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风尘岂只两年仇

2025-03-09 08:05:58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杨毅是个聪明人，那会猜不出来她们口中的小姐与陈雨青关系必不寻常，甚至是跟陈雨青之死有关的那位神秘的绝色美人？但他现在先要去找“血手狂生”报仇，陈雨青与这位神秘小姐的关系以后再弄个明白了。
　　左侧那少女不悦问道：“你拒绝跟我们去见小姐？”
　　“不是拒绝，是现在没空。”
　　右边那个青衣少女愠声道：“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动手相请了？”
　　杨毅傲然一笑道：“动手相请？我看妳们不要自讨苦吃。”
　　右边那个青衣少女不屑道：“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话落，人弹起，人影一闪，掌已攻出。
　　出手一击，看似轻描淡写，但却诡异玄奇，杨毅心头一颤，暗道“我轻敌了”心忖后，他不敢冒接青衣少女这一招，旋身避开。
　　青衣少女身子一飘，如影随形，就在杨毅闪身避招刹那，第二招又以不同的凌厉招式攻到。
　　杨毅先前已推测这两位青衣少女武功并非泛泛之辈，但没有想到竟高到出他意料之外，当下收起轻敌之念，全神攻招。
　　心念打定，一声怒喝，杨毅身子飘跃，疾如闪电，在青衣少女凌厉的攻势之中，攻出两掌。
　　掌势变化玄妙，把青衣少女迫退了三步，杨毅右手再迅厉击点她的前胸穴道，口中喝声：“躺下——
　　“下”字未出，左侧的青衣少女猝然弹身，挡住了杨毅的掌势，杨毅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逼退了两个大步。
　　杨毅狂吼道：“妳们找死——”
　　狂吼声中，人影闪动，他施出了令人胆栗的玄妙绝学——“无情身法”，只见他的身影在两个青衣少女当中圈了两圈，两声闷哼同时响起，紧接着砰！砰！两声，那两个青衣少女口血狂喷，栽倒在地。
　　杨毅的脸上，展现了那傲蔑的冷笑，右指沾了沾那青衣少女流下的鲜血，在衣服上写着：
　　“人是我伤的，
　　账请找我算，
　　陈雨青留。”
　　杨毅写完留言之后，才傲然一笑，弹身奔离。


　　长长的谷口，四方形的谷底，耸立了一座巨大楼宇，楼宇之侧，数十栋屋宇栉比鳞次筑立，这就是威撼天下武林的“武林殿”。
　　谷口，筑起了三道围墙，高达数丈——每一道墙门口，均有“武林殿”数十门徒把守。
　　杨毅到了谷口，望了那高筑的围墙，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弹身朝谷中奔入。
　　就在杨毅弹身飞奔之际，冷笑之声从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叹道：“唉！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
　　杨毅闻言陡然止步，转身望去，但见一个身着青衣，书生打扮的中年人，手摇折扇，站在了他的背后。
　　杨毅一愕，问道：“你说什么？”
　　那青衣书生也不答话，又自语道：“可怜呀可怜，只知今日恨，不知昔日冤，，情海孤子泪，风尘岂只两年仇，唉唉。”
　　杨毅闻言，心头一颤，这话分明是对他而发，话里有很深的含意，他不但提到了四字“风尘孤子”，而且还有五个字“岂只两年仇”。
　　杨毅脱口问道：“你是在说我什么？”
　　青衣书生的摇折扇，道：“我说你该到开封城去。”
　　“干什么？”
　　“去了就会知道。”
　　“现在？”
　　“是的，否则恐怕迟了。”
　　“什么事迟了？”杨毅不由暗地心寒。
