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恨不相逢在当年

 

2024-11-06 15:18:31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江雁悚然地注视了“蝶花仙子”一眼，在极度悲哀之中，他感到了无比的恐惧。
　　他抖然地应着：“不！”
　　“江雁，你怕了，你想毁我一生，为什么不敢杀我？杀呀！……”
　　“不！”
　　“江雁，你不出手？”
　　“是的……”
　　“那我可要出手了。”
　　“了”字出口，她娇躯一弹，疾如星火，右手一扬之下，凌厉的一招，已攻向了江雁。
　　“蝶花仙子”此时出手，真有拼命之势，她恨透了这个男人，恨不得在一出手之下，便把他毁去。
　　“蝶花仙子”出手攻招，江雁那敢还手，他一纵身弹了开去，这极快的瞬间，“蝶花仙子”一掌再度攻到。
　　“蝶花仙子”的武功，并非寻常可比，出手攻招，其势十分惊人，江雁右手一抬，挡了“蝶花仙子”的一招。
　　人影一闪，“蝶花仙子”连续攻出了三招。
　　江雁对“蝶花仙子”存下了愧疚之心，那敢还手，“蝶花仙子”连续攻出三招，他只是一连闪避。
　　倏地——
　　江涛大喝一声：“住手！”
　　江涛这一喝，犹似晴天霹雳，震得所有之人，耳朵嗡嗡作响，“蝶花仙子”下意识把身子收了回去。
　　江涛一个箭步，欺到了“蝶花仙子”面前。
　　“蝶花仙子”冷喝道：“你干什么？”
　　江涛的脸上，倏现阴影，喝道：“‘蝶花仙子’，你看这是谁？”
　　江涛话落，已把手中的“魔疯手”向“蝶花仙子”掷了过去，“蝶花仙子”目光一扫，悚然色变。
　　他冷喝道：“蝶花仙子，他是谁？”
　　“‘魔疯手’！”
　　江涛慄声喝道：“他是杀我父亲的凶手？”
　　“哦！对了，你父亲就是‘三绝神君’了？……”
　　“不错！”
　　“对了，他是杀害你父母的凶手之一……”
　　江涛激动地说道：“你也是？”
　　“对了！”
　　“你们为什么害死他们？说！”
　　“恨！”
　　江涛厉声道：“你们纵是恨他，也不应该杀他！”
　　“可是我们恨姓江的，你懂么？我们要毁灭他……”
　　“除了你与‘魔疯手’之外，还有谁？”
　　“相信江雁已经告诉了你！”
　　“我要你说！”
　　“蝶花仙子”冷冷道：“还有‘洒花手’与白天基！”
　　“谁是幕后指使人？”
　　“你去问白天基。”
　　“你为什么会没有死？”
　　“我逃了出来，当初‘云山别院’起火之后……”
　　“谁点了火？”
　　“‘洒花手’与‘魔疯手’放火，由白天基负责杀，我在冷不防之下，也几乎死在了白天基之手……”
　　“你们既是同谋，他还会杀你么？”
　　“是的，男人的心，没有一个不是险诈的，他们想杀我灭口，但我终于带伤从秘道逃了出来，而他们以为我死了……”
　　“白天基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
　　“洒花手？”
　　“我也不知道。”
　　“你知道‘血屋图’的秘密？”
　　“当然知道！”
　　“那么你说！”
　　“‘血屋图’是你父亲所得武林奇珍，可是除了‘玉美人’之外，没有一个人知道藏在什么地方……”
　　“你知道这房屋出租的事？”
　　“知道，为了‘血屋图’！”
　　“是不是与你有关？”
　　“或许有也许没有。”
　　“这话怎么说？”
　　“因为，他们用我的房子出租，也用了我的名字，而且我也是参与那凶案的凶手之一……”
　　“你与‘钟楼’有没有关系？”
　　“‘钟楼’？这名字我倒还是第一次听见。”
　　江涛冷冷道：“‘蝶花仙子’，你是杀害我父母的凶手之一，我不能饶你……”
　　“你想报仇？”
　　“不错。”
