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仁心仁术

2024-11-17 17:04:08   作者：上官鼎(伪)   来源：上官鼎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啊……”白云飞大是惊奇地道：“你……为什么知道？”
　　伍士茫呵呵一笑道：“因为我与他曾是老友，自然，那时他还没有向你传艺，他也没有变成目前这种嗜杀成性的狂态！”
　　白云飞连连摇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伍士茫道：“为什么不可能？”
　　白云飞道：“他曾亲口告诉我，在他武功练成之后，只有三个人见过他的真实面貌，其中一个就是我……”
　　微微一顿，又道：“另外的两个人中绝不会有尊驾在内吧？”
　　伍士茫道：“非常凑巧，我就是那两人中的一人。”
　　“噢……”
　　白云飞大是惊奇地道：“这……真是我没有想到之事。”
　　伍士茫微吁一声道：“到目前为止，老朽也已有三十几年不曾见他，究竟他如何会变成了目前这个样子，连我也有些弄不清楚……”
　　微微一顿，凝视着白云飞又道：“但依我猜想，这是一种狂态，也可以说是一种病症。”
　　白云飞道：“他的神通广大，几乎无所不能，若说有什么病症，似乎是不大可能的事……”
　　伍士茫笑笑道：“这话很难说，自然，究竟真正的原因何在，目前我也正在设法探究之中。”
　　白云飞道：“尊驾何不去看他一次？”
　　伍士茫摇摇头道：“没有用处，如果我真去找他，说不定也是等于去送死！”
　　白云飞苦笑道：“如果他真想要你的性命，只怕你很难逃得出他的手。”
　　伍士茫大笑道：“我就是例外……”
　　眼珠一转，又道：“白骨老人是否想要我的性命，不得而知，但他正全力探察我的行踪，却是我早就知道的了。”
　　白云飞奇道：“既然他在探察您的行踪，您是如何脱得过的！”
　　伍士茫笑道：“他的本领虽大，寻人的本领虽高，却硬是奈何不了我，因为我对他寻人的方法知道很多，每一次寻到我的时候，都会被我切断了他的线索！”
　　说话之间，突然指向门外点出一缕指风笑笑又道：“就像这次一样。”
　　白云飞大为困惑，伸手向外一指，一只麻雀已被点得肚破肠流而死，那麻雀与其他的麻雀并无不同，只不过双足俱皆染成了黑色，像是做过的记号一样。
　　白云飞讶然道：“他利用麻雀探信？”
　　伍士茫笑笑道：“如果不是我杀死了它，白骨老人马上就会找上门来。”
　　白云飞皱眉道：“虽然我跟了他十几年，但我并不知他是用麻雀探信！”
　　伍士茫笑笑道：“他并非只用麻雀，他用的东西很多，大多数的飞禽走兽都会听他的调用，有一次我竟杀死了一条毒蛇！”
　　白云飞讶然道：“毒蛇也会通灵为他所用？”
　　伍士茫摇摇头道：“老朽也一直在注意这个问题，但依我看来，他所用的只不过是一种邪术，能够驱使走兽虫蛇的一种邪术而已，若说蛇也通灵，却是不大可能的事。”
　　白云飞苦笑道：“十几年相聚，我对他这些本领却是一无所知。”
　　伍士茫道：“如果他什么都对你坦白公开，他又怎么可能控制得住你？”
　　白云飞忖思着急道：“尊驾是如何知道他所派来的鸟兽的？”
　　伍士茫道：“这是老朽细心观察出来的……”
　　眼珠一转，道：“以那麻雀而论，它双足上可是都漆了黑色，是吗？”
　　白云飞点点头道：“不错。”
　　伍士茫道：“他所派出的鸟兽等物，都有这么一处黑黑的记号，十分明显，一看就能看得出来！”
　　白云飞仍是困惑地道：“只凭那点黑色记号，似乎仍是极难发现，譬如是在黑夜之间，以及在树丛之中，或是门窗之外……”
　　微微一顿，又道：“以方才而论，那麻雀是在房门之外，尊驾是怎么发觉了的？”
　　这一说，白云飞方才感觉到那黑色的痕迹，果然有一股怪味，只要略一注意，就可以嗅吸得出！
　　白云飞点点头道：“我明白了，尊驾只要嗅到了这股气味，就知道白骨老人派来了查探你的行踪的鸟兽之类，于是你就及时把它们除去？”