　　“小子，你说二十年长，还是两年长？”
　　杨毅又是一愕，道：“当然前者长。”
　　“但两年对你来说是不是很长？”
　　“风尘孤子”杨毅突然领悟到，这人不但知道他是“风尘孤子”，而且还似知道了他的双重身份与故事，所以他的出现，可能就不是简简单单路过相遇了，心念及此，说道：“对，两年，现在对我来说太长了，我不能再多等一天。”
　　“急着去报仇？”
　　“没错，我要杀了这个仇人，我在他的阴谋毒计下逃生，哼哼哼……我也要看他是不是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能不能延后？”
　　“一个时辰我也不愿意再等。”
　　“那就去吧，我等你两个时辰，你没有回来，我自己一个人只好先走了。”
　　“晚辈可否请问前辈尊姓大名？”
　　“我的名字？哈哈……不谈也罢。”
　　“前辈特意为我而来？”
　　“可以这么说。”
　　“开封城里有重大之事发生？”
　　“对，希望你能去解决。”
　　“前辈对我好像了如指掌？”
　　“差不多。”
　　杨毅摸不清此人来路，更想不出开封城里有什么重大之事需要他去解决，但此人所言决非胡诌骗他，但此刻，他唯一想做的是去找“血手狂生”报仇。
　　心念既定，决不动摇，他诚恳说道：“前辈，你既然知道我的事，我有件事请求你帮我。”
　　“办得到的事当然不成问题。”
　　“如我两个时辰没有走出‘天井谷’，那就是凶多吉少，我自知功力与他在伯仲之间，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这个我知道。”
　　“你到开封后，找到‘黑煞神’……前辈认识黑煞神？”
　　“我可以找到他。”
　　“那请你告诉他我死在武林殿，不必为我报仇，为我料理后事，请他替我找到陈雨青的仇人报仇。”
　　“话我一定替你转达。”
　　“谢谢前辈，晚辈告辞了。”
　　“珍重，希望后会有期。”
　　杨毅颔首，一转身，迈步朝向“武林殿”走去……
　　傲然的身影，孤独的脚步，把他带进了“武林殿”，他明白，此去，他可能再也出不来了。
　　除了报仇，杨毅更要看他的儿子——那是他的骨肉，他不容仇人占有，更不能让儿子在仇人抚育下长大。
　　杨毅口中发出切齿的低语：“洪振宇，你不念当日刺血结拜之情，还夺妻置我于死地，我不杀你这淫恶魔鬼，绝不立足江湖。”
　　杨毅来到第一道墙门外，两个黑衣人截住去路，当前一个问道：“尊驾莅临本殿，不知有何见教？”
　　“找你们殿主。”
　　“请问尊驾如何称呼？”
　　“见了我他就知道。”
　　对方略为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道：“那请你等等，待我禀告关主定夺。”
　　话落，转身进入墙门内，不久，一个浓眉大眼的虬髯老人，手握铁棍，急步而出，看了杨毅一眼，不屑道：“凭你小子就想找我们殿主？什么事呀？”
　　“这是我与你们殿主的事，你还没有资格问。”
　　“嘿嘿……”对方怒极怪笑，道：“小子，你洗过脸没有？”
　　“我眼睛雪亮。”
　　“那你应该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
　　“只是区区一个‘武林殿’。”
　　“嘿嘿嘿……小子，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嘿嘿嘿……”杨毅学对方怪笑后，说道：“活得不耐烦的是你这老小子。”
　　虬髯老人一声狂怪吼：“俺宰了你这王八小子。”
　　吼声未落，铁棍一抡，一招“风卷残云”，以雷廷万钧之势，击向了杨毅，出手猛，招式辣，杨毅一闪身，还手一掌。
　　杨毅出手一击，不能说不快，可是这虬髯老人扬棍荡开了杨毅一招后，铁棍一挥，连击三棍，出手之迅猛，杨毅为之一惊。
