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悠悠情恨意难平

 

2024-07-28 14:06:32   作者：伴霞楼主   来源：伴霞楼主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柳青赶紧一把抓住，道：“姑娘别造次，那是我师傅！”
　　“你师傅？”白芷小嘴一嘟，又啐了一口，道：“好啊！原来他没死！”
　　窗处哈哈大笑，道：“谁在咒我老人家死，乖徒儿，给我揍她！”
　　话声一落，屋中突然多了一个老化子，吃得酒气熏天，醉眼歪钭地看定两人。
　　白芷惊得一怔，因为这老化子身法很快，未见门窗上人影闪动，老化子已然进了屋中。
　　但白芷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儿，一怔之后，又猛啐一口，也不管老化子是谁，欺近身去，皓腕一翻，一掌拍出。
　　柳青大喝一声：“姑娘使不得！”
　　他不但喝止得太迟，白芷哪肯听他的了，右掌才出，左掌骈指，又闪电般点出。
　　老化子哈哈一笑，身子斜斜一偏，白芷姑娘两招便同时走空。
　　白芷脚下猛顿，咚地一声响，道：“好啊！你这死化子原来还有两手。”
　　纤腰一闪，唰响一声，乌金软剑已撤在手中。
　　老化子一声：“啊呀！”
　　脚下一个踉跄，却到了柳青身后，嚷道：“乖徒儿，这女娃娃好凶！”
　　“凶”字才落，乌光一闪，剑尖已到了柳青身前。
　　柳青低喝一声：“姑娘，不可造次！”
　　声落手出，一式天缠手，便想去夺姑娘软剑。
　　哪知白芷又犯上了性儿，右腕一沉，让开柳青右手，脚下咚地一顿，啐了一口，话声中，剑尖一偏，贴着柳青左肋，猛力刺出。
　　柳青身后的老化子，又是一声嚷道：“女娃娃！你当真要干？啊喲！杀人啦！”
　　身子滴溜溜一转，反而又到了白芷身后。
　　白芷一剑刺空，忽然失了老化子踪迹，心知不好，正想扭身回剑，忽听老化子在她身后哈哈一笑，这一惊非同小可，螓首一式凤点头。脑后一条乌光发亮的辫子，如一条软鞭—般，盘扫而出。
　　这是白芷独出心裁的绝学，若非与他动过手的人，根本不知她有这种奇招，奇招奇出，使人防不胜防，连老化子也未曾防得，险险地没被扫中。
　　柳青见喝止不住，急得连连顿足，又大声说道：“姑娘，使不得！”
　　老化子一见乌光电闪，真正的惊得一怔，想让已经不及，逼得蓦一摇肩，身子忽然缩小两尺，竟露出“缩身绝学”，白芷那条乌光发亮的辫子，呼地一声，由老化子头上擦过。
　　等到白芷回过身来，一见老化子突然矮了半截，惊得蓦向后退，口中连声惊“啊”，道：“你……你是……是乞丐皇帝？”
　　老化子哈哈一笑，身子摇揺晃晃地向上长，口中却说道：“女娃娃，你也知道我老化子？”
　　白芷道：“知道啊！我听娘说过！你最好吃，又爱喝酒，啊！还有，时常吃了酒没钱，偷了人家的银子付酒帐，是不是？”
　　老化子不以为忤，反而又响起一声哈哈道：“说得对，对极了，女娃儿，你娘是谁？”
　　柳青一见白芷不再动手了，才算放了心，忙在旁道：“师傅，姑娘的母亲，是岭南红豆庄的瑶台仙子。”
　　老化子突向他猛啐一口，道：“别人拿剑剁我，你小子却睁着眼瞧着，谁是你的师傅，你这徒弟我不要了。”
　　偏是白芷又趁火打劫，抿着嘴儿一笑，道：“是啊，化子伯伯，他最坏！”
