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狡兔三窟

2024-11-17 17:43:18   作者：上官鼎(伪)   来源：上官鼎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不久，只见华慕虹叹口气道：“我这究竟是怎么了？”
　　失心人道：“想必是我那药物把体内的邪毒压制了下去，使你才比较清醒了一些，你且说说你现在的感觉吧！”
　　华慕虹道：“我自己也弄不清楚，只是有时激动，有时平静，激动起来就想杀人，想把天下的人都杀光！”
　　失心人点点头道：“你师父是谁？难道是司马无相！”
　　“不……”
　　华慕虹两眼一转道：“他和我遇见没有多久，不过，他传了我几手本领，也给我吞下一颗药去，就是如此而已！”
　　“这就够了……”
　　失心人摇摇头道：“你可知道，他给你吞下去的是什么药？”
　　华慕虹摇头道：“我如何知道，连什么颜色我都已经忘了！”
　　失心人道：“就是那一顆药在作怪，使你已经成了一个邪恶之人……”
　　微微一顿，又道：“你师父是谁？”
　　华慕虹道：“我师父就是我母亲，她是沂山圣女。”
　　失心人喃喃的道：“沂山圣女……”
　　显然沂山圣女之名对他十分陌生，当下却激动的道：“你父亲呢！”
　　华慕虹摇头道：“我没有父亲。”
　　“啊……”
　　失以人大是激动的道：“沂山圣女，她叫什么名字？”
　　华慕虹怒道：“你为什么要问我母亲的名字？”
　　失心人着急的道：“不必问，快些告诉我！”
　　华慕虹困惑的呆了一阵，但还是说了出来道：“她老人家叫华心蕊！”
　　“心蕊……”
　　失心人喃喃的道：“这就对了，这就对了……”
　　华慕虹奇怪的道：“你这是怎么回事，现在可以把我的穴道解开了么！”
　　失心人点头道：“当然可以，虽然你中了邪毒，但在我的药力压制之下，两天内大约不会发作！”
　　说着伸手一拂，解开了穴道，同时也把木菱的穴道解了开来，木菱吃惊瞧着两人，却一时倒没有开口。
　　失心人喃喃的道：“令堂为什么叫沂山圣女？”
　　华慕虹双目圆睁，道：“如果你是常在江湖上跑的人物，不知道沂山圣女之名，简直是一种耻辱！”
　　“噢……”
　　失心人似惊似喜的道：“她在江湖这么大的名么？”
　　华慕虹点头道：“自然是出了大名，而且这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难道前辈……”
　　失心人道：“我是二十多年没在江湖上露面了，对江湖上的事知道的不多，对令堂成名事自然也听说过。”
　　华慕虹道：“前辈相救之恩，小女子永远感激，但现在……”
　　失心人接口道：“你想走么？”
　　华慕虹点头道：“小女子是想告辞了！”
　　“不……”
　　失心人拦住她道：“我还有些事要问你……你母亲的武功很高么？”
　　华慕虹道：“高不高很难讲，不过使一般邪恶之徒闻名丧胆而已，但是，我……”
　　失心人道：“对了，你为什么不跟令堂一起？”
　　华慕虹道：“最初，是我母亲叫我下山的！”
　　失心人道：“她可是要你找一个人？”
　　华慕虹道：“不，只是叫我到江湖上练达练达而已！”
　　失心人近乎失望的道：“她平常都还和你说过些什么？”
　　华慕虹道：“没有说什么，说的都是很平常的事，没有什么值得和前辈说的！”
　　失心人悠然道：“她也没说要你找一个人？”
　　华慕虹奇道：“找什么人，自然没有，如果需要找什么人，她自己会找，或者派人去找，不会派我这个差使。”
　　失心人叹息一声道：“可惜你是一个女孩子，当年……”
　　华慕虹哼道：“你这人说话真怪，我自己也可惜是女孩子，可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只希望来生做个男孩……”
　　失心人道：“既然你是游历而来，想必你并不急于回沂山是么？”
　　华慕虹点头道：“自然不急。”
　　失心人道：“我愿意把你带去一个地方，传授你一点武功，你愿意么？”
　　华慕虹道：“前辈能传授我什么，老实说我的武功也觉得差不多了！”
　　失心人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华慕虹道：“这是说您的武功很高了！”
