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武小郎走杭州　玄天神剑出世

2023-03-15 10:38:48   作者：辛弃疾   来源：辛弃疾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卢小玉拉了武小郎，二人坐进舱内：“武哥，我不回江南酒家了，混了许多日子，仍然混不到那老奸贼身边，我改变主意了。”
　　“我听你如何改变主意！”
　　“我们贩卖古董，以宝物引那老贼上当。”
　　“如何安排？”
　　“我们扮成一对兄妹，带着宝物绕船而行，引那老贼出面。
　　武小郎道：“这计划行吗？”
　　“应该可以。”
　　“只是那件宝物可在？”
　　“就在这船上。”
　　“什么，你把宝物放在船上？这太危脸了吗？
　　“不危险，除了这旧船引不起恶人觊觎之外，而且船上另有设计，再加上他二老的武功也不在我之下，武哥，我很放心呐！”
　　武小郎立刻对这一对老人家更是另眼相看了。
　　“真是失敬了。”
　　那卢福道：“当年我们身处大名府，卢爷家财万贯，咱们守住家门，先是被辽人血洗满门，我家小姐身处府门，最后以此宝物来杀辽人报了血海大仇，后又得知员外爷被毒害，遂决心角下江南，找机会为员外爷报仇，誓杀那高俅与杨戬二贼，正在筹恩下手机会，想不到又遇见了武家小兄弟出现，莫非天助我家小姐？”
　　武小郎道：“弑杀奸贼，也是我的心愿。”
　　卢小玉低头看了一下，他对武小郎道：“宝物就在这船板下面！”她用刀挠开船底板，只见是许多江水压舱底。
　　看上去谁也不会相信船下还有地方藏宝。
　　卢福走过来，匆匆的把水淘干净，才又在一块木板上再用力挠起那木板来，只见是个方形如箱的地方，有一件宝物端正地放在里面。
　　武小郎一看便知道那匣中放的是无价之宝翡翠玲珑宝塔。
　　不用再多看，武小郎见过这宝物。
　　宝塔一共有九层，每层之中有一尊罗汉不一样，八角塔角垂金风铃，塔顶一颗夜明珠，塔身却是翡翠绿，夜间观看宛如进入水晶富一般美。
　　武小郎道：“可知道那杨老贼何时会出现在那条巨大的画舫上？”
　　“这老贼每晚必坐在画舫顶层观晚霞，只不过想要接近十分困难。”
　　“怎么说？”
　　“他身边必有两名贴身武士，形影不离，通常也有人把守，甚至一船的人都是他的亲信。”
　　武小郎冷冷一笑：“我有办法。”
　　此言一出，卢小玉双眉一挑：“真的。”
　　武小郎道：“我们巧装改扮，卢福夫妻二人躺在船舱中装病，装成重病快死的模样，小玉你手托宝塔船头叫卖，我则摇船扮你的丈夫，我们卖宝为二老医病，至于现场如何动作，那就不用我多说了，我们大家临场反应吧。”
　　卢小玉道：“计策不错，咱们也得合计各种情况。”
　　武小郎听了也点头：“说的也是，你先说吧！”
　　卢小玉道：“首先，我们在接近那条巨船之后，我大声叫卖，引那老贼注意，必然会叫我们靠过去。”
　　“那是当然。”
　　“如果他派人下船来拿宝物，我们仍然接近。”
　　“我们不给他们，由你送上船。”
　　“就算是叫我上船，我一人如何下手？”
　　卢小玉拍拍身子，又道：“他们必然搜我身子，我连一把小刀也带不上去。”
　　武小郎道：“我以为那好贼得到宝物，必会叫他的人对你动手，他不可能给你大批银子，因为他们本就是黑心。”
　　卢小玉道：“万一如此，我应如何反应？”
　　“你只需大叫一声，我这里出剑杀去。”
　　卢福夫妻二人接道：“小姐，还有卢福与我的老伴，我二人的功夫也还可以应付。”
　　武小郎也为之感动：“太好了，二老只要能撑个十招八招，武小郎便会杀上船顶，我们联手，必杀老贼。”
　　卢小玉忽地投入武小郎怀中：“武哥，如果这次再成功，也是武哥两次助我，卢小玉决心侍候武哥一辈子。”
　　武小郎吃吃笑笑：“他心中明白，卢小玉是在激动中，说的话千万不能当真，当真会伤心。
　　于是，这条小船上四人吃饱了便休息，那武小郎道：“当我们杀了老贼以后，小船顺流而下，五七里处我上岸，你们再往对岸摇，尽快的往北方去。”
　　“孟州十字坡呀。”
　　“十字坡也可以，也许我会在路上追上你们。”
　　“武哥，你还需要干什么？”
　　“我的坐骑在城内平安大客栈。”
　　“一匹马不要了，我们一齐回北方。”
　　“不，马不重要，但有两件兵器十分重要，绝不能留下来。”
　　“是什么兵器？”
　　“一柄禅仗与一把戒刀。”
　　卢小玉昕了一呆，武小郎又道：“虽是普通兵器，都是当年鲁大伯与我二叔二人的兵器，两把兵器血腥沉重，不易留在佛门净地，我二叔交待我，要把这两件兵器深埋在蓼儿洼宋大伯墓旁。”
　　“怎么？你二叔交待？他……”
　　“本要坐化在六和寺的，也是上天见怜，二掇又有了生机。”
　　“武哥，真如此也是上天有眼。”
　　“不错，人生如我二叔者，轰轰烈烈一辈子，已把生死看淡了，但求平静余年，不虚此生了。”