　　说时，向柳青溜了一眼，又道：“他还说，他本来不愿拜叫化子做师傅的，是你化子伯伯强他拜师的。他还说啊……”
　　老化子向柳青“呸”了一声，道：“好呀！你小子敢背后骂我！”
　　说罢，又向白芷道：“他还说什么？”
　　“他说啊！化子又脏又臭，好吃懶做，还有啊！他说，若是人家知道他师傅是叫化子，丢人丢到底啦！”
　　柳青素知白芷刁钻，分明是师傅适才说了她一句笑话，气无可出，知道斗不过，所以在借口骂人，但师傅哪会知道她刁钻顽皮惯了的个性，何况他才拜师半日，又不知师傅的性情，要是真误会了，如何是好？
　　正想出声辨白，老化子已呸了一声，怒道：“好！你小子敢这样骂我，从现在起，你小子已不是我的徙弟了。”
　　白芷咯咯笑，果然被柳青料得不错，心中也在得意地笑，暗忖：“老化子，你取笑姑娘，非骂个痛快不可！”
　　但口中却说道：“是啊！天下哪有徒弟骂师傅的，师博再脏再臭，就算是堆臭狗屎，也不应该骂他呀！”
　　老化子果然被白芷拨弄得双眼一翻，脸也发青了，怒道：“奸小子，原来你这么坏！”
　　话声一落，扬掌就拍。
　　柳青知道师傅气极出手，以他老人家的功力，自己哪经受得起他一掌，一声：“师傅别……”
　　话未说完，人已向旁边闪让开去。
　　白芷见老化子生气，十分得意，咯咯一笑，一晃身，已拦在老化子面前，道：“哟！化于伯伯，别生气啊！”
　　老化子虽是扬掌拍出，却无风无劲，山羊胡子直翘，道：“别拦我，我老人家非教训他不可！”
　　白芷横身一拦，柳青才有说话的份儿，忙道：“师傅，别听她的，她……”
　　话未说完，白芷回头双目一瞪，道：“我怎么了，难道冤枉你不成？”
　　柳青知道她那凶霸霸的性儿，若说出她用心，一定又跟自己没完没了，只得将话咽了回去。
　　老化子吹胡子，瞪眼睛，气得上气不接下气，道：“真气死我老人家！”
　　白芷抿嘴一笑，道：“化子伯伯，你就别气啦！等一下，我杀一只鸣，亲自下厨房给你弄来吃，好不好！”
　　—说到吃，老化子气儿消去大半，但口中却说道：“不吃！不吃，我老人家就是贪一点口福，惹来这场闲气！”
　　白芷咯咯笑，走到老化子身前，道：“我是真心孝敬你老人家啊！为何不吃呢？你老人家还不知道啦，我烧菜可是拿手啊！”
　　老化子吞一口唾沫，脸上微现笑容，道：“吃了别人又会说我好吃！”
　　白芷道：“那有什么要紧，好吃也不是坏事啊，以后谁要说你臭化子好吃，我第一个不饶他！”
　　老化子眼睛一眯，道：“真的么？你真是一个好孩子！”
　　柳青见师傅气平不少，才算放了心，一听白芷连骂带哄，不由心中暗笑，心说：“你真刁钻得可以，要是我师傅知道你才是真的骂他，把他惹恼了，苦头可有得你吃的。”
　　白芷应声道：“是啊，我娘也说我是好孩子！好啦，别生他的气啦，由我替你老人家罚他，要是他接受罚，你老人家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他这一次，要是他不肯啊，这种不知改悔的徒弟，当然可以不要！”
　　柳青一听，白芷又在出坏主意，心说：“你这鬼丫头，一定又给我出难题！”
　　老化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好！看在姑娘面上，你怎么罚他都行！”
　　白芷噙着笑，向柳青溜了一眼，道：“这么吧！有菜无酒，吃起来不过瘾，这样吧，叫他去城中沽一壶酒！”
　　一听沽酒，老化子什么气也没有了，忙道：“行行行，你真是乖孩子。”
