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救亲娘计诱强敌

 

2024-07-28 14:25:59   作者：伴霞楼主   来源：伴霞楼主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千毒翁左袖荡出那股劲风，本是想拂落那百数十点射来的相思豆，说也奇怪，那百数十点红光，经千毒翁袖风一扫，竟像百数十只红蜂一般，嗤嗤乱飞乱舞起来，一粒也未扫落，竟由上下左右，绕着弯儿向他射来。
　　因此，他右爪才抓出，已觉不对，逼得他招未使满，身子点地斜掠，闪开数丈，险险地没被射中。
　　矮仙拍着手儿，嚷了一声：“妙啊！这老毒物只有这方法对付他才行。”
　　话声中，未等千毒翁落地，贴地一滚，双手齐扬，大喝一声：“老毒物，让你也尝尝我矮子的厉害！”
　　掌心中射出的却是两蓬灰雾。
　　千毒翁虽不知矮仙打出的是什么东西，但也没放在心上，嘿嘿一笑，霍地一斜身，左袖猛可里向前一扫，那蓬灰雾立即消逝于无形，右手如电闪，含毒劲风，已向矮仙抓到。
　　但矮仙是出了名的溜滑脚色，打出两蓬灰雾时，人已向右一滚，等到千毒翁右手抓出时，他早已滚出一丈以外。
　　这边厢，瑶台仙子哪肯等千毒翁缓手，就在他向矮仙抓出一爪时，一式鱼龙滚翻，早已到了千毒翁身后，娇叱一声：“打！”
　　百数十点红星，不是打向千毒翁，却是掷向千毒翁身后数尺的地上，相思豆打出，身形跟着斜退。
　　千毒翁虽是人未回身，但衣袂飘空之声，已知瑶台仙子到了身后，干裂嘴一笑，以为瑶台仙子相思豆，又是向脑后射来，霍地转身，这次他不用袖拂，长袖翻卷，左掌向上一扬一缩，真力向回一吸，竟施展长鲸吸水'功，想将射来相思豆吸入手中，同时右掌一推，一股毒风劈出。
　　这本是料敌出招，在千毒翁想来，瑶台仙子必然被自己一掌扫中，身转招出，哪知大出意外，一收一拍的双掌，竟然又同时落空，地上却飞起百数十点红星，向他两腿射来，其快如箭。
　　原来，瑶台仙子这一招，便用的是“落地星雨”招式，这是她红豆庄独门绝技，借掷地跳弹之力，射入双膝，招式出敌意外，使人防不胜防。
　　千毒翁端的了得，这等奇招，居然也未将他伤着，狂笑一声，身子疾纵而起，竟比上射红星还要快捷，好像那百数十点红星，在将他托起一般。
　　但千毒翁身形射起丈许，忽然头顶上有人嚷道：“老毒物，矮子在这儿呢！”
　　嚷声中，树摇枝动，一片绿光，当头罩下。
　　千毒翁是何等身手，上身微斜，飘出丈许，反手一挥，直向柳树上劈去，只听吨吨一声暴响，枝断叶飞，扫去了半边。
　　只听矮仙的声音，早又在另一棵树上嚷道：“老毒物呀！我在这儿呢！”
　　嚷声同时，瑶台仙子又由后赶到，红星疾射，逼得千毒翁顾不得去追矮仙，一掠落地。让开红星，反向瑶台仙子扑来。
　　千毒翁虽然武功了得，但瑶台仙子和矮仙二人也非庸手，而且两人似乎早有默契，用打了就跑方式，互相接应，完全远打而不近战，千毒翁虽毒，一时之间也奈何不得两人，反而激得怒啸连天。
　　白芷一听矮仙说害死父亲的，竟就是这位千毒翁，本来就想撤剑扑出，但一见母亲和那祁英，竟用打了就跑的方式，便知这老儿一定厉害，自己若然出手，反会让母亲分神，眼珠儿疾转，却也想到了明打不如暗打，也扣好一把银珠，心说：“好啊，等这老毒物追到这个方向时，姑娘也打他个措手不及。”
　　柳青一见红唇女袖手旁观，未曾出手，才算勉强放了心，又见两人不肯用近打方式，便知老毒物虽毒，一时半刻还不致有问题。
　　但这种打法，能维持多久呢？柳青不是杞人忧天，事实上不可能持久，这毒物是何等人物，万一追近一人，只要缠上，脱身的机会就不会太多，而站在旁边的红唇女，目前虽未出手，但意向不明，老毒物是她邀来的帮手之一，若然她出手干预，情形立刻改观，瑶台仙子和矮师叔便一个也走不了。
