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鹰犬够凶狠 追杀方少飞
 
2021-04-18 20:44:04   作者:欧阳云飞   来源:欧阳云飞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一张天九牌破风而出,万大才一侧身,砰!的一声,躲过脑袋,却躲不过肩膀,右肩头当场开了一朵巴掌大的血花,吓得万大才叫了一声:“我的妈呀!”躲到大伙儿后面去。
  快刀王立越众而前,朗声说道:“你们已是笼中之鸟,瓮中之鳖,再作困兽之,斗就未免太不识相了,万大人宽宏大量,万家的门现在还没有关。”
  张敏、哈山克、费无极、花三郎等人也在一旁摇旗呐喊,竭尽威胁利诱之能事。
  卜常醒却充耳无闻,对彭盈妹道:“三妹,到里面去瞧瞧,如有出路就带着少飞逃走。”
  彭盈妹心里一酸,拉着方少飞往里走,卜常醒操起了门口的一只大香炉,当门而立,慷慨激昂的道:“不怕死的你们直管上,香炉底下无完尸!”
  在楼外楼,庐州三杰早已见识过大香炉的威力,此刻一夫当关,更是威风八面,硬冲硬闯,必然伤亡惨重,一时半刻之间王立真还想不出一个破敌之计。
  大法师哈山克忽然说道:“咱们上房去。”
  大红袈裟猛一抖,第一个登上屋顶去,逍遥子费无极。
  江湖浪子花三郎接踵而上,三个人掀开瓦片,猛往地上扔,刹那间掀空一大片,只要再拆掉栈板,山神庙就会开天窗。
  快刀王立喜形于色,自不必急于强攻,卜常醒、包布书却暗暗叫苦不迭,心知在劫难逃,今天这个劫难恐怕已是无可避免。
  自己兄妹的死生固微不足道,皇子若因而惨遭不幸,何以对方御史、布笠人?
  屋漏偏遇连夜雨,船破巧遇挡头风,彭盈妹过来说道:“大哥,这庙乃依山而建,后墙就是山壁,连神龛都是穿凿而成,根本无路可通,两侧虽为土墙,但外有强敌,依然是死路一条。”
  快刀王立声若洪钟似的道:“不错,是死路一条,想活命只有竖白旗。”
  方少飞乍然挣脱了彭盈妹的手,一面向外奔跑,一面大声地说道:“要杀你们就杀我一个人好了,可别难为我的三位师父。”
  王立睹状大喜,伸手就去抓人,卜常醒情急之下,掷出大香炉,猛砸王立,在包布书拉回方少飞的同时,王立也将那只大香炉接住了。
  “找死!”
  王立挟怒出手,大香炉带起一片狂飙,疾取方少飞的后脑勺,彭盈妹一把将他推倒在地,大香炉笔直的朝侧后墙飞去。
  香炉太重,王立的推力又大,但闻“轰轰隆隆”一声响,后墙被砸一个大窟窿,香炉穿壁而出。
  此乃理所当然的事,不足为奇,奇的是一转眼间,又是一声“轰轰隆隆”,那只大香炉居然又撞破一个洞飞回来了,路线也完全一样,目标就对准快刀王立。
  王立吓一跳,慌忙伸手去接,却被强猛的力道推后四五步。
  万大才如坠五里雾中,道:“莫非有鬼?”
  大窟窿里有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说道:“好小子,敢咒我老人家死!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应声走出一个身穿破衣,白发蓬乱,手提竹杖,肩背葫芦,睡眼惺忪的糟老头来。
  “是东丐!”
  “是金帮主!”
  “是金八爷!”
  你一言,我一语,大家齐声惊呼,敬畏之情溢于言表。
  东丐名头太大,全场鸦雀无声,哈山克、费无极、花三郎不敢再拆屋顶,偷偷溜下来。
  金八爷揉一揉睡眼,拖着鞋,叭哒叭哒的走到门口,道:“刚才是那一个不长眼的小子乱扔香炉?”
