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古洞奇遇

2024-11-17 22:18:39   作者：上官鼎(伪)   来源：上官鼎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不久，他们走到了一间巨大的石门之前。长忆伸手在石门上叩了三下。
　　但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内应道：“进来！”
　　长忆回头望了一眼，伸手推门，在轧轧声响中，石门缓缓的打了开来。
　　白云飞不禁又是一怔！
　　但见那洞室极广，正中是一个巨大的鼎炉，下面有红红的炭火，炉中正冒着淡淡的青烟。
　　后面靠墙处是一座平台，上面铺了许多兽皮，一个面皮枯皱的老妇人，正坐在台上的兽皮堆中。
　　白云飞定神看去，只见那老妇人果然有九十多岁的模样，坐在那兽皮堆中显得十分瘦弱。
　　长忆首先走上前去，叫道：“师父……”
　　接着就地跪了下去。
　　长恨也在一旁跪了下来。
　　那老妇人双目一转，道：“这男人是谁？”
　　白云飞不由微微吃了一惊，因为那老妇人双目一转之间，两缕寒芒有如夜空星星，使人心底之中不自觉的冒出了一股寒气。
　　长恨抢着笑道：“是擅闯洞府之人，被弟子逮住了！”
　　老妇人哼道：“既是擅闯洞府，你们该懂得律条，为什么还不把他送去喂食毒蛇！”
　　长恨又抢着道：“弟子是要把他拿去喂蛇，但是师姐不肯！”
　　“噢……”
　　老妇人面色一沉道：“为什么昵？”
　　长忆颤声叫道：“师父……”
　　但话锋又被长恨抢了过去道：“因为师姐喜欢这个男人，要给他当媳妇！”
　　那老妇人大怒道：“这是真的么，长忆，为师倒是看错了你……”
　　长叹一声，又道：“为师不是不为你们的将来着想，我也曾早就和你们说过，让你们到外面的世界上去过生活，是你们自己不肯……”
　　长忆早已痛哭流涕，伏俯在地。
　　老妇人瞧了长忆一眼道：“你也不必哭泣，既然你喜欢这男人，你就跟他走吧，为师可以破例不杀他！”
　　长忆哽咽着叫道：“师父，您老人家真相信师妹的话么？”
　　老妇人怔了一怔道：“怎么，莫非我说错了！”
　　长忆揩揩泪渍道：“弟子不想无故杀人，主张放这男人走，是师妹看上了他，而这男人不肯，师妹才……”
　　长恨大叫道：“师姐，你倒真会冤枉人，自己做的事情，为什么定要加到我的头上来？”
　　老妇人应声叱道：“你们别争……”
　　长忆长恨果然停了下来。
　　老妇人哼了一声道：“这事不难问得明白，只需问问这男人就可以知道了……”
　　转向白云飞道：“你过来。”
　　白云飞怔了一怔，果然应声走到了平台之前。
　　那老妇人瞧着他道：“你要想保命，可得说实话！”
　　白云飞朗声道：“生死之事，在下从不放在心上，但在下却从来不喜欢撒谎！”
　　老妇人道：“那很好，你与她们姐妹之间，究竟爱上了谁？”
　　白云飞摇头道：“老前辈这话使在下很难答复，老实说，在下已经订有婚约，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女子！”
　　“噢……”
　　老妇人怔了一怔，道：“那么她们姐妹俩人，谁说的话对？”
　　白云飞道：“是长忆姑娘的话对，在下不肯走，只是为了想见前辈一面，但长恨姑娘却有迫婚之意，并且要以在下朋友的生死相胁。”
　　老妇人道：“什么，你还有朋友同来？”
　　白云飞道：“已被长恨姑娘囚起来了！”
　　老妇人叹口气道：“老身毕竟是老了，不管用了，若是以、往，她们两人的话我一听就知道谁真谁假……”
　　微微一顿，又道：“对了，你说要想见老身一面，不知有什么事要对我说……”
　　白云飞付思着道：“前辈可认识一位叫失心人的人？”
　　“失心入？……”
　　老妇人奇道：“为什么会有这样古怪的名字？”
　　白云飞道：“想必这是他自称的绰号，并不是他真正的姓名，但……”
　　老妇人接口道：“你为什么要到此地来问老身？”
　　白云飞道：“因为我和我那位朋友判断他可能会来瑶台？”
　　老妇人摇摇头道：“没有，老身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一个古怪的名字！”
　　白云飞道：“前辈可是此地的主人？”
　　老妇人点点头道：“老身从二十岁上来到这里，前后已经是七十几年了，该算得是个主人……”
　　目光凌厉的一转，道：“你为何会来瑶台找失心人，又为什么知道失心人会来瑶台！”
　　白云飞皱眉道：“这事说来话长，该提到两百多年前的事情，老前辈想必比在下还要清楚一些！”
　　那老妇人似乎精神十分振奋的道：“几十年以来，没有人再跟我提到两百多年前的旧事，难得你这么年轻，就会跟我谈起这些……”
　　转向长忆道：“给他搬个椅子来！”
