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天台钓客

2024-11-17 22:44:51   作者：上官鼎(伪)   来源：上官鼎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然而，耳际间只听锵锵两声，白云飞的日月宝剑，西凉客的方便铲，都像刺到钢墙铁壁之上一般，反而被震得退出了三四步远。
　　两人一时俱皆怔了起来。
　　天台钓客呵呵笑道：“如何？”
　　白云飞冷冷哼了一声，一动未动，西凉客则连哼也没哼一声，目光中掠过一抹困惑疑讶的表情。
　　天台钓客得意的道：“纵然你们没练过这一类的功夫，总该也知道练这一类功夫的人，全身是有几处地方练不到的，为什么你们不继续下手？……”
　　白云飞与西凉客俱皆咬牙不语。
　　天台钓客笑道：“这很明显，你们已经没有再动手的余力了，……”
　　微微一顿，又道：“老夫其实并没练过什么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只不过在里面加了件钢片连成的甲胃而已，这种甲胃只能穿在一般身材，普通的人物刀剑，像你们两位绝世的少年高手应该是避不了的，你们可知为了什么老夫竟能夷然无损？”
　　白云飞喝道：“白某正觉得奇怪，也许你会用什么障眼的魔法……”
　　天台钓客摇头笑道：“老夫一生除了在这支钓竿上下了功夫之外，并不曾练过什么魔法，……”
　　眼珠一转，徐徐接下去道：“那是因为你们的功力已经渐退了一百成中的九十九成，而你们自己并不知道而已！”
　　白云飞瞧了西凉客一眼，浮起了一抹又疑又怒的表情。西凉客只微微的吁了口气。
　　天台钓客大笑道：“你们之所以住手不再攻招，是因为你们连手中的兵器都要拿不动了！”
　　西凉客无可奈何的道：“老魔，果然你诡计多端，我们似乎是着了你的道儿。……”
　　天台钓客笑道：“你果然明白过来了！”
　　西凉客道：“但我不懂，你用的是什么毒物能使我们中毒，按说任何毒物都不至于伤害到我才对！”
　　白云飞也咬牙道：“白某一向也不惧一般毒素，你这老魔究竟捣了什么魔鬼？”
　　天台钓客慢悠悠的道：“老夫与你们两位虽是初见，但却十分看重你们，自然不会像对付一般江湖人物一样，老实说，老夫不但未用毒物，而且用的还是一般世上万金难求的大补之物，功能延年益寿，使人内力陡增数倍！”
　　白云飞咬牙怒叱道：“施展了毒计害人，还要再逞口舌之利，你这老贼简直无人性！”
　　天台钓客淡然道：“害人是实，但老夫说的也是实话，一点没有骗了你们！”
　　西凉客忙道：“你不妨说说看，你对我们用了什么东西！”
　　天台钓客道：“石茸。”
　　白云飞与西凉客对望了一眼，同声道：“石茸是什么鬼东西？”
　　天台钓客笑道：“老夫知道你们不曾听说过这种贵重的东西，既然如此，老夫不妨告诉你们，也让你们做个明白鬼，在峨嵋金顶，有一方‘避日石’，重约数十万斤，顶部尖削，大约有一尺见方，由于是在山阴的悬崖之上，一年四季根本见不到阳光，但是，每年冬至那天的正午，这‘避日石’顶部可以见到阳光，但也只是半盏热茶的光景，立刻就移了开去，一年之中就只有这么短短的一瞬。……”
　　白云飞道：“你该说得干脆点，这石茸可是生在那‘避日石’上的东西？”
　　天台钓客道：“不完全是，由于避日石长年不见阳光，上面长了一层青苔，要在冬至正午的阳光照射下把那层青苔晒干，辗成的粉冰名为石茸！”
　　西凉客道：“不到半盏茶的阳光照射，想把石头上的青苔晒干，这是绝不可能的事！”