　　心中恁地担心，却又想不出解围之策，虽经丐帝传渡了三成以上的纯阳真力，武功增逬不少，但自知仍不是两个魔头对手，心中好生着急。
　　就在此时，忽听千毒翁一声怪笑，已然抢近矮仙身侧，喝道：“矮鬼，看你向何处逃？”
　　矮仙一声啊呀，颈子一缩。人矮，这一缩，连三尺高也没有了，险险的让开千毒翁抓来的一爪，身子一滚，滑开丈许。
　　矮仙遇险，瑶台仙女陡又娇叱，又打出两团红星。
　　千毒翁左臂一圈，身形斜射，掌势陡转，却又向瑶台仙子扑来。
　　这千毒翁似已被两人戏弄到怒火千丈，须眉横竖，怒吼连天，两只大袖左扑右扫，活像一头怒鹰。附近的柳树，被他扫断了十来棵。
　　那瑶台仙子和矮仙祁英二人，在武林中也是成名多年的人物，尤其瑶台仙子家传鱼龙滚翻身法，轻盈飘忽，好像一片浮云，而矮仙又是素以脚下滑溜成名的好手，两人虽是恨极这千毒翁，若凭真实武学，两人联手尚可一拼，无如千毒翁人称千毒，出手之间，不但功力深厚，而且掌劲袖风之中，全含有剧毒，只要沾上一点点，便会中毒，因此之故无法与之硬拼，只好以远战求胜，两人何尝不跟柳青想法一样，这样打下去，要想拖累这老毒物，根本不可能，因为三人全是一样的奔跑，讲功力，自己两人还差人家一等，老毒物拖累了，自己也好不了多少，就算真能把老毒物拖累了，自己仍然不敢接近，也奈何不了他，何况旁边还有坐山观虎斗的红唇女，这女魔从前是有名的喜怒无常人物，一高兴了，只要红唇中发出一声脆如珠滚玉盘的长笑，那就是她杀人的信号，好人杀，歹人也杀，任性而为，这女魔适才虽说不管三人的事，万一等一下翻起脸来，只要一伸手，两人连还手的余地也没有。
　　只是，既然碰上了，仇人见面，虽然明知奈何不了他，但总不能就这样罢手的道理，只得走一步算一步，缠下去的结果，根本未去多想。
　　柳青在心里着急！
　　白芷却秀目中含着怨毒之色，瞪着柳林中像是走马灯般的三人，手中一把银珠，捏得咯咯响。可是，柳林中的三人，就是不曾向岗下扑来，距离太远，一掌暗器，竟无法打去。
　　忽的，柳青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细若蚊蝇的传来，骂道：“没出息的东西，你就不会想法，将那女魔诱走么？只会呆头呆脑地瞧热闹，哼！等一卞连你两个小娃娃也逃不了！”
　　柳青一怔，心说：“原来师傅也在附近，敢情也真怕红唇女？”
　　又听丐帝的声音“哼”了一声道：“呸！小娃娃家，懂得什么？我老人家不是怕，只是怕被她缠上便没完没了，而且我老人家以后不好办事！”
　　柳青心中可吃了一惊，心想：“难道师傅已修为到六通的最高境界，我心中才在想的事，他便知道？”
　　白芷忽然转头看着他问道：“你在想什么啊？”
　　柳青趁势说道：“这样不是一个了局，我们得设法诱走那女魔头。”
　　白芷道：“是念那两句诗么？”
　　柳青点头道：“咱们先找一个藏身的地方，念诗声音要先大后小，使那女魔头而有念诗的人飘忽远去的错觉，才能诱她追寻离去。”
　　白芷想了一想，揺头道：“不行！除非还得有人在前面引诱她，不然，还不是一会就折回来！”
　　柳青一怔，觉得甚有道理，但这一来，又为难了，谁又能在前将那女魔头诱走呢？白芷？还是自己？
　　可以说两人全没那种能耐，在前故意现身而不被她追上的。
　　若然追上，岂不弄巧成拙，反而惹火烧身？但不如此，又有什么法子，能诱得女魔离去呢？
　　这一来，柳青可又作难了！
　　白芷向他轻啐一口，撇撇嘴，道：“自认为聪明，了不起，哼！想出的都是笨法儿。”
　　柳青苦笑着说道：“那么聪明的姑娘，应该想得出法儿了？”