  方少飞伸手一指王立,道:“是他,香炉在他手上呢。”
  东丐金八瞄了他一眼,慢慢的道:“原来是你呀!王大人,你好像升官了,大概又杀了不少人吧?”
  快刀王立放下香炉,恭谨有礼有道:“不敢,晚辈王立问候金前辈。”
  东丐金八拍打一下漏酒的葫芦,道:“问候倒不必,眼前的这笔账应该先算一算。”
  “算账!算什么账?”
  “打坏了我老人家的酒葫芦,至少损失十斤好酒。”
  “哦!这是小事,改天晚辈赔八爷百斤。”
  “绿芙蓉”
  “‘绿芙蓉’只有‘芙蓉谷’才有,别无分号,西仙王立可惹不起。”
  “然而,我老人家损失的正是‘绿芙蓉’,还是不久前潜入芙蓉谷偷来的,你怎么赔?”
  “皇上亦嗜酒,大内有御酿‘女儿红’,如何?”
  “好吧,改天你搬十大坛出来,就马马虎虎算了。”
  方少飞就站在东丐旁边,金八爷摸摸他的头,道:“小孩子家看甚么热闹,那个大窟窿里有半只被砸烂的烧鸡,就赏给你了。”
  卜常醒闻言如梦初醒,给包布书、彭盈妹使一个眼色,拉着方少飞就走。
  快刀王立见状大急,提着大刀就要率众闯入,却被东丐拦住了,道:“王大人,咱们的账没有算完。”
  “还有什么账?”
  “我老人家有一只烧鸡,被人砸得稀烂,剩下来的还不到半只。”
  “这简单,赶明儿赔八爷十桌酒该够了吧?”
  “够了,只要不亏本就成。”
  这时,神州三杰已带着方少飞钻进那个香炉洞,发现原来是一个天然生成的山洞,洞内铺着一堆零乱不堪的干草,果然有一只被砸成肉泥的烧鸡。
  洞穴深处有一通道,足可容一人出入行走。卜常醒不遑多想,也无暇偷听金八爷的胡诌八扯,立与二弟三妹,护着方少飞,向那个不知通往何处的通道行去。
  耳畔又传来东丐金八的声音:“鸡、酒的账算好了,下面的账就难算了。”
  快刀王立吹须瞪眼的道:“八爷,你还有账?”
  “我老人家正在睡大觉,而且还正在做着好梦,觉好补,梦却难圆,你如何赔我?”
  这简直是找碴儿嘛,明摆着是故意为神州三杰制造逃走的机会,万大才怒气冲天的道:“姓金的,你别倚老卖老,十二刀客、三十六侦缉手,再加上太师府的三位教师爷,管保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以下的话神州三杰就听不到了,隐隐约约似有打斗之声传来。
  山洞很长,弯弯曲曲的行出百十余丈之后,始重见天日,原来已到了山的另一边。
  强敌就在那边,随时都有追来的可能,大家一刻也不敢多停留,顺着山谷飞奔而去。
  为了不辜负方御史、布笠人的重托,为了皇子的安全,更为了日后除奸报国的大事,神州三杰只好忍辱负重,再度迈开逃亡的脚步。
  又是一连串的艰辛岁月,又是一连串捉迷藏式的惊险历程。虽曾被侦缉手撞见,所幸应变及时,烽火,响箭未发前便将人毙在当场,灭迹毁尸,亦曾发现刀客的魅影,经巧施妙计,卒未正面相逢。
  半月之后,神州三杰终于无声无息的回到自己的家乡庐州。
  玉面观音彭盈妹住在乡下,又是顺路,他们决定先到彭家去,当大家摸黑来到彭家大院时,却发现彭家已是人去屋空。
  彭盈妹不禁心头一震,暗想:“难道爸妈他们遭了意外?”