　　伍士茫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接着长吁一声，又道：“为了怕被他发觉行踪，老朽也吃了苦头，害得我不敢在一地久住，不论是行走之中，睡眠之时，随时随地都要注意有没有这股气味传来，幸好老朽警觉性高，一直还没有被他发现。”
　　白云飞皱眉道：“白骨老人古怪刁钻，难道他不知道那股气味会引起你的注意，为什么一定要把鸟兽身上涂上痕迹，带出气味来？”
　　伍士茫笑笑道：“依我想，那股气味，他是不能不用的，也许就是那股气味才控制了鸟兽为他所用！”
　　白云飞恍然道：“尊驾说得不错。”
　　伍士茫笑笑道：“这是个很头痛的问题，对不对，没有人敢接近白骨老人，除非你甘愿当他的奴隶，否则还是远离他一点的好……”
　　白云飞皱眉道：“尊驾即是他当面见过的三个人之一，为什么您要这样避开他，难道您不能跟他见个面，详细谈谈？”
　　伍士茫摇头一叹道：“没有用，除非我愿送死……”
　　微微一顿，接下去道：“老实说，三十多年前我与他就是因为志趣不合，而分手的，记得当时他曾经说过一句话……”
　　白云飞忙道：“不知他说的是什么？”
　　伍士茫道：“他说‘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喂了长虫！’……”
　　白云飞不由浑身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白骨老人善养蛇虫，白云飞是知道的，那些长有数丈的大蛇，要想吞下一个人去，应该是简单之至。
　　忖思之间，只见伍士茫嘻嘻一笑道：“这些年来，我一直躲着他，怕的就是他把我喂了长虫！”
　　白云飞道：“这样躲着总不是办法！”
　　伍士茫一笑道：“你呢，你总比我好些，只怕当他确定你背叛了他之后，不至于把你喂了长虫，也许他会用你来下酒！”
　　白云飞咬咬牙道：“也许早晚我会和他放手一拼！”
　　伍士茫笑道：“你永远不会……”
　　微微一顿，道：“白云飞，我看得出来，你的厚道之处使你忘不了与他有师徒之分，无论如何你不会真的杀了他，其次，则是你没有这份能耐。”
　　白云飞皱眉道：“但我……该怎么办呢？”
　　伍士茫道：“求我，你虽然不能杀他，但我却能杀他白云飞苦笑不语。
　　伍士茫缓缓地道：“记住，从现在起，你必须摆脱开他的控制，还你的本来面目，不要勉强自己去做恶人，而且，不论你杀了多少人，他也不会满足，你懂得这意思嘛，武林中人是永远杀不完的……”
　　长吁了一声又道：“何况，就是真的指使你去杀，难道你会真的把所有武林中人都完全杀光吗？”
　　白云飞咬牙道：“我所以痛苦万分！”
　　伍士茫道：“这就是你我合作的时候！”
　　白云飞道：“就用你的办法，避开他的追踪？”
　　伍士茫点点头道：“只要你时时注意，一定安全得很，但也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必须绝对小心注意！”
　　白云飞忙道：“什么事。”
　　伍士茫道：“你采用嗅觉的灵敏，千万不能伤风，一旦鼻子失灵，那才是一件最危险不过的事了！”
　　白云飞笑笑道：“这就是尊驾多虑……”
　　微微一顿，道：“练武之人寒气不侵，在下从小记忆以来，还记得没有过什么病痛！”
　　伍士茫嘻嘻一笑道：“这样就好，至于如何对付他，老朽现在正在研究之中，也许能够奏效！”
　　白云飞道：“尊驾一定要杀了他？”
　　伍士茫摇摇头道：“杀他是万不得已的办法，首先要做的是找出他的病源，为什么他千方百计，要利用人去杀人！”
　　白云飞神色振奋，一时像获得了重生一般，当下一揖到地，笑道：“尊驾该受我一礼！”
　　伍士茫坦然受之，然后站起身来道：“我要去弄些吃的东西，也许那位沂山圣女的千金就要快醒过来了！”
　　白云飞方想阻止，伍士茫已经起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