　　天台钓客道：“所以说这东西是一种万金难买的名贵之物，……”
　　微微一顿，又道：“蛾嵋金顶，秋天多雨，青苔也特别茂盛，别说半盏热茶光景，就是连晒三天，只怕也无法晒千，所以这东西也就根本无法弄到，……”
　　白云飞哼道：“那么你又是如何弄到的呢？”
　　天台钓客笑道：“三十三年前的秋天，一直到冬至为止，峨嵋没有下过一滴雨，这是千年难见的景象，真怪，在那一年中，峨嵋金顶到了不少高手，各人都在那避日石四周选好了有利的位置，想等太阳一过，取下石顶上的青苔，其实那时上面的青苔早已干了，就是等正午的太阳晒那一晒，否则一离避日石，那仍是无用之物！……”
　　西凉客冷冷的道：“想是被你抢到手了？”
　　天台钓客摇摇头道：“最初并不是，老夫胸有成竹，根本不去惹这麻烦，躲在数十丈之外，等着他们去争去夺，但最后却在一个最有利的时机下，被老夫施展钓竿上的绝技，把它钓到了手中……”
　　说罢又是一串呵呵的长笑。
　　白云飞哼道：“你不是说这种石茸是可以增进内力的名贵之物么？”
　　天台钓客点头道：“不错，武林中老一辈的人物，大约都会知道。”
　　白云飞冷笑道：“既是名贵的补药，为什么会使我们两人功力尽失？……”
　　天台钓客道：“对你们两人，老夫已有所闻，不论用什么毒素，都很难伤害到你们，老夫只好把珍藏了三十多年的‘石茸’取出来，用到你们身上，……”
　　哈哈一笑，又道：“虽然老夫损失不少，但我认为还是值得的。”
　　白云飞哼道：“你还没说出补药为何会卸去我们的功力！”
　　天台钓客摸了摸垂胸的长胡，笑道：“不错，老夫就要说到这一点了，这样千年难求的大补之药，是一种极热之物，若是普通之人，只要有一丝入口，会将肝肠烧断，但具有相当火候的练武之人，却成了强本固元，增进内力的良药，然而，……”
　　眼珠滴滴一转，瞧了两人一眼道：“在毒药进入内腑之后，有一段不长的时间，会使丹田处于虚弱状态，因之功力会慢慢消失，以至于毫无力道，这是石茸的药力与人体的阳元融合后的正常现象。约莫一个时辰左右，这种情形就地渐渐转变，功力又一分分的恢复，最后会使功力起码比原有的功力高出一倍以上，也许能增强到两倍！……”
　　白云飞强笑道：“这倒要谢谢你了，你用相当卑鄙而又危险的手段弄到这种灵药，保存了三十多年之后，拿来给我们享用，足见我们交情很够！”
　　天台钓客点头道：“除开是你们两位之外，老夫自然也舍不得拿出这种神药来用，老实说这药是老夫准备力竭气衰之时再拿出来用的，……”
　　白云飞道：“所以我们应该好好谢你！”
　　天台钓客笑道：“虽然老夫把这种神药用到了你们身上，但也只是藉它那一点使你们功力暂时消失的妙处，以便毫不费力的捉下你们两人，哈哈哈哈……”
　　白云飞冷笑道：“这样说来，似乎又用不着谢你了！”
　　天台钓客阴阴的道：“你们根本用不着谢，老夫当年是出了名的一毛不拔，自然不会平白无故的把这种灵药给你们糟蹋，老夫还会把它完全收回来。……”
　　西凉客投注白云飞一眼，两人交换了一瞥会意的目光，那就是尽量拖延时间，因为根据天台钓客的话，一个时辰左右，他们就能功力恢复，那么只要能拖上个把时辰，就可脱过此劫。
　　自然，天台钓客老奸巨猾，这是很难达到目的的事，但两人却只有这一个办法。
　　当下白云飞又勉强一笑道：“这真是奇闻，灵药已经进入了我们的肚子，你又有什么办法可以收得回去？”
　　天台钓客呵呵大笑道：“练武之人能以开顶大法授人以内力，老夫自然也可以用破穴之法吸取你们的真元！”
