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跃上哀牢山

 

2020-06-18 11:42:22   作者：白虹   来源：白虹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天色渐明，山路中走来四人，正是柳瑜、白玉飞和金银双魔，四人离开翠谷，心中烦闷地走了出来。
　　走到山口，四人一齐呆住，地上躺着三具尸体，正是石云和戴南星父女的。
　　只见石云怒睁双目，分明死不瞑目，戴南星头被踢得支离破碎，鲜血满地，看起来更是惨不忍睹。
　　四人奔了过去，见了不由心中一惨，柳瑜一见戴馨和石云面色如雪一样白，不由惊呼一声“雪花掌”，是她！
　　白玉飞和金银双魔不由一齐一震，齐声低念道：“北海神女！”
　　大家不由一阵恐怖，此时有柳瑜在旁，虽不一定怕她。
　　但看了石云和戴南星死状，心中就不由感到一阵恐怖，大家都想不到北海神女的手段竟会变得如此狠毒，死状之惨，竟是几人前所未见的。
　　柳瑜沉默了一下，一言不发地抽出了流星宝剑就在地上挖起坑来。
　　其他三人也跟着帮忙，不一会已将三人尸体掩埋好了。
　　四人本来心情就不好了，现在更加坏了。
　　柳瑜抬头看着远处的天空，回想着元慧禅师对他说的话，元慧禅师告诉他，人生是应该因爱而生，因爱而死，但对北海神女这种人是应对她爱吗？
　　他想着低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以后碰到北海神女时该怎么办，他用手摸了摸怀中元慧禅师交给他的折成方形的纸条，那是元慧禅师大师临终时要他交给北海神女的。
　　白玉飞见他如此，向他低声问道：“瑜弟！你在想什么呢？”
　　柳瑜低头答道：“我在想再见北海神女时该怎么办？”
　　白玉飞一愣，反问道：“难道你见了她时不为他们报仇吗？”
　　柳瑜用手扶着头，神情痛苦地高叫道：“我要！我要报仇的，我实在再也没有办法忍受下去了！”
　　金银双魔以前是非常傲横的，但此时反到变得寂沉无声了，他们自知在哪一方都不如人，一出江湖，真正遇到名家高手，根本就没有他两人立足之地，他俩亲眼看到和他们齐名的戴南星、石云如此惨地死去，雄心壮志再也无法振作起来了。
　　此时，柳瑜回头向金银双魔恭声说道：“两位前辈，帮主父女及石帮主三人不幸在此死去，目前我又不能离开，我想请二位帮主北上一趟，将此事告知他帮内，不知两位帮主是否肯俯允？”
　　金银双魔自认武功不够，去了反要碍手碍脚，并且自己二人也正是雄心全消不想再和他人争的时候了，他俩一齐道：“柳小侠太客气了，这事本就应我兄弟去办，我兄弟想马上就启程离此而去，只是舍外甥女韦兰要拜托小侠照顾了！”
　　说完两人不再多留，骑上了马背，神情黯然地和柳瑜白玉飞告别之后，二人二骑，立即绝尘而去。
　　光阴似箭，两天如飞般过去，白玉飞和柳瑜此时正向翠谷走去，两人是去赴翠谷碧仙两日之约。
　　二人走至翠谷，绕了一个圈子，见谷中一个人影都没有，心中大奇，暗想难道翠谷碧仙将韦兰带跑了吗？但是翠谷碧仙不会是那种人啊！
　　柳瑜提气起身，向四外看去，见左边山崖上略有人影闪动，好似有二人正在斗剑，心中不由大疑，忙向白玉飞道：“玉姐！她们大概在那边，我们去看一看吧！”说着身形落地，领先带着白玉飞向左边山崖奔去。
　　二人离那山崖渐近，见比剑的二人正是北海神女和翠谷碧仙，二人才恍然大悟，原来翠谷碧仙要留韦兰是为了已经和北海神女约好的。
　　二人登上山崖，立即看见韦兰正站在一旁观看，场中二人正在展开剑势，互相激烈搏斗之中。
　　柳瑜和白玉飞还没有看过北海神女使过剑，见他这一下剑势展开，功力竟似不在翠谷碧仙之下。
　　白玉飞见了韦兰，走近她叫了一声：“兰妹！”
　　韦兰见了白玉飞不由低下头去。
　　柳瑜专心地看着北海神女和翠谷碧仙二人斗剑。
