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有情人终成眷属

2025-03-15 21:10:17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杨世川带着惊讶的口气，伸手一指，道：“看，那是什么？”
　　宋青山、天仙魔女与周绿水，无不骇然于色，顺着杨世川所指看去，这一看，宋青山与天仙魔女也大感讶异。
　　但见这石洞底处，距离杨世川所站三尺之处地上，有一个极为不容易看出来的稍为凸出的花色小石头。
　　“师父，这花石有点不一様？”
　　“对，莫非‘‘阴魔’突然消失不见，与这凸出的花石是关系？”
　　天仙魔女应声道：“有可能的。”
　　宋青山的目光看向了周绿水，问道：“绿水，你知道有关系吗？”
　　“不清楚，阴魔从来没有跟我提过。”
　　“阴魔能在极快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既无飞天遁地之能，更无隐身之术，必然还在这洞内。”
　　“师父，除了这块小花石之外，这洞内毫无可疑之处，它一定与阴魔藏身处有关。”
　　宋青山同意杨世川看法，说道：“有可能，世川，你用力踩踏花石试试，我与你师姑、绿水严防四周。”
　　所有的人同时点了点头，宋青山、天仙魔女、周绿水，散开围在四周。
　　一种恐怖的阴影，又笼罩在这洞穴之内，六双眼睛，连眨都不敢眨一下，深恐在一眨眼，阴魔会突然现身攻击。
　　杨世川走到花石之旁，右脚向石上轻轻放了上去……
　　，一股紧张的情绪，也突然涌在杨世川的心头，脚步才用力踩踏下去，只听轻微咔的一声——
　　这咔的一声过后，四野又沉于死寂，洞中毫无动静。
　　杨世川不由为之一愕，脱口道：“奇怪。”
　　“怎么了？”宋青山讶然。
　　“师父，没有动静。”
　　“莫非与藏身密处无关？”天仙魔女讶异说着。
　　宋青山沉吟后说道：“那么我们先退出去吧，飞燕帮之行后再找他算帐。”
　　周绿水说道：“我认为‘阴魔’一定还在这洞里。”
　　宋青山的目光落在周绿水的脸上，问道：“既然认为阴魔还躲藏在这洞里，你仔细想想那里有可疑之处？”
　　“我一时想不出也找不到可疑之处。”
　　“既然这样我们还是出去吧。”
　　周绿水虽然断定阴魔还在这洞穴内，可是一时无法找出阴魔藏身之处，也只有暂时退出，再寻良策。
　　四人走到了洞口，陡然——
　　杨世川“噫”了一声，把脚步停了下来，宋青山不由一愕，问道：“又怎么了？”
　　“师父，阴魔还在洞内。”
　　“我想他也还在洞内。”
　　“师父，我想会不会是……”
　　“是什么？”
　　“阴魔藏身处的机关。”
　　宋青山等人的精神为之一振，不约而同地说道：“在什么地方？”
　　“师父，刚才我踩那块花色石块时，不是发出咔的一声？”
　　“对呀。”
　　“师父，假如那块花石不是机关按钮，我踩踏下去怎么会发出卡的声响？”
　　“对，有蹊跷。”
　　天仙魔女疑惑说道：“假如有问题，世川踩踏后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确实是一个令他们困惑不解问题，他们都认为“阴魔”藏身处必定与那块花石有极大关系，可是就找不到问题出在那里。
　　四个人眉峰深锁，沉思不语。
　　蓦然——杨世川说道：“师父，我想会不会是……”
　　“会是什么？你说。”
　　“莫非踩一下不行，要多踏几下？”
　　被杨世川这一说，宋青山脱口道：“也有道理，我们不妨再试试。”
　　语毕，四个人又向洞内走了回来，宋青山、天仙魔女、周绿水，依旧如刚才一样，分别各就其位。
　　情势，又是一片紧张……
　　杨世川走到了那块花石之侧，右脚一抬，向花石用力踩下去。
　　——又是咔的一声。
　　杨世川举目四顾，又毫无动静。
　　杨世川暗道一声“奇怪”这时，宋青山、周绿水、天仙魔女又把目光转向杨世川，宋青山问道：“怎么了？”
　　“没动静。”