　　西凉客道：“这样说来，我们的跟头算是栽到了家，被你的老谋深算所趁了？”
　　天台钓客阴阴的道：“你们如有遗言，不妨告诉我，只要是老夫办得到的事情，一定会完成你们心愿！”
　　白云飞连忙哼了一声道：“人死一了百了，没有什么遗言可留，不过，人最痛苦的事是死得不明不白。……”
　　天台钓客白眉一扬道：“老夫就是为了使你们做个明白鬼，才不厌其烦的告诉你们，如果你们还有什么怀疑，不妨一并问个清楚，老夫自会告诉你们？”
　　白云飞慢悠悠的道：“从我们到这里开始，与你一直保持着一段距离，既没吃过你的东西，也没有占碰过你，如何会被你的石茸侵入了体内？”
　　天台钓客呵呵一笑道：“这是最上乘的手法，伤人于无形之中，使人在不知不觉中着了道儿，才是老夫最成功的地方！”
　　白云飞咬牙道：“但我们死不瞑目！”
　　天台钓客道：“好，老夫明白告诉你们，当老夫的‘千丝万钩’施展之时，你们可是每人格了一招？”
　　白云飞点头道：“若不格上一招，岂不早伤到你那钓钩之上？”
　　天台钓客高兴的道：“妙就妙在你们的那一格上，老夫早把石茸涂到了钓钩之上，一格之时，蓬然四散，……”
　　白云飞接口道：“这更荒唐了，……”
　　目光一转，又道：“既是在一格之下蓬然四散，如何就能进入了我们的体内？”
　　天台钓客阴阴的道：“这只怪你们没有研究，人在相搏之时，必是屏住气息，但在一招格出之后，却会情不自禁的换一口气，老夫的出招手法快速至极，所取的部位是你们的面门，等你们发觉之时，大约已到面门半尺左右，一格之后，石茸飞下，被你们换气时随之吸入了口鼻之中……”
　　微微一顿，又道：“当然，那石茸粉至少损失了一半，但只要有一点点进入了口鼻之中，就有莫大功效，至少可以使你们的功力消失个把时辰！”
　　白云飞故作坦然的道：“很妙，你的手法妙，这石茸粉也妙，……”
　　天台钓客阴阴的道：“依时间推断，你们两人现在大约该是功力最弱也可说是毫无功力的时候了！……”
　　白云飞与西凉客相顾一眼，两人心头俱皆怦的吃了一惊。
　　天台钓客说得不错，此刻果是两人功力最弱的时候，简直可以说已经毫无力道可言，抓着兵刃的右手都有些发酸，连双腿也觉得软绵绵的。
　　同时，天台钓客显然并没忘记时间，如想藉谈话拖延上个把时辰，只怕是根本不可能办到的事。
　　但他仍然连忙抢着道：“人的体质不同，石茸粉的作用也许因人而异，不可能与你所想的完全一样！”
　　天台钓客摇头一笑道：“老夫不愿意与你们再谈这些无味的话，而且老夫也不会傻到等你们功力恢复，如果你们打这算盘，那就未免妄想了！”
　　白云飞与西凉客不由俱皆心头一寒。
　　天台钓客瞥了两人一眼，笑道：“认真说来，你们两人还算是幸运的……”
　　西凉客道：“被人用诡计擒捕，又要被活活吃掉，还有什么幸运可言？”
　　天台钓客阴阴的道：“你可知道六十年前的万里香是如何死掉的？”
　　白云飞道：“不是被你吃掉了么？”
　　天台钓客点点头道：“吃是吃掉了，但吃法不同，……”
　　白云飞忙道：“难道你不是用嘴吃的，而是用鼻子吃的不成？”
　　天台钓客道：“老夫吃的每一块肉，都是最鲜的肉，那就是说，每一块肉切下来时，血色殷红，不致有淤黑的血块，肉味才会特别鲜美……”
　　舐舐口唇，又道：“要吃这样鲜的肉，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不能使被吃之人死去。”
　　白云飞冷哼道：“你的手段实在很够残忍，那万里香大约是受够了酷刑才死去！”
