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方中天出师不利　被砍一刀致重伤

 

2023-02-24 11:46:32   作者：辛弃疾   来源：辛弃疾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左光明命一大汉扶着石敬山快回去医治，他便率人匆匆的追下去了。
　　白冲跑得真快，刹时间撞开厉家集酒馆的门，喘着大气直冲到正在拚酒的古风和尚与张天良二人桌前。
　　白冲急急地道：“和尚舅，不好了。”
　　古风双手托着大酒碗还有半碗未喝完：“你……小冲子吗……何……何……事惊慌？”
　　白冲道：“刺客摸进后山了，大少帮主受了伤，正杀得紧呐。”
　　“砰！”半碗酒摔在桌子上，古风和尚冲着张天良一瞪眼，欲吼又止，转头便往外冲去。
　　白冲跟在后面道：“和尚舅，快去呀，去得早了救咱们的人，去的晚了要死人。”
　　古风和尚拔腿狂奔，一口气冲上了后山大宅里。
　　他的口中吼叫：“刺客呢？”
　　只不过当他冲进正屋里，他愣住了，因为屋子里有两个受伤的人，一个是白龙，另一个却是石敬山。
　　古风和尚上前看，他又发现石敬山伤得比白龙的严重多了。
　　石敬山胸前几乎被开膛，他的两根肋骨露出来了。
　　龙帮总舵有位伤科大夫，正在为他们治伤呐。
　　白老太太见古风和尚奔回来，有些抱怨地道：“兄弟，你是不是又去喝酒了？你呀，本性难移呀。”
　　白凤道：“舅，哥说还是在绍兴刺杀他们的那刺客。”
　　古风半天不开口，他转头往外走，却发现大护法左光明走进来了。
　　白凤急问，道：“左叔叔，追上没有？”
　　左光明道：“跑了。”
　　石敬山痛苦地开口了：“他……被我杀了一刀，他……不会跑远的。”
　　左光明上前，道：“副座，我已把人马派出去分途拦截，便湖面上的动静也注意到了。”
　　古风和尚漫步低头在院子里踱步，白凤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不开口。
　　白蛟陷入沉思中，半晌，他自言自语地道：“这怎么可能？不可能呀。”
　　白凤道：“舅，我也糊涂了。”
　　古风和尚站定，他低声地道：“唯一的可能，是他与这人不是一条线上的人。”
　　白凤点了点头，道：“我想也是，否则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怪事？”
　　他二人谈论的当然是石敬山与方中天二人，而石敬山的出刀，立刻把古风和尚搞糊涂了。
　　古风和尚道：“难道咱们冤枉他了？”
　　白凤道：“可是白冲见他常去上海的。”
　　古风和尚立刻精神又来了。
　　他抬头看看天边，对白凤道：“我去上海。”
　　白凤道：“这时候？”
　　古风和尚道：“去，叫白冲备快船。”
　　白凤匆匆找来白冲，白冲一听和尚舅要去上海，立刻笑笑道：“船就在湖里，人去就开船。”
　　古风和尚对白凤道：“真多巧有个满施主，凤、r头，你多少给他关怀，因为……”
　　白凤道：“因为甚么？”
　　古风和尚道：“因我突然觉得满施主可能认识那个刺客，否则……”
　　白凤怔住了，她也曾注意到这一点。
　　白氏兄弟却没有注意到，而古风和尚也只是从两次满天星与方中天之间的遭遇上研判出来的。
　　古风和尚还真的猜对了。
　　白冲领路，古风和尚紧迫上，他不断在后面催，道：“快！要快！”
　　白冲跑起来了。
　　古风和尚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张天良。
　　张天良这老酒鬼，他为甚么这大寒天里独自跑来厉家集找他比酒？
　　事情会有那么巧，偏就在夜里来了那个刺客？
　　古风和尚左思右思不对劲，说不定这刺客与老酒鬼是一伙的人。