　　“你再多踩几下试试。”
　　杨世川点了点头，右脚再度抬起，朝着花石用力踩下去。
　　蓦然——
　　就在杨世川第二次踩踏下去之后，发出的不是咔的声响，而是嘶嘶的风声突告响起……
　　宋青山等人，一听风嘶声，神情乍现紧张。
　　杨世川脱口道：“对，这是开关。”
　　这瞬间，宋青山、天仙魔女、周绿水、杨世川急朝向发声处走去。
　　——发声之处，就在不远的石地之下，走近一看，但见光滑的石地上，突然现出一个地下洞穴。
　　宋青山功运双掌，喝道：“阴魔……不，我应该叫你扁头老怪，原来你藏在地下洞里，告诉你，你就是藏在十八层地狱也逃不了。”
　　话犹未落，一道掌力，突然从地洞内袭卷了上来，击向了宋青山。
　　宋青山急闪身而退。
　　——阴魔果然隐身在地下洞穴内，如果不是被杨世川发现花色石头是机关按钮，必然又被阴魔逃脱。
　　宋青山愤声道：“扁头老怪，你今天是插翅难飞，还想作困兽之斗？”
　　“人难兔有失算之时，周绿水，是我错估了你，才让你领他们进入我住的秘密洞穴来，我决不饶你……”
　　周绿水语带杀机，道：“阴魔，你答应不杀我母亲，竟然食言对她下毒手，我要你血债血还。”
　　“嘿嘿……有种就下来呀。”
　　宋青山切齿道：“扁头老怪，你当年逃过一死，不思改过向善，二十年后竟然为江湖掀起腥风血雨，罪大恶极，天地难容，还不乖乖出来领死？”
　　“领死？哈哈……只怕死的是你们。”
　　“好，那就试试了，”转向天仙魔女、杨世川、周绿水，说道：“既然扁头老怪要我们出手，我们就合力送他一掌吧。”
　　三个人同时点头称是，功运右掌，倏地，宋青山大喝一声：“出掌——”
　　宋青山一语甫落，四道如排山倒海般的掌力向地穴洞内中撃去。
　　这石洞只有五尺之宽，只容一人藏身，阴魔武功纵然再高，也承受不起四个人合力一击如狂涛掌力。
　　一声惨叫之声在掌力过后响起，四个人收掌后退数步，宋青山定了定神，再趋步上前一看，见阴魔倒卧地穴洞内，口吐鲜血昏死。
　　宋青山跃入地洞内，将阴魔整个人抓提了上来，咬牙切齿道：“扁头老怪，你作恶多端，终有恶贯满盈之日。”
　　周绿水的脸上笼罩杀机，喝道：“岳父，请您把他交给我。”
　　宋青山一看周绿水脸上悲愤与杀机，颔首说道：“你要手刃亲仇，很好，不过让我先看看是不是扁头老怪？”
　　话落伸手揭去了阴魔的蒙面黑纱，目光过处，说道：“果然是当年的扁头老怪，带到你母亲的坟前，将他碎尸万段，以慰她在天之灵吧。”
　　周绿水咬牙忍着心头悲愤，接过扁头老怪，宋青山说道：“恶魔已就逮，我们走吧。”
　　宋青山话犹未落，周绿水已当先奔出石洞，宋青山紧跟着其，杨世川似有所悟，轻轻拉住了天仙魔女，低声说道：“师姑，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
　　“什么事？”
　　“我师母惨死于阴魔之手，我师父不是不知道吗？”
　　“是啊。”
　　“我想应该把扁头老怪的尸体，带到厉鬼谷，祭她在天之灵。”
　　天仙魔女道：“对，亏你想到这么重要的事，不过……好吧，由我设法在你师父不知我们目的情况下把他带到厉鬼谷。”
　　天仙魔女与杨世川两个人出了石洞，跟着周绿水来到了索魂嫦娥的坟前。
　　周绿水站在母亲坟前，愧疚、悲愤而泣，他怒视扁头老怪，咬牙切齿道：“你谎言骗我走上歧途，害我几乎步入万刧不复之路，又毒杀我母亲，不将你碎尸万段，我娘在九泉之下岂能瞑目？”
　　周绿水将扁头老怪掷在地上，这时，宋青山、天仙魔女、杨世川也站在索魂嫦娥的坟前，除了吊唁，也要看看周绿水诛仇人祭母。
　　周绿水话落，并没有出掌击毙阴魔，而是返身奔入大殿内，旋即又疾步走出，手中却多了一把利剑——原来他真的要将阴魔碎尸万段。
　　周绿水跪在坟前，祷告说：“娘，我要手刄您的仇人，请您瞑目九泉。”
　　周绿水话说完，站起，目光乍现杀机，一扬手中的长剑，朝向阴魔右手劈下，一声惨叫，阴魔的右手应声脱落，人也因剧痛而昏死。
　　周绿水再度举剑，把阴魔第二支手又刴了下来。
