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章　三剑会魔女

 

2024-11-06 15:32:20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江涛注视着她——他想说什么，而一时之间，又说不出来！
　　久久，他才叹了一口气，转身而去。
　　他与“黑玫瑰”在黯然的情绪之中相别了。
　　他与她，在心头上都有说不出的一番怅然滋味，似幽、似怅、似爱……似恨……
　　淡淡的哀愁，幽幽的离情，缭绕着他们的心头……
　　然而，这一种情愫是纯洁的！
　　她目送着江涛的影子离去，然后，她才叹了一口气，转身向“钟楼”之内，奔了进去。
　　ＸＸＸ
　　江涛离开了钟楼以后，他的心一时之间，还无法从“钟楼”之内收回来。
　　他永远不会忘记，“钟楼”之内，住着两个不幸的女人——他母亲与“黑玫瑰”。
　　他怀念她们，也悯怜与同情她们。
　　下了峰之后，江涛才把那股怅然的情绪，暂时抛开，他取出了玉盒，取出了那八份“血屋图”，以及将当初唐勇交给他的锦囊，取出另一份“血屋图”！
　　九份“血屋图”的合并，是一张非常详细的房屋图，地图旁边，还写上：
　　“王屋山，风沙谷，水帘洞。”
　　其余的，就是一座房屋的平面图，一个红色的箭，指在了屋中的一个点子上。
　　江涛尚未见过那屋子的形状，自然无法断定那红色箭头所指的是什么东西。
　　他将地图收在怀中，然后，弹身向王屋山飞奔而来。
　　这日——
　　江涛已来到了王屋山不远之处，倏然，远处一条人影，如飞而至。
　　当两人正待擦身而过之时，两人忍不住“噫”的一声，同声脱口叫了起来。
　　不约而同地，两人同时把脚步停了下来，江涛目光落在了对方的脸上，忍不住叫道：“小红，是你？”
　　“江哥哥，是你？”
　　这一个人，正是杜小红。
　　江涛与杜小红均感到了无比的意外，也无比的惊喜，她忍不住投在了他的怀里。
　　江涛为之怦然。
　　他忍不住轻轻地吻着她！
　　杜小红说道：“江哥哥，我正要去找你。”
　　“找我有什么事么？”
　　“我娘想见你。”
　　“见我？”
　　“是的。”杜小红羞答答地说道：“我已经将我们两人的事，告诉我娘了，所以她要见你……”
　　江涛为之一愕，道：“你怎么告诉你母亲？”
　　“我说我们的经过，可是，我却没有告诉她你的名字……”
　　“为什么？”
　　“我要你亲自告诉她，而且这几天我娘也特别忙，她也没有问我你的名字，她只想见见你！”
　　江涛皱皱眉头，说道：“可是我有事。”
　　“什么事？”
　　“这……”江涛一时无法启齿。
　　杜小红说道：“莫非你不愿意去见我母亲？”
　　“不……”
　　“那么，走吧。”
　　“可是我真的有急事待办，改天成么？”
　　杜小红脸色微微一变，道：“有什么事比这终身大事更急？不成，你现在非去不可。”
　　“小红，你……”
　　“我为难你是不是？”
　　望着杜小红满脸寒霜，江涛不由暗地泛起了一股寒意，当下说道：“也好，我跟你去见她，不过，有一件事我必须事先声明，我马上要走的！”
　　杜小红一听江涛答应跟自己走，不由转怒为笑，道：“可以。”
　　“那么，走吧！”
　　杜小红话落，就待纵身而去，突然——
　　背后传来了一声冷喝：
　　“前面的可是涛侄么？”
　　江涛闻言，心头微微一震，回首望去，但见江雁如飞而至，刹时，已到了江涛面前。
　　江涛的脑海之中，突然记起了他母亲的话，江雁可能就是杀他父亲的凶手！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一变，冷冷道：“原来是你！”
　　江雁一时之间，似是没有发现江涛脸上的不悦之色，当下笑道：“正是我。”
　　江涛冷冷一笑，道：“我也正想去找你。”
　　“你有什么事么？”
　　江涛反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江雁突然发觉，江涛的语调与表情有些异样，他不由为之一怔，道：“贤侄，你怎么了？”
　　“我不是好好的么？”
　　“你好像变了？”
　　江涛冷冷道：“变了？我还不是好好的么？不过，我已经见过了我母亲。”
　　江雁神情微微一变，道：“真的？她还活着？她在那里？”他显出了惊喜与激动！