　　失心人道：“比起司马无相来，我起码比高他一倍以上！”
　　“啊！”
　　华慕虹道：“这是真的？”
　　失心人笑道：“难道我还会撒谎骗你不成？不过，更重要的是先把你所中的邪毒医好，才是最重要的事！”
　　华慕虹道：“您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
　　失心人道：“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
　　华慕虹为难的瞧瞧木菱，道：“前辈如果真的要带我走，就不能只带我一个人，也得把我这干妹妹一块儿带去！”
　　失心人点点头道：“这容易，你们一起跟你走吧！”
　　华慕虹拉起木菱，木菱似乎没有意见，于是，两人就跟随着失心人一同向洞室外走去。
　　当走到一条地道转角处时，一条黑影匿伏在一角，那是白云飞，原来他已缓缓的看到了华慕虹与失心人。
　　华慕虹能跟失心人而走，使他可以因之放下心来，所以他静静的匿伏不动，一声不吭。
　　失心人与华慕虹倒是都没有发觉到他的存在。
　　不大时光，华慕虹与失心人俱皆走了过去。
　　白云飞也悄悄出洞，终于重见天日，站立在幽冥洞的洞外。
　　他心情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他不想再跟华慕虹见面，至少在目前，是这样打算。
　　他很想见见伍士茫，心想他大约已去了万花坪，正好该和他见面，研究一下眼前的各种变故。
　　于是，他绕路向万花坪走去。
　　但当他走近一座悬崖之时，忽然暗吃一惊，急忙向一株巨树攀了上去。
　　原来他发觉了白骨老人与玉面仙妪。
　　悬崖上是一片平坦的山石，大约有两丈方圆，不远处就是白云飞匿身的巨树，由于枝叶茂密，加上他特别小心，倒是没有被白骨老人所发觉。
　　只见白骨老人在玉面仙妪搀扶之下，坐在一块巨石之上，大黑就蹲在他们两人的面前。
　　悬崖边缘，则并排的躺着四个人，他们依次是，屠三庄、宫无棺、杨花飘、齐不伦，四人都被点了穴道。
　　白骨老人呵呵一笑道：“我原认为你们真能逃得出去，为什么结果还躺在这里？”
　　屠三庄叫道：“前辈饶命，我们不是想跟前辈为敌的！”
　　白骨老人道：“看你这样子可就是恶中之犬，先拿你开刀吧……”
　　屠三庄大叫道：“老前辈，小老儿死得冤枉，您老人家高抬贵手……”
　　白骨老人笑道：“凭你这模样，活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为什么你反而这样怕死，死了也许可以少受些罪！”
　　屠三庄道：“强死不如恶活，老前辈有好生之德，就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白骨老人笑道：“错了，我并没有好生之德，只有好杀之德……”
　　声调一沉，又道：“大黑，撕了他吧！”
　　大黑狠吱吱一叫，立刻赶了上去，一伸掌把他抓了起来，双掌一分一扯，立刻就把屠三庄扯成了两段。
　　但见血肉横飞，一起掷到了山崖之下。
　　杨花飘等眼看着屠三庄如此残死，不由魂飞胆裂，忍不住的立刻向白骨老人颤声哀求道：“老前辈，您可千万不要杀我，我一辈子没有做过坏事，老前辈，我可以跟您当丫头，如果您肯留下我一条命在，叫我做什么事都行！”
　　白骨老人笑道：“我是有一件事要你替我做！”
　　杨花飘忙道：“您老人家尽管吩咐！”
　　白骨老人道：“那就是你去死，什么事都不用你操心！”
　　“饶命！”
　　杨花飘大叫道：“我还年轻，我不想死，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呀！”
　　白骨老人开心的笑道：“本来我是想等一会再杀你的，但现在，我却要先杀了你，再杀另外两人了……”
　　声调一沉，又道：“大黑，再去撕她！”
　　大黑吱吱一叫，在杨花飘狂叫乱喊之中把她抓起来，也撕成几段，丢到了悬崖之下。
　　宫无棺，齐不伦倒是比较干脆，两人情知不对，根本也不做乞命的打算，只是，双目紧闭。
　　白骨老人一视同仁，也使大黑把两人先后撕碎丢入了悬崖之下。
　　一时之间，悬崖上下是模糊的血肉。
　　白骨老人摇摇头道：“真不过瘾，总共才只有四个人而已！”
　　玉面仙妪附合的道：“要是有十个八个，那就好得多了！”