　　当周绿水正要砍刴第三剑之刹那，天仙魔女忙喝止，道：“绿水，你先停手。”
　　天仙魔女这一喝止，周绿水下意识把剑收回，讶然问道：“老前辈……哦！对了，您与我娘亲如姊妹，我该叫您阿姨还是岳母？”
　　“还是叫我阿姨好了。”
　　“是，阿姨，您叫我停手，有什么吩咐？”
　　“我突然想到了另一个惨遭扁头老怪毒手的人……”
　　宋青山心头一震，问道：“哦？是谁？”
　　天仙魔女与杨世川同时一怔，天仙魔女忙说道：“是我一个知心朋友，不在她坟前杀阴魔祭她在天之灵，我心不安，她也不能瞑目。”
　　“哦？那你不到厉鬼谷去吗？”
　　“当然要去，我是想把扁头老怪的尸体也带到厉鬼谷，好让江湖上各派人物知道阴魔就是扁头老怪。”
　　宋青山一想也有道理，当下应道：“嗯！好。”
　　一股酸楚涌上天仙魔女心头，几乎潸然泪下，因为宋青山还不知道他最心爱的妻子桂秋香已经丧命在扁头老怪之手。


　　第二天，宋青山四个人在商议回厉鬼谷之事，门外宋美珍叫了一声“爹”，人已走了进来……
　　宋美珍因为周绿水悔悟改过，也真心待她、疼爱她，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所以看起来她神情愉悦。
　　宋青山问道：“珍儿，有事吗？”
　　“爹，你们要回厉鬼谷去了？”
　　“是的，我们立刻就要上路。”
　　“爹……我……”她好像有什么话难于启齿。
　　“珍儿，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我……我不想回厉鬼谷去。”
　　天仙魔女会意，笑问道：“唔——妳想要住在这里是不是？”
　　“是的。”
　　“绿水，你的意思呢？”
　　“是我昨晚求她住下来的，请岳父答应、成全。”
　　“好，好，妳就留在这里吧。”
　　“爹，谢谢您，您们现在就走吗？”
　　“是的，我们立刻就走。”
　　宋青山话落，站了起来，周绿水说道：“我们既然要破飞燕帮，我想先带领十二洞洞主及属下约百名门下高手，在他们还不知道阴魔已死以及我的目的前，先进飞燕帮，再暗中里应外合不知岳父意下如何？”
　　宋青山颔首道：“里应外合此计谋甚好，你快回十二洞去带人吧。”
　　周绿水别过了宋青山等人，也与宋美珍互相道别，赶回十二洞。
　　周绿水走后，宋青山与杨世川、天仙魔女，即刻赶往厉鬼谷……
　　………………
　　第三天——
　　一行三人，已经回到了厉鬼谷，宋青山一别数月，今日又重回到厉鬼谷，不觉有着近乡情怯及黯然神伤之情。
　　进入厉鬼谷后，有着萧瑟的气氛，令宋青山感到了有些不寻常。
　　宋青山略顿足，目光凝视了谷内一眼后，跃身飞奔而入，天仙魔女、杨世川紧随其后。
　　进入谷内后，旋即看见远处一条人影，飞奔而至，宋青山放眼一看，来人是宋丁豪。
　　宋青山一见宋丁豪，不见桂秋香，心里大感疑惑，问道：“丁豪，你娘呢？”
　　宋丁豪被宋青山这一问，悲伤涌上心头，几乎怆然泪下……
　　宋青山一看宋丁豪神情，不由暗地打了一个冷颤，问道：“怎么了？”
　　天仙魔女忙接着说道：“我们进去再说吧。”
　　宋青山预感到厉鬼谷必定发生了事情，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桂秋香已惨遭到阴魔——扁头老怪毒手。
　　宋青山忐忑不安，一弹身，疾如星泻，朝着厉鬼谷内飞奔而入。
　　天仙魔女看了看伤心呆立的宋丁豪，说道：“丁豪，我们进去吧。”
　　宋丁豪点了点头，与天仙魔女、杨世川三人也跟着奔入。
　　宋青山一阵飞奔，已到了住家不远，蓦然——
　　他煞住了急奔了的身子，眼睛睁得像铜铃一般注视着林间一座坟墓，他看见了坟碑上，写着：“故桂秋香之墓”。
　　这几个字犹如一记闷雷打在了他的脑海，乍觉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两晃，几乎昏倒于地。
