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剑尖对麦芒

 

2024-10-14 11:16:05   作者：秦红   来源：秦红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两人出了书轩，快步来到西面墙下，林歌才将吕留良背起，用力一顿足，跳上墙头……
　　原来，今夜普腼大师等一批人是由东面攻入九重天的，故所有的护院武师都已赶去东面支持迎战，因此西面一带便成真空状态，林歌背着吕留良一路奔出，居然未遇任何抵抗，不一会，顺利的越过九道围墙，而到了九近天的外面。
　　这是林歌自入九重天以来，第一次走出九重天，看到了外面的世界。他举目四望，发现四周空旷而平坦，颇似一处练兵场，不禁讶然道：“这是甚么地方？”
　　吕留良道：“这座所谓的九重天，本是御林军的营地！”
　　林歌恍然道：“原来此处乃京畿重地，那么皇宫距此不远了？”
　　吕留良道：“是的，咱们最好快走，那萧锵负伤而逃，必是去求救兵，大内高手如云，等他们赶到时，咱们就走不脱了。”
　　林歌道：“此地在下不熟，要怎么走才对？”
　　吕留良道：“你先一路向西走，到了该转道时，老夫会随时指点你。”
　　林歌拔步向西直奔。
　　这时，九重天的大火越烧越猛烈，火光直冲云霄，奇怪的是九重天外却很平静，没见一人来救火。
　　这种情形，正说明九重天是一块禁地，别说老百姓不能接近，即使是官府中人，在未奉命令之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林歌背着吕留良一路飞奔，转眼工夫，已奔到一片巍峨的大建筑物之前，吕留良低声道：“这是皇四子的住处，现在你向南走。”
　　此后，在吕留良的指点下，忽南忽北的奔驰了将近半个时辰，才看到了街道和房屋。
　　吕留良道：“好了，现在一直向西走便是。”
　　夜阑人静，城中街道上阒无一人，林歌加快脚步向西飞奔，一路上仍未遇到任何阻拦，越过几重城墙之后，终于到了京师外围的西郊地带。
　　吕留良道：“快到了，就在前面一二里处。”
　　林歌边跑边问道：“对方是谁？”
　　吕留良道：“他姓严……”
　　林歌道：“何等人物？”
　　吕留良道：“他是反清志士的一位首脑，目前化名隐居在此。”
　　林歌道：“老先生要通知他甚么紧急的消息？”
　　吕留良道：“由于某种缘故，他的真实身份可能已被查出，因此老夫必须赶快去通知他躲避。”
　　林歌又加速向前疾奔，转眼间，前面出现一座大宅。
　　这座大宅的外面，也有高高的围墙，宅内有高高的楼阁，看上去似非普通人家。
　　林歌停下脚步正要将他放下，忽觉软麻穴上受到重重的一戳，登时全身力气尽失，萎然倒地。
　　吕留良一跳，脱离其背，哈哈大笑道：“林歌，你这浑小子，你道老夫真是吕留良么？”
　　林歌心头大骇，失声道：“你是──？”
　　吕留良捻须而笑道：“萧锵！”
　　林歌睁大眼睛道：“啊──你才是真正的萧锵？”
　　萧锵笑道：“是的，外号神狐，最是鬼计多端，狡猾如狐之人！”
　　林歌实在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不禁苦笑道：“果然狡猾，但你冒充吕留良，假装被软禁在九重天内，若是为了引诱反清志士上钩，当普观大师等侵入九重天时，你为何没有采取行动？”
　　萧锵道：“时机未至。”
