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牛刀小试

 

2024-07-28 14:48:18   作者：伴霞楼主   来源：伴霞楼主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柳青一看清来人竟是飞蝎道人和金蛇和尚，心中不由一震，心说：“原来他们没死？”
　　更使柳青吃惊的，是那一僧中间，站的竟是罗刹玉女，这女人武功比这一僧一道高出许多，自己一人，绝非三人联手之敌。
　　心中正在转念，只见那飞蝎道人青虚虚脸上，阴森森一笑，道：“娃娃，你想不到吧？我还没有死！”
　　柳青虽是心中吃惊，但外表仍非常镇定，冷冷一笑，道：“那算是你的侥幸！”
　　“不错！”金蛇和尚嘿嘿一笑，道：“可是今天你娃娃就没侥幸可言了。”
　　柳青冷冷地答道：“也许那是属于两位呢？”
　　飞蝎道人左袖虚晃，身形电射而出，这老道前几天左肋挨了柳青一剑，恨不得立将柳青置于死地，哪知身形才起，那罗刹玉女却一声脆笑道：“别急啊！道长！”
　　笑声中，只见她皓腕一舒，抓着飞蝎道人飞起的袍角向后一带，那飞蝎道人身不由己，硬生生给带回原地。
　　那飞蝎道长虽是怒极，对罗刹玉女却也不敢违拗，阴森森一笑，道：“夫人，你还有话问这小子么？”
　　“是啊！”罗刹玉女嫣然一笑，道：“等一下再动手不迟，你忘了我们是为了什么来的？”
　　“正是！正是！今天谅这娃娃也跑不了！”
　　罗刹玉女回眸一笑，一双剪水双瞳，射出两道媚人的眼波，落在柳青脸上，道：“少侠，久违啦！”
　　柳青傲然应道：“不错，许久没遇上了。”
　　罗刹玉女道：“其实找你也没什么事，只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谁？”
　　“那个姓白的姑娘！”
　　“白芷？”
　　“嗯！对啦，你将她从府中救走，人呢？”
　　柳青看了飞蝎道人一眼，冷笑道：“人倒是我救走的，可是，不是从你们府中！”
　　罗刹玉女微微一怔，道：“是什么地方？”
　　柳青向飞蝎道人和金蛇和尚一指道：“你问他们两位好了！”
　　罗刹玉女突然面色一沉，转头扫了两人一眼，道：“道长，这是怎么回事？”
　　飞蝎道人脸上掠过一丝尴尬神色，但随即阴森森一笑，掩饰着道：“别听这小子胡扯，那姓白的女娃娃本来是关在府中，他小子怎会从别的地方救人？”
　　金蛇和尚嘿嘿道：“正是，正是，那夜我负责巡逻，飞蝎道人负责看守，这小子暗地潜入抽冷子刺伤道友，救走那女娃娃，等我发现时，己追赶不及了！”
　　柳青冷笑不语！
　　罗刹玉女眼珠转了一转，好像不用柳青辩白，已然判断出真实情形，微微一笑道：“好啦，别研究这些啦，只要那位白姑娘是被少侠救走，不论在什么地方，全是一样，那么人呢？”
　　柳青道：“我们已经不在一起了。”
　　“和天狐孙女儿在一起，对不对？”
　　“不知道！”
　　“前几夜你们还一起去过鬼谷，为什么不知道呢？”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少爷没有答覆你的必要。”
　　“哟！看你这么凶！”罗刹玉女抿嘴一笑，道：“要是真不知道，今天只有委屈你啦！”
　　柳青仰天发出一声长笑，声若龙吟，道：“难道你们非向我要人不可？”
　　“为什么不呢？少侠！”
　　柳青冷然一笑道：“只怕你们这想法会落空！”
　　“假若我说能呢？”
　　“那就要看三位的能耐了，我知道你的用意，是要以我为饵，要她自己找回来！”
　　“嗯！一点不错，少侠真是聪明人。”
　　“你们要找白姑娘，只是因为她是逃犯？”
　　“那倒不是，只是我们目前需要她！”
　　“做什么？”