  不祥的念头在脑袋里直转,她很快想到,新上任的庐州知府是万家的人,如果说万大智得到他叔姐的指示,对她的家人采取报复,这个可能性是绝对存在的。
  遍寻屋内,并无陈尸,有翻箱倒柜的痕迹,一些贵重的细软也不见了,事情透着古怪,大家百思不解。
  彭家系独门独院,并无近邻,又不便去挨家挨户的问,三个人琢磨一下,觉得不管彭家发生何事,包家一定有所耳闻,只要到包家一问,当可了然于胸。
  包家住北关,四合院,大房子,大家不敢敲门,越屋而下,糟!黑忽忽的,空荡荡的,同样不见一个人。
  牌仙包布书急得直跳脚,道:“这是怎么搞的,假如真是姓万的对彭包二家有所不利,咱们就砸烂庐州府。”
  醉侠1、常醒轻声说道:“二弟,别说气话,是官兵不该翻箱倒柜,是强盗应该有争斗迹象!两个都似乎不太像,说不定另有隐情。”
  彭盈妹叹道:“大哥,先别谈家人们的死生下落,眼前弄不到盘缠咱们就无法远走他乡,如何安稳无虑的调教少飞这孩子?”
  卜常醒道:“无防,盘缠费用,由大哥一人负责,卜家虽非富户,四个人十年八年的生活还负担得起。”
  十三岁的孩子已经懂事,离京之后历经艰险,懂得更多,眼见三位师父为自己受尽屈辱,吃尽苦头,实在于心不忍,这时大人大样的说道:“请别再为徒儿受苦受难了,少飞这就去庐州府,干脆让他们捉住算了,免得再连累三位师父。”
  卜常醒闻言大为不悦,脸一沉,板起面孔责怪道:“胡说,你爹将你交给师父,是希望你能学一身万人莫敌的功夫,做一番顶天立地的事业,现在可好,吃了一点苦,受了一点罪,就要打退堂鼓,还能成甚么气候,对得起你爹娘吗?对得起布笠人吗?对得起我们三位师傅吗?你可曾知道,师父为你,已经很久滴酒不沾了。”
  彭盈妹一见大哥发了火,忙将方少飞拉到自己身边来,道:“大哥,少飞这孩子也是一番好意,不忍见咱们继续亡命,再受屈辱,你又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其实,卜常醒何曾生气,他是有意借题发挥,因为他发觉少飞性情刚烈,重义轻生,深恐有一天他不忍再连累自己兄妹三人,真的不告而别,甚至自投罗网,以图一了百了,那还了得。因此故意给他一个当头棒喝,坚其心志,从而为日后练功的苦日子作好心理准备。
  这一着果然奏效,方少飞忙不迭的跪倒在地,泪流满面的道:“请你老人家息怒,徒儿以后再也不敢胡思乱想,惹你老人家生气了。”
  包布书将方少飞拉起来,装腔作态的道:“听话就好了,以后再胡说八道,小心二师父打你的屁股。”
  彭盈妹望望天色,道:“大哥家住城里,知府衙门就在附近不远,我们就这样贸然前去,是否妥当?”
  卜常醒道:“这个愚兄也想到了,咱们化个装再入城。”
  大家一齐入内,出来时包布书、彭盈际已经变成一对老态龙钟的老夫妇,方少飞扮作土里土气的乡下孩子,卜常醒则是一身车把式的打扮,面黑如炭。
  就这样,这几个冒牌的夫妇,主仆、祖孙,驾着一辆马车,堂而皇之的驶进庐州城。
  车抵家门附近时,远远就看到,卜家的大门半开半掩,卜常醒缓缓驶近,发现有一个人鬼头鬼脑的正在门口外张望。
  卜常醒懔然一惊,过门而不入,将车驶进一个废弃不用的染坊。
  包布书道:“怎么了,刚才的那个人不是大哥家的?”
