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虛无有神功

 

2024-07-28 14:04:13   作者：伴霞楼主   来源：伴霞楼主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兰娘突然出手，大出柳青意外，仓促间赶紧身子向后一仰，身形倏侧，施展天缠手，直向兰娘纤腕扣去，同时大喝一声：“你是谁？”
　　兰娘一指未曾点中，右腕一沉，咯咯一笑，道：“是我啊！”
　　话声未落，左袖一挥，拂出一蓬冰魄寒光，直向柳青当头罩落，又是一声咯咯娇笑，人已穿窗而出。
　　柳青陡见一片寒光耀眼，不知是什么暗器，身子蓦地斜掠，闪退到床边。哪知脚才落地，那片寒光中，突然波的一声炸开，竟四下飞射开来，化成千万朵银花，光华灿烂夺目，整个小屋中，全在银光罩射之下。
　　柳青这一掠非同小可，迫得身子就势一滚，跌入玉软香温的绣榻之上。
　　嘶啸之声擦头射过，几点飞射寒光，已将珠罗锦帐穿了好几个窟窿。
　　柳青骇出一身冷汗，心说：“好险，这种暗器，真是生平所仅见，若非自己倒卧得快，怕不已被寒光射中。”
　　那兰娘飞出后窗之后，便未再听出半点声音，大约是追赶莺儿去了。
　　空中的冰魄寒光飞射过后，也已消逝不见，柳青这才缓缓坐起身来，心中迅速一转念，掠身落地，打开房门，进入中间那间客厅之中。
　　抬眼一看，梅妃那间房门紧闭，杳无人声，似是毛雨文与那梅妃相拥熟睡，根本不知道他这面发生了事故。
　　柳青怔怔地站在客厅中。这时，他必须对今夜发生的事，先有一个判断，然后才能决定如何对付。
　　第一，这兰娘到底是谁？那一声：“是我啊！”听来声音很熟，但一时之间，却分辨不出到底她是谁？
　　第二，这兰娘既是隐于风尘的武林中人，那么梅妃是不是？
　　第三，这事毛雨文知不知道？若说他知道，有心要陷害自己，又何必费这一番手脚。他可以在松月禅院中，不必救自己脱险。而且，两人相处在一起，以他的武功，任何时间全可对自己下手。
　　若说不知道？他为何硬拉自己到这梅苑中来，而且好像是故意将自己与兰娘硬凑在一起，这是为什么？
　　柳青犹豫了一阵，毅然伸手扣门。
　　房内响起梅妃的声音：“谁啊？”
　　柳青道：“是找，要请毛兄说句话。”
　　在柳青以为，梅妃若也是武林中人，而毛雨文又不是同谋，在毫无声息的状况之下，他必然此时已落入梅妃手中，哪知房内已响起毛雨文笑声，道：“柳兄不向巫山寻梦，深夜尚有何事？”
　　柳青一听，毛雨文好端端地睡在房中，从两人安祥的声音中，听不出有何异样之处，好像两人既不知道兰娘是武林中人，连适才发生的事，也因沉迷于温柔乡中，一点也不知道。
　　沉吟了一下，柳青道：“对不起，打扰了毛兄好梦，这边出了事，请毛兄起来一下。”
　　毛雨文微带吃惊的声音道：“出了什么事？”
　　床帐微响，似是两人已经起身。
　　房门一开，毛雨文披着衣，惺忪着睡眼，向柳青神秘一笑道：“柳兄，敢莫是小两口儿在闹别扭？”
　　柳青一看，毛雨文脸上毫无异祥，看来确实不知道兰娘底细，轻声道：“毛兄，兰娘……”
　　毛雨文神秘一笑道：“是不是巫山迷了襄王路？”
　　柳青正色道：“毛兄别说笑了，兰娘的出身，你清楚么？”
　　毛雨文这才一怔，道：“当真出了事？”
　　柳青道：“她不是一个真正风尘女人。”