　　长忆连忙应了一声，立刻搬过来了一张高凳，摆到了白云飞背后。
　　白云飞忙道：“谢谢……”
　　长恨则两眼圆睁，又羞又怒。
　　老妇人倒不在意这些，瞧着白云飞道：“你说下去，两百多年前怎样？”
　　白云飞忖思着道：“认真说来，应该是三百年了，那时有一位苦莲师太在此修行，是么？”
　　老妇人点点头道：“不错，那是先师祖！”
　　白云飞吃了一惊道：“原来老前辈是苦莲师太的传人，但……”
　　老妇人笑笑道：“先师苦心，是苦莲祖师的嫡传弟子，我是先师苦心的嫡传弟子，老身名为苦花。”
　　白云飞道：“老前辈未入空门？”
　　苦花点点头道：“这是先师的命令，她老人家对我期望甚深，可惜我却使她老人家失望了……”
　　声调一惨，住口不语。
　　白云飞困惑的道：“但苦莲师太不是在将近三百年的时候隐居此处潜修，而前辈……”
　　苦花强笑一声，道：“不错，这也难免你会起疑，但先祖师寿至一百二十七岁，先师寿至一百七十四岁，传到老身，三百年的时间也就不算太长了，先师是在六十五年前去世，那时老身还不到三十岁。”
　　白云飞沉吟着道：“但在下还听有许多别的传闻，似乎苦花笑笑道：“你还听到过些什么？”
　　白云飞道：“据在下所知，有一位杨无垢，自称无垢居士，他就说过是苦莲师太的传人，如果老前辈的话不错，那就是冒充的了……”
　　苦花咬牙道：“还有什么？”
　　白云飞道：“听说苦莲师太的弟子苦心师太已经被祁连山的天净妃掳去，那么……”
　　苦花凄然一笑道：“不错，你说的都对，你先听完我的话后，就会一切都明白了！”
　　白云飞忙道：“在下洗耳恭听。”
　　苦花闭起双目，沉默了一会，方才双目一睁，重重的叹口气道：“当年先师被掳，是在年轻时候，先师祖为此曾经去找了太极上人，一同赶到祁连山，但天净妃不敌，先师也就因而失踪……”
　　微微一顿，又道：“但二十几年后，先师又自已走了回来，不但丝毫无恙，而且把天净妃的本领也学到了不少，可以说是塞翁失马……”
　　白云飞道：“原来如此！”
　　苦花道：“当时先师虽被天净妃掳去，但她并不愿意归服，只不过是假意应付，终于在二十几年之后，找机会逃了回来！”
　　若干年后，先祖师归天，先师就在此苦修，这其间她除了刻苦研究先祖遗学之外，就是诵经礼佛，百年多的时光就这样消磨了过去，最后方才收了老身为嫡传弟子，将她老人家的毕生之学，传授了老身！”
　　白云飞道：“但那自称苦莲师太传人的杨无垢，不知又是怎么回事？”
　　苦花咬咬牙道：“那是孽徒！”
　　“啊……”
　　白云飞失声道：“原来是老前辈弟子！”
　　苦花哼了一声道：“是老身的弟子，但却是叛师的弟子……”
　　微微一顿，才道：“那杨无垢本是一个弃儿，老身在采药之时发现了他，将他带回洞来，发觉他资质不差，还有意收他为衣钵弟子，但当传了他七成武功之后，老身发觉他有一种难驯的野性，乃改授道德文章，不再传授武学，谁知这叛徒竟逃之夭夭……”
　　白云飞道：“原来如此，老前辈难道不把他追回来，处以应得之罪！”
　　苦花道：“老身不入俗世已久，不便因此破例，何况以天下之大，要想抓他回来，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故而把这件事搁了下来。”
　　白云飞道：“在下倒是遇上了他一次，那人武功高强，流落世间只怕为害不浅！”
　　苦花长吁一声道：“你过来！”
　　白云飞怔了一怔道：“前辈有何指教？”苦花仍然叫道：“走上台来。”
　　白云飞迟疑了一下，终于走上平台，到了苦花的面前。
　　苦花仔细看了他一阵，道：“好，果然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幸亏她们没有杀了你！”
　　白云飞呐呐的道：“老前辈是说……”
　　苦花道：“看你也是练过武功之人，是么？”
　　白云飞点点头道：“在下也曾以武功自负，但现在看起来，实在算不了什么？”
　　苦花笑笑道：“这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微微一顿，又道：“你可愿意学学老身的武学？”
　　“啊……”
　　白云飞一怔道：“这……”
　　苦花道：“莫非你不愿意！”
　　白云飞忙道：“不，而是……在下尚有许多事要办，只怕没有这样多的时间从师习艺。”
　　苦花笑道：“你认为要学多久？”
　　白云飞道：“大约至少也要个三五年的时光。”
　　苦花摇摇头道：“只需七天的时间，难道你也无法抽得出来。”
　　“七天……”
　　白云飞一怔道：“七天能学到什么？”
　　苦花凝重的道：“学到老身毕生的精粹之学。”
　　白云飞讶然道：“这……好像是不大可能的事。”
　　苦花笑道：“人定胜天，诸多不可能的事都会成为可能，这并没有什么奇怪！”
　　白云飞忖思了一下，突然双膝跪下，叫道：“师父……”