　　江涛冷冷道：“你想见她？”
　　“是的。”
　　“干什么？”
　　“我只是想见她而已。”
　　“免了，她以后会见你的。”
　　江涛阴冷的语调，使江雁感到了不对，他在一时之间，错愕地注视着江涛，说道：“贤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江涛心头彻微一震，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武功还不是江雁的敌手，事情如闹开来，恐怕吃亏的是他。
　　想到这里，他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没有什么。”
　　江雁说道：“不，一定有事情发生！”
　　“为什么？”
　　“你对我态度变了，这必然有事情发生，你必须告诉我这是为了什么。”
　　“没有什么。”
　　“你不说么？”
　　江雁接着又道：“贤侄，我不希望我们两人之间有误会的存在，任何事你均必须告诉我。”
　　江涛说道：“以后再谈吧。”
　　“不，你现在非说不可！”
　　江涛脸色一变，说道：“你非知道不可？”
　　“不错。”
　　江涛的傲然之气，油然而生，对这一件事，他憋在心里也委实不舒服。
　　他冷冷笑了笑，道：“我在怀疑一件事！”
　　“什么事？”
　　“我父亲之死，为什么只有你看见？”
　　江雁闻言，脸色一变，他混身战慄了一下，突然之间，他疯狂笑了起来……
　　江涛为他的疯狂笑声，打了一个冷战，喝道：“你笑什么？”
　　江雁脸色一变，道：“你怀疑我杀了你父亲？”
　　“有一点。”
　　“你混蛋！”
　　“你骂我？”
　　“不错。”江雁厉声喝道：“江涛，我江雁现在出现江湖之后，对你虽然没有帮助，但也没有亏待你，你竟会想到这可怕的问题，岂不是混蛋至极？”
　　江涛冷冷道：“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可是有一个事实却是你不能否认，你脱不了嫌疑。”
　　江雁全身一颤，道：“好！很好，你既然对我也疑，这是令我伤心之事，不过，你放心，我终会查出那杀你父亲之人，还我清白。”
　　江雁说得极为恳切，似是证明这事决非他之所为，可是，如江涛所说，他是脱不了嫌疑。
　　江涛笑了笑，道：“如果不是你，我也会向你表示我的歉意。”
　　江雁咬了一咬钢牙，他转过身子，正待奔去！
　　倏地——
　　江雁目光一扫杜小红，突然，噫的一声叫了起来，他脸色为之一变，蹬蹬蹬退了三四步，脱口道：“你……你……”
　　极度的惊骇，使江涛为之一愕，道：“你怎么了？”
　　“她……”
　　杜小红亦不由为之一怔，道：“我怎么了？”
　　“你就是杜小红？”
　　“不错！”
　　一时之间，江雁似在沉思什么，而愕在当场。
　　江涛为之一愕，道：“她怎么了？”
　　“她……好酷似一个人。”
　　“谁？”
　　江雁也不回答江涛的问话，目光注视着杜小红，急急问道：“杜姑娘，我可以请问你一件事么？”
　　“请说。”
　　“你母亲叫什么？”
　　“我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
　　“是的，我从没有问过她！”
　　“是不是叫杜丽娟？”
　　“我不知道！”
　　江涛突然似有所悟，冷冷道：“杜丽娟是不是‘香妃玉女’？”
　　“不错！”
　　“她酷似她？”
　　“是的……她太像了……太像了……”
　　他喃喃地说着，状极悚感。
　　江涛亦不由为之怦然！
　　——难道杜小红会是“香妃玉女”的女儿？否则又怎会长得跟“香妃玉女”酷似？
　　这当儿——
　　江雁又问道：“你父亲呢？”
　　“我没有父亲。”
　　“什么？没有父亲？”
　　“是的，我没有父亲，我父亲早死了。”
　　“那么，你一定是香妃玉女的女儿……”
　　“你认识我母亲？”
　　“可能，可能我认识！”
　　杜小红笑了笑，道：“不会的。”
　　“怎么不会？”
　　“我母亲从没有出现过江湖，自然不会认识你。”
　　“以前——在你还没有出生之时，或许她出现过江湖。”
　　“这一点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可以去问问我母亲她是不是认识你，请问你……”