　　柳青心说：“果然难题来了，别说我身无分文，就算有钱，胸前衣衫破碎，又染满了血，如何去得城中？”
　　白花早回过身来，笑道：“听到么？去买酒吧！不然，化子伯伯要将你逐出门墙呢！”
　　柳青不答应不行，答应也不行，心中好生为难，正在犹豫间，老化子忽然倾耳向外听了片刻，低说一声：“不好！我不能见的人又来了！”
　　话声才落，一晃身，突失所在。
　　柳青一怔，心说：“怪啊！来人是谁？怎地师傅如此怕他？”
　　心念才动，只听一个女人声音道：“毒翁，这山中找遍了，也没见死化子的影子，我们在这儿歇歇如何？”
　　柳青心中一惊，忙低声道：“姑娘，这两人惹不得，千万别生事！”
　　白芷道：“谁啊？”
　　只听千毒翁的声音道：“嘿嘿，过了今天有明天，迟早会将他找着。”
　　千毒翁话声刚完，两人的步声已到窗外。
　　柳青摇头向她示意，不要出声。
　　那红唇女冷仙娘重重地哼了一声，道：“啊哟！好累，跟那死化子捉了一夜迷藏，结果仍被他跑了，哼！”
　　千毒翁似已坐在窗前檐下，哈哈笑道：“仙娘，你是不是仍在对他旧情难忘？”
　　柳青心中一动！
　　只听冷仙娘冷极地一笑，道：“旧情？哼！应该是旧恨恰当些，谁对那死化子有情？”
　　白芷小嘴儿一撇，跟着展颜一笑，好再柳青示意阻止得快，不然，几乎笑出了声！
　　千毒翁哈哈笑道：“听说当年你们……”
　　话未说完，冷仙娘又冷极地哼了一声，道：“别说啦！”
　　“嘿嘿！”千毒翁干笑了一声，道：“那化子真是有福不享，别说当年，就是现在，冷仙娘也是一个首屈一指的大美人，嘿嘿……嘿嘿……”
　　笑声中，柳青已听出，这千毒翁人老心还不老，心说：“有其师必有其徙，这话一点不错！”
　　那冷仙娘听干毒翁在称赞，似也在感怀自己，叹了口气，道：“别捧我啦！后浪催前浪，唉，我老多了。”
　　“嘿嘿！不老，不老，老夫看来，仙娘比那些正值妙龄的女娃娃强得多。”
　　柳青心说：“你这老毒物，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哪里会着得中你？”
　　哪知冷仙娘咯咯一笑，道：“你知道我多少岁了？”
　　“知道！知道！”响起千毒翁身子移动的声音，似是两人坐得本来有点距离，那千毒翁现在故意在向冷仙娘靠近。
　　只听千毒翁一面移近，一面嘿嘿干笑道：“可是冷仙娘不是常人，不但驻颜有术，而且青春活力永在，年龄对你有什么关系！”
　　“咯咯。”冷仙娘竟媚笑一声，道：“哟！毒翁，我不要，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而且我们也不能。”
　　显然，千毒翁不只向她靠近，而且还向她动手动脚！
　　白芷脸上突然浮起一抹红晕，才要啐出口，柳青赶紧向她摇手，才算忍住。
　　千毒翁一声嘿，道：“仙娘，你是知道的，当年我也……嘿嘿，只是那时你心中拫本没有我！”
　　又是一声咯咯，那冷仙娘似是缓缓站起，走开了两步，不知她是怕千毒翁周身是毒，骤然下手，还是感怀自己，在排遣心中和抑制，轻轻叹口气道：“当年的事，就别提啦，都怪那老化子不好，数十年来，我已心如止水，不再想这些事了。”
　　干笑之后，那千毒翁似也跟着站起，道：“为那老化子守身，真是划不来，其实仙娘你想，嫁一个又臭又脏的化子，怕不辱没了你？”
　　白芷又是抿嘴一笑，看了柳青一眼，樱唇动了几下，只是话未出声。