　　天台钓客笑吟吟的道：“照世俗的说法，老夫是个很自私的人，为了老夫的口腹之欲，也就顾不得她受不受酷刑了！”
　　白云飞道：“不知你吃万里香的经过是怎样的？”
　　天台钓客舐舐口唇道：“老夫先砍下她的一条手臂，放在架上去慢慢烘烤，并且替她止血，使她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等手臂烤熟，老夫就用来下酒，待这双手臂吃完之后，老夫方才去砍另一只，而后是她的双腿，四腿完全吃完之后，她仍然活着未死，待老夫挖她的心肝之时，她方才死，前后大约也有一个时辰！”
　　白云飞咬牙道：“你简直是一个魔鬼！”
　　天台钓客不以为意的道：“魔鬼也好，英雄也好，反正老夫已经将届百岁，是善是恶，是魔是侠，早已有了定论，用不着再和你们争辩！”
　　西凉客接口忙道：“你方才说我们比她幸运，不知这幸运二字是如何解释？”
　　天台钓客道：“这很明显，老夫在吃你们之前，首先要破你们气海穴，吸取你们的阳元自然是要把你们弄死了再吃，至少可以不像万里香那样受那么多苦了！”
　　白云飞道：“白某还有一个问题，关于……”
　　但他下面的话并没有说得出来，原来天台钓客的钓竿一甩，竟以快速无比的手法，包括哑穴在内，一连点了他五处大穴。
　　以功力尽失的白云飞而论，被天台钓客点了穴道，那是毫不费力的事。
　　西凉客心头一寒，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天台钓客笑道：“你应该知道的，老夫没有兴趣再与你们废话，是吃你们的时候了！”
　　不待话落，钓竿又一连点了几点，西凉客也像白云飞一样，被闭了五处大穴。
　　两人虽被点了穴道，但除了哑穴被制不能开口说话之外，却耳朵能听、眼睛能看，两人心中有如刀戮，悲恨到了极点。
　　只见天台钓客呵呵一笑，长身而起，一手一个，抓起白云飞与西凉客，向起云峰下的山洞中驰去。
　　白云飞心头已经凉了半截，惟一的希望就是出现奇迹，只要在天台钓客动手之前恢复了功力，则区区五处被闭的穴道不难一冲而开。
　　然而，天台钓客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能容自己有这机会么？
　　他虽不怕死，但这样死实在死得不值，而且，肩头重任未了，父母尚未团聚，……
　　忖念之间，已被天台钓客提到洞中，只见洞中地方不大潮湿阴暗，一股霉味直冲鼻腔。
　　天台钓客放下两人，有些感慨的自语道：“整整六十年的时光了，这洞中居然还是原来的样子，连烤食万里香的架子还在。”
　　白云飞侧目看去，果见不远处的洞壁一角，放着一个三角形的木架，由于木质甚好，居然还未朽烂。
　　白云飞不禁由心底泛起了一丝凉意，侧目向西凉客看时，只见他双目紧闭，竟像瞑目待死，毫无思虑一般，不由又把一股恨意移到了西凉客的头上，暗忖：如不是你邀我出来，如何会遇上这种倒楣的事？
　　然而，他功力已失穴道被制，不论他有多少恨、多少愁，也是无法发泄，只有瞑目等死！
　　只见天台钓客立刻跑来跑去的忙了起来，他扫去架子上的尘土，又重新捆扎了一下，把它移到山洞正中，在下面垫起了几块石头，然而才去找柴枝。
　　柴枝找来了不少，但却都是潮湿的，费了不少的时间，方才生起火来。
　　看着那闪闪的火光，白云飞难过得差点要流下眼泪来。
　　天台钓客则是兴高采烈，等一切弄好，立刻跑到了白云飞与西凉客的面前。
　　只听他咕咕大笑道：“你们两人哪一个愿意先死，老夫要先吸取内力真元了！”
　　白云飞不知西凉客做何感想，但他却双目圆睁，像要喷出火来一般的怒目而视。