　　对方出手快，招式奥妙，杨毅想不到对方不过是一个守关关主，武功竟有如此造诣。
　　他左掌以“长恨悠悠”荡开了对方攻势，右掌再以“阎王展旗”攻出三招不同诡异奥妙招式。
　　刹那，人影翻飞中，两人各攻五招。
　　杨毅暗地心惊，天下武林，尚找不出有人能在他手下走过五招，这个人竟走了十招不败，这的确是一件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
　　杨毅陡然一声大喝，身影如真似幻飘闪中，掌势诡异攻出。
　　砰！的一声，虬髯老人口血狂喷，身子震飞出一丈，昏死于地。
　　杨毅拍了拍身上灰尘，傲然道：“你还行，除了‘血手狂生’，能接我十招的，你算第一人。”
　　杨毅有着自负的笑容，也有着一份不安与忐忑，因为一个守关的人，能接他十招，可见殿内高手如云，他纵然不死于“血手狂生”之手，但想重出“武林殿”，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杨毅既然为报仇而来，他生死无惧，傲然朝着墙门内走了进去。
　　站在两侧的守关门徒被杨毅的武功所震慑，在杨毅趋步走进才惊醒过来，暴起数声断喝，八个守关门徒，齐向杨毅扑攻了而上，杨毅出招挥掌，怒道：“你们找死？”
　　八个守关门徒在杨毅出招挥掌之下，被掌力震退了五六步，才拿桩站稳。
　　这同时——
　　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到武林殿来打人，也太嚣张了。”
　　杨毅心头一震，抬眼看去，见一个手握双锏的中年文士，背后紧跟几个黑衣老人，到了杨毅面前。
　　杨毅哂然道：“不是我我嚣张，是他们想动手，岂能怪我？”
　　中年文士举目一看，脱口道：“你……你不是陈雨青吗？”
　　“没错，正是在下。”
　　树的影人的名，“龙风掌”陈雨青名震武林，突然出现在“武林殿”，而又打伤守关关主，那能不叫认识他的人震惊？
　　武林殿刑堂堂主、“五天王”及殿主夫人，先后伤亡在他的手里，此事震撼整个“武林殿”，如今他突然而至，当然是寻隙而来。
　　中年文士旋即镇定，问道：“陈大侠到此，不知有何见教？”
　　“找你们殿主‘血手狂生’。”
　　中年文士心里暗忖：“你这不是自投罗网？本殿殿主正想找你，想不到你却自己送上门来……”思忖后，含笑道：“陈大侠既是来访殿主，那就请你稍候，俟老夫禀告殿主后，再行定夺不知可否？”
　　“可以。”
　　中年文士去后，杨毅傲然而立，他告诉自己，一定要重出这刀山剑林的“武林殿”——这是他对自己生命祈求与期望。
　　蓦然——
　　“武林殿”内传来了长啸声，随着啸声过后，那位中年文士去而复返，他走到到了杨毅面前，拱手一礼，道：“本殿主有请陈大侠。”
　　“谢了。”
　　“陈大侠请。”
　　中年文士与几个黑衣老人同时闪身让过去路。
　　杨毅轻蔑一笑，傲然前行。
　　穿过了第一道围墙，路上两侧排立着“武林殿”的门徒，像在恭迎着一位百战荣归的英雄。
　　场面隆重但却肃杀，也隐藏慑人杀机……
　　杨毅注视了两旁伫立的“武林殿”门徒，他告诉自己这不是荣耀，而像是为一个人送葬的行列。
　　——他感慨人与人之间的变化，是多么无常？两年前，洪振宇与他患难与共，情逾手足，两年后，他们将作生死之斗。
　　思潮澎湃中，杨毅已经走过了第三道围墙，中年文士及几个黑衣老人紧随其后，似护送也像监视。
　　杨毅抬眼望了一眼那高耸的楼宇，穿过了广场，广场上同样伫立了近五十位“武林殿”门徒。
　　杨毅陡然止步，说道：“这场面真浩大呀……”
　　中年文士含笑接道：“当然当然，陈大侠被誉为绝代才子，名满江湖，大驾能莅临本殿，本殿殿主不能不以隆重之礼恭迎。”
　　“是恭迎吗？我看好像是要送葬呀。”
　　“陈大侠爱说笑了。”
　　杨毅撇嘴冷笑，朝着当中那座楼宇走去。
　　及近，杨毅抬头望了那挂在大门上的横匾一眼，但见上面写着：“武林殿——天下第一家。”