　　“咯咯！”罗刹玉女掠了一下鬓发，道：“这个用不着少侠动问，但我可以担保，不会损及她一根毫发的。”
　　柳青一听，心中迅速打转，但一时之间，想不出他们真正的意图来，迟疑了一下，冷笑道：“话说得太多了，你们打算怎么办？”
　　“想请少侠跟我们回去！”
　　“哈哈！”柳青一声朗笑道：“我说过，关于这一点，你的希望会落空的。”
　　“少侠，你太自信了！”罗刹玉女向前迈了两步，那飞蝎道人和金蛇和尚，一左一右也向两侧移动，形成三面包围之势。
　　罗刹玉女又道：“自信虽然是可贵的勇气，但往往会自误！”
　　“难道你们不会因自信而自误？”
　　“哟！好锋利的言辞！”罗刹玉女又笑了笑，向两侧溜了一眼，道：“两位守住两侧，让我来对付他！”
　　那飞蝎道人和金蛇和尚，果然各自退了一步，两只眼睛闪出摄人的光芒，看样子是摄于罗刹玉女的命令，不然似是恨不得一齐出手。
　　罗刹玉女笑了笑，道：“适才听你的笑声，似是这几天来内功方面有不少长进，难怪你少侠有这种自信了。”
　　柳青渊渟岳峙地凝神而立，冷笑道：“那日在松月禅院中，我也自信过，要不是你用那种下流手段，姓柳的还不致于落入你的手中。”
　　罗刹玉女忽然一声脆笑，道：“你认为我是打不过你么？”
　　“在下没那么想，可是却总是不光明的，令人难以心服！”
　　“不错！今天我会让你心服的！”
　　说罢，左手竖在胸前，拇食二指成圆圈，三指半舒，成拈花状，脸上仍带着微笑，彩袖飘飘，一双秀目，射出两道柔和的光辉，立在当地，动也不动，全无半点与人动手的样子。
　　柳青也不敢大意，劲凝双掌，星目朗朗，不但要留心罗刹玉女，还得要留心那一僧一道，防他们突然扑至。
　　但心中也在纳罕，他不知道罗刹玉女这样凝神而立，面含微笑，眼露柔波，是在运行一种功力，还是一种高深掌功的起手式。因此，不敢贸然出手，抱定以静观变的心意，也是凝神而待。
　　柳青因是全神注意罗刹玉女的变化，不时与她一双眼波相接！奇怪！他忽觉罗刹玉女一对眼神中，那柔和的闪光，越来越大，光辉也越来越强，自己渐渐地不由对她一双迷人的双目看去，而且目光触及，好像那柔和的波光中，有着一种吸力，要想避开已经发生困难。
　　柳青心中一惊，暗说：“不好，这是一种慑人心神的功夫，若再不惊觉，只怕自己的心神被夺，立会丧失抵抗力！”
　　心中恁地一想，赶紧神凝双目，大喝一声：“要动手请快，不然，恕在下要先出手了！”
　　他这一声大喝，有如一声惊雷，尤其是他神凝双目瞬间，眼中迸射出两道前所未有的光芒，有如两道闪电。
　　罗刹玉女“啊”的一声惊呼，面容倏变，蹬蹬蹬退了数步，身子摇晃了几下，才算拿桩站稳，好像受了伤似的。
　　一声大喝，便能使罗刹玉女如此，使得站在两侧的飞蝎道人和金蛇和尚大吃一惊，一齐飞落罗刹玉女身侧，金蛇和尚问道：“夫人，你怎么了？”
　　吃惊的还有柳青自己，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一声大喝，何以罗刹玉女竟会骇退，而且还似受了伤一般。
　　其实柳青自己尚不知道，上次他伤在黑衣蒙面人玄阴气煞功之下时，北帝耗去二十年以上的纯阳功力，才将他体内蛊毒逼去，但那二十年的功力，却因留在柳青体内，所以柳青那夜才能力敌飞蝎道人和金蛇和尚以及白芷的围攻而不败。而现在，情形更不同了，天狐又以本身三成天狐禅功，注入柳青体内三成，适才北帝又以本身潜修一生的天龙功，由顶灌入，柳青因此不但任督二脉已通，而且功力徒增何止十倍以上，以他现在汇聚在体内的功力而言，至少已在一轮甲子以上，较之目前任何高手，毫不逊色。
　　一个任督二脉已通的人，举手投足，张目出声，不必动念，内功便自然发出，而且无声无息。故柳青那一双目凝神，何殊射出两股内家真力，再加出声一喝，更是势如怒潮澎湃。