　　毛雨文道：“柳兄此话可真？”
　　柳青道：“兄弟险些栽在她的手里！”
　　毛雨文道：“她人呢？”
　　柳青道："追莺儿去了！”
　　毛雨文面容一肃，道：“这么说，连兄弟也走了眼。”
　　说罢，迈步出房，直向对面房中走去。
　　柳青又低声说道：“毛兄，只怕梅妃……”
　　毛雨文笑道：“这事其中另有古怪，对梅妃兄弟尚相信得下，我们看看再说！”
　　两人跨入房中，毛雨文一面察看房中情形，一面听柳青叙述适才之事。
　　忽然，毛雨文目光凝视着壁上，脸上现出一片惊愕神色，揺头道：“不可能是她！”
　　柳青这才发现，四面壁上隐隐现出无数银光，大小完全一样，不由脱口惊呼道：“散花手胡媚娘？”
　　“唔！这壁上正是胡媚娘当年威震武林的‘银光星雨’。”
　　“她不是在洞庭君山一役，被武林三奇联手，迫入湖中自尽了么？”
　　“如何不是？”毛雨文道：“但这银光星雨绝技，除了胡媚娘，武林中尚未听见有第二个会使这种暗器，很可能这兰娘是胡媚娘传人！”
　　柳青点点头，心想：“那就不足为怪了，胡媚娘当年被师傅及两位师叔逼下洞庭丧生，现在她为师傅报仇，欲谋害自己，自是顺理成章之事。”
　　不过心中仍另有疑点，兰娘若真是散花手胡媚娘传人，何以会知道自己的出身？再有一点，若然她单纯是为师报仇，那么适才相偎相倚之时，何以不乘自己不备之时出手？这又是为什么？
　　毛雨文见他沉吟不语，冷笑道：“柳兄不必多疑，这事是因兄弟拖你到这儿来而起，我必然弄个水落石出，不然，哈哈，连兄弟也跳入黄河洗不清了。”
　　柳青笑道：“江湖诡诈，自然不能怪毛兄。但兄弟有点不明白的，兰娘既然有一身了不起的武功，何以甘居下贱，隐于乐坊之中？”
　　毛雨文想了一想，道：“依兄弟看来，只怕也与鬼官有关，鬼官既想独霸武林，大约收罗的人不在少数。在这种地方，正是他们收集武林人物动态的好地方，人家布这一招棋子，又哪能是专为柳兄呢？”
　　柳青一听，觉得甚有道理，当下点头道：“到底毛兄推想得周到，不过那梅妃毛兄也应该留心一二。”
　　毛雨文点头道：“这一点兄弟理会得。”
　　说罢，眉头一皱，苦笑了一下，好像非常失望的样子，但随继又哈哈一笑，道：“本来是想与兄同乐，哪知又出这种岔子。好啦，兄弟也意兴阑珊，咱们一道走吧！也许兄弟派出的人，也该有回音了。”
　　话声才落，只听梅妃声音在房门外响起道：“出了什么事啊？”
　　柳青一看，那梅妃也是罗衫轻掩，星眸含俏，春意正浓地站在房门口。
　　毛雨文冷然一笑，道：“兰娘与你相识多久？”
　　梅妃微微一怔，缓步走入房中，媚目一扫，“咦”了一声，道：“兰娘呢？公子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相识不久啊，她才来兰院也不过一两个月。”
　　毛雨文哼了一声，道：“你当真不知她的底细？”
　　梅妃摇摇头，一脸诧异神色道：“是真的啊！到底什么事呀？”
　　柳青察言观色，觉得这梅妃似真不知情，冷然一笑，道：“要是你真不知道，我也不必怪你！”
　　毛雨文又冷哼一声，道：“假若你再看见她，就说我姓毛的有事找她，咱们是死约会，不见不算完。”
　　几句话说完，头也不回，招呼柳青，大踏步走出房去。
　　两人走出梅苑，已是午夜过后，街上冷清清的，忽然一个小巷中，闪出一个黑衣蒙面人，拦住去路，嘿嘿笑道：“请两位借一步说话。”