　　北海神女一眼瞥见柳瑜和白玉飞也来了，心中不由一惊，不知他们二人是来做什么的，自己斗翠谷碧仙一人已是觉得力不胜担了，如果柳瑜再来，她怎么受得了。
　　她这心神一分，翠谷碧仙立刻就找出破绽了，她身形连闪，手中银光剑挥出，一招“薄雾流金”，剑光片片向北海神女逼去。
　　北海神女突感剑风近身，心中一惊，立刻一收心神，手中长剑挥起，一招“轮光九道”，护住身形向后退去。
　　翠谷碧仙冷然长剑，剑势一收一合，剑光漫天，向北海神女逼去。
　　北海神女一时疏神，转入下风，心中暗哼一声，手中长剑又起，一招“白雪映月”，向翠谷碧仙手腕反撩过去。
　　翠谷碧仙剑势连闪，不但已经躲过了北海神女这一撩之力，反而还将北海神女又逼退了两步。
　　北海神女一回头，见自己身体离悬崖只有两步之远，心中微吃一惊。
　　翠谷碧仙剑势不停又逼了上去。
　　北海神女本来就比她稍差一筹，这下又一分心，更不是对手了，她还不肯服败，横剑架了上去。
　　翠谷碧仙轻哼一声，剑势一沉，向北海神女手腕挑去。
　　北海神女又退一步，身后离悬崖只剩下一步之遥。
　　翠谷碧仙剑势一盘，又向北海神女逼去。
　　北海神女想不到柳瑜一来，自己一分神局势就急转而下，自己连一招都攻不出去，不但攻不出去，而且连守都觉得困难了。
　　她一咬牙，轻叱一声，手中长剑突然出手，向翠谷碧仙飞去。
　　翠谷碧仙想不到北海神女竟然会扔剑出手，她连忙身形后退，一剑横胸，往那北海神女来剑格去。
　　“叮”的一声，北海神女扔出那剑正好打中她手中银光剑剑身，震得她手腕发麻，她心中不由微微吃惊。
　　北海神女一剑扔出，身形向她扑去，翠谷碧仙怒哼一声，长剑微沉即起，剑光漫天，把北海神女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北海神女知道一击不中，败势已定，已是无法挽救了。
　　翠谷碧仙将长剑一晃向她道：“你可服输吗？”
　　北海神女心中一气，身形又起，向翠谷碧仙逼去。
　　翠谷碧仙剑势又起，将北海神女逼了回去，剑光一横，仍然拦住北海神女。
　　北海神女又想起身，一眼瞥见柳瑜，心中不由怒火上升，如果不是柳瑜，什么事都没有，她自知再强自挣扎下去，决无法获胜，而她现在心中最恨的是柳瑜。
　　她不再起身了。
　　翠谷碧仙轻轻一笑，一手收回银光剑，返身走去。
　　北海神女双眼怒视着柳瑜，但脚下并没有动。
　　柳瑜一见北海神女，心中不由幻起元慧禅师的遗影，和石云戴南星父女的死状。
　　他缓步向北海神女走去，北海神女也向他逼近。
　　柳瑜右手微举，想要拔下背上的流星宝剑，突然记起了元慧禅师的话，他停手向怀内伸去，摸出了身内折成方形的纸条。
　　北海神女见他一动手就想向他扑去，突见他摸出了一张纸条，不知是什么意思，连忙一手先自地上拾起了她那柄剑，两眼瞪着柳瑜。
　　柳瑜看了看那已经发黄的纸条，沉声向北海神女道：“我柳瑜奉家师伯元慧禅师的遗命，将这纸条交给你！”
　　北海神女心中一惊道：“什么！元慧他死了！”
　　柳瑜哼了一声道：“他就是死在你独门雪花掌之下！”
　　北海神女身形微微颤抖道：“你胡说！”
　　柳瑜沉默地看着她，心中不由生出愤怒之情，由天山三女，到丐帮帮主石云之死，全是北海神女一手造成的，戴南星父女和石云的死状又浮现在他脑际。
　　北海神女看着他的眼睛，心中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寒意。
　　她不相信元慧会伤在她手下，元慧已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她的独门雪花掌虽然厉害，但是那并不足以伤元慧于她手下。
　　柳瑜轻轻将手中纸条递给了北海神女。
　　北海神女接了过去，双眼盯视着柳瑜，她心中感到一股无名的恐惧。
