目光，像两道鬼火射在你父亲脸上，嘿嘿一笑道：‘小娃娃，你作得对。嘿嘿，老夫当年只要被我看中的女孩子，就没一个逃出手去。’你父亲当时以为怪手人魔一听自己欺负他徒孙，不知这魔会如何暴怒，却不料他会如此说法，不觉大出意外，本来想要分辩几句，也就不再开口。哪知玉蟾蜍一听，双脚乱跳，扭着柳腰道：‘师祖，不来啦，你也欺负我。’怪手人魔又是一声令人心中虚飘飘一荡的笑声，道：‘女娃娃，难道你三个女娃娃，不是自己找上这娃娃啊？’你父亲听得心中一松，心想：‘想不到这魔头居然明白事理，看来并不是毫无理智的人。哪知心中正在这般想，那玉蟾蜍又是一阵乱扭腰肢，小嘴儿一嘟，不依地说道：‘师祖，不来啦，你坏！我本请你老人家来替我出气的，哪知你反而说这种话！’怪手人魔咧着嘴笑道：‘好好好！依你！依你！要我怎样替你出气，是不是把这娃娃一手捏碎？’‘是啊！师祖。’才在笑，哪知怪手人魔又一声嘿，双目绿光大炽，直向你父亲一步一步逼来。你父亲心头大骇，因为这魔头适才说一手将自己捏碎，而这魔头的外号，又称做‘怪手人魔’，这等黑道中天字第一号魔头，如若当真出手，凭自己这点武功，绝难逃过这魔头毒手。你父亲慑于这魔头的威名，一时之间，竟骇得呆了，那魔头一步一步地逼近，眨眼之间，魔头与他已然相距仅一丈左右。你父亲到了这时，才突然惊觉过来，霍地后退数步，呛啷一声，拔出腰间盘龙金剑，冷喝一声：‘站住！’你父亲那柄盘龙金剑，乃是古代珍品，剑一出鞘，光华大炽，恍似掠出一道金虹，剑身发出滋滋剑啸声，这黑道中天字第一号魔头怪手人魔，不由也微微一怔，果然立即停下身来。你父亲握剑在手，胆气略壮，冷然一笑，道：‘你就是怪手人魔？’‘咦，你这小娃娃怎知是老夫？是谁告诉你的？说！’你父亲听魔头逼问，才知一时不慎，说溜了嘴，不错，怪手人魔大名，武林中无人不知，但见过他的人不多，自己更是素未与他谋面，若非有人相告，怎会知道是他？怪手人魔一见你父亲不答话，仰天发出呜呜笑声道：‘娃娃，是不是一个老儿告诉你是我来了？’你父亲心中蓦然一惊，若然引起这魔头生疑，必然会立刻搜索全岛，自己曾在武圣史老前辈面前许下诺言，在一个对时之内，不能让这老鬼头发现他在岛上。当下，你父亲急中生智，向那停在岸边的怪船一指道：‘那船上悬着的旗帜，不是你的金手令么？’怪手人魔一听，突又得意的怪笑一声道：‘不错！不错！那正是老夫的金手令，娃娃，你知道是老夫，还敢反抗么？’你父亲一见老魔释疑，才算松了口气，冷笑道：‘你老既是大名鼎鼎的怪手人魔，总得要讲道理，这位姑娘说我欺负了她，是怎么欺负的，请她说出来听听。再说，你老也知道的，是她们对我一再纠缠，我才跑到这无人孤岛上躲避，想不到她们也追踪前来，她们自己打架受了伤，是我替她们疗伤，还各处找寻食物给她们吃，反说我欺负了她，这话怎讲？’老魔听得咧嘴呲牙，现出一口白森森牙齿，道：‘说得是！’回头朝着玉蟾蜍道：‘女娃娃，你说说看，他是怎样欺负你？’玉蟾蜍脸上陡然又涌起一片绯红，幽幽的又看了你父亲一眼，突然低下头去抚弄着衣角，一声不响。你父亲冷笑道：‘你老可看见了，这姑娘既说不出欺负她的事实来，可见在下并没欺负于她！’‘谁说你没有？’玉蟾蜍突然又抬起头来，恨恨的说道：‘你给我们吃了几个桃实，后来，你就……你就……’你父亲道：‘我也吃了便昏睡过去，根本没做过什么！’‘你还耍赖？’