　　杨毅嗤之以鼻，这时，已经到了大门一丈处，他倏然把脚步停了下来，中年文士恭声道：“陈大侠请进，本殿主已在大殿恭候大驾多时。”
　　“你们太蔑视我陈雨青了。”
　　中年文士一阵错愕，道：“不知有何蔑视之处？”
　　“我不远千里而来，‘血手狂生’不出门相迎，是待客之道？”
　　中年文士脸色微愠，心忖：“凭你也配我们殿主相迎？”心虽不悦，但依旧含笑道：“本殿殿主不出门迎客，已成贯例，尚请陈大侠海涵。”
　　杨毅冷笑声，右手倏然扬起，但见那块挂在门上的“武林第一家”匾额，突然被掌风击落在地上。
　　中年文士骤然色变。
　　站在杨毅背后的几个黑衣老人同时扬掌，道：“小子，你找死——”
　　杨毅以真元内力，当着“武林殿”高手的面，砸飞“武林第一家”的招牌，确实太不把这威撼武林的“武林殿”放在眼里了。
　　这几个黑衣老人同时出手，其势何等之猛，杨毅身影一划，几个黑衣老人的掌势同时击空了。
　　几个黑衣老人正待再度出手，一声断喝传来：“住手——。”
　　声似焦雷，在场所有的人同感心头一颤，抬眼瞧去，一个年纪不超过三旬的俊伟少年，出现在大门口，杨毅的脸上杀机骤现。
　　——来人，正是“武林殿”殿主“血手狂生”洪振宇。
　　“血手狂生”强颜一笑，道：“好，凭你露这一手，果然名不虚传，真所谓不是猛龙不过江。”
　　杨毅抑制了满腹杀机，含笑道：“洪殿主，你可知道我为什么砸落你这‘武林第一家’的匾额？你认为是在显示我的武功？”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理由。”
　　“不，是因为你这‘武林第一家’主人当之有愧了。”
　　“怎么说？”
　　“洪殿主的武功，或许能自诩是‘武林第一家’，可是以你对待江湖朋友的礼数，就令人不敢恭维了。”
　　“血手狂生”脸色一变，怒道：“我对待江湖朋友又如何？”
　　“你可知道投刺拜山？”
　　“应以礼求见。”
　　“也应该以礼相迎，但你洪殿主傲慢不出门迎接武林朋友，这匾额在你的头上，近乎讽刺，我取下它过份了？”
　　“血手狂生”被杨毅这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脸色难看。
　　所有“武林殿”门徒高手目光，全部盯在了“血手狂生”的脸上，他们以为殿主必为杨毅言行震怒而动手，岂料“血手狂生”哈哈一笑，突朗声叫道：“三关总巡。”
　　“属下在。”中年文士应声而出，问道：“恭候殿主令谕。”
　　“将‘武林第一家’五个字除去，再把‘武林殿’匾额挂上去。”
　　“是。”中年文士退了下去。
　　“血手狂生”向杨毅道：“你果不愧称之为绝代才子，武林奇葩，我见识了，请进。”
　　——第一回合较量，杨毅胜了——胜的不是武功，而是智慧与胆识，“血手狂生”败得不服、败得一肚子气，但就是不能动手，如果为此动手，显示了他理亏量小，且将遗笑武林，有负声誉。
　　杨毅如果没有过人的智慧与勇气，也不会名满天下，被誉为武林奇才，当然也不敢单人匹马到“武林殿”来寻仇了。
　　表面上看来谈笑风生，实则两人心里的杀机强烈，也准备猝然一击置对方于死地。
　　“血手狂生”毫不把面前的这个杨毅化身的陈雨青看在眼里，假如他知道这个人是真正杨毅，此时恐怕不会如此沉着了。
　　杨毅走进了大殿，殿中真可说是金碧辉煌，气势磅礴，大殿之前还立着两尊巨大翁仲，以及高约—丈的一只大鼎。
　　走上十级石阶，才到大殿，殿中，站立了约二十个黑衣人，殿的中央，摆着三张虎皮交椅。
　　右侧，坐着一个骨瘦如材的老人，左侧，坐着那个武林公认的绝代美人——“天姬”纪小华。
　　当杨毅偕“血手狂生”走进来后，那个瘦老人站了起来，“血手狂生”忙引见道：“陈大侠，这是本殿副殿主‘魔音神君’。”