　　古风和尚又猜对了，所以他必需尽快去证实，至于如何证实，那得随机应变了。
　　首先，他必须快快的去上海，他明白，老酒鬼住在先施赌坊的后面院子里。
　　古风和尚与白冲二人跳上一艘快船，那正是太湖龙帮黄龙堂的差船，这种船在岸边停靠随时待命出发，而且十分轻快便捷。
　　白冲叫起船上四个大汉，立刻吩咐去上海。
　　快船启动了，而古风和尚却跌坐在船舱中，好一阵子的烦恼。
　　这一回为了快捷，白冲命快船走捷径，快船由吴淞江转入黄浦江，第二天还未到午时，船便靠岸了。
　　于是，刚睡不过两个时辰，古风和尚被白冲叫醒了。
　　“和尚舅，到了。”
　　古风和尚坐起来，阳光有些刺目。
　　“甚么时辰？”
　　“快午时了。”
　　“我去，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回来。”
　　白冲道：“和尚舅，我陪你去。”
　　古风和尚道：“不行，别叫人知道我们是一路的。”
　　他把话说完，一串念珠整理端正，大步上岸走了。
　　走得真够快，没多久便不见了。
　　这时候又有不少赌客开始往先施赌坊中来了，大伙发现和尚也进赌坊，同上一回古风来时一样，不少入哈哈笑着开起玩笑了。
　　“和尚，你别拿着善心人的香油钱来赌呀，菩萨会罚你睡到半夜尿床的。”
　　古风和尚哈哈地回报以笑。
　　另一个干脆拉住古风，道：“你身上有多少银子呀？”
　　古风仍然笑笑，仍然往先施赌坊内走，拉他的人就觉得好像是被这和尚拖着走一样。
　　他吃一惊，松手了，因为这人想着这个和尚是能人。
　　古风和尚一直到了赌坊后院的月洞里，他笑了，因为他看到那个胖嘟嘟的钱通正在拨弄着院子里的菊花。
　　当然，钱通也看见古风和尚了。
　　“啊哈，大和尚的佛驾到了，欢迎，欢迎。”
　　古风和尚却嘿嘿的笑了。
　　钱通迎上古风和尚，笑道：“如果大和尚找张大侠，你来的不是时候了。”
　　一笑，古风和尚道：“我知道老酒鬼出差公干去了，没关系，我也知道他就快回来了。”
　　钱通听得一瞪眼，道：“出差，出甚么差？”
　　古风和尚哈的一笑，道：“钱老板，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们干甚么事，我清楚。”
　　钱通道：“我们干甚么事？开赌坊呀。”
　　古风和尚冷笑道：“那是大家都看到的，还有看不到的事我知道。”
　　钱通忍不住的问道：“你知道甚么？”
　　古风和尚冷厉地道：“你真要我就在赌坊门口大声的吼出来吗？”
　　钱通道：“你喝醉了。”
　　古风和尚道：“醉？这世上太多的人需要醉，钱老板，你就需醉。”
　　古风和尚推了一把钱通，又道：“我在老酒鬼的房里等他回来。”
　　钱通拦他拦不住，目瞪口呆的看着古风和尚走入张天良住的那间厢房中。
　　这地方古风是来过的，而古风也曾与张天良在这儿喝过几杯。
　　古风和尚已经走进门了，但他忽然回过身，双目怒视着身后的钱通，道：“姓钱的，你如果心虚，老酒鬼回来的时候间提醒他，他的房中有个和尚。”
　　钱通笑了。
　　钱通见古风和尚发了火，他忽然领会贯通一件事，那就是成功了。
　　甚么成功？
　　当然是方中天与张天良二人去刺杀白氏兄弟二人得手了，这件事才会令古风和尚发火。
　　古风和尚发火，钱通就高兴，他笑呵呵地道：“大和尚，你今天不似出家人呐。”
　　古风和尚道：“怎么说？”
　　钱通道：“出家人无嗔念，你这模样像要吃人。”
　　古风和尚冷冷道：“若火了佛爷超度你。”
　　钱通一拍大巴掌，道：“行，我不惹你，大和尚，你看清楚，我今天就在后院修我的大菊花，绝不走出后院一步，张大侠回来我顶多打声招呼。”
　　他心中可乐透了，因为他已确信方中天与张天良二人已完成任务了。
　　他哈哈笑着走近一片菊花边上，他那剪刀使得“咔嚓、咔嚓”响，就怕厢房里的古风和尚听不到。