　　她虽然知道像柳瑜这种人是不会在她看纸条时偷袭她的，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老是好像蒙着一层阴影。
　　她一手拆开了那纸条，双眼望去，不由泪水自双颊缓缓流下，她双眼抬起，望着东方初升的朝阳，元慧禅师和她的往事都浮现在脑际。她是错了。
　　突然她双手蒙住双耳，双眼紧闭，但眼前仍然呈现出一片人影，一个一个指着她骂着，她脑中响起了一片嘈杂之声。
　　突然脑中只现出一个清晰的人影，双眼怒视着她道：“我死了也要化为厉鬼，食你肉，寝你皮！”
　　她痛苦地向后退去，眼前的人影向她逼了过去。
　　只听“擦！”的一声，她那身子已经如树叶般的向那悬崖深处落下，只剩那纸条飘落在悬崖边上。
　　柳瑜等人都一齐呆在那里。柳瑜心中暗想：这大概是她自求解脱的最好方法了，如果北海神女不自坠悬崖，他会替石云他们报仇的。
　　他走了过去，拾起了那张纸条，上面是李商隐的半首诗，上道：“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柳瑜也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但已是泪盈满眶了，他也曾读过这首诗，这时不但将元慧对北海神女内心的情意写了出来，也写出了世间所有的情。
　　他师父无相神僧的一生不也是这样吗？他突然的了解了元慧禅师对他说的话，“人是应该因爱而生，因爱而死！”
　　白玉飞轻步地走到了柳瑜身后，低声道：“瑜弟！”
　　柳瑜偷偷地擦去了眼中的泪水，将手中纸条交给了白玉飞。
　　白玉飞也沉默着，她双眼望着东方初升的旭日，想着她自己的身世，自己的现在，未来……她也不由眼中流下了泪水。
　　翠谷碧仙和韦兰站在那边，双眼呆视着他们，她们二人不知那纸条究竟有什么魔力，居然使像北海神女这种人会自落悬崖而死。
　　倏地一声鹤鸣，半天空飞下一只白鹤，火眼金睛，全身羽毛雪白，翠谷碧仙一见，不由脱口道：“原来是他的白鹤！”说罢就向那白鹤走去。
　　那白鹤拍了拍翅膀，将右腿伸了出来，它右腿上正绑着一对书信，翠谷碧仙一手拆开那封信，见上面写道：“天南剑客顿首：
　　“光阴易逝，别来行复近五十年矣！顷闻小徒百合子归告，敝师侄银蛇剑客之仇人落于贵处，在下不情，请碧仙子将其三人送与在下亲自料理，如不得碧仙俯允，在下将有不敬之处，请碧仙千万见谅。”
　　翠谷碧仙看完之后，鼻中怒哼了一声，心道你天南剑客居然对我也敢如此傲慢了，我难道还怕你不成！
　　她拔出佩剑，迅速地在原纸上划了“恭候大驾！”四个字，向那鹤一丢道：“你把它带回去吧！”
　　那鹤长鸣一声，用嘴喙衔起了那张纸，冲霄而去。
　　柳瑜不知其中写的是什么，他向白玉飞道：“玉姐！我们该走了！”白玉飞默默地转过身来。
　　柳瑜向翠谷碧仙道：“在下二人是来带韦兰回去的！”
　　翠谷碧仙向他道：“但她不愿意跟你们去啊！”
　　韦兰在旁突道：“不！我要走了。”她抬头向柳瑜道：“瑜哥哥！你带我回去好了，我想见我爹和我娘！”
　　柳瑜轻叹了一声，点了点头。
　　翠谷碧仙却冷哼了一声道：“你们要走到哪里去，此时天南门下正要来找你们，你们走得了吗？”
　　柳瑜一愣道：“什么天南门下！”
　　翠谷碧仙冷冷道：“就是天南剑客，你们不是和他师侄银蛇剑客结了仇吗？”
　　柳瑜一呆，想不到银蛇剑客居然是天南剑客的师侄，但自己现在并没有和银蛇剑客结仇，大概是银蛇剑客的手下跑了回去说的。
　　他立即向翠谷碧仙问道：“请问前辈刚才那张纸条上天南剑客究竟说些什么，可以告诉在下吗？”
　　翠谷碧仙脸上毫无表情地说：“天南剑客要我将你们几人交出！”
　　柳瑜不由问道：“那前辈怎么回他的呢？”
　　翠谷碧仙哼一声道：“我因他言词倨傲，约他来这儿一见！”
　　柳瑜哦了一声，低头沉思应付之法。银蛇剑客已是不可轻视，天南剑客这一来，不知又要如何方好，如果是银蛇帮下弟子回去报告，那误会就永远也不能再解释清楚了，因为银蛇剑客早已经死了！