玉蟾蜍脸上像涂抹了深厚的胭脂，恨恨地说道：‘你像饿虎似的扑向我来，我想躲，人却爬不起来，然后，你就……你就……’怪手人魔嘿嘿道：‘妙极！妙极！是不是撕破了你的衣裳？’玉蟾蜍羞得头也抬不起来，用低得无法再低的声音，道：‘是……是……是啊！’你父亲心中一震，大喝道：‘谁说的，你想血口喷人？’怪手人魔一声嘿嘿，突然眼中闪出最绿最阴森的绿光，大喝道：‘娃娃，那桃实可是在这岛上采的？’你父亲一见老魔眼色有异，忽又想起那桃实能治武圣的病，可能这句话已引起老魔怀疑。心中迅速打转，想不承认，又怕引起老魔更大疑心，当下道：‘不错，为了替她们寻食粮，我将岛西一棵桃树上仅余的桃实全摘了下来，我们四个人分吃了。’‘那树上还有没有？’你父亲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没有了。不信你老去看，就在这西面不远。’你父亲认为这样一来，老魔一定会立刻去查看的，只要拖到天亮，时间也差不多了，哪知老魔碧绿的眼珠滴溜溜一转，身形蓦然拔起，那使人心中虚飘飘感觉的笑声，由上空传来，眨眼工夫，已然消失在空中。你父亲心中一急，心说：‘这一下糟了，老魔这一去查不出岛西有酡蜜树，必然知道自己在说谎，而说谎的原因，又必然是因为武圣之故，真是弄巧反拙。’哪知玉蟾蜍真是冰雪般聪明，突然咯咯一笑道：‘那日我分明听你说，岛东有三棵桃树，怎么你说在岛西啊？’玉蟾蜍恁地一问，你父亲登时满头大汗，一时之间答不出话来。玉蝉蛉又笑道：‘是不是有什么原因要骗我师祖，假若你愿意以后永远跟我在一起，我倒有法子在他老人家查不出有那棵桃树时，哄他相信，要不然啊！他回来后，可有你好受的。’玉蟾蜍这话你父亲倒是相信，但他不是怕自己受不了什么，而是担心此时治病的老人，现在老魔疑心已起，万一老魔搜查全岛，发现老人在这岛上，一代武圣的下场，那时是太悲惨了，为了救人，你父亲把心一横，道：‘我倒不是有什么秘密，只是那桃树我不愿被人发现而已。假若姑娘能成全我的愿望，姑娘的要求，在下倒可以考虑。’‘考虑？’玉蟾蜍咯咯笑道：‘多么美丽的辞令，为什么不说出考虑的结果呢？’才说到这里，呼地一声，一条黑影落地，正是那怪手人魔，只见他鬓发忽张，双目中射出的绿光，满含杀机，嘿嘿道：‘娃娃，你真想死，对老夫居然也想愚弄，你说！是不是有个老儿藏在这岛上？你隐藏那桃树的目的，是不是为那老儿？’怪手人魔一面问，一面向你父亲逼来，黑衣鼓风，像一只吹胀气的皮球，脸上更是狰狞可怖，别说老魔动手，单是这种样子，已令你父亲骇得心胆俱裂。老魔进一步，你父亲退一步，突然间，老魔一声嘿！右臂倏伸，你父亲才想晃身闪避，哪知说来真怪，老魔的右手竟然突长一倍，而且快得你父亲根本未曾看清，身形才闪，左臂已被老魔抓着，一阵令人心神飘荡的笑声震耳欲聋，而你父亲身子，已被举起半空。”
　　柳青听到此，才问了一声，道：“那可是通臂功？”
　　“是啊！少施主。”无缘老僧叹口气道：“一般练通臂功的人，最多能伸长尺许，那已经是惊世骇俗的成就了，但老魔的通臂功，可长到二尺五六，也就是说，不折不扣的长手臂的一倍，不然怎能称怪手人魔呢？”
　　柳青又问道：“后来家父怎样了？”
　　无缘老僧道：“当时你父亲真骇得心胆俱裂，以他金剑秀士的成就，在当时武林中，也算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可是，竟连人家招式也未看清，便被抓着左臂举了起来，心中又羞又急，匆忙中，你父亲本来手中握着断金切玉的盘龙金剑，便狠命地猛向下刺。”