　　而罗刹玉女呢？不错，她正在运行一种功力，那是鬼母一门绝学，是一种夺人心神的功夫，与鬼母的冥语心声法如出一辙，利用一种柔波，夺人心神，名叫“迷波”，若非柳青惊觉得早，一着迷入幻，便会失去抵抗力，再有多高深的武学，也无法发出。
　　正因罗剎玉女在行功之际，也万没料到柳青功力精进如此，所以柳青功力骤发，立将罗刹玉女功力震散，而且论内功修为，罗刹玉女现在比柳青差了很多，这些，罗刹玉女及那一僧一道不知，连柳青自己也不知道。
　　柳青心念一转，还以为这女人在使诈，所以静立未动，否则，若柳青这时趁机推出一掌，三人便会立毙掌下。
　　罗刹玉女强自按捺着心跳，勉强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啊！我运岔了功力！”
　　飞蝎道人凶眼乱转，愣愣地问道：“那……那怎么会？”
　　罗刹玉女瞪了他一眼，叱道：“你懂得什么？站开！”
　　飞蝎道人讨了个没趣，讪讪地退了一步。
　　罗刹玉女幽幽地抬起头，看了柳青一眼，樱唇微动，想说点什么，及见柳青那种全神戒备，对于自己被他一喝震退，显得有些迷惘的样子，心中早已明白柳青功力精进，似是连自已也还不一定知道。
　　她是何等狡诈之人，微微一笑，立即转变口气，道：“少侠，我运岔了功力，现在无力和你动手了，假若你要动手，请吧！”
　　柳青心念电转，自然有些不信。因为与人动手时运行功力，与那调息静坐和苦练某一种武功不同。调息静坐，着魔入相可以走火人魔，苦练某一种内功，因真力在体内运行，欲突破生死玄关，和想打通奇经八脉，突不破上述阻碍，才会运岔功力。但运岔了功力之人，应该显得非常痛苦，身体上某一部，必然有软瘫现象，可是，这女人完全好好的，而且与人动手时，运岔功力之说，在武林中，从没听人说过。
　　因此，在他心念电闪之时，唯一可作解释的，只是这女人在使诈，绝没想到是自己出声张目间，功力已自然发出，将罗刹玉女震骇得不敢出手。
　　心中恁地一想，反而迟疑了，冷冷笑道：“在下从不对一个无力对抗之人出手，那么，你退下，让他们来吧！”
　　柳青这一句话，本是试探，可就真中了罗刹玉女下怀，心中暗喜，罗刹玉女当真狡诈过人，装着一蹙蛾眉，左手捧心，跄踉退了一步，向飞蝎道人和金蛇和尚道：“那么偏劳两位啦，等我先歇歇！”
　　说完，退到一株大树之下，倚树而坐。
　　那飞蝎道人和金蛇和尚对望了一眼，两人也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两人全在柳青手下因一时大意，吃过大亏，本来早就想动手，因罗刹玉女喝止，才强忍着，如今一旦要他们动手，哪还去多想，飞蝎道人阴森森一笑，金蛇和尚一声嘿嘿。
　　这次，两人全不敢大意了，对望一眼之后，飞蝎道人道：“师兄，咱们一齐动手吧！”
　　金蛇和尚点点头！
　　两人各发出一声怒喝，身形起处，成剪尾式，其疾无比，分左右向柳青猛扑而来。
　　因为柳青手中并无兵器，所以这一僧一道，虽是空手扑出，但扑势之疾，两人又是千毒翁门下，声势自是不同凡响。
　　柳青停身不动，等到两人扑近，双肩微动，脚下微错，半偏身躯，如游鱼归渊似的，自一僧一道包抄空隙中，疾穿而过，斜斜飘落一丈以外。
　　飞蝎道人身形疾转，阴森森一笑，道：“小子，你能逃到哪里去？”
　　金蛇和尚也是一声嘿笑，两人再度包抄向柳青扑来，扑势比先前更疾，而且，这次两人尚未近身，那飞蝎道人已双掌猛劈而到，金蛇和尚也以雷霆万钧之力，拂出两只大袖。
　　劲风狂袭，有如雷鸣。
　　就在此时，柳青忽然发出一声朗笑，笑罢，大喝道：“这可是你们自己找死！”
　　话声甫落，双掌左右疾出，两道白气，自柳青左右掌心，疾射而出，两声龙吟，声震长空。
　　那坐在树下的罗刹玉女忽然一声惊呼道：“龙吟手！”