　　白芷瞪了他一眼，眼珠儿眨了两眨，道：“我倒有个办法。”
　　“那一定是不笨的了？”
　　“呸！”白芷又轻啐一口，道：“咱们跟她比轻功自然不行，若是咱们两个人跟她就近捉迷藏，那不一定不行，你懂不懂？”
　　柳青一怔，道：“就近？咱们不是要诱她离开么？”
　　“哼！”白芷鼻头儿一耸，不屑地哼了一声，道：“傻瓜，我说的就近，那是说，我一现身立刻躲起来，然后你在前面又故意现身，她就不会就近找我，等她去追你，你又躲起来，我立即绕向前去，故意弄出声响，这样交替着，一定能将她诱离这儿，而我们又不会被她追上。”
　　柳青一听，觉得这白芷当真心思灵巧，虽说这法子不尽如理想，但除了这样，确又无其它良策，总算比自己想的高明一点，初时也许真能骗过这魔头。
　　事情已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也无法再去多想，当下点头道：“到底是聪明的姑娘，在下好生佩服！”
　　说她聪明，她又啐了，但啐得更轻，口角儿却漾起了淡淡的笑容。
　　柳青又道：“那么我们开始吧，只是要选容易隐蔽身形的路线走，别让她看清身形，不然这法儿不会灵！”
　　“谁还不知道。”白芷想晬，但这一次却忍住了。
　　于是，柳青悄悄先行退向土岗上一片矮林中，看好退路，再行停了下来。
　　白芷见柳青已找好地方，也将藏身的地方找好，才出声念道：“绛唇珠袖两寂寞，寄语仙娘自主张！”
　　声音才落，故意身形暴起，向后掠去，其实，掠到一棵矮树之后，立即落地，反而贴地倒退回来，藏在一块大石之后。
　　站在旁边看三人缠斗的红唇女冷仙娘，正自看得咯咯娇笑，十分开心，忽听土岗上有人出声，星眸寒光迭闪，正看见一条人影，向岗后掠去，等到听清那声音念的是这两句使她勾起无限往事的诗句时，一声娇叱，人似掠空彩燕，直向岗上扑去。
　　脚才落地，陡见数丈以外的矮林中，树揺枝动，似有人在矮林中疾奔。
　　冷然一笑，叱道：“什么人？给我站住！”
　　声落，人已扑出数丈，但当她扑入矮林中时，耳听岗右半岗上“噗嗤”一声轻笑，正是适才念诗人的声音。
　　冷仙娘虽是厉害魔头，一时之间，说什么也没想出会是两个人，反而一怔，心说：“这人轻功好快，难道会就是那位什么潇湘公主么？”
　　心念电闪，人已掠出矮林，向笑声扑去。
　　可是等她扑到，哪里看见有人？远处矮林中，又传来“刷”响一声，似是念诗人，已扑向岗上去了。
　　冷仙娘是一个非常自负的女魔，从来没想到会有人敢戏弄她，因此之故反而认为是那位潇湘公主无疑，显然的，人家是在跟她赛轻功，冷笑一声，道：“好啊！咱们就比赛试试，我非追上你不可！”
　　就这样，将她诱得越离越远，不到半个时辰，已出去十来里路。
　　柳青和白芷两人，替换诱敌，反而弄得浑身是汗，虽是已将冷仙娘诱出十来里路，但两人之中，总有一人无法脱身，两人又没机会碰在一起商量脱身之法，真是百密一疏，弄得下不了台。
　　两人奔行了一阵，前面闪出一片平阳，右面则是大江横亘，再要向前，已无法隐身了，不由同时心中暗忖：“糟了！这样一来，总有一个人要被那女魔头捉住！”
　　柳青正自心中着急，忽然一眼瞥见，江中上流头驶来一只双桅大船，船桅上临风招展着两面绣旗，左面一个“潇”字，右面则是一个“湘”字。
　　“潇湘？”柳青心中一动，心说：“真巧，原来是她从这儿经过！”
　　登时计上心头，暗忖：“这两句诗，那日荷珠正说是她们公主告诉她的，如今，她正好由此路过，只要我稍一引诱，这女魔目标必然转到船上去，船在江心，大江阻路，这女魔再厉害，也无法上得那只大船。”
　　当下，正见红唇女冷仙娘，在山岗尽头处四下张望，柳青略一估量，自己隐身处距那江面不过数丈，立即找了一块石头，脱下身上那件被白芷软剑划破了的蓝衫，将石块紧紧包着，显见那红唇女掉头时，振腕向那江中掷去。