　　柳青心中却在着急，原来他知道冷仙娘哪会看得起千毒翁这等毒物，哪知，越听越不对，冷仙娘竟不拒绝，万一两人真的同心合力，只怕师傅也奈何不得他们两人。
　　“是啊！”那冷仙娘的声音道：“我找他，又不是还想跟他好！只怪我过去说错了两句话，所以数十年来，我……”
　　“什么话？”
　　“我说……我说……唉！告诉你也没用！”
　　“嘿嘿！你说说看，是不是传言中说，老化子未死前你不再爱人？”
　　“咦！你怎么知道的？”
　　“嘿嘿！武林中老一辈的人，谁人不知！”
　　“唔！过去很多人误会我，说我是淫贱的女人，其实啊……”
　　“我就从没那样说过你！”千毒翁谄笑一声！
　　“不过！”冷仙娘道：“武林中传言，只是前面的一句，你知道还有一句么？你忘了我说的是‘两句话’？”
　　“还有一句？”千毒翁似在思索，过了一会，道：“老夫却没听过了！”
　　“要我告诉你么？”
　　“嘿嘿，老夫倒想听听！”
　　“唉，不说也罢，说出来会惹人疑心，说我在利用人！”
　　“说吧！”
　　停了好一会，才听冷仙娘叹口气道：“我不过说说罢了，毒翁千万别认真！”
　　“怎么？难道还与老夫有关？”
　　“当然与毒翁无关的，不过谁想爱我，那就与他有关了！”
　　“嘿嘿！”千毒翁似是心痒难挨，催促着说道：“快说！快说！一定与我有关了！”
　　“你真的那么想么？”
　　“嘿嘿！难道还会有假？”
　　“唉！”冷仙娘好像揺摇头，道：“还是不说也罢，因为……因为……”
　　柳青一听，心说：“这女人好厉害，看样子是欲擒故纵，只怕她是想利用这老毒物！”
　　千毒翁又连声催促了好几次！
　　才听冷仙娘道：“那下面一句，是……”
　　“是什么啊？快说！”
　　“另外一句是要爱我的人，除非能亲手杀死那化子，不然，我不会接受他的爱！”
　　“啊！”千毒翁似是怔了一下。
　　柳青听得心中暗笑，心想：“果然被我料中，但千毒翁这等老毒物，岂能上你的大当？”
　　只听冷仙娘又叹口气，道：“我说这句话时不过是气愤之言而已，其实啊！当今之世，谁又有那种能耐。毒翁，我只是有话在先，但并不是故意说给你听，所以适才我说我们不能！”
　　柳青心想：“好厉害，又是色诱，又是话激，只怕这毒翁难逃圈套！”
　　果然，那千毒翁沉吟不语。
　　冷仙娘又接着说道：“毒翁，我不是要你替我卖命，我和老化子的事，我冷仙娘会自己解决，而且，我冷仙娘自信，不是无能之辈。”
　　“嘿嘿！”千毒翁突然干笑一声，道：“以前，老夫自信做不到，可是现在，嘿嘿！不是老夫夸口，对付那化子，大约不成问题。”
　　柳青一听，千毒翁果然中了圈套，这叫做色令智昏，英雄难过美人关。
　　这一来，柳青却替师傅担着心来，因为，在酒楼上，他曾听千毒翁说过，千毒翁和冷仙娘，全都另练成一种足以对付南狐北帝的绝学，若然，真是两人同心协力，当真有些可虑。
　　冷仙娘又叹了口气，道：“事情慢慢再说罢！我看，我们应该走了。”
　　忽听千毒翁一声暴喝道：“什么人？”
　　人随声起，似是向左面屋角扑去。
　　柳青一惊，以为是师傅被他发觉。
　　却听冷仙娘冷哼一声道：“还追什么？人家早走了！”
　　果然听千毒翁在左面角冷笑一声，道：“仙娘可知道是什么人？”
　　冷仙娘仍在原地，冷冷说道：“是一个女人！”
　　柳青一听，心想：“难道又是昨夜那女人？她还没走？”
　　但因此对冷仙娘却十分佩服，因为，千毒翁未发现是什么人，显然那人并未现身，但冷仙娘人在原地未动，却已知道是什么人。单凭这一点，冷仙娘的武功真还在千毒翁之上，无怪当年她血洗五大门派，闹得武林天翻地覆了。