　　林歌道：“怎么说？”
　　萧锵道：“反清志士中，武林高手多达百人，老夫要等他们一齐攻入九重天时，再张开大网，将他们一网打尽，不幸的是你却破坏了老夫的计划，你说你该不该死？”
　　林歌暗骂自己笨蛋，老是受骗上当。不过这时心情已渐趋于平静，闻言哈哈笑道：“你的计划本来不错，但聘请我入九重天协助，却是一手败笔。”
　　萧锵冷笑道：“是的，老夫本认为你可以利诱，而且当今天下能协助老夫消灭普观大师等人之人，只有你一个，所以老夫不得不冒险一试，结果你非但未替老夫生下一个蛋，反而拉了一地的屎！”
　　林歌笑道：“抱歉。”
　　萧锵面呈杀气道：“不要紧，老夫拿你的命抵消损失，也很不错！你该知道，当今武林，武功能够胜过老夫之人，只有你一个，你死了后，老夫可唯我独尊了。”
　　林歌笑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神狐萧锵之名，我还是令天才听到，依我看，你一定不是个甚么了不起的人物。”
　　萧锵怒道：“老夫乃是大内高手的统领！数年前，老夫曾与武林第一杀手宋七刀比划一场，老夫最后胜了他一招！”
　　林歌道：“胡扯。如果你能凭真功夫打败我的话，我才相信。”
　　萧锵冷笑道：“你希望老夫解开你的穴道，跟你比划比划？”
　　林歌道：“是啊，自从武林第一杀手被我宰了后，我已经好久没碰上一个够分量的对手，手痒得很呢！”
　　萧锵摇头道：“不，老夫犯不着跟你争强斗胜，老夫现在只想杀你！”说到这里，从白布袜内抽出一把匕首。
　　林歌打从软麻穴被点而倒下之后，就开始暗中运功冲穴，但一连试了几次，发觉竟冲不开受制的穴道，心知这是对方点穴手法特异之故，这时看见对方抽出了匕首，不禁心头一凉，暗叹道：“唉！想不到我林歌会落得如此下场……”
　　萧锵手执匕首举步迫上。
　　林歌轻叹一声道：“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兵难免阵上亡，我曾经杀过人，今天轮到我被杀也是应该的，我只有一点感到奇怪……”
　　萧锵的匕首已抵上他心口部位，闻言问道：“何事感到奇怪？”
　　林歌道：“你老远哄我到此，却不肯把我带入宅内下手，是何缘故？”
　　萧锵一愣，笑道：“你死到临头，还这么好奇啊？”
　　林歌只想拖延时间，以便继续运功冲穴，道：“是的，我很好奇。我在想，眼前这座大宅如果不是你的住处，你绝不会哄我来此，但如是你的宅第，却又为何不带我进去？须知举头三尺有神明，露天杀人对你不大好呢！”
　　萧锵笑道：“这座宅第，是老夫的行馆之一，而老夫之所以不带你进屋去，原因只有一个。”
　　林歌道：“我想听听。”
　　萧锵道：“老夫素有洁癖。”
　　林歌道：“我常常洗澡，也是个爱干净的人，并不脏啊！”
　　萧锵道：“现在不脏，但流出血后，就脏了。”
　　林歌道：“哦，原来你怕血流满地沾污了你的屋子，看来你杀人的经验相当丰富嘛！”
　　萧锵道：“老夫杀人并不多，你不过是第一百零九个而已！”
　　林歌叹道：“九为极数，不太好。”
　　萧锵道：“甚么？”
　　林歌道：“我听说，一般老人的岁数，逢九都比较难过，现在我是你第一百零九个刀下鬼，只怕你杀了我之后，你自己极为不利──”说到此处，忽然神色一怔道：“咦，你听，好像有女人在哭呢！”
　　不错，萧锵也同时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声，从身后遥遥传来，他忍不住回头望去。