　　杨毅闻言，心头一震，暗忖：“想不到这个魔头也投靠在‘武林殿”，看来“武林殿”是卧虎藏龙之地，并非虚传。”心念中，拱手为礼道：“参见副殿主，能会高人，晚辈甚感荣幸。”
　　“魔音神君”撇嘴冷然，道：“久仰陈大侠威名，今日一见，果不虚传，幸会幸会。”
　　“魔音神君”礼毕，“血手狂生”又道：“这位是内人，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杨毅与记小华的目光接触时，他有着悸动与愧疚，因为他想起了“魔花女”的话：“她是无辜的、被陷害的，是‘血手狂生”阴谋下的牺牲品。”，骤然，杨毅心中怜惜、悲悯油然而生，但他强抑制心头翻涌思潮，向纪小华施礼道：“日前不意失手伤及夫人，陈雨青在此向夫人谢罪。”
　　“罢了……”短短的一句话，有着幽怨与伤感。
　　“血手狂生”指着一旁坐椅道：“请上坐。”
　　“旁椅不能与殿主平起平坐，我站着就可以了。”
　　这话分明指“血手狂生”瞧不起他，有失尊重，“他手狂生”又是哑巴吃黄莲，只好说道：“副殿主，请你让坐。”
　　“魔音神君”应是，并请杨毅坐上他的交椅，杨毅才坐落。
　　“血手狂生”确实被杨毅的才智傲气所慑，他不但理直气壮打伤了他的属下，还砸了“武林第一家”招牌，这种胆识不能不令他折服。
　　陡然间，他隐约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杨毅，这个人有着杨毅冷静、胆识与才智，于是“血手狂生”有了一份莫名的恐惧。
　　“血手狂生”强颜一笑，道：“陈大侠莅临本殿不知有何见教？”
　　杨毅哂然一笑，道：“我今日不来，你洪殿主他日不是也要派人找我？”
　　“对，本殿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却杀了本殿刑堂堂主……”
　　杨毅插口接道：“这有原因，当时贵殿刑堂堂主苦苦相逼，说我接不了他三掌，如果是你洪殿主，咽得下这口气？”
　　“这……确实咽不下……”
　　“这就是了，所以请你不要责罪于我。”
　　“那么我派人恭请你到本殿，你为何将‘五天王’打伤？”
　　“当时我有急事待办，请他们转告殿主，他日再登门请罪，他们强行逼迫，我也只将他们点了穴道昏睡，我做得过份吗？”
　　“这……也不过份……请问你打伤内人……”
　　“此事确有不是之处，刚才已向夫人请罪，尚请见谅。”
　　“你打伤守关关主，作何解释？”
　　“代你教训他。”
　　“理由何在？”
　　“贵关主说我是来找死，不配见你，你身为武林盟主，宽宏大度，岂会视江湖上朋友如草芥？这坏了你的名声，我不该教训他？”
　　“是该教训。”
　　神鬼交锋，杨毅又胜了第二回合，“血手狂生”气焰尽失，也找不到动手理由，憋了一肚子怒火，说道：“你陈大侠莅临本殿，谅必有所教益？”
　　“教益不敢，倒是有件事……”
　　“请说。”
　　“洪殿主，你知道我见过杨毅？”
　　“当然知道。”
　　“那么你属下的人就不能听我们谈话内容，再说我单人匹马而来，你的属下高手环伺，怕你动手被我所杀？或者临危救你一命？”
　　这话太不把“血手狂生”放在眼里了，也因为这激将法，气得“血手狂生”一挥手，怒吼：“本殿所有的人都给我退下去。”
　　杨毅接道：“只要不偷听我们谈话，可以在门外监视。”
　　“不必，全部下去歇息。”
　　“血手狂生”那能忍受杨毅的轻视羞辱？怒吼声中，所有的门徒高手都退出去了，包括“魔音神君”。
　　杨毅，果然不愧称之为武林奇才，智取“血手狂生”，把伺机对他围杀的“武林殿”门徒高手轻而易举叫退了。
　　“血手狂生”道：“现在有什么话请说。”
　　杨毅没有立即答话，他陡然站起来，踱步，思索……他下了狠心，要让这个昔日结拜兄弟，今日仇人“血手狂生”尝受最恐怖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