　　“那你出手呀！”
　　江涛脸上，倏现杀机，一步一步向“蝶花仙子”欺了过去！……
　　江雁黯然地走了开去！
　　倏地——
　　一声断喝之声，倏告破空传起，但见江涛在暴喝之下，身形一滑，向“蝶花仙子”射了过去，出手攻出了一掌。
　　江涛出手攻招，其势快逾闪电，他的功力，此时已发挥到最高峰，这一击之力，犹似山倒海一般。
　　“蝶花仙子”一声叱喝，也在江涛出手之际，出手封出了一招，攻向了江涛。
　　出手攻招，其势如电，但见人影一闪，双双已弹了开去，由这一掌看来，两人的功力正是半斤八两！
　　江涛喝道：“‘蝶花仙子’你的功力果然不弱！”
　　“你也不差！”
　　这时，江雁突然一个箭步，欺了过来，向“蝶花仙子”问道：“黄美玉，我可以请问你一件事？”
　　“你说！”
　　“你……的孩子呢？”
　　“可能已葬身火窟了，你不是很高兴么？”
　　江雁为之黯然神伤起来。
　　江涛突喝道：“‘蝶花仙子’再接我这一掌！”
　　“掌”字出唇，他一个掠身，再度射了过去，出手攻出了一掌。
　　江涛一掌攻出，第二掌也蓄势待发。
　　就在江涛一掌攻出之际，“蝶花仙子”怒叱一声，左手一投，竟把“魔疯手”的身子，向江涛的掌力掷来。
　　只听一声惨叫，“魔疯手”脑血飞溅，当场死于非命。
　　就在这疾快的一瞬之间，“蝶花仙子”乘虚攻出了一掌，凌厉击至。
　　“蝶花仙子”这一手的确出得大大出人意料之外，江涛不由被迫退了三、四步！
　　“蝶花仙子”一经占到上风，一连串又击出了三掌。
　　这一来，江涛真有难于还手之势了。
　　这情形看得站在一侧的朱华为之动容，她不由为江涛捏了把冷汗。
　　倏地，叱喝声起，“蝶花仙子”的掌力，雷霆万钧之势，向江涛拂卷过来。
　　这一掌出得奇快无比，使江涛难于闪身，他一咬钢牙，出手封出了一掌。就在江涛，出手一封之下，“蝶花仙子”的左手猝然拂出，攻向了江涛的当胸！
　　砰！的一声，但见江涛口血狂喷，人已栽在地上，“蝶花仙子”一个掠身，射了过去，一掌拍下。‘
　　朱华脱口而叫！
　　蓦地——
　　倒在地上的江涛，突然一跃而起，左脚猛然踢出，砰！的一声，“蝶花仙子”已被江涛踢中，口血飞溅，栽地不起。
　　江涛吃力地爬了起来，他一步一步向“蝶花仙子”欺了过去，脸上的杀机更浓了。
　　倏然——
　　他的右手，缓缓举了起来，喝道：“‘蝶花仙子’，你纳命吧！”
　　喝话甫落，他的掌力，突向“蝶花仙子”拍下——
　　陡然，他把拍出的手又收了回来，这一下又出乎了朱华与江雁的意料之外，两人又不由双双一愕！
　　他一咬钢牙，把“蝶花仙子”整个人给提了起来，这当儿，“蝶花仙子”已悠悠醒了过来。
　　她望了江涛一眼，脸上倏现死灰！
　　江涛冷冷笑了起来，道：“‘蝶花仙子’，你也有今天……”
　　“你下手呀。”
　　江涛切齿道：“‘蝶花仙子’，我父亲待你不坏，你与他无怨无仇，你忍心与人同谋害死他们，你存心未免太毒了！”
　　“我毒你杀我好了。”
　　“‘蝶花仙子’，我再问你，‘洒花手’与白天基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
　　“谁是指使人？”
　　“我说我不知道。”
　　江涛咬了一咬钢牙，道：“‘蝶花仙子’，我不杀你，但我告诉你，我会找到白天基与‘洒花手’的！”
　　话落，把“蝶花仙子”掷在地上。
　　江雁道：“你为什么不杀她？”
　　江涛沉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我想杀她的，然而，你一生欠她太多，我原谅她一次，我是替你偿还的债！”
　　江雁为之泪下，道：“我毁了一个女人，也毁去了一切……一切的罪过，都为我而起！”