　　天台钓客开心的笑笑，又道：“自然，你们已经不能说话，也不能做主，这就要看老夫的高兴了……”
　　眼珠在两人身上脸上转了一阵，最后停在白云飞脸上，笑道：“你的眼睛瞪得最大，想必你也最是心急，就先对付你吧！”
　　只见他摘下斗笠，脱下了蓑衣，又徐徐去卷他的衣袖，道：“老夫既要取你的内力真元，手段最是干脆不过，保证会使你死得毫无痛苦，只要老夫双手搭上了你的气海穴，你就会随之失去失觉，而后就不会再有任何痛苦，你闭起眼睛来吧！”
　　但白云飞两眼睁得更大，两股怒火使天台钓客情不自禁的有些心寒。
　　但天台客毕竟是吃过不少人的恶魔，依然面含阴笑，举起了双掌。
　　忽然——
　　正当天台钓客就要痛下手之时，却发生了一件十分意外之事。
　　有人走入了洞中。
　　天台钓客连忙收住手掌，转头去看。
　　一时他不由呆住了，原来时来的是两名少女，一个柳眉凤目，俊俏绝伦，另一个则近乎丑陋，但更衬托出第一个的美丽。
　　白云飞自然也看到了，一时不知是惊喜，还是惭愧，两眼顿时闭了起来。
　　原来进来的正是他的两名师妹，长忆与长恨。
　　长忆行所无事的眸光一转，转向长恨道：“真不巧，原来这山洞有人。”
　　说着向后就走。
　　天台钓客连忙叫道：“慢着，慢着！……”
　　二女收住脚步，长忆笑眯眯的道：“老公公是叫我们么？”
　　天台钓客也笑眯眯的道：“自然是叫你们，深更半夜的，
　　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既来了为什么又要走呢？”
　　长忆道：“我们以为洞里没人，才进来的，既然有人，我们当然要走了！”
　　天台钓客道：“夜这样深，你们两个女孩子家，是怎么想到要来这山洞的？”
　　长忆抖抖衣服道：“你看不见么，我们是来避雨的！”
　　天台钓客笑笑道：“对，对，外面正下着雨，但这地方荒僻得很，为什么你们一点不怕？”
　　长忆叹口气道：“唉，为什么不怕，但是没有办法！”
　　开台钓客道：“说来说去我还是听不明白，既然你们怕，为什么不留在家里？”
　　长忆哧的一笑道：“对了，不跟你说清楚，你当然不明白……”
　　眸光一转，悠悠的道：“我们姐妹俩，前天走去姨妈家，今天因为和我们的一位宝贝表姐生了气，才发脾气离开她家，谁知道走来走去走错了路，才走到这个鬼地方来的。”
　　天台钓客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微微一顿，又道：“这没关系，你们就在这里坐上一夜吧，那边有火，快去烤烤衣服，等天亮再走吧！”
　　“不……”
　　长忆摇摇头道：“我们是两个女孩子，不方便。”
　　天台钓客笑道：“这有什么关系，你们看老朽已经是快近百岁的人了……”
　　长忆指指白云飞与西凉客道：“你虽然老了，但他们两人却年轻得很。”
　　天台钓客笑道：“他们两人更没关系，都病了，病得昏迷不醒，你们没看到么？”
　　长忆故做吃惊的道：“原来他们是病了，我还以为他们都睡着了呢！”
　　白云飞不由暗暗着急，他知道长忆、长恨是为救他而来，但他却不知道她们两人对这个魔头知道多少，倘若天台钓客暴出煞手，只怕长忆、长恨不会是他的对手，那样一来，情形岂不更糟？”
　　但长忆却从容得很，拉着长恨的手道：“反正外面下雨，这位老公公又和气，咱们就先歇一会再说吧！”
　　长恨没有表示意见，点点头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