　　他抬头向翠谷碧仙问道：“那天南剑客几时能到呢？”
　　翠谷碧仙冷冷道：“你怕吗？”她自思对天南剑客一个人自己就会很吃力了，再加上他门下弟子，自己想取胜根本毫无把握，不如将柳瑜留下，他是天南剑客要找的正主，到时自会助自己一臂之力。
　　柳瑜微微一笑道：“我为什么要怕他呢？”
　　翠谷碧仙道：“天南门下弟子向不许他人轻辱，如今你与天南门下弟子结仇，他门下弟子一个个武功都不弱，你武功虽也不低，但焉能抵挡得住他们。”
　　柳瑜道：“我和天南派并没有结什么仇啊！”
　　翠谷碧仙一愣，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瞪了柳瑜一眼，哼道：“你既然怕你就走吧！何必说谎，说和他并没有仇呢！”
　　柳瑜摇了摇头道：“在下并不是这个意思，此事其中曲折太多，而且银蛇剑客已死，我也无法归咎于人，我还是要见一见天南剑客的，只要我问心无愧就行了！”
　　翠谷碧仙沉默了一下向柳瑜道：“天南剑客的徒弟百合子前几天才来过，我想他们是用飞鹤传书，那百合子大概已知天南剑客的踪迹，想来人必不只他一人，现在可就热闹了。”
　　柳瑜低声哦了一声，心想既然如此，自己又不可走了，但白玉飞和韦兰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翠谷碧仙又道：“天南剑客可能早已启程了，他自知我是绝对不会如此轻易就信服他的了。”
　　柳瑜倏地咦了一声，身形一起就向山坡下面落去。
　　那地方一片高草，长约三尺有余，柳瑜身形一落，一手就抓住了一个人。
　　翠谷碧仙一见，脸上不由微微变色，怒声道：“百合子，你居然没有走！”
　　那道人被柳瑜抓住穴道，混身酸麻，动弹不得。
　　柳瑜一松手，那道人喘了一口气，怒视了柳瑜一眼，向翠谷碧仙道：“前辈请多多原谅，这不是小道的错，家师叫小道来传令，告诉碧仙子，他即刻就到！”
　　翠谷碧仙怒哼一声道：“你师父远在天南，哪会这么快就到！”
　　百合子道：“小道实在不敢欺瞒碧仙子，家师本来有事要到中原来一趟，家师兄银蛇剑客此次脱逃至中原，突然杳无消息，家师怕他又闹事，加上小道等人又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他想亲自来一趟！”
　　翠谷碧仙冷冷地向他问道：“你师父现在在哪里？”
　　百合子道：“我师父快要到了，离此地不过百里之遥！”
　　翠谷碧仙身形闪动，啪的就打了他一记耳光道：“你竟敢骗我，你怎么会知道师父离此不过百里之遥！”
　　百合子心想：完了，翠谷碧仙一生气，不管他师父天南剑客到来以后怎么样，他这条命可是要被废了！
　　倏地一声鹤鸣，一只巨鹤由天而降，鹤背立着一个全真老道，背上斜插长剑，长须飘拂胸前。
　　翠谷碧仙回眼向他道：“你才来吗？”
　　那老道先行向四外看了看，扫了柳瑜等人一眼，眼光落在百合子身上，向百合子说道：“你过来！”
　　翠谷碧仙右手一举，连闭百合子三大穴道，回眼向那老道说道：“天南剑客！你别以为你怎么样，既然你来到了我翠谷，就有我翠谷的规矩，你这徒弟三番两次地不告而闯我翠谷，该当何罪，你也不是不知道，凭你这么一句话难道就没罪了吗？”
　　天南剑客哼了一声，他不愿意现在就和翠谷碧仙闹起来，五十年一别，他考虑得也不能不多一些，他向翠谷碧仙道：“既然如此，小徒就由碧仙子自己处理了。”说着他双眼转向柳瑜，向翠谷碧仙问道：“这是谁！”
　　翠谷碧仙冷冷答道：“你不会自己去问吗？”
　　柳瑜向前一步向天南剑客躬身道：“晚辈柳瑜，拜见天南剑客！”
　　天南剑客哼了一声问道：“你就是柳瑜吗？”
　　柳瑜答道：“晚辈正是！”
　　天南剑客突然面孔一寒，寒声向他问道：“你到底是谁人的弟子，难道不知我天南派的规矩吗？”
　　柳瑜摇了摇头道：“晚辈不知前辈指何而言，天南派这名字晚辈殊少知闻！”