　　柳青一怔道：“阁下是谁？”
　　蒙面人道：“你们去了自然知道。”
　　毛雨文向柳青一使眼色，哈哈笑道：“柳兄，人家既然瞧得起咱们，去去何妨。”
　　蒙面人嘿嘿道：“那就随我走。”
　　柳青目光四扫，隐隐看见四面房顶和暗处有不少黑影晃动，便知毛雨文已发现陷入人家包围中。城市之中，深夜自不宜动手，当下冷然一笑，便随在黑衣蒙面人身后，进入那条小巷。
　　约莫走了一盏热茶时间，进入了一座荒园，那荒园中古木参天，鬼影森森，似是一个久无人居住的地方。
　　蒙面人在一片空地上停了下来，嘿嘿道：“两位不是想知我是谁么？”
　　柳青冷笑道：“不错，朋友何必藏头露尾？”
　　蒙面人嘿嘿道：“两位昨夜可曾去过我府中？”
　　柳青微微一惊，听口气这蒙面人竟是那军门提督，当下傲然道：“不错！”
　　毛雨文哈哈大笑道：“原来是提督大人，学生这厢有礼了！”
　　蒙面人冷哼一声，厉声道：“李代桃僵手段，是谁做的？”
　　毛雨文潇潇洒洒地一笑，道：“那是区区在下。”
　　蒙面人道：“你们两人胆子不小啊！”
　　毛雨文又是一声朗笑道：“胆子小也就不敢去了。”
　　蒙面人阴森森冷极一笑道：“你是何人门下？”
　　毛雨文应声道：“学生来自东海！”
　　蒙面人不屑地冷极一笑道：“三仙门下算得了什么？”又向柳青道：“你呢？”
　　柳青傲然道：“三奇之首！”
　　“驼背神龙凌老儿？”语声更为轻蔑，又喝道：“你们是俯首就擒，听候发落，还是要我动手？”
　　毛雨文朗朗一笑，潇潇洒洒地说道：“说了半天，大人到底是谁，学生还不知道呢？”
　　蒙面人冷哼道：“两个小娃娃也配知道我是谁？你们若乖乖地听话，也许我目前还不需要你们的命，等你们那老鬼师傅前来，再处置你们！”
　　毛雨文朗朗一笑，道：“这样说，足见盛情，可惜一位朋友不肯答应。”
　　蒙面人黑纱中突然射出两道阴森森寒芒，转向柳青喝道：“难道你娃娃敢反抗！”
　　毛雨文哈哈朗笑道：“不是啊！不答应的朋友在这儿！”
　　说时，双掌在胸前一合，低喝一声：“柳兄快退，让我先试试！”
　　声落，双掌一合即吐，竟施展“六合掌”中的“参天拜地”，两股掌风呼啸而去，有若龙吟。
　　毛雨文突然出招，是知道这蒙面人是一个辣手人物，若不抢制先机，等他出手，只怕根本无法还手。
　　哪知双掌吐出，蒙面人傲然不动，劲风飘过，仅黑衫飘动而已。
　　毛雨文骇得一怔，他这六合掌是独脚仙董成当年的成名绝学，他虽仅具五六成功力，但武林中的好手，能搪得住的，可以说屈指可数。毛雨文也轻易不肯使用，今夜若非想一举制敌，也不会施展。哪知人家竟理也不理，骇得猛向后退。
　　蒙面人嘿嘿道：“娃娃，你就凭这一手六合掌么？”
　　毛雨文平素潇潇洒洒，满不在乎的样子，此时也怔然不知所答。
　　柳青一听毛雨文施展的，竟是独脚仙当年成名的六合掌，也是一惊。他曾听师傅说过，独脚仙董成当年以一套六合掌独斗以七绝掌睥睨武林的黑水三妖，后来又与少林十三代掌门人天隐上人，在少室峰顶印证掌力，居然少林无坚不摧的金刚掌也败在六合掌下，当时武林誉为天下第一掌。毛雨文虽说功力不如其师，但这蒙面人竟毫不在乎，这一来，对这位蒙面人的武功，当真莫测高深了。
　　蓦然想起前夜罗刹玉女对飞蝎道人那一番话来，看来并非虚语。