　　这时，天已破晓，视界可及数十丈外，只见十余丈远的地方，有个年轻的女人左手提着一个衣箱，右手掩着脸，一路啼哭的走过来。
　　萧锵皱了皱眉头，开声喝道：“喂！妳这个女人，大清早干什么跑我府第门前痛哭？”
　　那年轻女人痛哭不止，继续走过来。
　　林歌看了笑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不守妇道，被丈夫休了的。”
　　那年轻女人听到这话，忽然抬起脸孔，哭骂道：“去你的，满嘴胡说！”
　　林歌一见之下，顿时呆住。
　　这女人可真美，美得像一朵鲜花。
　　萧锵见是个容貌俏丽的女人，也大感意外，把匕首收回怀中，改以温和的语气问道：“你这女人是从哪里来的？因何伤心啼哭？”
　　女人道：“我哭，是因为找不到我的丈夫！”
　　萧锵觉得好笑，道：“妳丈夫不见了？”
　　女人道：“是呀！那杀千刀的，自从嫁给他后，就没有跟他过几天好日子，真是气死我了！”
　　萧锵道：“妳丈夫不喜欢妳么？”
　　女人抹了一把眼泪，凄楚万分地道：“这倒不是，他是挺喜欢我的。可是他经常不在家，老是喜欢东奔西跑，一出门就是几个月。上个月他捎了一封信给我，要我好好替他管教三个兔崽子，我已经替他管教得好好的，可是……唉！他说马上就可以回家，其实都是骗我的，我猜他一定是在外面另结新欢，不要我这个黄脸婆了！”
　　萧锵笑道：“不会吧，依我看妳这妇人容貌绝世，一万个女人当中也难找出一个像妳这样好看的，妳没有一点黄脸婆的样子啊！”
　　女人听了破涕为笑，道：“真的么？”
　　萧锵点头笑道：“真的，妳这妇人如说有缺点，那就是有一点……有一点……”
　　女人笑道：“十三点？”
　　萧锵哈哈笑道：“有人这样骂过妳么？”
　　女人道：“有，我丈夫常骂我十三点，可是我自己并不觉得，我是个很正经又很听话的女人。”
　　萧锵笑了笑，挥手道：“老夫没工夫跟妳闲磕牙，妳快去寻找妳丈夫吧！”
　　女人不走，反而向他走近几步，将提在手上的衣箱放在地上，笑嘻嘻道：“我真的很听话，你这位老先生若是不信，我可以当场拿出证据给你瞧瞧！”
　　萧锵好奇道：“甚么样的证据？”
　　女人道：“刚才我说我丈夫写信要我好好管教三个兔崽子，我真的做到了，我不但把他们管得服服贴贴，而且还把他们带出来呢！”
　　萧锵道：“在哪里？”
　　女人一指衣箱道：“在这衣箱中！”
　　萧锵觉得那衣箱不可能装三个孩子，因此渐渐省悟她可能是个疯婆子，当下很不耐烦的再挥手道：“快去，少在这里噜苏！”
　　女人笑道：“瞧，你又不信了。好好好，事实胜于雄辩，我打开箱子让你瞧瞧！”说毕，就蹲下身子，将衣箱打开来。
　　衣箱中，赫然盛着三颗血淋淋的人头。不是小孩子的头，而是大人的头。
　　萧锵怎么也没想到她那衣箱中竟盛着三颗人头，不禁大惊失色，喝道：“妳这疯婆子竟杀了人？”
　　女人脆笑道：“我不是疯婆子，我一点都不疯──你可认得这三个兔崽子？”
　　萧锵厌恶的摇摇头。
　　女人从箱中提起一颗人头，笑道：“这一个，叫甚么过街鼠周三郎……”说着，顺手将人头抛了过去。
　　萧锵连忙闪身避开，怒道：“甚么？他是过街鼠周三郎？”
　　女人提起第二颗人头向他抛去，道：“这一个叫操刀鬼范义，我是用他的刀砍下他的头的。”
　　萧锵又跳开一边，怒吼道：“好贼人，妳究竟是谁，报上名来！”