　　天南剑客仰天哈哈大笑，向他道：“谅你们这些后生晚辈也不知道！”说着又一寒脸道：“是你将银蛇剑客的一双手臂斩断了吗？”
　　柳瑜刚要答话，但翠谷碧仙已忍不住天南剑客这种旁若无人的态度了，她冷冷地插嘴道：“什么银蛇剑客，他死都死了，你还问他做什么！”
　　天南剑客脸色一变，银蛇剑客是他师兄临终时托给他的徒弟，上一次银蛇剑客大闹中原，元慧禅师派人通知天南剑客，元慧是当时武林中第一人，他也不得不派自己大弟子元合去将银蛇剑客押了回去。
　　但三年前，银蛇剑客又私自入中原，他心中一急，就派人去找，但竟毫无踪迹，不久，捉到了一个银蛇帮帮众，这才知道银蛇剑客的下落。
　　他双眼看看柳瑜问道：“他真的死了吗？”
　　柳瑜轻轻地点了点头道：“那是真的，还是我把他埋起来的！”
　　天南剑客口中怒喝一声：“好！”身形一闪，右手向柳瑜抓去。
　　柳瑜知道天南剑客误会他，说银蛇剑客是他杀的了，他微一吸气，身形向后飘退，口中道：“前辈不要误会了，银蛇剑客并不是我杀死的！”
　　天南剑客一抓不中，心中微吃一惊，见柳瑜这种身法见都没有见过，不由哼了一声，停下身形向柳瑜道：“那他的手臂可是你斩的？”
　　柳瑜道：“虽然他的手臂是断在晚辈剑下，但……”
　　天南剑客闻言，便不容他再说下去，身形一闪，右手伸出，闪电似的向他胸前“中庭穴”点去。
　　柳瑜又微一吸气，身形向旁移去，天南剑客右手微动，然锲而不舍地向他“中庭穴”点去了。
　　柳瑜心中一惊，长吸一口气，身形闪电般升起，躲过了天南剑客右手。
　　天南剑客咦了一声，他心中暗奇眼前这少年怎会有如此高的功力，他竟然一连两击不中，而且对方竟未还手。
　　但这样他反而更加怀疑银蛇剑客是死在柳瑜手中，像银蛇剑客这样的武功，江湖上等闲之人，不是他的对手，除了武功要像柳瑜如此。
　　他哼了一声，心中不甘心被柳瑜如此轻易脱手而去，他身形一动，立即如闪电般向柳瑜追去了。
　　柳瑜对御剑之方既已了然于胸，对自己体内的劲气自可运用自如，他身形在半空中微一回旋，落至地面，身形正好和天南剑客的起身交叉而过。
　　天南剑客身形刚起，眼前人影一晃，柳瑜早已落地。他想不到柳瑜能如此上下自如，自己分明在第一回合中惨败了下来。
　　但他仍然不肯甘心，他身形略一闪动，一翻身，又向柳瑜头顶落去。
　　柳瑜身形一动，闪出一丈余远。
　　天南剑客身形飞扑了上去，双手如闪电般直向柳瑜后心印去。
　　柳瑜心中微微一惊，心知想躲大概不太容易了，他身形侧倒，略一翻滚，右手闪电似的向天南剑客双手手腕斩去。
　　天南剑客只是低哼一声，左手一翻，反向柳瑜右手抓去，右手却毫不留情地一掌拍向了柳瑜。
　　柳瑜身形一弓，向后弹出。
　　天南剑客以为柳瑜一定会出招硬接，想不到柳瑜却又弹身后退，他不由为之一呆，没有追去。
　　柳瑜身形立起，向天南剑客道：“银蛇剑客之死实在并不是死在在下手中，而是死在北海神女独门雪花掌下！”
　　天南剑客哼了一声道：“仅凭你断他一臂之仇就足够取你性命而有余，你为什么一直躲我，不敢和我接招，是不是心却！”
　　柳瑜微微一笑道：“晚辈并未做亏心之事，何必心却！”
　　天南剑客怒道：“那你就废话少说，接招了！”说着身形一闪，双掌平推，直拍向柳瑜的胸前。
　　柳瑜身形闪开，又避了过去，他实在不愿意和天南剑客打下去了，他认为这些打斗完全是没有理由的，他为什么要和天南剑客打呢。
　　天南剑客原是想激怒柳瑜，以便让柳瑜来硬接他一掌，想不到柳瑜又是闪身避开了，他不由火大不已！
　　他身形一顿，收回双掌，双眼怒视着柳瑜，怒声道：“小辈！你真的不敢接我一招吗？莫非自知理亏？”
　　柳瑜微微一笑道：“这又何必呢？我们之间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难道就一定非要动武不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