　　待那江水中“咚”地一声，冷仙娘乍地回头，正瞥见江中激起一蓬水花，似是有人扑落江中样子，而那艘大船也正好驶到面前。
　　红唇女冷仙娘身为不世女魔，一眼瞥见桅上那两面绣旗，根本不再去想什么，冷笑一声，已扑落江岸。
　　柳青动也不敢动一下，因为红唇女在江岸立身处，距他也不过两丈附近，他若一动，红唇女必然发觉。
　　江中“咚”地一声，跟着有人飞落江岸，大船虽在江心行动，居然也被船上人发觉，前舱“呀”地一声开启，探出一个头来，相距过远，自然看不清面目，只能看出探头的人，是个女人。
　　只听红唇女冷笑一声，高声叱道：“喂！船上是什么人？”
　　船上那女人应声道：“你是什么人？问我们做什么？”
　　红唇女冷笑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你们的人将我引了前来，还装做不知道，你可就是什么潇湘公主？”
　　船上那女的“咦”了一声，道：“我们有人引你前来？没有啊！公主也不在船上。”
　　两人在说话，那船可没停，江流湍急，船行甚速，就在两人说这两句话的工夫，船已顺流下去十来丈远。
　　红唇女哪里肯舍，跟着向下流追去，这一来，柳青算是真正脱险，轻轻松了口气，心想：“今天真算冒险，若然不是潇湘公主这只船经过，后果真难预料！”
　　但潇湘公主在他心目中，是十分崇敬的一个奇女子，早就有心去怀玉山拜访，无奈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无法抽身。
　　如今，挂着她旗号的船，突然在这江中经过，可能她也赶来庐陵，不用说，必是也与鬼母她们，野心独霸武林有关。
　　柳青这时真恨不得扑上船去，虽说她不在船上，也许一到庐陵，便能与她相见。
　　他一面看那只船顺水下驶，怔怔地出神！
　　忽然，耳边有人啐了一口，道：“哟！魂灵儿跟着船去啦？”
　　柳青—惊，回头一看，只见白芷嘟着小嘴儿，生气地站在身边。
　　未等柳青说话，白芷又道：“喂！潇湘公主是谁？”
　　柳青摇揺头道：“我也不知道！”
　　白芷道：“那你看着那只船做什么？”
　　柳青道：“我在想……”
　　“想那女人是不是，呸！不害臊？”
　　“姑娘！”柳青叹口气道：“我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连面也没见过，想她怎地，我是想，太巧了！”
　　“巧什么？”
　　“若不是这只船由此经过，我们如何摆脱得了那女魔头？”
　　白芷似是怒气稍息，但又啐了一口，道：“天下事，巧的多得很呢？喂！你走不走，我要赶回去啦！”
　　说罢，也不等柳青回答，一晃双肩，向原路奔去。
　　柳青回头一看，那只江船仍在顺流而下，红唇女冷仙娘仍从江岸追赶，心中不免歉然，心说：“我一时权宜之计，却让红唇女对人家潇湘公主心生嫌隙，这不是等于移祸么？万一那潇湘公主也不是红唇女敌手，自己问心何安？”
　　虽是心中在想，但也无可奈何，见白芷已经去远，又在担心师叔矮仙的安危，只得掠身回赶。
　　因是心急之故，不到一刻工夫，两人已赶返那一片柳林。
　　可是，柳林中静悄悄的，哪里还有人，只有十数棵被劈断的柳树，静悄悄地倒在地上，究竟这一场缠斗，谁胜谁负，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
　　人不在了，白芷可又恼了，恨恨地跺了一脚，劈面又啐了一口，道：“我娘呢？”
　　柳青哭笑不得，心说：“你问我，我问谁去？咱们不是一道的么？”
　　白芷见他不答，又有气了，恨恨地说道：“都是你出的好主意，我不管，我只问你要娘就是！”