　　女人不理，再提出最后一颗人头，用力向他掷去，笑道：“这一个叫九命猫仇健，可惜碰到我，他的命就只有一条了！”
　　萧锵纵身疾起，向她飞扑过去，大喝道：“妳是水蜜桃！”
　　女人娇笑道：“你猜对了！”
　　长袖连甩，三把飞刀自她袖中飞出，分上中下三路迎着对方射去。
　　萧锵空中左袖一拂，扫出一股劲风，将迎面射到的三把飞刀全扫落地上，人则继续向她猛扑过去。
　　水蜜桃身形一伏，一双玉掌倏扬，娇喝道：“再看我的法宝！”十支细如牛毛的银针，随手撒出。
　　萧锵却视如不见，右掌“呼”的向她头上直劈下去。
　　水蜜桃一翻身，飘出寻丈开外，叫道：“老贼头，你已中了我的七步夺命针，赶快回家去准备后事吧！”
　　萧锵一掌劈落时，双脚也同时落地，但见其胸上和腹部已钉着那十支七步夺命针，但是他却全无惊悸之色，也丝毫没有痛痒的样子，只低头一瞥钉在身上的银针，阴沉沉的笑道：“这就是七步夺命针么？”
　　水蜜桃见他无事，心中大惑不解，道：“不错，我那针上淬着有剧毒，不需一刻时，你就得一命归阴，向阎王老爷报到啦！”
　　萧锵面上依然露着阴沉沉的冷笑，身子轻轻一抖，把钉在胸腹间的十支七步夺命针全数抖落地上，道：“水蜜桃，妳太小看老夫了，这些小玩艺儿怎能伤得了老夫？”
　　水蜜桃脸色一变道：“老贼头，你莫非刀枪不入？”
　　萧锵傲笑道：“不错，否则怎么能坐上统领的宝座！”说毕，满面悍笑的朝水蜜桃逼了过去。
　　水蜜桃慌了，转对躺在地上的林歌大叫道：“喂！你个死人，还不快给我起来？”
　　林歌苦笑道：“不行的，小白羊，我冲不开受制的穴道，妳别管我，快逃吧！”
　　水蜜桃只道自己缠住萧锵，就可让丈夫运功冲开穴道，这时听他说冲不开穴道，始知萧锵的点穴手法与众不同，急忙一个倒纵跳到林歌身边，伸出左手将他一把揽起，道：“要死，咱们一起死吧！”转身撒腿便跑。
　　萧锵大笑道：“水蜜桃，妳跑得了么？”
　　身形一掠，已扑近水蜜桃身后，右掌暴探，向她背心抓去。
　　水蜜桃闻风身子一倾，很巧妙的避开，右脚猛抬，转身扫出，娇叱道：“跑不了，就跟你拼啦！”
　　她这一脚，显然抱着与敌同归于尽的决心，踢得又快又重，威力非凡。
　　萧锵不料她竟敢反身再战，长笑一声，一闪之后，又已逼近。
　　林歌叫道：“小白羊，把我放下！”
　　水蜜桃道：“不要！”
　　林歌又叫道：“快把我放下！”
　　水蜜桃断然道：“不！”
　　萧锵暴笑声中，右掌五指箕张，已如钢爪般抓近水蜜桃的背部。
　　水蜜桃情知逃不掉，仍抱着必死的决心，转身骈指点出，直取对方咽喉，惨笑道：“跟你拼啦！”
　　说时迟，那时快，她转身骈指点出之际，萧锵抓向她背部的一掌，却已先到了她的胸口──
　　“砰！”一声如击败革的闷响，起自萧锵的肚子上。
　　萧锵“喔”的叫了一声，直颠出去。
　　原来，他的肚子挨了重重的一脚，而踢出这一脚的人，却是林歌。
　　林歌咧嘴一笑道：“这一脚踢得正是时候吧？”
　　水蜜桃大喜道：“你的穴道冲开了？”
　　林歌道：“不知道，我只觉两只脚已经能动，上半身还麻木不仁。”
　　水蜜桃立刻将他放下，道：“好，你用脚，我用手，咱们合力把他做了！”
　　林歌双脚落地，轻快的跳跃了几下，笑道：“真要命，上半身的血气还是不通，要我光用这一双脚来与敌周旋，只怕不成……”
　　萧锵挨了意外的一脚，虽有一阵剧痛，然却未受伤，这时听了林歌的话，便想乘他上身还不能活动时，下手将他杀掉，当下厉笑一声，抢步疾上，挥掌向他拍去。