  卜常醒忧心忡忡的道:“不是,愚兄怀疑我们卜家也出事了。”
  意外一波接着一波,彭盈妹忧心如焚的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卜常醒道:“你们先在此歇着,我过去瞧瞧再说。”
  也不管他们是否同意,身形一长,人去如烟,抽冷子窜上屋旁一棵合围大树。
  居高临下,又是自己的家,景象一目了然,只见花架下荷池旁,回廊上,阁楼边,处处皆埋伏着有人,鬼影憧憧,草木皆兵。
  房里的灯火却是亮着的,偶而还会有人出入。
  卜常醒注目良久,未敢妄动,返回原处后道:“事情不妙,寒舍已在庐州官兵的控制之下。”
  包布书一怔,问道:“万大智想干什么?”
  卜常醒道:“显而易见,姓万的已得到老贼的指示,布下天罗地网,欲将咱们兄妹一网打尽。”
  彭盈妹道:“这样看起来,包、彭两家的变故也是万大智的杰作!”
  “应该设错,他们大概是想将咱们集中到此地来,方便行事!”
  “大嫂跟孩子们,他们还在家?”
  “在,都在,连家父母在内,都还是好好的,这是他们的饵,眼前还不会有危险,再说筹不到银子,咱们也动弹不了。”
  这的确是一个大问题,文钱难倒英雄汉,无钱寸步难行。凭庐州府的官兵衙役,当然不会放在神州三杰的眼内,怎奈投鼠忌器,一旦打起来,免不了会累及家人。
  包布书擂一下车板,咬着牙说:“可恨!可恨!万家实在太可恨了,有朝一日,非要将万家的人杀个鸡犬不留!”
  骂归骂,恨归恨,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大伙儿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一点主意也没有。
  忽然,卜常醒拍一下大腿,道:“有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就这么办!”
  这话没头没脑,弄得彭盈妹满头雾水,道:“大哥,是什么神机妙算?”
  卜常醒将二人叫过来,附耳说了几句话,彭盈妹不停的称善叫好,包布书道:“我陪大哥一块儿去。”
  醉侠卜常醒摇摇手,道:“我一个人就够了,人多反而不便。”
  半时半刻也不敢耽搁,穿过两条街,绕到知府衙门的后院,弹身上房,悄没声息的落在院内。
  一条狗,张开嘴,还没有吠出声来,就被卜常醒揪住尾巴,摔死在墙外。
  一名护院,才跳了出来,刀尚在鞘内,卜常醒已扣住了他的腕部脉门,另一只手抓紧天灵盖,沉声喝问道:“你怕不怕死?”
  蝼蚁尚且贪生,人怎么会不怕死,护院吓得浑身发抖的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卜常醒收回天灵盖上的手,道:“怕死就好说话,万大智在那里?”
  “刚才在五姨太的房里,后来又离开了。”
  “老夫是问你现在!”
  “府里又抓来一位姑娘,他……他好像正在……”
  “快说,在什么地方。”
  “在……大概在知府大人书房里。”
  “书房又在何处?”
  护院指向天井尽头的小花圃,道:“就在花圃一侧的拐角处。”
  卜常醒朝那边望望,道:“柴房又在什么所在?”
  “在东北角的墙脚下。”
  “好,带我去!”
  护院奇怪卜常醒要去柴房做什么,但又不敢问,只好领着他来到东北墙脚柴房内。
  卜常醒见里面有一大堆新柴,命令护院弄了一个大洞,叫他自己跳进去,护院脸都吓白了,道:“大爷千万高抬贵手,小的是不得已才来当狗腿子的,家有八十老娘,九十老——”
  醉侠冷哼一声,道:“哼!没有出息,老夫并没说要杀你,只想让朋友你在此歇歇,明日此时就没事了。”
  屈指一挥,立有两股劲风箭射而出,护院仅仅哼了半声便僵住不动了,点穴手法高明已极。
  将新柴覆盖在护院身上,卜常醒从容的步出柴房,走向书房。在天井里就听到书房里有女子尖叫的声音,庐州知府万大智像一头恶狼,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衣裳撕得丝丝缕缕,小姑娘紧抓住亵裤死命不放,正奋力相抗。
  万大智是个急色鬼,眼看着一头白白净净的小肥羊摆在面前,就是吃不到口,比一个得了狂犬病的人喝不到水还难过,气急败坏的呼着道:“死丫头,你休想逃出本府的手掌心,依了我,万爷一高兴,也许会娶你做七姨太,不然的话,小心你爹你娘的命!”