　　但心中虽然吃惊，仍傲然一笑，道：“阁下既然不在乎毛兄的六合掌力，武功必有过人之处，既是武林中成名人物，又何必藏头露尾，不敢以面目示人？”
　　蒙面人仰天嘿嘿道：“娃娃，你还不配见我的真面目，大约你师傅也不成。”
　　柳青勃然怒道：“武功强弱，那是另一回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那是证明你为人不够光明，不敢面对现实！”
　　蒙面人哈哈笑道：“小娃娃家，知道什么？”
　　声音突然转厉，喝道：“我没时间跟你们多废话，是俯首就缚，还是真要我动手。你们两个娃娃可放明白一点，要擒你们不过是我抬抬手而已，其所以我不那么做，那是你们两个娃娃还不配我伸手，懂么？”
　　毛雨文忽又潇潇洒洒地朗朗一笑道：“不错！单凭阁下适才露这一手“虚无神功”，使我相信你这句话没夸大。不过，话得说回来，武林中可没听说过，武功不如人，便俯首就缚这么回事。”
　　蒙面人突然惊得“哦”了一声，身子微微一震，道：“娃娃，你怎知我身习‘虚无神功’？”
　　柳青心中好生诧异，什么叫做“虚无神功”？连名字也从没听过，不由不佩服毛雨文的渊博起来。但顾名思义和适才的情形看来，这蒙面人所习的武学，必是一种卸力化力的气功，外力只要近身，必然被他气功所化解。
　　毛雨文朗笑道：“当然知道，不过阁下对这一门武学，还没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蒙面人怒道：“你娃娃凭什么这样说？”
　　毛雨文潇潇洒洒地迈了两步，道：“虚无神功到了登峰造极，雨不沾身，风不起衣，对不对？”
　　蒙面人道：“不错！”
　　毛雨文又笑道：“那么适才学生那一掌，阁下虽然傲然不动，但掌风却也飘动了你的衣角，所以学生以为，你所习‘虚无神功’，不过五六成火候而已。”
　　蒙面人哈哈笑道：“倒看不出你这娃娃，有这一份见识。不错，我只习得五六成火候，但当今武林，嘿嘿，不是我夸口，现在的各大门派，自然不足论，既使是南狐西鬼，东仙北帝，又岂能奈何我？”
　　毛雨文道：“你为什么不提到‘不老神仙令狐孤’老前辈呢？”
　　柳青听毛雨文竟提到‘不老神仙令狐孤’，不由更是吃惊，心想：“难道这毛雨文，竟连这位修为已在仙人之间的老前辈也认识？听人传说，那不老神仙令狐老前辈，修为已到寒暑不浸，形随意变，终日伴着一鹤一鹿，淌徉名山大泽之间，行踪飘忽，根本无人能找得到他老人家。即使有人遇上，因为他不愿与世俗人来往，意念之间，形态立变，也无人能认得出是他。他虽是独脚仙之徒，也不可能与这种旷世高人相识！”
　　只见蒙面人身子竟然向后退了一步，沉声问道：“娃娃，你跟他有什么关系？”
　　毛雨文故作神秘地笑了一下，道：“学生哪能跟他老人家有关系，不过机缘凑巧，见过面而已！”
　　蒙面人仍疑惑地问道：“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庐陵城中！”
　　“是真的？”
　　“信不信由你。”
　　“他到庐陵城来做什么？”
　　毛雨文耸耸双肩，又神秘一笑道：“关于这一点，学生也不知道，不过，他说找一个人。”
　　“一个人？”
　　“唔！看他老人家的样子，好像还有点儿生气！”
　　蒙面人身子又微微一动，似是颇为吃惊地停了一停，忽然仰天嘿嘿道：“娃娃，你少在我面前捣鬼，想用这种方法免去一死，嘿嘿，这算盘你娃娃可打错了。”