　　“我叫江雁，我可以跟你一齐去见她么？”
　　“不成……”
　　“不成？为什么？”
　　“我母亲从不见外人。”
　　“为什么她不见外人？”
　　“她只是这样告诉我。”
　　江雁喃喃道：“假如是她……我已经找她很久了。”
　　江涛问道：“你找她干什么？”
　　“我想再看看她，也想对她表示我的歉意……一生，我欠她太多的感情之债……”
　　他喃喃地说着，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岁！”
　　江雁又问道：“你母亲的眉宇之间，是不是有一颗小红痣？”
　　“我没注意。”
　　江雁说道：“你一定不肯让我去见你母亲么？”
　　“是的，否则，他会责怪我！”
　　“也罢，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你住那里么？”
　　杜小红摇了摇头，说道：“也不行，我无法告诉你我住的地方，这是我母亲的命令！”
　　“你母亲为什么如此神秘？”
　　“我也不知道。”
　　江涛冷冷说道：“你放心好了，这一件事我会为你查个水落石出！”
　　江雁说道：“你的事我也会查个水落石出。”
　　话落，弹身飞奔而去！
　　江涛与杜小红望着江雁远去的背影，两人不由开始沉思，两个人均在沉思什么……
　　半晌，杜小红说道：“他是你叔叔？”
　　“是的！”
　　“你说他杀了你父亲？”
　　“我不知道，我只是在怀疑，不过，我还不能断定！”
　　“假如他真的是你叔叔，他凭什么理由去杀你父亲？我看这似乎是不大可能。”
　　——是的，不大可能，江雁凭什么理由谋杀他父亲？而又为了什么？
　　江涛惨然一笑，道：“但愿不是！”
　　“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与我母亲相识？”
　　是的，杜小红的母亲，不知是不是“香妃玉女”，反正这一件事他总会查个明白的。
　　杜小红说道：“反正我会问问我母亲，我们走吧。”
　　江涛颔了一颔首，当下跟着杜小红弹身奔去！
　　不久，他们已来到了一座山谷之外，正待弹身而入，江涛突瞥见了岩壁之间，写着三个大字“风沙谷”！
　　江涛全身一战，脱口而叫：
　　“风沙谷……”
　　——这风沙谷不正是“血屋图”上所记载的地点么？难道杜小红的母亲在，住“风沙谷”之中？
　　一时，他吃惊得把脚步停了下来。
　　杜小红骇然问道：“你怎么了。”
　　江涛乍然惊醒，忙说道：“没有什么？”
　　“那么走吧！”
　　江涛在错愕之中，点了一下头，跟着杜小红向“风沙谷”之内，奔了进去。
　　风沙谷内，风沙飞扬，人待其间，仍难睁开眼睛。
　　这真是一个名符其实的风沙之谷。
　　过了风沙谷，到了一片削岩之前——也到了一处水帘洞之前，江涛目光过处，又是脱口惊叫：
　　“水帘洞……”
　　杜小红一愕，道：“不错，这正是水帘洞！”
　　这一下把个江涛骇立当场，杜小红的住处，竟与“血屋图”上的的地点完全相同！
　　这的确是一件令江涛吃惊的事！
　　那武林奇珍，今被杜小红的母亲所得？
　　心念中，他不由问道：“你们住在这水帘洞之内？”
　　“是的，你为什么如此吃惊？”
　　江涛忙道：“没有什么，我们走吧！”
　　话落，当首向水帘洞之内，纵了进去，杜小红蹙了一蹙黛眉，也跟着纵身而入！
　　江涛进入了水帘洞之后，发现这水帘洞口窄内宽，而干净非常。
　　江涛与杜小红行约五尺，突然——
　　一声冷喝之声，从洞门传来……
　　“什么人？”
　　江涛闻声一愕，杜小红忙应道：“是我！”
　　“是大小姐？”。
　　“正是！”
　　杜小红话犹未落，但见一个红衣人已到了面前，向杜小红施了一礼，道：“请恕弟子不知大小姐回教，致未曾迎迓，尚望恕罪。”
　　“罢了，下去。”
　　“是！”
　　红衣人恭恭敬敬退了下去。
　　江涛脸色倏变，脱口问道：“他说你回教是什么意思？”
　　杜小红说道：“我忘了告诉你，我母亲是一教之主！”
　　江涛心头一震，骇落而问：
　　“什么教？”
　　“血教！”
　　“什么？”
　　江涛脱口而叫，蹬蹬蹬退了三四个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