  小姑娘吓坏了,依也不好,不依也不好,泪流满颊,放声大哭起来。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卜常醒的声音在门外说道:“万大智,你已经有五六个老婆,还想搞嫩芽,未免太贪心了吧。”
  发话之初尚在门外,话声未落,不但已闯进书房,且已将万智的麻穴制住,像木偶似的杵在原地不动了。万大智张口欲呼喊衙役捕快,卜常醒拔出一把匕首来,抵住他的咽喉,道:“你最好别嚷嚷,这书房如果再闯进来第四个人,老夫就要你的命!”
  刀尖一挺,先在他的喉结上划一道血口子,以为警告,万大智丑态百出的道:“好,本府不叫,壮士可千万别伤本府的命。”
  卜常醒先不理他,叫小姑娘火速离开,然后才说:“想活命可以,那要看你的表现如何。”
  万大智惶恐万状的道:“只要不杀人,其他的事本府都可以听你的。”
  卜常醒没料到万家的人原来如此怕死。灵机一动,在怀里一阵搓揉,由于月余未曾沐浴,污垢甚多,很快便搓出一颗黑色丸子来,交给他,道:“万大人,为了证明你是否真的听话,请先将这粒药丸服下去。”
  为了活命,万大智那有违抗的胆子,口一张,囫囵吞下。卜常醒笑道:“很好,谢谢万大人的合作,不过有一点老夫应该言明,这是一粒绝毒的毒药,十二个时辰以内若无解药服用,将必死无疑。”
  万大智气忿忿的说道:“老匹夫,你说不杀人,怎么又下毒,哼!简直言而无信。”
  卜常醒说道:“知府大人放心,只要你肯实话实说,到时候老夫自会给你解药吃。”
  有了“毒药”,谅他不敢妄动,索性收回匕首,解开他的麻穴。
  万大智活动一下筋骨,道:“你说吧,夜闯庐州府,究竟为了何事?”
  “首先我想知道,卜家的官兵捕快可是大人派的?”
  “不错。”
  “你凭什么私困民宅?”
  “万太师飞鸽传书,本府要捉拿钦命要犯。”
  “这样说来,北关包家的人也是你派人抓走的咯?”
  “绝无此事。”
  “你说什么?不是你干的?一样的案情,会有两样待遇?”
  “老太师的命令自然是神州三杰一起抓,于理包家亦当有人埋伏,只惜一步走迟,包家的人全逃了。”
  “逃到那里去了?”
  “知道的话早就抓回来了。”
  “你没有骗人?”
  “本府不会拿自己的性命作赌注。”
  “那么,彭家全家失踪的事也与庐州府无关?”
  “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原先大家都料定,彭、包二家人失踪之事,必然是庐州府一手包办,现在都突然走了样,顿令卜常醒如置身云中,摸不清这中间到底透着什么古怪。
  “万大人,老夫想知道,令弟万大才与快刀王立他们现在何处?”
  “不远,今天不到,明天大概一定可以到。”
  “可知那神州三杰的行踪?”
  “据判断,必会潜回府州。”
  “故而张网以待,对不对?”
  “本府只是奉命行事。”
  “好了,谢谢万大人的合作,咱们该走了。”
  “走?要到那里去?”
  “去卜家。”
  “去卜家干什么?”
  “到时候自会明白,同时老夫郑重警告你,不论遇见任何人,皆不得有任何异样的言行,像往常出府逛花街一样就行了,老夫就跟在你后面,倘有半丝半毫的闪失,一个对时之后,你那六个老婆就可以为你收尸了。”
  言毕,打开房门,作了一个请他出门的手势。
  万知府身中“剧毒”,别无选择,他只好任卜常醒摆布,乖乖的步出后院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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