　　毛雨文正打一个哈哈，蒙面人忽然黑衣微动，已经欺身上前，出手如风，突向毛雨文抓到。
　　柳青在旁看得真切，大喝一声：“毛兄小心！”
　　呛啷一声，拉出衣底的那柄乌光软剑，乌光倏闪，一招“横江截斗”，直向蒙面人腕上削去。
　　毛雨文陡见蒙面人欺近，哪敢大意，赶紧一展蟾蜍步，儒衫飘飘，一滑丈许。
　　说是迟，柳青一剑削出，那蒙面人竟然不惧，反而振臂上迎，嘿笑一声，柳青那一剑虽然劈实，却恍如劈在一条纲臂之上一样，“噗”地一震，虎口一麻，踉跄退出五六步远，那柄乌金软剑，竟震飞上天，将左面一株大树的横枝削落地上。
　　蒙面人对柳青竟不理会，又嘿嘿一笑，趁手臂上抬之势，五指虚空一抓，嘿嘿地冷笑道：“娃娃，给我回来。”
　　这边柳青脚才站稳，那飘身闪让的毛雨文不知怎地脚未踏实，身子顿又踉踉跄跄地反撞回来，像是蒙面人那五指一抓，竟有着无法抗拒的吸力，硬生生将毛雨文拉了回去。
　　毛雨文脚下踉跄，双手却乱抓乱舞，似在极力与那吸力挣扎，始终无法将身形隐住，跌跌撞撞，直向蒙面人扑去。
　　蒙面人五指箕张，凝立不动，口中不断发出阴森恐怖地嘿嘿笑声，道：“娃娃，你还逃得了么？”
　　柳青一看大吃一惊，毛雨文的武功，比自己高明许多，竟然在人家虚空一抓之下，无法把持得住自己身形，这种武学，当真奇诡绝伦，若非亲自目见，有谁能信？
　　心中虽在骇异，右手虎口疼痛未止，但眼见毛雨文即将撞入蒙面人魔爪之下，他是个性热忱之人，哪能见危不救，大喝一声，掠身猛扑，忘去了蒙面人身习虚无神功，双掌疾翻猛吐，人未落地，掌风有似狂涛，猛向蒙面人撞去。
　　蒙面人原式不动，连头也未见转动一下，嘿嘿笑道：“娃'娃，你想找死。”
　　一个死字才出口，左袖轻轻迎着柳青掌风一拂，好像飘起一股细细地微风一般，但是，柳青那两道无俦的掌力，与那细细的微风一接触，竟化于无形，而且那股袖风，竟直荡过来，等到柳青惊觉时，胸前似被一柄铁锤，猛击一下，登时口中一甜，双目金星直冒，蓬地一声，震退丈许，撞在一颗树上，眼前一黑，跌倒在地。
　　就在他跌倒瞬间，好像听见毛雨文也哼了一声，跟着倒地。
　　柳青虽然伤得不轻，但尚有知觉，自认今日必死，陡又听见身后不远处有人莺声呖呖地清叱一声道：“不准伤人！”
　　柳青在半昏迷状态中，有知觉，却无法睁开眼来，耳中又听蒙面人喝道：“什么人？”
　　一个女人声音道：“你别管我是谁。有人要我告诉你，不许你伤人就是。”
　　“有人要你告诉我？”蒙面人嘿了一声，道：“他是谁？你又是谁？”
　　柳青心中明白，知道出声的女人并未现身，他努力地想去思索这声音是谁，好像听过，又好像没听过。
　　女人声音道：“你别问我是谁。反正有人要我告诉你，要是你不肯信，他自然会来找你就是。”
　　“嘿嘿！”蒙面人怔了一怔，又道：“谁有这种胆子，敢命令我？”
　　“不信么？看看这个吧，看它够不够资格命令你？”
　　只听蒙面人吃惊地“啊”了一声，道：“紫金令符！”
　　“对了！”那女人笑了一声，道：“就是这紫金令符的主人。”
　　停了一阵，才听那蒙面人嘿嘿道：“好！看在他的面上，饶这两个娃娃不死。”
　　话声一落，风声飒然，荒园四周，也同时响起衣袂飘空之声，似是有不少人，随着黑衣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