　　一声娇呼未完，那飞蝎道人和金蛇和尚，做梦也未想到，才相别数日的柳青，竟然得传北帝的无铸武学，正想刹出扑势，但哪还来得及，各自胸前已撞到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劲力，嘭嘭两声两个庞大的身躯，似两个纸人一般，被劲风撞飞起数丈之高，直向土山前后下面落去。
　　柳青又是一呆，想不到这么简单，一出手，便将这两位千毒翁门下的十尊者中人，轻而易举地击败，而且罗刹玉女娇呼的“龙吟手！”三字，却绕耳不绝！
　　他目注那一僧一道飞落的身子，一面心中在暗想：“龙吟手？难道这就是师父要传我的武功？可是，他老人家要今夜才传授给我呀！怎么会……？”
　　土山下传来砰砰两声，打断了柳青的思维，只见那一僧一道落地后，一动也不动，蜷卧在山下，似是已经死去。
　　柳青呆呆地望着那飞蝎道人的尸体出了一会儿神，连坐在树下的罗刹玉女也忘了，心中真是又惊又喜，这才想起，天亮时自己静坐行功时，似是师父一只手，曾经按在自己头上过，必然是他老人家将内功真力又输给了自己不少。因有两位高人的功力汇聚在自己体内之故，掌出力发，才声若龙吟。其实自己适才的这两掌，并不是真正的龙吟手法，真若等师父传授真正的龙吟手法后，其威力可能还不止此。
　　心中这一高兴，才调头向树下的罗刹玉女看去。
　　但是，等他调头看时，哪还有罗刹玉女的影子，显然的，这女人已被自己骇跑了。
　　柳青仰天嘘了一口长气，心说：“自己有了这般成就，为恩师报仇之事，可能会如愿以偿了，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自己应该感谢师父，也应该感谢天狐！”
　　此时，已是日上三竿，觉得腹中有点饥饿，纵目一看，那一座镇甸，隐隐在西南角上，当下飞掠下山，直向镇中奔了回去。
　　一会工夫，已到了镇口。柳青昂然向镇内走去，从前他在这一带行走，还生怕遇上自己武功不敌之人，可是，现在心理上这层顾虑消逝了，他还盼望再遇上像玄玄老怪或千毒翁等魔头，—试自己身手。
　　他一直走向那家客店，一个伙计正在低头收拾客人已经离去后的桌上碗筷，忽然抬头看见柳青，好像惊得一呆，道：“咦！客人，你几时起床出店去的！”
　　柳青笑了一笑，道：“我出去时，你正在忙着！”
　　伙计怔了一怔，好像有点奇怪的样子，笑了一笑，道：“爷说得是，今儿个生意最忙。”
　　柳青选了一个座位，吩咐了一份酒菜，那伙计趁机送酒菜来时，见店中客人已全走去，才低声说道：“爷，你最好快点走！”
　　柳青这才一怔，道：“为什么？”
　　伙计陪着笑，低声道：“爷别误会，唔！是……是这样的，今儿一早……”
　　伙计话末说完，又向店外扫了一眼，好像生怕有人这时闯进来。
　　柳青突然哈哈笑道：“伙计，有话说罢，天大的事有我呢！”
　　伙计连应了几声是，陪笑道：“唔！是这样的，今儿一早，来了几个人，找的好像是公子爷，你不是姓柳的么？”
　　柳青点头道：“不错，我姓柳！是几个什么人？”
　　伙计脸上忽然现出骇怕神色，道：“一个和尚，一个道士，还有一个女的，全都带有兵器，唔！好凶！他们闯进公子爷的房去，小的想拦，反而挨了一个耳光，啰！公子爷请看，我这左脸！”
　　柳青抬眼一看，这才注意到伙计左脸上红肿起老高，笑了一下，心说：“原来是他们！”
　　忙又说道：“当真这么凶？”
　　伙计道：“是啊！真凶，他们是军门府来的。”
　　柳青点头道：“我知道！他们再也不会来了。”
　　伙计忙摇头道：“不对！他们说过，公子爷回来，不许我告诉你，说马上还要来！”
　　柳青笑道：“伙计，你放心，他们回老家去了！”
　　“回老家？”伙计愣得出了神。当店伙计的，江湖上话，哪能不懂得“回老家”是什么意思？一双眼睛在柳青脸上骨碌碌直转，好像有些不信，因为做伙计的阅人最多，以他的看法，这位公子爷文质彬彬，就算会武，也绝对不是那两个凶神和尚道士的敌手。