　　江涛苦笑道：“无心之过，往往造成了无数的不幸，叔叔，我们走吧！”
　　当下三人出了这神秘之屋，正待飞身奔去，江雁突停下了脚步，说道：“你们先走吧！”
　　“你呢？”
　　“我？……”他苦笑了一下，说道：“我要好好想一想，我一生做下了什么，毁去了什么？你去吧，我会再找你的！”
　　“叔叔……”
　　“去找胡大乾，他可能知道白天基的去处！”
　　江涛心头一震，道：“胡大乾知道白天基的去处？”
　　“可能，他也可能是共谋之一。”
　　江涛颔了一颔首，他望了怔怔站立的江雁，一时之间，他真有说不出的黯然之感。
　　他终于移步走去，朱华也相继行去。
　　出了桃林，朱华说道：“江少侠！”
　　“嗯！”
　　“我要走了。”
　　“你……要走了？”
　　她现出了无限黯然之色，轻颔螓首。
　　江涛的脸上，突浮起了一股极为黯然之色，他轻轻一叹，道：“朱姑娘，感谢你帮了我很多忙。”
　　她惋然一笑，道：“这是应该的，不过，我希望你有空到‘无情谷’来，我师父想见你……”
　　“我会去的！”
　　“那么，我走了！”
　　江涛颔了一颔首，道：“你请吧！”
　　她黯然地转过了身子，移步行去，江涛忍不住脱口而叫：“朱姑娘……”朱华闻声，把脚步停了下来，她徐徐地转过了身子，问道：“你还有什么事么？”
　　“我？……”
　　陡然地，他向她扑了过去，他粗犷而带原始兽性地搂抱着她！
　　这一刻，是朱华所冀求的，她慄声叫道：“江少侠！……”她反搂着他。
　　深深的爱意，在他们之中产生了。
　　他吻着她——热情地吻着。
　　这一刻，他把爱又献给了这一个女人，这爱是纯洁，而又感人的。
　　江涛久久，才推开了她，他发现她的眼眶里，突滚下了两行珠泪。
　　江涛一愕，道：“你怎么了？”
　　“是不是我对你的唐突？”
　　“不！……”
　　“那么？……”
　　“别多想了，江少侠，我蒙你相爱，喜极而泣，愿君不要以逢场作戏的心情来对付我！”
　　“当不会的，朱姑娘！”
　　“我一生唯你所爱，愿你相记！”
　　“我会记住的，一辈子记住！”
　　“江少侠，那么，我走了，愿你记住我痴心一片……”
　　“我永不忘怀。”
　　“我走了，你到了雷云山之后，别对胡小茵不起，她是你的妻子，现在也是，你懂么？”
　　“我懂！”
　　“去吧，如你十天之内，没有空来找我，我会来找你。”
　　“好，我们一言为定！”
　　他们别了！
　　这离别带着黯然的意味——同样地带着无限的希望留待将来。
　　江涛取道直奔雷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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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夜晚二更之时，江涛已来到了“雷云山庄”附近，就在江涛射身飞奔之际，突然——一声冷喝之声，破空传来：“站住！”
　　声音是从背后传来，江涛闻喝，下意识把脚步停了下来。
　　转身望去，但见黑衣人影乍闪，八个青衣人已到了面前，当前，竟是那个“剑谷”门人黑衣少女“剑魔女”。
　　江涛乍见这“剑魔女”出现，不由怔了一怔。
　　“剑魔女”冷冷一笑，道：“白少侠，我们又见面了，你果然命长呀，阁下在那怪屋之前，不是答应我到‘剑谷’么？”
　　“不错。”
　　“那么现在该践约了。”
　　“现在？”
　　“不错。”
　　江涛冷冷笑了一笑，道：“可是我现在又没有功夫了！”
　　“你又推拒？”
　　“不是拒绝，而是有事！……”
　　“难道阁下要失信于我？”
　　“不。”
　　“那么走吧！”
　　“我现在真的有急事在身，等我办完了事，在下即刻赶到‘剑谷’履这个约会？”