　　千毒翁一声嘿，笑得十分尴尬，道：“仙娘既已发觉有人，为何不早将她擒下？”
　　冷仙娘冷笑道：“我也是人家走的时候才发现，这人武功似不在你我之下。”
　　千毒翁不屑地哼了一声，自负地嘿嘿道：“擅长轻功人，其它武功，不一定强到哪里去。”
　　冷仙娘笑道：“毒翁说得是，人已走了，还谈这些做什么？走啦！”
　　说完，两声破空声响，竟自走了。
　　柳青这才长长吁了一口气。
　　白芷道：“那女人是谁啊？”
　　柳青道：“姑娘可听过当年的红唇女！”
　　“红唇女？”白芷一惊道：“可是当年血洗五大门派，闹得武林天翻地覆的那个女人？”
　　柳青道：“如何不是！”
　　白芷伸了一下舌头，又道：“那个被称做毒翁的又是谁？”
　　“天目千毒翁！”
　　“啊！”白芷又是一伸舌头，道：“怎么这两个人物连在一起了？”
　　柳青一声长叹道：“姑娘不知道，这庐陵城正酝酿着—次武林大劫运，不但他们来了，东海三仙，南狐西鬼，还有一个已经隐世多年，鲜为人知的不老神仙令狐老前辈也来了。”
　　白芷听得好生吃惊，哟了一声，道：“无怪这臭化子……”
　　话未说完，白芷口中，忽然飞入一块东西，那东西一入嘴，白芷立即恶心想吐，哇地一声，吐了好几次，才算将东西吐出，虽已吐出，口中仍粘了不少，忙又用衣袖揩了一阵，看时，竟是浓浓的一块黄色鼻涕。
　　白芷气得粉脸铁青，张目四望，屋中哪里有人。
　　旁边的柳青早已料到是师傅在惩罚她，心说：“谁叫你骂他是臭化子呢？所以他老人家要臭你了。”
　　心中虽在恁地想，口中却不说出，装做“咦”了一声道：“是谁？”
　　却听后窗外有人哈哈笑道：“丫头，你不是骂老化子又脏又臭么？所以让你尝尝脏臭的味道，老化子有事，先走一步啦，你们两个小娃娃，别在这儿耽误了，你娘和那矮子遇上强敌啦，危险得很，赶快向东方去找！”
　　柳青一怔！
　　白芷更是惊得一呆！
　　因为那“你娘”二字，当然是指瑶台仙子而言，“矮子”自然是三奇之一的矮仙祁英了，所以两人全都心中一震！
　　等到两人清醒过来，白芷早已忘了老化子给她尝鼻涕的事，惊叫一声：“化子伯伯你别走！”
　　声未落，人已起，猛向后窗扑出！
　　柳青也随后扑出，但柳青落地时，那白芷正在向四下张望，哪里还有师傅的影子。
　　白芷气得狠狠地顿了一脚，又啐了一口，骂道：“死化子，臭化子，话也不说清楚，东方那么大，叫我向哪里去找？”
　　柳青也是心中着急，忙劝道：“姑娘，他老人家可能是先赶去了，我们快赶去吧！气有什么用！”
　　柳青本是好意相劝，白芷却又向他啐了一口，道：“别理我！”
　　话声未落，人已向东奔去。
　　柳青苦笑了一下，揺摇头，只得随后赶去。
　　—个为娘，一个为师叔，两人全将轻功施展到极点，一会工夫，早已奔出了十来里路。
　　但一路奔行，并未碰上一个武林中人，也未发现有何异样之处。
　　再行数里，前面已是一江阻路，急流滚滚，连船也不见一只，那白芷只好停下步来，望着那江水啐了一口，道：“见你的鬼，一定是那死化子骗人。”
　　柳青心中着急，他相信师傅的话，一点不会错，只是前面有大江阻路，如何过得去？
　　万一因此耽误下来，岂不误事？
　　就在此时，只听上流头一声怪笑，破空传来。
　　白芷一声：“啊呀！”
　　没命地向那怪笑声处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