　　“刺中了？”
　　“刺中了！”
　　“老魔受了伤，因此我父亲挣脱了魔手？”
　　“没有啊！你父亲一剑刺下，正刺在老魔头上，铛的一声，你父亲蓦然被一阵反弹的劲力，震得虎口一阵剧痛，金剑反而脱手落下，连老魔头上那飘飞白发，也未伤到一根。”
　　“老魔已练到浑身刀剑不入？”
　　“岂止如此而已，铁布衫一类的功夫，在当时并不是了不起的功夫，老魔已练成金刚不坏之身，你父亲手中虽是一柄宝剑，岂能伤他得了。”
　　“啊！”柳青一惊道：“老禅师，听人说修为金刚不坏之身，可与日月同寿，与天地不朽，此可真？”
　　无缘老僧笑了一笑，道：“那是无稽之说，金刚不坏之身，在武功上来说，自是上乘，但怎能与日月天地并存？活三二百岁倒是可能，人总是血肉之躯，不然古往今来？许多有道高僧，修真羽士，何必坐化解脱？”
　　“后来呢？”
　　“后来！”无缘老僧笑了一笑道：“怪手人魔一阵呜呜怪笑之后，大声说道：‘娃娃，是不是这岛上藏着一个老儿？快说！不然，嘿嘿，老夫立即将你撕成两半。’你父亲宁死也不愿说出老人来，咬牙忍着痛苦，道：‘没有，不信你自己去找！’怪手人魔突然一声怒哼，猛力将你父亲向半空中一抛，你父亲一觉老魔松手，身子在半空中一挺，双臂一分，双脚一登，人如飞鸟，直向那艘怪般上射去。你父亲这一着，是攻其所必救，第一那艘怪船，是唯一渡海之工具，若然你父亲抢上怪船，将船驶离岸，怪手人魔纵有天大武功，也无法胁迫你父亲，而且只要船不远离，老魔为了夺回那条船，必然不会离开岸边，这样一来，既可免遭毒手，又是拖着老魔不让他离去搜索老人的好方法。”
　　柳青由衷地叫了一声：“好办法！”
　　“是的，办法虽好，可惜你父亲的对手是一个厉害无比的魔头，你父亲已然再次起落，眼看已扑到岸边，那魔头却仍站在原地，望着你父亲飞扑的身影嘿嘿怪笑，好像老魔已忘去岸边有一只船，你父亲纵然扑到岸边，大海相阻，也逃不了似的。”
　　柳青双眼睁得又圆又大，听得连呼气也停止了。
　　无缘老僧又道：“一直等到你父亲第三次纵起，老魔突然一声长啸，身子才凌空射起，似一道电闪的黑光，一晃不见。”
　　柳青又惊得啊了一声。
　　无缘老僧道：“说来令人难以置信，当你父亲正向那船上射落，双脚尚有数尺时，突然之间，那怪船上突然现出一个黑衣人，两手一伸，各抓着你父亲一只脚，等到你父亲警觉时，已经落入人家手中。”
　　“那人是老魔？”
　　“除了他还有谁？老魔得意地纵声怪笑，激起海上白浪高了丈许，将你父亲高高举起，又大笑道：‘娃娃，你还想逃？嘿嘿，就让你逃出十里八里，老夫要捉也举手便能擒来。’你父亲又落入老魔手中，自知无法幸免，双目一闭，根本不作挣扎的打算。老魔又道：‘娃娃，你倒是说不说？那老儿藏在何处？’你父亲傲然大喝道：‘老魔，你要杀就杀，我不知道。’这一下老魔真的怒了，怒啸一声，双手抓着你父亲双脚，向左右一分！”
　　柳青啊哟一声，惊得满头大汗。
　　无缘老僧长长叹息一声，道：“少施主，别紧张，有人忽然现身阻止了老魔。”
　　“谁？”
　　“玉蟾蜍！”
　　“她不是恨我父亲？”