　　“谁能担保你真约会去？”
　　“我又不是失信的人？”
　　“剑魔女”脸色一变，道：“我现在非要你走不可。”
　　“姑娘又用强迫手段？”
　　“对了。”
　　“我不去。”
　　“呛！”的一声，“剑魔女”的长剑已掣在手里，她的粉腮之上，骤现杀机，欺向了江涛。
　　场面情势，骤现杀机。
　　江涛冷冷一笑，问道：“我可否请问姑娘一件事，不知令谷主是谁？”
　　“这个你去了就会知道了。”
　　“我说我现在不走……”
　　“找死——”
　　“剑魔女”一语甫落，刷的一声，寒光乍闪，长剑已击向了江涛！
　　出手一击，其势如电，江涛心头一惊，人已闪了开去，喝道：“住手！”
　　“剑魔手”横剑而立，冷冷喝道：“干什么？”
　　“你姑娘非打这一场架不可么？”
　　。
　　“除非你跟我到“剑谷”！”
　　江涛自忖这“剑魔女”的武功，确实不弱，自己此时功力，约只八成，或许不是这“剑魔女”之敌。
　　他淡淡一笑，道：“假如非打这一场架不可，我一定奉陪，不过，我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把这场决斗延后九个时辰，我到‘雷云山庄’去一下，回来，我们再打这一场架。”
　　“很好，我答应你，我不怕你跑掉。”
　　话落，还剑入鞘！
　　江涛笑了笑，他不答话，反身向“雷云山庄”走来，刹时，已到了庄院大门之口，倏闻一声冷喝：“谁？”江涛把脚步停了下来，他的目光一扫，但见一个老人，已到了面前，江涛冷冷道：“我想见贵庄主！”
　　“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我叫江涛！”
　　“什么？你就是江涛？”
　　“不错！”
　　“是是，阁下稍候容我通报！”
　　话落，悚然向庄内奔了进去，江涛的脸上，突然现出了阴影，白天基与“洒花手”的去处，胡大乾委实可能知道。
　　第一、他把他妹妹胡佩珊迫嫁给他父亲“三绝神君”是为了那一份“血屋图”！
　　第二、在事发当时，胡佩珊正好回到“雷云山庄”来，这分明是胡大乾得到了消息，而告诉了胡佩珊。
　　另外就是有一件还令他不解，他师父白天基与他在一起一十五年，虽时常离去，但始终没有超过三天之久，他会藏到什么地方！
　　江涛沉思之中，那位老人已飞身而至，江涛冷冷道：“怎么样？”
　　“本庄主有请。”
　　江涛冷冷哼了一声，当下一个箭步，疾似星火，向当中的大院，射了进去。
　　但见大厅之中，正坐着胡大乾！
　　胡大乾一见江涛，不由为之一怔，突冷冷一笑，道：“原来是你，我门人传报错了……”
　　江涛冷冷一笑，道：“胡大乾，你的门人没有报错，我正是江涛！”
　　“什么？”
　　“我说我是江涛！”
　　胡大乾冷冷一笑，道：“你这话岂不是说得令人大感不解？你当初不是叫白天基么？”
　　“不错，当初我叫白天基，现在，我才知道我是‘三绝神君’的儿子江涛！”
　　“这话令人不解！”
　　“不解？哈哈哈……胡大乾，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要我再说一遍？”
　　“你说说看。”
　　“胡大乾，你别装了，我知道你的真面目，为了‘血屋图’，你不惜用美人计，把你妹妹迫嫁给我父亲……”
　　“胡说，我根本没有妹妹……”
　　倏然——
　　门外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胡庄主，你真的没有妹妹么？”
　　话声乍传，使胡大乾与江涛脸色同时一变，回首向门外望去，两人双双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