　　柳青见他不信，笑了一笑道：“你不信么？”
　　伙计虽然不信，见柳青说得那么认真，又不能不信，只好陪笑道：“那么公子爷更应该小心了，听说军门府中，有本事的人多得很，万一……？”
　　柳青淡淡一笑，挥手道：“谢谢你，我知道。”
　　伙计对这位文质彬彬的公子爷，真是莫测高深，不知是什么来路，只好退了开去。
　　柳青一个人自斟自饮，一会工夫，只见店门口走来一个手挽花篮的乡下姑娘，一直走进店来，向柳青嫣然一笑道：“公子，买花么？蓝蔷薇，香得很。”
　　柳青抬眼一看，花篮中满满的一篮蓝色蔷薇，清香四溢，触鼻沁心。
　　当下心中一动，暗忖：“这蓝色蔷薇，倒是少见。”
　　不由抬眼又看了卖花姑娘一眼，那姑娘又是嫣然一笑，道：“异种蓝蔷薇，公子买一束吧！”
　　但柳青却双目定睛地落在卖花姑娘脸上，一瞬也不瞬！
　　你道为何？原来这卖花姑娘，像一个人，像谁？他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只觉这姑娘好面熟。
　　卖花姑娘是盈盈含笑，伸手由篮中取了一朵蓝色蔷薇，放在柳青桌上，掌心一翻，现出“红唇女马上来”六个红色小子。
　　柳青登时一怔！
　　那卖花姑娘眼波儿一转，又是抿嘴一笑。
　　这一下，柳青真是想起了，原来这卖花女竟是荷珠姑娘乔装，不由脱口惊呼道：“是你？”荷珠伸出指头在唇边一竖，又向她自己指了一指，便回身向外走去。
　　柳青觉得有些奇怪，红唇女要来，可是并没有到，荷珠为什么要如此小心，她指指她自己，便回身走了，是不是要自己跟她去？
　　心中正自转念，只见荷珠在店门外回头说道：“公子，这蓝蔷薇名贵得很呢，别丢了啊！”
　　柳青一听，觉出荷珠这话有因，这才发觉那一小束蓝蔷薇花下，有指头粗细一条白绢，上面绣有潇湘二字。
　　这才登时明白过来，原来这束蓝蔷薇，是潇湘公主的花符。
　　等他再抬头时，荷珠已向店门左面走了。
　　柳青迟疑了一下，他自我衡量了一下，以自己目前的武功，绝不是红唇女的敌手，而红唇女之所以找来，可能是因前次他与白芷私入鬼谷偷听了他们秘密，那么这次相见，可能与上次不同，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何况自己还有许多事要做，最重要的是今夜师父还要传自己真正的“龙吟掌”诀，万一因此耽误，自己拿什么能耐去参加鬼母的武林大会？
　　而且那荷珠乔装前来要自己跟她去，并赠了这一束蓝色蔷薇花符，必然有她的用意，自己若不前去，岂不辜负人家一番好心？
　　心中恁地一想，丢了一块银子在桌上，起身出店。
　　柳青出得店外，向左一看，正好见荷珠向一条小巷走入，当下脚下一紧，也向那小巷走去。
　　那是一条直通镇外的小巷，穿过一片田园，便是一片疏落落的林子，到了林中，荷珠才停下身来。
　　柳青走到她身边，才要说话，荷珠又是纤指儿一竖，示意他噤声。
　　柳青心中奇怪，心说：“店中说话，怕人听见，还有可说，这儿旷野无人，为什么还这样小心？”
　　正在心中不解，只见荷珠蹲下身去，捡了一枝树枝，在地上写道：“冥语心声可以传音数里外，也可以窃听数里外人说话，懂吗？”
　　写罢抬起头来，向他微微一笑！
　　柳青一怔，心想：“自己当真未想到这一点。”
　　当下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荷珠笑了一笑，又继续写道：“鬼母和红唇女那些人，就在适才那店的前面另一家饭店中，我是跟踪她们来的，若不是我在街旁看见你，她们饭后必要经过你那店门口，若看见你，还能容你走脱么？所以我叫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