　　柳青虽然明知他们将红唇女引走后，师傅必然或明或暗地助了瑶台仙子一臂之力，也许将千毒翁骇走，师叔与瑶台仙子绝无危险，可能他们已随师傅走了。
　　是猜想之事，他又不便说出来，因为白芷的性儿，逆也是啐，顺也是啐，若然说出自己师傅适才在这附近，白芷必然又会有气，而且，万一判断错了，这姑娘更会跟自己没完。
　　因此，索性不说，笑了一笑，道：“姑娘别急！我想不会有危险的，反正令堂绝不会离开庐陵，迟早会碰上的。”
　　白芷道：“不行！我非要你现在找来不可，要不是你出的鬼主意，我早跟娘一道了。”
　　柳青真是好心不得好报，苦笑一下道：“人已走了，叫我现在往哪里去找。”
　　“我知道，为什么不问我呢？”
　　声音传自两人适才隐身那座岗上。
　　两人同时一惊，霍地回头，只见一个女人袅袅婷婷地向他们走来。
　　柳青仔细一看，又是惊得一怔，道：“原来是你？”
　　“是我呀！”那女人仍是缓缓走下土岗，从容不迫地向林中走来，又咯咯笑道：“几天不见，又找上一个漂亮的大姑娘啦！”
　　白芷一听，猛啐一口，伸手就扯出乌金软剑，叱道：“你胡说些什么？”
　　跟着却又向柳青啐道：“她是谁？”
　　柳青道：“散花手胡媚娘！”
　　“散花手？”白芷冷笑道：“你认识的女人倒是不少啊？”
　　柳青知她又误会了，但此时无法详细向她解释，只留心着胡媚娘，想察看她此来的用意。
　　这女人正是散花手胡媚娘。白芷啐她，她反而咯咯笑道：“哟！小妹子，吃醋啦！我跟他本来是老相好，不信你问他，咱们在城中喝过一夜洒，而且还……”
　　白芷本来就有点生疑，闻言，又是一声呸，道：“不要脸，谁跟你吃醋？”
　　脸色铁青，转头看着柳青冷笑道：“我还道你真正是好人，呸！原来是个下流种子！”
　　柳青被她骂得无法分辩，也没时间去分辨，脸色一沉，向胡媚娘喝道：“你胡说些什么？”
　　“胡说？”胡媚娘咯咯笑，离两人已不过三五丈距离，停下身来，道：“难道我说的是假话，难道咱们没在梅院中喝过酒？梅妃还让给咱们睡觉！”
　　白芷又啐了一口！
　　柳青哼了一声道：“我那是逢场作戏，谁又真的跟你……”
　　胡媚娘看了白芷一眼，咯咯笑道：“怕这位姑娘生气，是不是？好啦！我不说啦，你们不是找人么？小妹子，那女的可就是你娘？”
　　白芷一听到她提说到娘，想啐可又忍住，道：“不错，我娘哪里去了？”
　　胡媚娘眼珠儿疾转，笑道：“我来时，正见她和一个矮子跟千毒翁打架，唉……”
　　白芷心头一怔，迫不及待地问道：“我娘怎样了？”
　　胡媚娘道：“她……唉！小妹子，你别问啦，听了你会伤心。”
　　柳青早已看出这胡媚娘在说假话，大喝一声，道：“别胡说，姑娘母亲就是岭南红豆庄的瑶台仙子，那矮的正是在下师叔，武林三奇之一的矮仙，岂能轻易落败！”
　　胡媚娘身形微微一震，道：“那女人就是瑶台仙子？”
　　白芷啐道：“难道还会假不成，快说，我娘去了何处？”
　　胡媚娘脸上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阴笑，但立又恢复笑容，道：“原来姑娘是瑶台仙子的女儿，真是失敬啦！”
　　柳青喝道：“到底他们怎样了？”
　　胡媚娘道：“她和千毒翁硬拼了一掌，好像有人暗中帮了一点忙，所以千毒翁也受伤逃走了，可是……”
　　“我娘也中了毒？
　　“大概是如此吧！我只见那矮子背着你娘也匆匆走了。”
　　“去了什么地方？”
　　“不知道。”
　　白芷急得秀目中泪光滚滚，又问道：“走的什么方向？”
　　胡媚娘道：“我听那矮子唉声叹气地，好像是说要找妙手医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