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三头聚齐

 

2020-04-14 19:35:28   作者：熊沐   来源：熊沐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苦儿儿走了，他一边走一边摇头。
　　冤头儿不再昂着头，她有些难受，她知道武林中要有大变了，只一个狼孩林子，他们三个人一齐出手，都无法逼对方出手，她很震惊。
　　憨头儿只是憨憨一笑，他对狼孩林子颇有好感。


　　苦头儿三人走了。
　　小慧问：“你为什么不想杀人？”
　　林子笑了：“因为我是个狼孩。”
　　小慧道：“不嗜杀成性，你怎么会成为一头狼？”
　　林子道：“你可想错了，如果有东西吃，狼从来不想杀谁。”
　　小慧笑了。
　　还有谁会比她更快活？她有了一个渐渐变得温柔，又一天比一天明白事理的男人。


　　苦头儿道：“我们回不去了。”
　　冤头儿也站住了。
　　憨头儿居然也明白这一句话。
　　他们在凤凰城有很漂亮的宅院，有很阔绰的房子，为这个，他们才替牟熊卖命。
　　苦头儿明白，牟熊会放过玉骏，但决不会轻易饶过他们。
　　三个人站在风雪之中，觉得无所归依。


　　他们决定进山。
　　到长白山里去。
　　到那里，他们可以隐居在山上，可以同放参人和猎人为伍，那样他们也会摆脱牟熊，也会过上自在逍遥的日子。
　　他们转身向回走，向长白山那方向奔去。
　　他们没能走出多远。
　　眼前是一片林子，一片被白雪覆盖着的林子。
　　林子里突然响起了几声叫声。
　　这是三声羊叫。
　　“咩——咩——咩——。”
　　眼前站了一个女人，一个很俊俏的女人。
　　这女人身穿狐裘，笑吟吟地看着三个人。
　　“不知苦头儿、冤头儿和憨头儿匆匆忙忙，要去哪里？”
　　苦头儿怔住了。
　　冤头儿一笑道：“原来是你。我们奉总筐头之命，前去办一点事儿。”
　　三月羊格格笑道：“三位是不是走错了路？往左走才是去啸林山庄的，我亲眼见那个狼崽子带着一个女人，走着去啸林山庄了。你们不去啸林山庄，奔这树林里来，想打野兔子么？”
　　苦头儿道：“我们想进山去。”
　　三月羊脸上倏地没了笑容。
　　“噢，原来是在丐帮呆腻了，想进山换换口味。但不知三位进山想找什么？找珠宝？找宅院？还是找可心的男人女人？”苦头儿无语。
　　牟熊待他们三人不薄，丐帮象对供奉一样对他三人。
　　但他们不愿再为牟熊卖命。


　　苦头儿向冤头儿和憨头儿使了一个眼色。
　　杀！
　　三人也不念叨，都直纵身，直扑向三月羊。
　　这个女人心狼手辣，他们决不给她一点儿机会。
　　冤头儿这次扑得很近，她想用力去抓女人的手臂。她知道这三月羊一身是毒，但她身穿狐裘，隔着厚厚的狼裘抓她，想不至于被她用毒。
　　苦头儿突喝一声：“小心！”
　　憨头儿被这一声断喝惊愣了，他只愣了那么一愣。
　　三月羊这时倏地出手，用柔柔的手在冤头儿的脸上摸了一摸，轻轻笑道：“你这脸皮还挺嫩，年轻时想必也很风流。”
　　冤头儿脸色大变。
　　三月羊格格笑着。
　　冤头儿慢慢倒了下去。
　　苦头儿和憨头儿站住了。
　　三月羊咩咩咩又叫了三声。
　　咩咩咩，叫两遍，就有人死亡！


　　苦头儿眼里有泪，他与冤头儿是暗里夫妻。
　　“你为什么要杀死她？你为什么要杀死她？”
　　苦头儿冲了过去，掏出了拐杖。
　　他要拼命。
　　他把拐杖舞得雨泼不入，直奔向三月羊。
　　憨头儿也狂吼一声，直冲向三月羊。
　　这是一场好杀。
　　苦头儿的拐杖呼呼风响，他双眼通红，人如疯汉，直逼进三月羊的前怀。憨头儿站在身侧，双手长拳齐施，拳风嘶嘶逼人。
　　他们想杀死三月羊，至少与她同归于尽。
　　他们有些懊悔，懊悔随着牟熊杀人做恶，他们想走，想逃到长白山里去。但他们走不了，牟熊决不会让他们活着走开。
　　从树林里又走出一群人来。
　　这是丐帮中人，是牟熊花重金从各地雇来的杀手。
　　这些人都很静，一点点逼向苦头儿和憨头儿，他们不屑出手，在等三月羊与两人斗出个输赢。
　　三月羊不笑了，苦头儿憨头儿满身杀气，他们在拼命。
　　噗——，一根毒针射在了憨头儿的后背上。
　　他大吼一声，跌倒在地。
　　三月羊对憨头儿笑了一笑：“别人一样可以杀死你，对不对？”
　　憨头儿看着苦头儿：“大哥，大哥，悔……悔……”
　　苦头儿看着憨头儿，憨头儿头一歪，死了。


　　三月羊在笑。
　　她身着狐裘，人立雪中，便有千般娇娆，百种媚态。
　　苦头儿的心在滴血。
　　他为什么不早早带冤头儿和憨头儿离开丐帮？他为什么要帮牟熊？因为牟熊给了他们很多的好处？还是因为他们在丐帮被人敬重？
　　为了这些，他们付出了血的代价。
　　牟熊是只狼，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苦头儿忽然很后悔，他为什么不去找狼孩林子？为什么不向狼孩林子讲明白牟熊的阴谋？
　　牟熊想称霸武林，且已早有准备。
　　三月羊笑道：“苦头儿，冤头儿一死，你就没有知疼知冷的女人了，让你以后的日子好寂寞。憨头儿再一死，你连个说话的人也没了，你还活着有什么趣儿？”
　　苦头儿无语。


　　苦头儿把拐杖向地上一掷。
　　拐杖入地一尺，倔倔而立。
　　苦头儿去抱起憨头儿。
　　“憨子，憨子，你睁开眼，你睁开眼……”
　　憨头儿悠悠醒来。
　　苦头儿肝肠寸断。
　　“我不该带你们去丐帮。”
　　憨头儿苦笑：“这不怪你。”
　　憨头儿一歪头，毒发身亡。


　　苦头儿知道他也不免一死。
　　但他不甘心去死，他要活着，只有活下去，才可能报仇。
　　三月羊又格格而笑。
　　“苦头儿，你为什么不自己了断？”
　　苦头儿恨恨地看她。
　　他冲不出重围去。
　　“好！我自己了断！”
　　他仰天长啸，神情悲愤。


　　远远传来一声长啸，那啸声若虚似龙，声音浑厚深远，且又悠劲绵长。
　　一定是一位世外高人。
　　三月羊脸色变了，这可能是狼孩林子，再不就是凌云阁主严释。
　　三月羊咩咩咩叫了三声。
　　她要动杀机！
　　苦头儿一叹，他说道：“我来自寻了断。”
　　他叭地向自己头上击去一掌。
　　他倒地气绝。
　　远远又传来一声长啸，那人正飞身向这里奔来。


　　三月羊看看倒地气绝的苦头儿，笑了。
　　她挥挥手，这些人都向林子里奔去。
　　地上，只留下了苦头儿、憨头儿和冤头儿三人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