　　白骨老人点头道：“这容易，你我再去别处找去！”
　　忽然——
　　但见一条人影蹒跚而来。
　　玉面仙妪奇道：“深更半夜，是什么人会来到这里来？”原来此刻是在夜间，大约三更左右。
　　白骨老人呵呵一笑道：“管他是什么人？过来就杀！”伸手推了推大黑，道：“抓那人来。”
　　此刻那人大约在二十丈之外，大黑蹒蹒跚跚的迎了上去。
　　白骨老人目力极强，虽是在黑夜之中，却能清楚的看到来者是一个弯腰驼背的老者，像个垂死的病人，论外形，也许比白骨老人自己还要差劲，是以他不由微吁了一声。
　　眨眼间，大黑已经到了那老者的面前。
　　那老者有气无力抬起头看了大黑一眼，奇道：“这是什么东西……”
　　微微一顿，又道：“对了，黄大猴子，满好玩了。”
　　大黑吱的一声尖叫，抢起蒲扇的巴掌，向他肩头抓了过去。
　　但那人却伸手接住，笑道：“好顽皮，不过，凡是猴子都很顽皮……”
　　由腰中取出一条铁链，拴到了大黑的脖颈之上，牵着向前走去。
　　白云飞也看得清楚，不由大吃一惊，不知这老者是谁，为什么竟有这种意想不到的神功大力！
　　付念之间，只见玉面仙妪已扶着白骨老人赶了上去，白骨老人扬声大叫道：“站住！”
　　那老人缓缓收住脚步，望着由后面追了上来的白骨老人，咳吁着道：“是叫我么？”
　　白骨老人哼道：“这山野之中，再无别人，不叫你又叫哪个？”
　　那老人嘻嘻一笑，道：“什么事呢？”
　　白骨老人道：“放下畜牲，它是我的。”那老人拍拍大黑道：“是说它么？”
　　白骨老人点头道：“自然是它。”
　　那老人摇头道：“少开玩笑，这是山上的野猴子，谁抓住就是谁的，为什么，你一定要说是你的……”
　　白骨老人哼道：“我不跟你讲道理，你放是不放？”
　　玉面仙妪一旁却不禁大是惊疑，因为这大黑的力道武功，是第一流的，这人不知究竟有什么魔力，能使它这样俯首贴耳？
　　付思之中，只听那老人道：“如果你一定要，我就卖给你吧！”
　　白骨老人道：“卖，你要卖多少钱？”
　　那老人摸摸大黑的头道：“这东西很大，至少我要一千两银子！”
　　白骨老人吼道：“放开它，我给你一千两银子！”那老人欣然道：“好，今天的运气实在不错……”
　　说着把大黑颈间的铁链解了下来。
　　一经解去铁链，大黑立刻蹒跚了走了回来。那老人也跟了来，伸手道：“银子呢？”
　　白骨老人道：“你当真想要银子？”
　　那老人哼道：“难道我是哄你玩的不成，自然是真要银子，少一钱少一厘也不行，一定要一千两整。”
　　白骨老人道：“如果我不给呢？”那老人道：“什么，你不给？”
　　白骨老人道：“老实说，它是我养了二十几年的东西，如何再花一千两银子去买，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老人道：“如是你的猴子，为什么你没有铁链牵着，而是我用铁链牵着？”
　　白骨老人道：“我不跟你罗嗦，如果你想活的话，最好立刻滚开，否则老夫可要把你斩成一滩肉酱。”
　　那老人瞧了他一眼，道：“就凭你这样子？”
　　白骨老人哼道：“武功的强弱不在外表。”
　　那老人笑道：“一点不错，武功的强弱不在外表，难道你认为我的武功就赶不上你！”
　　白骨老人道：“你没有理由赶得上我，除非你是太极上人，或是太极图另外五成的得主，但那人我已经见过了！”
　　那老人道：“我不知你说得什么，不过，太极上人的名字我倒也听过。”
　　白骨老人道：“你是怎么听说来的？”
　　那老人笑道：“如果说是听说，倒不如是说是看到来得恰当……”
　　“看到……”
　　白骨老人大大一怔道：“你看到了什么？”
　　那老人忽然就地坐了下来，道：“难得我老头今天兴致好，倒可以坐下来好好商议，如果你实在没有一千两银子，那也没有关系……”
　　白骨老人道：“当然没有关系！”说着他也坐了下来。
　　那老人笑道：“尊驾高姓大名？”
　　白骨老人道：“无名无姓，是白骨老人！”
　　那老人欣然道：“很有意思，和我老头子差不多，我老头子也不愿提名道姓，我叫无垢居士，表示净而无垢。”
　　“无垢……”
　　白骨老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这话很不符实，尊驾若说无垢，未免有些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