　　这时，天仙魔女、杨世川、宋丁豪已经来到了桂秋香的坟前，听见宋青山自语道：“香妹？……香妹怎么会？……”
　　宋青山颤栗的目光逼视在宋丁豪的脸上，问道：“丁豪，你娘……到底怎么回事？”
　　宋丁豪泪下、也哽咽了，道：“娘……死了……”
　　“死了？……”宋青山被证实的事所震撼，呆了，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死了？……怎么死的？……丁豪，你说，你娘为什么突然亡故？”
　　“她……”
　　天仙魔女将阴魔的尸体，掷落在桂秋香坟前，接道：“宋哥哥，我们已经把她仇人的尸体带来祭她了。”
　　宋青山闻言，喝问道：“啊?!杀死桂秋香的人是阴魔？”
　　“是的，是阴魔。”
　　宋青山目光迫视在天仙魔女的脸上，讶然而问：“妳早知道了？”
　　天仙魔女凄楚，点了点头，道：“是的，我早知道了。”
　　“妳……妳为什么不早说？”
　　看着宋青山脸上怒容，天仙魔女怵然退了两步，一时难于回答。
　　杨世川忙替着回答道：“师父，我们不敢告诉您。”
　　宋有山带着愤怒的目光，转落在杨世川的脸上，问道：“你也知道？”
　　“是，我也知道。”
　　“你为什么不早说？瞒了我这么久？”
　　宋青山在极度的悲恸之下，变成了愤怒，他认为天仙魔女与杨世川不应该把桂秋香之死，隐瞒了他这么久。
　　天仙魔女悲怆说道：“宋哥哥，当时你身受重伤，我们怎么敢将这件事告诉你，增加你心里伤痛与负担？”
　　宋青山一听，明白了、也谅解了他们的苦心，无语了。
　　“宋哥哥，不要责怪我们对你的隐暪，我们是出自善意的。”
　　“不怪你们，不怪你们……也谢谢你们的体谅……”语哽，泪下。
　　宋青山走到桂秋香的坟前，双膝跪了下来，抚着墓碑……似在抚着桂秋香身子……极度的哀恸，使他一时哭不出来，只是喃喃她说：“香妹，是我不该离开厉鬼谷，是我让妳受害，香妹，我对不起妳……我对不起妳……香妹——”
　　一声凄厉的哭喊，宋青山终于扑倒在桂秋香坟前痛哭。
　　撕心裂肺的哭声，闻之令人动容、泪下，天仙魔女与杨世川也哽泣着。
　　宋青山生来命运悲凉坎坷，幸有桂秋香的挚爱、体谅抚慰他不幸的人生，也给了他家的温暖与幸福，现在桂秋香突然离他而去，怎不令他悲恸欲绝？
　　久久……久久，他无力了，哀泣声也渐停歇了……
　　天仙魔女上前，忍着悲伤叫道：“宋哥哥……宋哥哥，人死不能复生，你请节哀。”
　　宋青山泪眼呆视着天仙魔女，断肠难语。
　　“我们带阴魔尸体来的目的就是要将他碎尸万断，以祭秋香姊在天之灵，你明白了吗？”
　　宋青山神情呆滞地点点头。
　　“祭完秋香姊在天之灵，我们还有灭飞燕帮的任务要去完成，不是吗？”
　　宋青山木然颔首后，目光骤然落在了阴魔的尸体上，愤怒、杀机代替他的悲恸，厉声喝道：“阴魔，我要你尸骨无存，以慰秋香于九泉。”
　　一声了狂吼，呼的一掌，向扁头老怪劈去。
　　噗的一声，阴魔脑血飞溅。
　　宋青山又连击数掌，把扁头老怪的身体击得尸骨散裂，然后再把他的碎尸，埋在了桂秋香坟前——完成了祭桂秋香在天之灵。
　　祭毕，宋青山问宋丁豪，道：“阴魔来寻仇，你在家吗？”
　　“在，娘把我带入五行八卦阵才幸免于难，后来是关阿姨带我出阵。”
　　“你阿姨是否死了？”
　　“邵阿姨？”
　　“嗯。”
　　“邵阿姨没有死，她在母亲被害前就离开，再也没有回来过。”
　　“她说去那里？”
　　“好像说是要到毒龙潭去等她母亲仇人。”
　　宋青山一叹，道：“邵玲……唉！”谈到邵玲宋青山就心痛，叹息、难言。
　　杨世川突然想起他去找“百药之圣”要百禽胆时，碰到邵玲杀害纪石生父母的事，以及后来圆空和尚将邵玲的带走的事告诉了宋青山。
　　天仙魔女接着说道：“我知道邵玲言行多年来让你心烦、心痛，现在既然被大师父带走了，必定会痛悟前非，重新做人。”
　　“唉！但愿能够……但愿她能够重舍少女的纯洁之心。”
　　天仙魔女道：“那么，我们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