　　水蜜桃岂容他得逞，连忙疾步迎出，娇叱一声，玉掌如梭，猛切他腰部。她在未嫁林歌之前，本是武林中极为著名的女煞星，武功亦属顶尖儿的第一流高手，此刻攻出的一掌，含蓄着相当雄厚的力道。
　　但萧锵的武功真是高得可怕，他全不理会她攻到的一掌，而一翻掌反向她右肩切去。
　　结果，双方的攻招均未落空，水蜜桃的手掌切中萧锵腰部，而萧锵的手掌也拍中了水蜜桃右肩。
　　所不同的是：萧锵腰部中了一掌若无其事，而水蜜桃一连颠出三四步才拿桩站住。
　　萧锵乘机欺向林歌，一掌猛拍过去。
　　林歌撞身错步，飞起右脚，快速的踢出。
　　萧锵看出他双手不能活动，对他踢来的一脚不加重视，身形略一闪侧，左掌横劈而出，反击他的面部。
　　林歌连忙向左掠开，猛可右脚再起，踢他小腹。
　　萧锵大笑一声，侧身出掌，右手五指如龙探爪，飙然疾抓林歌胸口。
　　林歌退开一步。
　　萧锵又大喝一声，腾身出脚，以凌空飞踢之式，猛向林歌面门踢去。
　　这次，林歌未再后退，容得他的右脚踢近之际，忽然右掌一扬如刀切落──
　　“拍！”的一声骨折脆响，萧锵整个人在空中打了一个旋转，砰然摔落地上，全身顿时缩成一团。
　　原来，他的右脚已断，被打折的脚骨，突出于皮肉外面。
　　任何武林高手受到这样的创伤，都无法再战了，萧锵面色苍白，冷汗如雨，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林歌没有续下毒手，只望着他笑笑道：“神狐，神狐，你上当了，由此可见你的道行尚浅，修练尚嫌不够呢！”
　　水蜜桃见他忽然一掌打断了萧锵的右脚，大为高兴，透了一口气道：“嗨，你这贼汉子敢情还会使诈啊！”
　　林歌走到她身前，双手抱住她略显肥大的腰，将她举起飞舞了几圈，大笑道：“小白羊，你真是我的好妻子！”
　　水蜜桃大叫道：“放我下来，我要吐啦！”
　　林歌慌忙将她放下，急问道：“要吐？怎么回事？”
　　水蜜桃理了理散乱的头发，娇嗔的白他一眼道：“都是你不好，这一两个月可把我害惨了，每天总要吐个一两次的……”
　　林歌看她微微隆起的腹部，才恍然大悟，不由得眉开眼笑起来，道：“不打紧，我听人说害喜只害三个月，过后就没事了。”
　　水蜜桃板下脸孔道：“可是，我的孩子差一鲇就变成了遗腹子！”
　　林歌笑道：“从明天开始，我要是离开妳一步，我就不是人！”
　　水蜜桃这才嫣然一笑道：“好，这次原谅你，下次若再要出门去赚甚么十万二十万两银子，我就跟你离了！”
　　林歌把她拥入怀中，笑问道：“告诉我，妳是怎么跟到这儿来的？”
　　水蜜桃道：“你写信要我收拾那三个兔崽子，我就先将其中两个做了，留下一个问口供，他怕死，就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接着把昨夜赶到九重天外面，刚好遇上普观大师一批人，随着一起攻入九重天，后来看见林歌背着这个神狐萧锵越墙而出，由于已知道他的身份，是故一路跟踪下来等等说了一遍。
　　林歌欣然道：“要不是妳适时赶到，我这条命早就完了，由此可见咱们真是一对有缘份的夫妻！”
　　水蜜桃道：“少油腔了，现在快把那只神狐抓起来，跟着我走吧。”
　　林歌走到萧锵身前，见他倒在地上痛得直冒冷汗，似已完全失去动手能力，于是骈指点了他的软麻穴，将他抱了起来，道：“哪里去？”
　　水蜜桃道：“双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