　　苦花欣然笑道：“这才对，起来，起来……”
　　又向长忆长恨叫道：“还不快见过你们师兄！”
　　长忆含笑迎了上来，叫道：“师兄……”
　　白云飞也连忙叫道：“师妹……”
　　长恨红着脸走了过来，呐呐的道：“这真是想不到的事，师兄，请您恕个罪吧！”
　　白云飞爽然一笑道：“过去的事还提它做什么，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长恨点点头道：“你脾气倒是不错。”
　　白云飞笑道：“其实我脾气最坏的，我曾被列为武林四大凶人之首，但随着时间、环境，人会慢慢改变的，我自己觉得我已经改变得太多了！”
　　长恨低头道：“希望我也能改，但要师兄教我！”
　　白云飞点头道：“我会的！”
　　长恨忖思着道：“还有你那个朋友，该怎么办呢？”
　　白云飞道：“师妹最好立刻放他出来？”
　　长恨忙道：“好吧，我就去放他！”
　　但白云飞忽然又叫住了她道：“别忙，让我想想看……对了，师妹最好是把他打发走，就说我要在这里练一种奇功，不能受人打扰，随便师妹如何的说法，反正我不见他就是了！”
　　苦花随之点点头道：“这样才好，七天的时间一晃即逝，最好不要再为别的事分心了……”
　　伸手向长忆长恨一挥道：“你们退出去吧！”
　　长忆长恨连忙应了一声，一起向外退去，不久之后，洞室中就只剩下了苦花与白云飞两人！
　　苦花轻轻的长吁了一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收你为徒么？”
　　白云飞困惑的道：“弟子也觉得突然。”
　　苦花道：“这有三点原因：第一，是你的天赋骨骼使我动了爱才之心，因为三军易找，一将难求，像你这样资质的人，不是容易找得到的。第二，是我那另两名徒儿，限于天赋，不足以做我的衣钵传人。第三，则是要你替我办两件事情。”
　　白云飞忙道：“请师父吩咐，弟子自会尽力去办。”
　　苦花道：“第一件，自然是杨无垢那孽徒，不把他的武功追回，为师一直于心不安，你知道该怎么做么？”
　　白云飞忙道：“只要弟子的功力能制得住他，一定会把他的武功废去！”
　　苦花点头道：“就算把他杀掉也不算过分，你可以放手去做，至于武功，为师自然使你也超过了他。”
　　白云飞忙道：“多谢师父……”
　　苦花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道：“你那两位师妹的名字，你可知道？”
　　白云飞点头道：“大师妹为长忆，二师妹名为长恨。”
　　苦花间：锗，她们两人的名字就代表了我的心情，这代表有一个人，便我长忆，也使我长恨！”
　　白云飞心一震道：“不知此人是谁？”
　　苦花道：“此人名为朱三江，大约也九十多岁了，他欺骗了我，害苦了我，使我一生长居此处，也就是这个原因，你是聪明人，大约不用我多说了吧！”
　　白云飞点头道：“弟子知道。”
　　苦花长吁一声道：“那么，也想办法找找这个人，找到之后，大约你也知道怎么做吧！”
　　白云飞连忙应道：“弟子知道……”
　　微微一顿，又道：“但他既然九十多岁，只怕早已觅地隐居，或是已经……”
　　话锋一顿，住口不语。
　　苦花点头道：“我知道，他可能不容易找到了，不过，如能找到就找，找不到就算了！”
　　白云飞道：“弟子记下了！”
　　苦花道：“时间宝贵可以练武了……”
　　声调一沉道：“为师所授的方法别具一格，是用‘心灵互通’的办法，使你轻而易举的把为师的武功在短短七天之中，完全学去！”
　　白云飞困惑的道：“不知这‘心灵互通’之术是……”
　　苦花一笑道：“这是至高无上的玄学，你可曾见到瑶台之中有鬼魂出没？”
　　白云飞点头道：“弟子见到过了。”
　　苦花道：“这就是‘心灵互通’的最好例证，用这种至高无上的玄学，使死去之人也可以为人服役，至于有灵性的人，那就更简单多了！”
　　说着站起身来，向台后的一间秘室走去。白云飞随后相随，一同走了进去。
　　只见秘室中十分古怪，有神像，有香案，也有一些叫不出名来的陈设。
　　苦花指指一个蒲团，道：“坐下来，闭上双目。”
　　白云飞依言坐了下来。
　　只听苦花轻轻叫道：“你叫什么名字，”说着在他前额摸了一遍。
　　只见苦花的手掌奇热无比，热得像熨斗一般，白云飞差点要叫了出来。
　　当下喃喃道：“我叫白云飞。”
　　那火热的手掌又在前额上摸了一遍，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云飞只觉脑子里一片模糊，喃喃的道：“我……我不知道。”
　　但听苦花高兴地道：“很好，现在你脑海中已是一片空洞，可以接受为师的‘心灵互通’之术传授武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