　　“是的，那是得不到你父亲而引发的，但那时她还不忍心你父亲死去，因此，她惊叫一声：‘师祖，使不得！’老魔一怔，已经作势欲分的手，突又停了下来，回头问道：‘你不是要我替你出气么？’原来玉蟾蜍已跟踪扑到，咯咯笑道：‘他适才没骗你，岛西那棵桃树，是我离去时生气砍去的。’‘当真？’‘我哪敢骗你啊，都是吃了那桃实，才使我被他欺负，所以一生气便把它砍了。’‘啊！’老魔碧绿的眼珠转了一转，又道：‘你不想他死了？’‘但要他答应跟我们回海天别府！’‘嘿嘿！嘿嘿！’老魔怪笑了两声，道：‘其实我也不想杀他，我只是试试你这女娃娃，是不是在爱他，现在证明你在爱他，那么他欺负你的罪，就不能成立，而且，嘿嘿！那老儿一定躲在这岛上，等天明后，非要这娃娃带着我们去找到那老儿不可！’玉蟾蜍咯咯笑道：‘师祖，你真坏，平白的骇唬人！’老魔将你父亲向岸上一掷，身子跟着飞起，同时喝道：‘女娃娃，随我来！’三人再次登陆，老魔看了下天色，道：‘天快亮了，娃娃，你给我老实点。天亮后你带我去找着那老儿，一同回我海天别府，嘿嘿，不然，可别怪我给你苦头吃。’玉蟾蜍接口道：‘是啊！我师祖那海天别府，真是人间仙境，你就答应吧，别自找苦吃了。’你父亲根本不予理睬，心中直在盘算，天亮后，离一个对时已经不远，只要我带着他们乱走一遍，到时候再到岛东，便算完成了我的诺言。当下，也不表示意见，就在老魔对面坐下。玉蟾蜍又道：‘喂！你为何不说话啊？’你父亲这才说道：‘要我说什么？’”‘跟我们回海天别府呀！’‘什么地方我都没兴趣！’‘你当真不去？’‘你早知道我是一个威武不屈之人！’玉蟾蜍突然双脚乱跳道：‘师祖，你看他啊！’老魔嘿嘿道：‘女娃娃，你噜嗦什么？我要他去，他不去成么？’玉蟾蜍这才回嗔作喜，挨着老魔身边也坐下，又道：‘师祖，她们两人也欺负我，你老人家一定也要替我出口气。’老魔嘿嘿道：‘那两人是谁？’‘飞钗玉女宛珠，翠袖仙子夏如虹！’话声才落，老魔突然‘唔’了一声道：‘没出息，你连她们也打不过，真丢人！’玉蟾蜍扭着腰儿不依道：‘不是打不过她们，而是现在她们两人联手。’老魔突然问道：‘女娃娃，你倒说说看，她们为什么要联手对付你？’玉蟾蜍脸色一红，道：‘我醒得最迟，她们不知商量了些什么，忽然联起手来赶我走！’老魔想了一想，又看了你父亲一眼，忽然嘿嘿笑道：‘女娃娃，我保证她们联手不了多久，这是联吴伐楚的方法，你走了，她们一定也会打起来。’玉蟾蜍拍手道：‘对啦！她们一定又打了一架，不然，为什么这岛上不见她们？’‘嘿嘿，一定是一个逃，一个追，所以两人全走了。’玉蟾蜍转脸向你父亲笑道：‘是不是这样啊！’你父亲爱理不理的冷笑道：‘我不知道！’这时天色已经微明，东方，海天相接处，涌起一片红霞，映得海水红澄澄的，景色十分绚丽。老魔突然站起来，向你父亲道：‘娃娃，走！带我找那老儿去。’你父亲道：‘我不知道。’老魔双目一瞪，两道眼神慑魂夺魄般射向你父亲脸上，喝道：‘我早知那老儿在这岛上，不然我追来作什么？娃娃，你不去也不行！’你父亲心中打了一转，冷淡的一笑道：‘好吧！要不随你老去，你也不相信，走罢！’说完起身当先向西走去。你父亲在拖延时间，那座荒岛虽然不大，但却乱石嶙峋，荒草没胫，三人由西向北，有时你父亲故意带着他们在乱石荒草中乱走，这样一来，一直花了一个时辰才绕到了岛东。你父亲行到岛东，心中大为紧张，他不知老人的病是否真的好了，万一尚未复元，老魔找到他，岂不自己白费心机。不觉间，已走到那三棵桃树下，你父亲抬头一看，登时惊得一怔。”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