　　小船上，那卢福老夫妻二人已把自己打扮成病的样子。
　　卢小玉也有改扮，像个普通姑娘头上还包了一个蓝包头巾，他也把那匣子取在手上了。
　　武小郎拾起橹橹摇起来，那小船一摇又摇的直往江心中摇去。
　　秋风扫过了江面，波波浪花拍船边，武小郎一付老土的样子在船尾用力猛摇船，那小船穿过江上几条大船之后，渐渐的接近江心中的那条巨船。
　　武小郎抬头看过去，果然巨船上面平顶中央放了一张大桌子，有两个金冠锦袍黑髯人物对饮在上面。
　　卢小玉低声对武小郎道：“长髯的是杨戬，另一人乃是高俅府中的总管，也是个大奸臣。”
　　武小郎不回应，他在观察大船上的布署，因为他就要在这条大船上杀人了。
　　就在这时候，卢小玉已大声尖叫起来：“宝物，宝物，稀世宝物有人要买吗？”
　　初时并不会引起大船上的人注意，有两个汉子还冲着小船上的卢小玉讪笑：“你就是个宝，哈……”
　　“哈．．，一”四五个汉子齐声笑起来。
　　这一阵大笑声，引得最上层看江上风景的人低头观看，也就在这时候，卢小玉打开了匣子盖，那个九层翡翠玲珑宝塔迸射出美丽的绿色光华，引得人们忍不住的一声赞叹。
　　尤其是上层已传来吼叫：“叫他们靠过来。”
　　“过来，过来！”
　　武小郎把小船靠到大船边，又听一人吼叫：“放下梯子，叫她上来。”
　　卢小玉双手托着匣盒子上去。
　　“要买请下船来看宝。”
　　有个怒汉一瞪眼。
　　“叫你上来，为什么不上来？”
　　卢小玉道：“宝物价值连城，我不敢冒这个险。”
　　“没有人吃了你的宝物，快上来吧！”
　　卢小玉抬头对上面大声道：“上面的大爷，这是翡翠玲珑宝塔，为了我爹娘的病，我们把这最后一件宝物忍痛出售，大人你看。”
　　“叫她上来。”
　　有个汉子伸手，道：“我拉你上来。”
　　“我丈夫上去吧！”卢小玉指着摇船的武小郎……
　　那人面色一寒：“男人不能上来，你可以……”
　　“你们不会抢我的宝物吧？”
　　“枢密老爷何等身份，岂会抢夺民间宝物，你说此话，当割舌头，还不快上来。”
　　睡在舱中的卢福，使力的抬头伸出舱门外：“女儿呀……去……吧……求大老爷，多给点……”
　　“是啦，爹……”
　　卢小玉还是登上了大船，她手捧着宝塔缓缓的，也带着惊慌的往那三层舱面顶上走着。
　　卢小玉来过此船多次，可惜她只是个歌妓，未曾受到那扬戬礼遇。
　　此刻她的心中热血沸腾，一场大战尚不知鹿死谁手，她更是忿怒填胸，国仇家恨涌心头。
　　卢小玉一步步跟着两个汉子往上面走，她的身后也有两个汉子紧跟着。
　　这些人把杨保护得严密，想动手那得先杀了他们四个人。
　　也不只这四个人，上层平台上的四周还有四个大汉挂了腰刀。
　　卢小玉已经走到最上层了，但她只能站在边梯口处便被人喝住了。
　　“站住！”
　　走来一个大汉，伸手接卢小玉手上的匣盒，卢小玉一闪间，便退下一阶梯：“这是宝物，必需老爷亲看，否则不离手。”
　　中央方桌边坐着的锦袍红面长髯大汉，正是那南宋的四大奸臣之一的杨戬。
　　大手一挥，杨戢大声：“叫她过来。”
　　两个大汉两边闪，另外四人围住了卢小玉往中央方桌附近走过去。
　　那高府的总管上下直看卢小玉。
　　卢小玉站住了，她直视杨戬，道：“老爷！”
　　“你卖宝物？”
　　“是的！”
　　“宝物何在？”
　　“九层翡翠玲珑宝塔。”
　　“何价？”
　　“无价。”
　　杨戬一楞：“怎么说无价？”
　　“老爷，如果有价，这宝物早卖出去了。”
　　“打开来，老夫看看‘。”
　　卢小玉缓缓掀开了合匣，立刻之间，绿光四射，甚为好看，再看那雕工，更是鬼斧神工，无懈可击。
　　“唔……宝物也！”
　　杨戬忍不住惊呼起来！
　　那高府总管几乎是跳到卢小玉面前：“你要多少？”
　　卢小玉道：“你是，……”
　　“老夫高府总管，你该知道枢密院太尉高老爷子吧……”
　　“贫女不知，但这宝物先由这儿的老爷见到，也只有此地老爷出价购买。”
　　“比价未尝不可。”
　　不料那杨戬一声低叱：“送客！”
　　他这是要那高府总管滚蛋了。
　　“杨大人，此事已被下官见到，回府必对老爷报告，如果咱们老爷要看，那个场面就不太好了？”
　　杨戬听得全身一震：“拿你们老爷压我？”
　　“不敢，大人呀；一条渡船，不能翻吧。”
　　“你说得有理，那么，就叫价吧！”
　　高府总管对卢小玉，道：“多少？”
　　“十万两银子。”
　　杨戬点点头，道：“价钱公道，我出……”
　　“十万一千两银子……”高府总管加一句：“杨戬笑笑，道：“十万两千两银子……”
　　高府总管对卢小玉道：“姑娘，我永远比杨大人多出一千两银子……”
　　卢小玉道：“好像这宝物要入高府了……”
　　杨戬忽地回过身去，他大袖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